民国神豪:开局骆驼祥子 第79节
皮道千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尴尬的笑笑,您这也太牛逼了,超出理解了已经,上统领府吃饭去,以前有谁有这个待遇来着?各大府的总长?
老皮拱手告辞,晕晕乎乎的出了府,门口一堆来拜门烧热灶套近乎的还等着刘大少接见呢,见老皮已经出来了,连忙上来敬烟打听。
“老兄,刘公子后面还有什么事儿吗,什么时候才能见见我们。”
老皮接过烟叼在嘴上,接着对面擦着的火柴点了,还很规矩的护着火,末了拍拍对方的手背,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来,云淡风轻道:“没什么事儿,上统领府吃个饭去。”
对面傻了,老皮满意了,哼着小曲儿回外城去了。
哎,刘公子如日中天,自己这些人才能过得好啊,老皮打定主意,对外城工厂的巡逻要继续加强,不求有功劳,只求混个苦劳!
只要跟着刘公子好好干,说不定过两年咱还能弄个督军当当哩!
刘子祥摆齐车马,带上礼物,一路到了统领府。
老袁面子给的很足,虽然没有亲自出迎,但是让大公子等在门口,大公子拄着一根拐杖,长得挺清秀,见刘子祥来了,跟他见礼道:“家父叫你来吃饭,你还带什么东西?”
刘子祥把礼物交给侍从军官,“没带什么,家里也没好东西。”
其实里头都是刘子祥在津卫精心收藏的文玩,要么是年份够老,要么是看起来够贵。
大公子一把揽住刘子祥的肩膀,“见外了,见外了,走,别让老爷子久等。”
说完又亲切的凑过来,“别客气,放开了吃,我爹最烦别人客气,能吃能干嘛。”
年轻人进了社会的第一条原则就是,不要在没有利益交织的情况下,因为一个人的表面友善而增进对他的信任。
很多人不明白信任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信任不是你对我好和我对你好,那或许是友谊是善意或者其它的什么东西,但绝不是信任,信任是我相信你不会黑我的钱,不会背刺我,不会为了更大利益出卖我。
没有经过利益考验的关系都是不靠谱的关系,而在这种关系之下的过分亲近一定是不正常和没必要的。
所以很多人进入一个新环境,比如一个新单位,总是喜欢广交朋友,或者请客吃饭,实际上根本没必要,请同事吃一百次饭,不如在向上汇报的时候重点描述一下同事的功劳和作用。
同时你也会发现一些对新人非常友好亲善的老员工,这时候就要保留一分清醒,千万不要吃两顿饭就开始跟他乱吐槽什么。
很多东西学校不教,应该长辈来教,但长辈往往只会告诉孩子多干活,勤快一点,真正重要的处事原则却没有尽到教育的义务。
所以很多人在现实中发现,真正的官面人物二代或者富二代往往比普通孩子更受人喜欢,即使去掉金钱或者权力光环,他们也更显得游刃有余,这是协调人际关系水平高低带来的差异。
第148章 奏对
很多人就会说,你这不是虚伪吗?
所以刘子祥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没有必要分个高低,在泥土里打拼的人和隐士清高之辈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选择或者被迫选择了生活方式,但适配很重要,如果没有脱离蝇营狗苟的勇气,却总是希望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那就只能活得拧巴。
你会发现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人,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他们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这人吃亏就吃亏在太老实!”
“我就是不跑不送,不然我早就当什么什么了!”
说白了,就是既渴望世俗的成功,又难以放下自我标榜,最后没做到清高,也没得到好处。
刘子祥同样对大公子的客气表示感谢,“本来还心里忐忑,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怎么慌张了,大公子,以后我们还要多多走动才是。”
袁大公子心中所图甚大,内外交好的人不计其数,对于刘子祥,他一直是想纳入麾下的,从龙之功嘛,肯定不少人都觊觎着这场豪赌成功之后泼天的富贵。
大公子心里想,只要我足够礼贤下士,刘善之岂不是得纳头便拜?老段这座靠山再硬,能有我这个大太子硬吗?
要是刘子祥知道他想什么,估计能笑出声来,大公子不是个坏人,甚至跟吃喝玩乐的袁二相比,人家妥妥的是积极向上的好青年,待人接物也都大方客气,很受好评,唯一的问题就是,大公子对自己的认知偏差实在是太大了。
大公子的一些操作不能说是昏招尽出吧,也得说是自掘坟墓了。
到了里头,前面是办公的小楼,刘子祥在这授过勋,后头是府邸,其实大头不住这,只是在这宴请显得比较重视。
一进花厅,大头穿着板正坐在上位,刘子祥当即就要行个大礼,老袁自然给面子,抬抬手,“免了,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喜这些老礼,不管怎么说,也是改良了,我得作个表率。”
要是一般人,捧一句估计得捧大统领真是改良之先锋世人之表率,可刘子祥是知道的,大头心里的守旧的很呢。
“虽然礼仪变了,只要心里头想着就行了。”
大头眼睛一亮,呦呵,这小子行啊,还真是自己人。
“哈哈,不说这些,来来,入座入座,今天特意让后面多加了几个菜,看看你能不能吃得惯。”
桌子上,盘子和碗都是大号的,鲤鱼焙面用的那条鱼,估计得有七八斤重,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鱼肉老不老,桌子上还有党参炖的鸭子,大块的红烧肉,豫省烩菜什么的,相当粗犷,看起来相当有食欲。
刘子祥坐下,“鲤鱼焙面,延津做法。”
大头笑道:“善之对这个还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中原大地美食荟萃,纵然不是老饕,也得有所耳闻。”
大头很满意,“来,吃,云台,倒酒。”
大公子开始把盏,大头面前放一个海碗,只见他往里头夹了很多菜,然后掰开几个馒头丢进去,呼噜呼噜吃起来。
刘子祥看了看他肥胖的身躯,和凶猛的吃相,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吃法,死在尿毒症上,不亏啊。
他怀疑大头主要是补药吃的太多了,把肾吃坏了,还没见过谁把补药当饭吃的,人家用党参炖鸭子,都是切几片放进去,大头的厨子直接整根整根的放,大头跟吃萝卜一样啃。
吃了几大口,垫垫肚子,大头举起酒杯,“来,欢迎善之来做客。”
这是家宴的路数,代表着大头的认可,刘子祥作受宠若惊状,一饮而尽。
大头还对刘子祥道:“多吃,能吃才能干嘛!”
见刘子祥大口吃肉,满意道:“你小子,在津卫折腾的满城风雨,人家官司都打到我这来了!”
刘子祥一脸愤懑,“大统领,不是我故意跟本子过不去,是他们不把您老放在眼里,您想想看,自前朝以来,论武功,有几个能比得上您的?他们竟然公然在海湾里头巡航,用起了武力威慑的路子,吓唬谁呢这是!”
大头深以为然,本子这一手做的很差劲,很让人生气,我不要面子的吗!
大公子说道:“我倒是觉得,善之此举做得好,杀杀他们的威风,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大头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暗暗叹息,要说自己这大儿子的志向,他心里是明白的,也很欣慰,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追求上进呢?
可就是脑子不太够用,这话说的很不得体。
上来就说善之做得好,这就是定性了,关键你又不是普通人,你是大统领的儿子,大统领还没说话呢,你就说做得好,那大统领是认还是不认?
其次就是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可以说是给百姓出的,可以说是给津卫商人出的,甚至可以说是给军汉们出的,唯独不能说是给 “我们”出的,这个我们是谁的我们,是不是包含了大统领的我们,那要这样说,大统领是不是还欠刘善之人情?
好在刘善之笑道:“当时还真没想这么多,我这人,就是有点贪花好色,当时喝了点酒,酒壮怂人胆了。”
大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一个人,有能力不难,做事出彩不难,博取名声也不难,难的是知进退肯收手。
“你跟各国领事关系很好?”大头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主要是跟汉纳根,一块做生意嘛,又臭味相投,他喜欢喝花酒。”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大头点头道:“跟他们接触接触也无妨,洋人有些东西还是可取的。”
刘善之却摇头道:“但他们无君无父,不是善类。”
大头笑了,“来来,喝酒,喝酒。”
“善之啊,你既然对实业感兴趣,那就把担子挑一挑,老梁老周他们都老了,头脑不如你们灵活,这治国,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大统领谬赞了,不过还真是巧,我最近仔细研究了煤钢的联合生产,发现此事还真有可为,若能成功,不仅是财源的问题,还有武器设备的供应能大大改善。”
第149章 尽管说
大头闻言点了点头,先往嘴里炫了一大块沾满菜汤的馒头,然后才说道:“兵器的确重要,咱们现在,还是用的当年搞洋务的老底子,津卫制造局被炸毁以后,我搬了一部分到德县,可产量不行,听说你接手了津卫制造局剩下的摊子,做得怎么样?”
刘子祥摇摇头,“不太好,毕竟设备老旧,七零八落,技工的熟练程度也不行,不过总得慢慢来,招聘洋技工,慢慢买设备。”
大头笑了,“是啊,总得慢慢来,你还年轻,不要急于求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就是这么喜欢拿捏别人,话里话外充满暗示跟敲打。
刘子祥像是没听懂似的,点点头,“没错儿,根基就在如今,打好了底子,后面总能做得好。”
“你说要搞煤钢联合体,我听说过,尤其是汉斯人,这个东西做的非常好,有什么困难没有?”
大头是半个汉斯粉,可能是小站时期奠定的渊源,除此之外,汉纳根这老小子跟大头的关系也挺不错的,多次为大头购买军火。
“困难处处都有,但我们能克服大多数,唯独这原料问题,井陉的矿质量好产量高,但附近的铁矿品位不高。”
大头一挥手,酬功的法子这不就来了吗,“你们自己找人勘探,探好了,让官府出面,给你们办手续开矿。”
刘子祥自然表示感谢。
一顿饭吃的挺开心,大头果然也没在意刘子祥吃了多少,当下正是用人之际,别看现在大头麾下看起来一个个都能征善战的,但实际上有多大能耐大家都门儿清,这还不是关键,毕竟没什么大仗要打,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心到底在哪头都弄不清。
说句夸张点儿的,大头现在天天都睡不着觉,不用别的,就南边的冯总办就够他喝一壶的,有心来个杯酒释兵权,可内里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实在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若非如此,之前曹老三的舆论危机时,大头也不会这么敏感,明知是计还是要把曹老三赶出京去。
从近处看,就连那便宜女婿老段,大头也不是百分百放心的,他势力小了,担心冯总办坐大无法制衡,可他势力要是大了,又不禁有种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之感。
还有一点就是,大头老觉得刘子祥跟段家走的更近一些,虽然他的种种表现也算对自己着想,颇为忠心,可心里总觉得有点顾虑。
对于这种人,必须要完全拉拢过来。
刘子祥可太明白大头的被害妄想症跟疑心病了,来都来了,不露几手打消大头的顾虑,都对不起自己出场一回。
不过不能着急,上赶着不是买卖。
看了看桌上,心说此事还是得落在大公子身上。
大公子正心不在焉吃饭,他略微有点不满,自己都这么礼贤下士了,可这刘子祥直接来了个视而不见,要是我爹当了那啥,我不就是太子吗?
再者说了,以老爷子的身体,还能活多长时间?
不赶紧投到东宫门下,还等什么呢?
再者说了,大头跟刘子祥聊的这些经济之道,大公子不是很感兴趣,挣钱做买卖终究是小道,大公子想的是怎么抓军权,可是他身份太敏感,不能明着操作,智商又达不到那个水平,所以一时想不出来好办法。
这一心不在焉,就显露在脸上,大头看在眼里,暗暗摇头,沉不住气是大忌啊。
果然,又喝了两杯,大公子忍不住问道:“有军火是好事儿,但也分给谁用,要是拿给那白眼狼王八蛋,那不是拿我们的枪打我们吗?”
刘子祥直接问道:“大公子,谁是白眼狼,谁是王八蛋?”
场面一时间梗住。
虽然大公子只是愚蠢,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刘子祥的态度是要表明的,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屁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怎么背后搞人呢。
后世办公室里总有一些嘴巴管不住的人,喜欢神神秘秘跟人说这个说那个,这时候不需要怎么寻思,就真诚问一句,您说的是谁呀,确保人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完了,他不说,这话题就自然结束了。
果然,大公子动动嘴,还是没说话,没想到刘子祥还来劲了。
一副酒意上涌的样子,一拍桌子,“大公子,其实白眼狼不白眼狼的,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就连大头都为之侧目,等待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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