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獠牙 第112节

李小牙忍不住笑了，白嫖的感觉就是爽啊！

琪琪格狐疑道：“你无缘无故傻笑什么？”

李小牙冷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琪琪格斜眼：“看不穿什么？”

“你能看得出来，我穿没穿裤衩儿吗？”

“……”

琪琪格翻了一记白眼，没有回话。

李小牙等人出门后，雇了一辆马车，来到城郊一处最大的蹴鞠赛场。

赛场被围得水泄不通，挤不进去了，许多在外面的人，不是爬到马车顶上，那就是爬上树上，李小牙等人也爬到马车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赛场内，只是太嘈杂了，听不到赛场上裁判以及比赛队员的话。

这一场是南京对松江，李小牙当然支持南京队。

第150章 赛场打架

蹴鞠比赛形式多样，南京跟松江的这场比赛是互攻对方风流眼的，这种形式对抗很激烈，很容易造成参赛人员受伤，但极具观赏性，场上人员也分位置，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挟、右挟、后守、散立等。

朝廷明令禁止官军蹴鞠，因此蹴鞠比赛全是民间自行组织的，这一场南直隶各府对抗赛，由南直隶各大赌坊联合承办，开赛前，各家赌坊便在场外开设赌局，赌输赢，赌进球数，赌进球数大小，赌违规……

这种赌局水很深，哪怕根据双方实力买最简单的输赢，也有可能输钱，因为强队要让球的，总之一切全操控在主办方的各家大赌坊手里。

琪琪格本身对蹴鞠并不感兴趣，她就是想来赌球的，赌坊组织的蹴鞠、赛马、赛狗等比赛，全都由赌坊操控走向，各种让人意料不到地反转层出不穷。

琪琪格深悉此道，并没有随大流下注，全下的冷门，下冷门也不稳，很多时候并不会爆冷，只因比赛期间，可能会有人加注，造成结果改变。

不可预料，这才刺激。

李小牙看着古老的蹴鞠比赛，心中甚是感慨，想当年他在足球场上，那可是绝对的核心，绝对的中坚力量，甚至可以说是球队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若是没有他的一声声呐喊，一声声加油，球员们又怎么能发挥出最好水平？

“南京队，加油，南京队，加油。”

琪琪格问道：“黄衣服跟蓝衣服的，哪一个颜色是南京队？”

“不知道。”

“不知道你喊半天？”

李小牙白眼道：“你去下注，你没问哪个颜色是南京队？”

“我只是去下注，我又没问人家。”

李小牙大声问一旁也坐在马车上的仁兄：“大哥，请问哪一队是南京队？”

“蓝衣服的是南京队。”

比赛已开始，琪琪格站在马车上，大声呼喊起来：“松江队加油，松江队加油。”

无数围观民众的目光唰一下投到琪琪格身上，这可是南京队的地盘，哪来的叛徒？

李小牙扯了扯琪琪格衣袖，小声道：“你是不是想挨打？”

“……”

琪琪格讪讪一笑，低眉顺眼地坐下来了。

“我买的松江队赢，当然要帮松江加油了。”

李小牙鄙夷：“你个叛徒。”

“……”

比赛很激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鱼晚眠发现场上的队员，全是会武功的练家子。

蹴鞠是需要技巧的，并不是武功高就踢得好，只是武功高不惧对抗，大家都会武功，都不怕对抗，那比赛就会很激烈很凶残，随着教正一声锣响，南京队一名队员犯规了，一肘击飞了松江队一名队员两颗门牙。

比赛重新开始，没过多久，松江队便还以颜色，一名南京的队员被撞出两管鼻血。

此后，双方的对抗愈发凶狠了，还有被抬下去的……

李小牙咂舌，这对抗也太激烈了吧？难怪蹴鞠被朝廷明令禁止，一场比赛下来全是伤员，那还得了？

琪琪格看着被抬下去的伤员，惊道：“他们这是蹴鞠还是打架啊？”

鱼晚眠淡淡的道：“场上全是练家子，若是普通人去上踢，早就被卷着席子抬走了。”

“(⊙_⊙)”

卷着席子抬走？李小牙额头冒出了冷汗，太凶残了吧？

比赛愈发火爆血腥，双方伤员不断，连教正都他娘被“误伤”换人了，但观众更兴奋了。

人群中，女扮男装的王家大小姐，兴奋得一塌糊涂：“打他，打他，踹他，踹他。”

“……”

王家大小姐眼看着一名南京队的队员倒地了，大声叫道：“快起来去报仇！”

倒地的南京队队员起来了，阴冷一笑：“等着瞧，看我怎么干他。”

“要借把刀给你吗？”

“(⊙_⊙)”

四周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蹴鞠比赛拿刀捅？

比赛接近尾声，落后的南京队破釜沉舟，换上一批滚刀肉，让比赛变成了绞肉机，围观群众也暗中帮忙，一名松江队的队员抢球的时候，飞进了人群，进去时还挺好的，再回到场上已变得鼻青脸肿，衣衫褴褛……

李小牙亲眼目睹了松江队的队员被观众偷袭，这主场也太魔鬼了吧？观众参与度超高。

随着一声锣响，比赛结束了，南京队最终还是输了。

琪琪格买的松江队赢，松江队是赢了，她却输钱了，冷门也没中，又是一场让赌坊赚得盆满钵满的假赛。

输钱的赌徒们急眼了，痛骂松江队踢得太脏，回过头又骂南京队踢得太水，吵着吵着便打起来了。

王家大小姐兴奋坏了，打架吗？我最喜欢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她混入厮打的人群中，松江队的也打，南京队的也打，赌场的人也打，总之逮谁打谁……

一场大混战就这样爆发了。

李小牙眼看着要出大事，立即掏出火枪，鸣枪示警！

砰！

人群瞬间抱头安静下来了，李小牙亮出腰牌，大声呵斥道：“锦衣卫，全都住手，谁再敢动手，格杀勿论！”

“(⊙_⊙)”

赌场的主事们站出来驱散人群：“大家都散了，散了。”

输钱的赌徒们，心有不甘，但又惧怕李小牙手中的枪，只能悻悻离去，一场大混战就这样被李小牙阻止了。

赛会的大管事走到李小牙面前，抱拳道：“多谢小爷相助，小爷的情，我们如意赌坊记下了。”

李小牙摆摆手：“不用客气，我只是不想闹出大事。”

王佳人远远看了一眼站在马车上的李小牙，婉约一笑，这小弟弟还蛮威风的嘛！

时辰不早了，再不回去就麻烦了。

王佳人回到乌衣巷，悄悄翻墙溜进自己院子，正得意没被父亲发现，谁知道一进门，只见父亲正站着眼前。

“爹！”

王成恺看着一身泥尘，灰头土脸的女儿，质问道：“你又上哪疯去了？”

王佳人俏皮一笑：“女儿去看蹴鞠比赛了。”

王成恺怒道：“你是去看比赛，还是自己上场了？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城郊荒地，灰尘有一点大。”

王成恺开门见山道：“早上南京工部侍郎卫大人过来拜访，我们谈到了你的婚姻大事，卫大人推荐了一个不错的人选，对方是南京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听说样貌文才俱佳，你要见一见人家公子吗？”

“不见！”

王成恺苦口婆心劝说，王佳人充耳不闻，我不听，我不听，老王八念经……

第151章 花魁大会

正月十七，元宵长假最后一天了。

李小牙早早换上官服，准备出门，琪琪格站在阁楼窗户前。

“你不是明日才上衙吗？”

“我要看去田庄看一看。”

“哦。”

李小牙其实是去看花魁大会，生怕说出来，会让家里的过气花魁心生忧伤，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英雄气短，美人迟暮。

鱼晚眠坐在屋内，弹着一首很愉悦的曲子，作为曾经的秦淮四绝，她岂能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虽然她是为了复仇，而选择埋伏青楼，但也是为了获得一个正式的户籍，哪怕只是一个最低贱的乐户，至少能让她出行无阻。

而李小牙不但救了她的命，还将她的户籍落在李府，改成了军户。

军户地位也不高，但却比乐户高太多了，至少不是贱籍。

四年一届的花魁大会，通常都是持续三天。

三天后，新的秦淮四绝即将诞生，人们将会慢慢忘记老秦淮四绝，新人换旧人，亘古不变……

鱼晚眠心中却莫名的愉悦，宛如获得新生，她渴望被人忘记，回归平凡。

城郊的青山绿水中，搭起一个高台，供参选花魁表演。

台下是一百名评委的坐位，一半是各家青楼的东家老鸨，一半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风流才子们，他们将组成评审团，根据花魁的相貌，形体，才艺进行评分，挑选出综合评分最高的几位花魁冠以秦淮之名……

高台四周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是男人。

李小牙等人仗着锦衣卫的身份，大摇大摆挤开人群。

“锦衣卫办差，通通让开。”

麻子喝开人群，护着李小牙来到台下视野最好的地方。

李小牙发现了一个老熟人，江湖人送绰号嫖断腿的乌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