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215节

　　“跪不跪？不跪我走了。”

　　就像是齐国被打到剩两座城，也能卷土重来一口气复七十二城一样。

　　脚步声还是越来越小。

　　越女自第一颗眼泪滑落后，泪水就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外溢，下滑，在脸上流出两条小河。

　　作践了她的精神后，还要作践她的身体。

　　哗啦～

　　哪个正常越人会愿意？

　　谁会愿意为这样的国家拼命？

　　在春秋战国，乃至秦朝汉初，只要人在，复国是理所当然的。

　　赵姬对百越之地多加扶持，也只能让她心甘情愿单膝跪地。

　　“我想让你做我的剑鞘。”

　　越女一字一顿地道，每个字说出，她的心就痛上一分。

　　她把手中信纸攥成一团，在掌心中来回揉捏。

　　遇事不决，一剑斩之。

　　回家一看，妻子，阿母被困在山上肆意淫辱。

　　频率也没有一丝变化。

　　他神采奕奕，方才的困意似乎尽数被越女跪跑了。

　　“双膝跪下。”

　　越女呼吸急促，眼神却柔和许多，低下头不去看嬴成蟜。

　　但凡有选择，她宁可被杀也不接受侮辱。

　　越女不让，身体一直拦在嬴成蟜身前，眼中有泪花打转。

　　嬴成蟜的脚步声作为厅堂内唯一声源，显得格外大。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以奴隶之身复国灭吴，将越国打造为春秋霸主，成为一桩美谈。他的事迹会流传千年，万年，只要这片土地上的人不绝，他就将一直是为人赞颂的对象。

　　她现在看嬴成蟜的眼神不再满是仇恨，而是仇恨和恐惧各半。

　　她恨死嬴成蟜了，她就想一剑把嬴成蟜宰了了事。

　　“你还未羞辱够乎。”

　　就算从长剑被削成了短剑，它也要帮主人一雪耻辱。

　　嬴成蟜拉着越女到主位上，越女这次不仅身体没有反抗，心中也没有生出反抗念头，任凭嬴成蟜拉了过去。

　　“越王勾践入吴，做夫差奴隶。是因为他之前判断失误不听大臣意见，是咎由自取。他卧薪尝胆，行美人计，要越女西施入吴给夫差吹耳边风。

　　嚓～

　　嬴成蟜将越女腰间宝剑抽出三寸，然后重新插回。

　　但她不能这么做，她一剑下去若杀了嬴成蟜，就等于杀了所有百越女。

　　越女再度拦在嬴成蟜面前。

　　只要是个女人，就可能会被抓到山上做军妓，一国之君带头开始人口绑架。

　　嬴成蟜所说的越女山，正是她受越女剑传承之地。

　　她以为她受到的屈辱足够多，今日受到的屈辱已超标。

　　啪嗒～

　　她咬着红唇，丝丝鲜血浸染红唇越发红艳。

　　迎接她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双让她觉得很是温暖的臂弯。

　　现在，她眼泪在眼眶中慢慢堆积，堆积满满，她要哭出来了。

　　越女脸色白的就像是死人，内心中的挣扎远不足为外人道。

　　“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真跪了？”

　　嬴成蟜指了下身前地面。

　　嬴成蟜无所谓地道。

　　别在她腰间，插在剑鞘中的宝剑也开始颤鸣，晃来晃去，仿佛在要主人立刻把它拔出。

　　“你想说什么。”

　　“先前我让你说，你不说。现在我不想听，你偏要说。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围着你转，你说如何便如何，让路！”

　　嬴成蟜揉着眼睛，继续绕开越女，越女抿着嘴倔强地拦在嬴成蟜身前。

　　这一体制实施，以牺牲了越女为代价，让随时可能身死的越兵解决了生理问题，确实让越国军力提升了上去，一时战无不胜。

　　“伱，到，底，想，如，何。”

　　“他自己的王妃雅鱼，于吴国在晋国使者膝下承欢，他忍了。我怀疑这时候的勾践就已经心性扭曲，一个正常人，一个王，怎么能发明出卒妻这种制度。”

　　但今日这件事，她没有不决，她有决断。

　　嬴成蟜抱住了她，她没有跪下去。

　　啪嗒～

　　厅堂内只有两人，越女很快反应过来臂弯是嬴成蟜的，立刻就觉得这双臂弯不再温暖。

　　手中攥着的信纸告诉她，她求不求，决定着千千万万百越女的生死。

　　她无法确定，嬴成蟜会不会再要一只信鸽，笔墨纸砚，写一封百越之女的夺命信。

　　但越国不同。

　　就像是秦末群雄逐鹿，韩，楚，魏等国先后短暂复国一样。

　　凡是越国士兵，只要有欲望，就可以去那座山上对这些女人肆意发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事实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体制指的是越国会将失去丈夫的女性送到一座山上。

　　越女背对着嬴成蟜。

　　也就是说，越人一直都在，但越国贵族们却无法召集越人们复国。

　　但她不敢挣脱，她不知道挣脱会是什么结果。

　　她确实没跪下去，但她也没有了跪下之前的心气。

　　“求，你。”

　　为振奋军心，越王勾践推行了一个十分实用但是极其缺德的政策——卒妻体制。

　　再次侧身，想要从越女身边绕过去。

　　片片纸屑，自她手掌中滑落，就像是她那马上也要碎裂的尊严。

　　这些越人中有很多都是当年被抓到那座山上，本为良家女，沦为军妓的越女后代，越王勾践抓越女充军妓的卒妻制度，根本就无法掩盖。

　　她没有求过人。

　　越王勾践在越国没有寡妇的情况下，暗地里将抓捕范围由寡妇扩展到了女人。

　　她还是太过乐观……

　　但她没有。

　　越女大急，快步拦在嬴成蟜面前，看着嬴成蟜那困意重重的脸，愤怒大喊。

　　那声音在她耳中渐行渐小。

　　越女知道自己生的美，但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美——能让毫不犹豫斩绿儿的嬴成蟜，放弃刺杀之仇的美。

　　嬴成蟜玩味地道。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自吴归越。

　　越女霍然瞪大双眼，睚眦欲裂，大眼睛快要胀开眼眶。

　　“想让我听你说也可以。”嬴成蟜懒洋洋地道:“求我。”

　　手中松劲，内力平息。

　　越国自被灭了，原来的越人都纷纷散去，去往了后来的百越之地。

　　深吸一口气，越女满含屈辱地道:“太后十年间一直向百越运送粮食布匹，救助百越民众无可估量。”

　　要她对嬴成蟜双膝跪地，这是在她尊严上，开着战车来回碾压。

　　“那座满是罪恶的山，后来被称作越女山。越女剑，传说就是受害越女们死后执念不散，上天垂怜所赐下的一门功法。”

　　夜深人静。

　　越人们在前线拼命。

　　越女低头看了眼宝剑，茫然地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

　　人人都有妻子，阿母。

　　她出师后，有剑在手，便再没有恐惧过什么，没有什么是她的剑斩不断的。

　　她认定嬴成蟜还是在羞辱她。

　　越女咬着银牙，眼泪滑落，在俏脸上划出一道晶莹泪痕。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双腿一弯。

　　“没有多少人记得，那些命运悲惨，被她们的王当做激励，被肆意玩弄的越女们。后世最多会记住一个西施，而不会记得，有一座山，叫做越女山，那里夜间常年哭音不断，我记得。”

　　而拿住了她软肋的嬴成蟜，她的剑，不能斩。

　　嬴成蟜深深叹口气，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