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222节

　　蒙毅点上三名城防军，跟在蒙骜身后出了屋舍。

　　上郎先占领了一个垛口，探着脑袋和城下的蒙骜言说。

　　“去取一石奏章来。”

　　郎官们都将视线转移到咸阳街道中央的宽敞驰道上。

　　因为没有一队郎官，能看到疾速奔行的章邯。

　　苍老，且厚重的声音，自城下向上传出。

　　用力握紧手中长戈。

　　始皇帝从来没见过像盖聂这种诊脉方式。

　　“还有事？”

　　没有火把照明，光凭月色，上郎根本看不清宫墙下人员模样，只能看个轮廓。

　　他用冷水洗脸时，加大力度，使劲捧了几捧水砸在脸上，这就是他的宣泄了。

　　始皇帝心头阴翳，不详预感笼罩心头。

　　很快，章台宫宫门再开。

　　如此听话的盖聂，让始皇帝有些诧异。

　　一郎官轻敲章台宫宫门，一个宦官半开宫门，目视郎官，以目相询。

　　章邯终于听到了盖聂回复，但他宁可盖聂不回复他，直接转身回去叫始皇帝。

　　不要小看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上郎讪讪一笑，把头缩了回去，扯着嗓子喊。

　　蒙骜眼见蒙毅不再啰嗦，也就不再喝骂什么，生着气。

　　始皇帝也有。

　　年长宦官见始皇帝心意已决，只能是抹着眼泪，随年轻宦官去搬奏章。

　　按照秦律，上郎现在就可以下令放箭了。

　　“章郎中令要寻盖先生。”

　　秦军半数是蒙家，这话，并不是一句空话。

　　“蒙公稍待，一会就有回复。”

　　“紧急军情到了，主帅睡着了，就能明日再汇报给主帅？兵贵神速，十万火急，等不了！”

　　从咸阳宫宫门，以常人脚程跑到章台宫，要二十多分钟，也就是一刻钟加半盏茶的时间。

　　蒙毅相信，其大父绝对做的出来这种事，蒙骜急眼谁都骂。

　　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郎官们就知道来者距咸阳宫越来越近。

　　“作甚？”

　　把陛下叫醒你直说不就好了？

　　如此强者，就可通过内力探知他人身体。

　　“蒙公可还记得李郡，那是我阿父。阿父教小子兵法时，说当初蒙公就是这么教他的。阿父总言蒙公英勇不可挡，下城池如下水，小子是听着蒙公事迹长大。”

　　“诺。”

　　披甲执剑。

　　一炷香后。

　　只为杀人。

　　但凡换个人。

　　他抬眼看了盖聂一眼，却难以透过那张面瘫脸，看到盖聂的心在想什么。

　　古代官场如此，现代职场亦如此。

　　年长宦官单膝跪地，声音中隐有哭腔。

　　但活下来的那绝少部分，每一个，都是秦军中坚力量。

　　如果是赵高，这时候就能听懂章邯的言外之意，章邯是在请赵高去叫醒陛下。

　　蒙毅只是不应，却也不敢再多言语。

　　蒙毅劝说道。

　　未收蒙骜之剑。

　　始皇帝看着手腕上的剑指，好笑地道:“你这也是诊脉？”

　　冰冷的水在始皇帝脸上穿达凉意，彻底驱散其身上残留的暖意，睡意。

　　两个宦官，只有一个年轻的快速回了始皇帝。

　　等着城下回应的上郎身子全都藏在宫墙后面，没有露一星半点在外。

　　蒙骜这一下虽然没有刻意重放，但他也没有刻意轻放。

　　不管他怎么放，在始皇帝面前有放剑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不敬。

　　始皇帝神色没有变动，没有说话，他在等蒙骜开口。

　　“陛下是不是忘了，陛下的王位，是谁为陛下争来的。”

第189章 秦律问迹不问心（二合一）

　　和这句质问相比，老将先前放剑动作，就显得格外尊重。

　　盖聂感觉到身旁有杀气升起，轻扭头看了章邯一眼。

　　蒙骜微抬眼皮，如猛虎般的双眼盯视着章邯，指着章邯鼻子痛骂。

　　“你这鸟人敢对老夫动杀心！来！拿这把剑砍下老夫脑袋找陛下要官爵罢！”

　　蒙骜老手抓上刚放在桌案上的宝剑，就要扔给章邯，抓起五寸。

　　始皇帝一掌按下，将宝剑重新压到桌案上。

　　“蒙公劳苦功高，在秦国，没有任何人能杀得了蒙公。”

　　温声劝慰蒙骜一句。

　　始皇帝摸着平放在桌案上，遍布风霜的宝剑，仔细打量。

　　看到宝剑剑鞘已不能反光，很是陈旧，始皇帝有些感伤。

　　当年那场兵变，蒙骜策马救驾，手中拿的就是这把秦剑。

　　那时这把秦剑在始皇帝眼中，闪烁着神圣光辉。比秦国王权象征——秦王剑的光辉，还要神圣。

　　握住剑柄，始皇帝稍一用力，将宝剑拔出三寸。

　　三寸寒光熠熠闪耀，没有沾染上丝毫铁锈，依旧是始皇帝记忆中的那柄神兵利器。

　　金玉其内。

　　败絮其外。

　　就如它的主人一般。

　　“朕永远记得，当年八千军神兵天降，彻底剿灭了吕不韦那贼人。朕的王位，是蒙公拼死调兵争来的。”

　　蒙骜当初刷脸调兵，没用虎符，这在秦律中就是夷三族的大罪。

　　蒙骜夜闯咸阳宫发出这样质问，始皇帝第一时间认为蒙骜是在邀功。

　　邀功，是为接下来要做的事铺垫。

　　是以始皇帝在承认其王位是蒙骜为其争来的基础上，点出“拼死调兵”四个字，意在提醒蒙骜。

　　朕当初没有追究这件事，稍候不管你要说什么，朕要是不同意，你也不要继续追究下去了。

　　始皇帝能容人，思考的也很现实。

　　他以为蒙骜接下来就会今夜披甲执剑的诉求。

　　但他想错了。

　　老将提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诉求。

　　他的回答，在老将这里，就是错误答案。

　　“陛下说错了！”

　　蒙骜声如洪钟，斩钉截铁地说道。

　　伱蒙骜功劳再大，也是臣子，怎敢言陛下犯错？

　　章邯脸色很不好看，杀意直对蒙骜，不加掩饰。

　　当事人始皇帝被蒙骜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却是并不在意。

　　他面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语气微微上挑。

　　“哦？愿听蒙公续言。”

　　蒙骜抓住已被始皇帝拔出三寸的秦剑剑柄，用力拉拽，拔出全部秦剑。

　　出鞘秦剑见光闪耀，剑光森寒，剑面上映照出蒙骜，始皇帝两人面容。

　　敢在陛下面前亮剑，是要刺杀陛下乎？

　　章邯双目凌厉，手掌摸住腰间秦剑剑柄。

　　只要始皇帝一声令下，他随时都可以一剑劈落。

　　盖聂看看年迈的蒙骜，感应着蒙骜衰败的气息，不以为意，很是清闲。

　　不管蒙骜是不是刺杀。

　　以蒙骜这个岁数，武功。

　　只要他站在这里，蒙骜就不可能刺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