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獠牙 第221节

“没关系。”

王家并没有为了救李小牙而牺牲女儿的名节，但他们不遗余力救一个外人，还是一名年轻锦衣卫，不可避免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对王佳人的清誉造成了一定影响。

李小牙打算过几天，正式登门拜谢。

为了庆祝出狱，李小牙在家里设宴，将亲朋好友都请过来了。

徐益达也过来了，语重心长的奉劝李小牙，最好不要再招惹某些人了。

李小牙不置可否，自己只是为了救人断了王侍郎一指，而王侍郎却想将他九族都给灭了，虽然没有成功，但菊婶被逼死了，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提前防备，躲过了恭桶匕现，今天大家聚集在李家就是吃他的席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傍晚，酒足饭饱的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去，李小牙终于找到机会跟夏鸿禧私聊了。

“萧棒槌都被发配到辽东挖煤了，还要背黑锅，王侍郎真是会物尽其用。”

夏鸿禧喝着酒，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早就备好退路了，绝对不会让你抓住他的把柄。”

李小牙幽幽的道：“王侍郎真的无懈可击吗？”

夏鸿禧笑道：“当然不是，只是现在的你，还动不了王侍郎，买凶杀人除外。”

“那我只能束手待毙了？”

夏鸿禧指点道：“你现在有王家当靠山，王侍郎也不敢妄动你，王家背后的江南士族也不是好惹的，但王家并不能帮你对付王侍郎。”

“为何？”

夏鸿禧言明道：“出身江南士族的文官们，只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救你一次，但他们绝对不会帮一名锦衣卫对付文官的。”

“只因他们都是文官吗？”

“没错。”夏鸿禧淡淡的道：“你现在只能忍。”

“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你足够强大的时候。”

“那要多久？”

夏鸿禧拍着李小牙的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你是让我熬到王侍郎自己老死吗？”

夏鸿禧哈哈笑道：“这也未尝不可。”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李小牙目露凶光：“我就算弄不死他，我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夏鸿禧叹道：“年轻人，不要冲动。”

李小牙心意已决，打算稍后跟张天师好好合计一番，一定要让王侍郎鸡毛鸭血。

……

……

华灯初上，一艘大船缓缓靠岸，顾青临下船上轿，随着仆从返回别院。

轿中的顾青临轻轻抚摸着肚子，眼神浮现一丝嗔意，她原本想在老家多修养一个月的，没想到又一次怀了身孕，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

入夜，常书堂来到别院。

顾青临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常书堂进门，立即起身相迎。

“老爷。”

常书堂上前将顾青临扶回床坐下，温声道：“你一路舟车劳顿，好好休息。”

“嗯。”

常书堂体贴顾青临小产，心疼的道：“为何不在老家多修养两三个月？”

顾青临暗道再休养两三个月就要大着肚子回来了，嘴里却娇声道：“妾身想老爷了。”

常书堂摸着顾青临略显苍白的脸，想说她瘦了，但细看之下，她并没有瘦，反而更丰润了一些，只能说道：“你憔悴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调养身子。”

“老爷，对不起。”顾青临假惺惺的哭腔道：“妾身没能保住您的孩子。”

常书堂安抚道：“没关系，你先好好调养身子，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顾青临轻咳两声道：“老爷，妾身看过郎中了，郎中说妾身的身子调养得很好，很容易就能再怀上孩子。”

常书堂将信将疑：“真的？”

“老爷。”顾青临羞涩的道：“妾身昨晚梦到送子观音了，您今晚留下好不好？”

常书堂扶着老腰，为难的道：“我这几天腰疼。”

顾青临质疑道：“老爷，您在外面是不是有小妖精了？”

“没有，没有。”

“妾身不管，您今晚一定要留下来。”

常书堂敌不过顾青临软磨硬泡，只能点头答应了。

清晨，脚步绵软的常书堂，扶着老腰离开别院去上衙了。

……

……

午后，城郊乱葬岗。

李小牙跪在菊婶坟前，磕了一个头，发誓一定为她报仇。

李小牙给了菊婶的家人一笔丰厚的抚恤，随后又去了梅婶家中，看望已出院回家的梅婶，也给了梅婶家一笔丰厚的慰金，嘱咐梅婶好好休养，告辞离开后，便来到了张天师的茶馆。

李小牙喝着茶，幽幽的道：“王侍郎刚督监漕运，便迫不及待想除掉你的天师帮，显然是想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你想法子查一查，王侍郎最近都与什么人来往。”

“好的。”

李小牙报仇心切，却没有冲动，有条不紊的道：“王侍郎对我们而言算是一株参天大树，想要扳倒他，只能从其根基一点一点挖。”

“是的。”

李小牙沉声道：“我们一定要抓到能扳倒他的证据再动手，必须一击必杀，不能给他机会喘息，他要是缓过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张天师微笑道：“一切都听你的。”

“谁说老鼠就弄不死大象？”李小牙冷笑道：“我呆会儿去一趟马帮，车帮，我就不信三大帮一起联手，查不到王侍郎一点把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小牙交代道：“此事谨慎一点，不要走漏风声。”

“知道。”

李小牙离开茶馆后，先去了马帮，最后又去了一趟车帮。

既然在官场明面上斗不过王侍郎，那他们就使江湖阴招。

第300章 拜访王家

早春二月，风吹面仍寒。

出狱三天后，李小牙备了厚礼，来到乌衣巷王家拜访。

门房小厮客气地将李小牙迎进门，领到了王家内院客厅，王父王母携女儿一起迎出来了。

“伯父，伯母。”李小牙行了一个大礼：“晚辈冒昧来访，只为拜谢救命之恩。”

王夫人亲自将李小牙扶起来，一脸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微笑道：“快起身，不必多礼。”

王成恺面对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的李小牙，自然要拿出一丝长辈威严，酷酷的道：“请坐。”

“谢谢伯父。”

两名长辈坐下后，李小牙跟王佳人才一起坐下。

一阵沉默，气氛略显尴尬。

李小牙轻咳两声道：“我给伯父伯母带了一些礼物。”

“你有心了。”

“只是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

王成恺想起李小牙让女儿带回来的一坛蛤蚧酒，让他们夫妻好不尴尬，他不由自主瞄了礼盒一眼，心忖臭小子不会又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王夫人拉起了家常：“伯母能叫你小牙吗？”

“当然。”

王成恺出声道：“人家已过弱冠，称呼其字比较好。”

王佳人掩嘴笑道：“他的字很怪，不好叫。”

“很怪？”

李小牙尴尬一笑：“晚辈的表字是一个单字不，君子当自强不息的不。”

“……”

王父王母对视一眼，这谁表的字啊？

“那还是叫小牙好了。”王夫人说着问道：“伯母听说你家里经营着二十间商铺？”

“嗯。”

王夫人心想着二十间商铺，也算家大业大了，愈发满意了，好奇问道：“经营的是啥？”

李小牙如实道：“晚辈开的是二十家福寿堂。”

“(⊙_⊙)”

“噗！”喝茶的王成恺喷出了三米远，都喷出彩虹了。

福寿堂？王父王母全被呛得咳嗽起来，怎么开的福寿堂？

王佳人忍不住格格笑起来：“你怎么会想着开福寿堂的？”

李小牙干笑道：“开福寿堂没竞争，稳赚不赔，没有风险。”

王父王母一脸苦大仇深之色，他们的未来女婿是锦衣卫就算了，没想到家里的营生居然是福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