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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华 第178节

秦亮请羊徽瑜在筵席上入座,忽然问道:“羊夫人今天好像兴致不高?”

“是吗?”羊徽瑜下意识地轻轻把手放在脸颊上。

这里的环境确实宁静舒适,过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感慨道:“以前从来没想过,境遇会变得如此差。有时候回到家里,也好像是在作客一样。”

秦亮的声音道:“没事可以来这里散散心。”

羊徽瑜听到这里,不禁有意无意地多看了秦亮几眼。可惜他早已成婚了,自己最多也只能做妾,何况秦亮还比她小几岁。

关键羊徽瑜仍是有夫之妇,做妾也没办法。且不说羊家人是什么态度,羊徽瑜要重新找个夫,至少先要摆脱人妇的身份。

世人是可以离婚的,通常是有一个德高望重、或者有身份的人要做媒,先让其中有家室的人离婚;所以妇人要离婚的前提,是有人想让她重新嫁人。

而羊徽瑜若是嫁给秦亮、便是做妾,哪个德高望重的人愿意来做媒?所以事情无解。

这时秦亮似乎也察觉到了羊徽瑜的心情,好言问道:“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在夏侯玄的宴会上,听到别人说三道四?”

羊徽瑜欲言又止,终于摇了摇头。

她当然没脸说出许允的要求,根本说不出口。她想了想只能说道:“妾遇到夏侯玄时,听说许允得了重病,已是病入膏肓。”

秦亮脱口道:“病入膏肓还去喝酒?”

他说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他才抬头看着羊徽瑜,安慰道:“卿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说辞。”

羊徽瑜能猜到,秦亮每天应该会思考很多事。但此时他还是愿意耐心倾听她的心情,并且试图安抚。她自然也能感觉到,秦亮对她的心意。

羊徽瑜沉默了一会,忽然叹气道:“将军可以抱一下我吗?”

刚说完,她的脸便荭了,随之有些懊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大概是因为拥抱比言语更能起到安慰的作用,也许是她的心思本来就很乱。

秦亮没有说话,径直起身走到了羊徽瑜的面前。随着他不紧不慢地靠近,羊徽瑜仿佛能闻到他的气息,心里也莫名地紧张起来,身上好像使不上力气似的,她涨荭着脸跪坐在几案前、暂且没有动弹。

秦亮站了一会,干脆垂足坐到了面前的几案上,小心地伸手拉住了羊徽瑜的手腕。羊徽瑜昏昏沉沉地挪了一下身体,被他拉了起来,然后被他抱住了腰。

羊徽瑜站着、秦亮坐着,拥抱的姿势有点奇怪,于是羊徽瑜也轻轻坐了下来。结果她发现姿势更加不雅,径直坐到了他的怀里。

几乎是刹那间,羊徽瑜就感觉到了异样。她下意识想挣扎,但是力气完全使不上来,没法挣脱秦亮有力的手臂。很快秦亮就轻轻地解开了羊徽瑜的狐裘前襟,因为里面还有绸缎深衣,羊徽瑜稀里糊涂的也没怎么反抗。不料她的长裙也渐渐到了腰,因为是冬天、里面也还有长裤,然而羊徽瑜的姿势更不雅观,变成了跨坐在秦亮蹆上。

秦亮比她年龄小,其实才二十多岁。年轻儿郎就是这样,本来谈着情谊、倾述着慰藉,却很容易变成铯急的样子,让情绪迅速向错误的方向攀升。

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急忙用力推着秦亮的胸膛,沉声道:“我是有夫之妇,不能做这样的苟且之事。”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在宴会厅堂里说的话,大概是说妇人应该恪守妇德,说得义正词严。不料转头就与秦亮做这种事,且有投怀送抱的嫌疑,她顿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表现。这时秦亮却好言道:“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哪能算苟且?”

他好像说得也有道理耶?或许这也只算是拥抱和肢体接触,不过稍微过分一点。无名无分的男女之间身体接触、哪怕只是拥抱,本身就不合妇德了,现在去想那些又有什么用?

羊徽瑜心情緊张,头有点昏,不过先前的苦闷早已被冲散,倒渐渐地有一种新奇而愉悦的感受。又过了一会,她忽然轻呼了一声,再次用力推攘秦亮,惊慌地想制止他。秦亮却依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隔着衣裳不算。”她脱口道:“我很害怕。”秦亮的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抚着,安抚道:“卿放松一些,就只是这样,不会太过分。”

他接着说道:“我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族兄的家宴上,见他开酒坛的情形。”

羊徽瑜不懂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她寻思的时候,注意力倒被稍微分散了。

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名分,羊徽瑜也没经历过,所以才会有莫名的恐慌,宛若好像在做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抗拒,心里的想法似乎也在随之变化。

她甚至产生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三十余岁了都不知道做妇人是什么感觉,守了那么多年有什么用?不还是一样被人轻辱。她想起吴夫人,做了那种事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后果。

过了许久,羊徽瑜怀着罪恶感,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快意,仿佛就像从悬崖上坠落的过程。

坠崖的速度越来越快,迎面呼啸的风让人窒息,放枞的身躯已失去了重量,好似漂浮在了半空。心里的怨气、苦闷全都被抛诸脑外了。那是从未有过的奇妙历程,她想释放出全身的力气与精力,向远处大声呼喊,早已顾不上任何后果。

不过毕竟两人都穿得好好的,羊徽瑜的心境还是有些许憾然的空缺。

就在这时,门口的身影一晃,吴氏忽然出现在那里,正瞪着双眼看着坐在几案上的两人。吴氏急忙伸手捂住了嘴,怔怔出神。羊徽瑜转头一看,心情更是百感交集,但她仍旧继续拥抱着秦亮不愿松手,只是用哀求的口气道:“卿快出去罢。”

吴氏仍惊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叫人十分恼火。

秦亮开口道:“卿不如也过来。”

吴氏这才回过神来,忙摇头道:“吾弟还在这里,只怕被他发现,我该怎么对他说?”接着逃也似的向外走去,还不忘把虚掩的木门给拉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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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噩耗

羊徽瑜提起过一件事,说侍中许允已病入膏肓。当天秦亮的心思都在羊徽瑜身上,没顾得上多想。过了几天,他才又想起了此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或许因为许允在教授皇帝曹芳习剑,所以秦亮比较关注他。

不过秦亮一时间没法了解太多的情况。

秦亮上位的时间太短了,而此前他在洛阳动弹不得,一直被司马师的人盯着。前期准备得不够,实在没法神不知不觉地、往所有重要大臣家里都安插上卧底。

何况即便有卧底,也不一定能听到什么秘密。

就好像扬州起兵时,秦亮等几个人密议,不是在地下室就是在阁楼上,哪怕府中有司马家的卧底、当时也得不到什么消息。即便司马家经营那么多年,也不是对一切都能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秦亮忽然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王飞枭在东关大败,丧师一万余精锐!

秦亮立刻把信使召到了卫将军府,欲当面询问情况。而信使好像也正要求见,已经到了府门外。

秦亮离开邸阁,到了西侧熟悉的署房内,准备在这里单独与信使见面。

之前秦亮就觉得攻打东关有危险,但魏军在战力上并不处于劣势,战场胜负、很难事先料。所以此时得到确信,他很吃惊、却又不是太意外。毕竟打仗不是赢就是输。

没一会,信使劳精就来了。劳精很早以前就是王家的亲信,这会已是大将军府的属官,王飞枭派这样一个人回京报信,显然也知道此事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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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面之后,秦亮顾不上寒暄,立刻问道:“就算进攻不利,为何前线会死那么多人?”

劳精神情凝重道:“若非公翼(王飞枭)见势不利,果断撤军,我军有全军覆没之危!幸好有公翼审时度势阿。”

扯罢!秦亮心里暗骂了一声。像庐江军的编制,三千人就是一个部,聚在一起的场面叫一个浩浩荡荡,一两万人得是几个部?一场战斗就能丧失那么多人,尸体都得摆得漫山遍野!

劳精想了想,说道:“腊月天气寒冷,诸葛恪叫人在城墙上泼水、冻住了墙面;城池又建在山上,我军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先围城,引誘敌军来救。

不料水贼将领丁奉趁夜偷袭,诸军营周围是山坡、道路崎岖地形起伏,我军的军阵摆不开;而丁奉率领的刀盾蛮兵骁勇善战,十分灵活,冲溃了我军数个军营,造成了混乱。

接着诸葛恪率大股人马水路并进,利用地形向我军发起梯次攻击。一些人划着小船,已通过东关大堤。

天亮时,公翼巡视河水东面,因地形不利、将士混乱,诸营无法在短时间内聚集成阵;并猜测、诸葛恪想破坏东关之北边的浮桥。如果再不想办法,大军在河东部的人马太多、道路狭窄,到时候想撤退也很艰难!

于是公翼与胡将军一边派人防守浮桥,一边把大军陆续往河西撤退。到了下午,浮桥被烧毁了,丁奉沿着河岸突袭、深入我军军阵;我军逐渐被濡须水分割成了东西两路,一时间无法相互策应。

公翼遂在西面的开阔地立军阵,同时下令东面的诸部各自突围。饶是如此,仍有不少将士被敌军分割包围,战死于濡须水东岸,约有一万多人没能突围出来。”

秦亮聚精会神地听着劳精的描述,好一阵没有吭声。

劳精叹了口气道:“那些山越蛮兵连盔甲也没有,大家都以为就是诸葛恪抓来的丁壮,凑数的!不料其进退战术新奇而有章法、在山地中十分凶狠。”

秦亮暗自呼出一口气,手也从太阳穴拿开了,说道:“事已至此,再去懊悔已是无用。”

劳精点头道:“是阿,幸好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

秦亮听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天下人可不管那么多,摆在面前的简单实事是:东线大败、死伤惨重。

而且现在已经是腊月中旬,荆州王凌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无法再攻下江陵城。此番正始七年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事先秦亮虽然不太希望王凌取得大胜、从而声望暴涨,但也更不想看到现在的下场。

本来大魏朝廷新的执政集团就刚刚上位,竟马上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已不是声望的问题,执政的合理性都要受到世人的质疑!

所以说战争就是赌搏,而且赌注很大,情势会变得非常迅猛。如同司马懿一个月就能从权倾朝野、变成落水之犬,便是因为战争的迅猛影响。

秦亮也不想与一个属官说得太多,送走劳精、他也没多少心思处理琐事了,早早就回到内宅休息。

王令君的肚子已经很显眼,最近都穿着宽大的衣裳,估计明年二月就能生产。

令君问秦亮出了什么事。既然她已经问了,秦亮也不说谎,便把劳精的信给令君看。

王令君与其他妇人相比,算是沉得住气的人,但看完信件,她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毕竟是王家人的事,她的关心是人之常情。

秦亮见状,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说道:“打仗有胜负,更不是儿戏。不过卿不用太担心,淮南的战事已经结束,二叔他们虽然败北,但人没事。”

王令君不禁问道:“祖父与阿父在江陵城有危险吗?”

秦亮缓缓劝解道:“东关那边因为有濡须山、地形摆不开,才导致了濡须山东岸的一些将士被分割包围,英勇战殁。江陵城外有我军八九万大军,地形一马平川,即便有河流、冬季水枯时也挡不住大军运动。东吴拿什么围攻外祖与外舅呢?朱然能守住江陵城,他便该谢天谢地了。”

他稍作停顿又道:“外祖多半只是攻不下重镇,开春之前就要撤兵。”

王令君想了想问道:“仗打成这样,朝廷里没事罢?”

秦亮故作淡然道:“别担心,有我与表叔等人镇守洛阳,掌握兵权。最近我们确实不太走运,但不会出什么大事,卿把心放到肚子里。”

王令君抿了抿嘴唇,看着秦亮的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

秦亮好言道:“卿不要想太多,好生养着身子。对了,陆凝经我挽留、还未离开洛阳,她有经验,明年开春可以叫她来照顾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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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舍身取义

王飞枭在东关战败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也没必要隐瞒。死了那么多人,要不了多久,士家聚集的地方就会到处办丧事,怎么瞒住世人?

死的是魏军将士,不过大魏皇帝曹芳并不伤心,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因为那些兵马、根本不在他的掌握中,反而是权臣威胁皇权的依仗。

今天侍中许允未进宫教习剑术,曹芳也就没去太极殿庭院,只在西阁自己练习。

殿宇的重檐上积雪覆盖,天气严寒,但曹芳却并不觉得寒冷、甚至还出了汗。他正不知疲倦地在冰天雪地里、练习着已经学会的招数。

开刃的真剑在空气里隐约有声,曹芳的刺、劈、割都非常用力,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砍空气,而是每一剑都砍在了权臣的身上!要把他们都碎尸万段,诛灭三族。

他在暗自呐喊,随着每一次攻击,他心里都默念着:死!贼子,全给我杀!

或许因为他的神情可怕,站在边上的皇后、张美人、愚婉等都面带惧意。

曹芳挥舞着剑、直到精疲力尽,这才把剑扔在雪地里,喘着气向檐台这边走过来。皇后甄瑶拿起布巾,想给曹芳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曹芳却忽然把手一扬,“啪”地一声将甄瑶手里的布巾打掉,冷冷地“哼”了一声。

甄瑶的眼泪立刻从美目中涌出,哽咽道:“陛下为何如此恨妾,妾做错了什么?”

曹芳不答,转头看向了张美人。张美人却侧目瞧了一眼皇后,忙把干净布巾重新交到了皇后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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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人因为欺负皇后,上次被郭太后下令打了,她那身子骨哪受得了、差点没被打死!因此张美人至今心里还有后怕,没敢跟着皇帝再欺负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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