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380节
“这便是三位世叔的遗言了?”嬴成蟜眯眼笑问,恍然道:“也对,今日过后,秦国再无孟西白三姓。世叔们后继无人,不留遗言是对的,反正也无人闻。”
三人嗤笑,不以为意,只当是嬴成蟜狂语。
喷嬴成蟜的言语又多了白日做梦,患了失心疯等一类词汇。
三人对嬴成蟜威胁毫无感觉。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难以翻越。
嬴成蟜叹口气,叫来了真正的咸阳狱狱卒,当着三人和甘罗的面,吩咐狱卒去找李斯,要李斯赶紧先杀几个,把头颅送过来。
狱卒点头应声快步离去,三人只当嬴成蟜是在放屁。
只有甘罗心中警钟巨震,惴惴不安。
刚才嬴成蟜吩咐李斯去抓三家的时候,就是这么吩咐的。
没过多久,三大世家家主就来到了他身边。
廷尉府中,正在审理案件的李斯得到了狱卒的耳语。
眼睛向着廷尉府大门看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三家已被抓到廷尉府两个时辰,陛下应早就知道此事。
心中暗想着,李斯盯着堂下桀骜不驯,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孟西白三家之人。
点出了五个没有审讯过的人名,要廷尉府府兵押着五个人上前受审。
这五个人孟西白三家皆有,李斯翻开一卷新的竹简,念诵着三人所做下违背秦律之事。
三人家不以为意,这样的流程他们刚才已经看过许多了。
最后不是没有人证不了了之,就是人证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足以定他们罪。
雷声大,雨点小。
李斯在三人奚落,看好戏的目光中用自己的节奏选读完三人的罪名,放下物证,叫人证上场。
这次的人证,和三人之前以为的人证不同。
他们目光平和,神态沉稳,没有躲闪的眼神和控制不住的手抖。
他们这一行一共十一人,向李斯行礼之后,将场中五个本来不甚在意的孟西白三家子弟所犯之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说的五人眉头皱起心跳加快,说的气氛渐趋冷肃,嘻哈之声尽去。
“住口!你这贱民敢污蔑我!胡言乱语,我何时闯入……”
一人破口大骂。
按照先前场景,正在讲述的人证会立刻打个哆嗦,然后不敢再继续往下讲。
然而这次他等来的不是人证惊恐的神色,而是嘴上的一团废弃,和带着异味的布团。
布团异味很大,让这男人想吐。
还没等他真的吐出来,堂上李斯已是在人证讲完后,检查重要物证后。
厉声道:“枭首!即刻执行!”
唰~
只服从命令不管命令对错的府兵手起剑落。
男人人头落地,口中咬着布团,他再也不能把布团吐出去了。
在众人惊骇目光中,在三家惊声尖叫里,在艳红血色渲染下。
李斯平静地打开方才放下的竹简,继续开始念罪状。
第282章 术叔,成蟜再求你件事
西方,西家家主西术第三子,自小因为行事性格酷似西术,而备受西术宠溺。
年方十八时,便掌管了西家在帝国西方巴蜀一带的生意,负责调教在巴蜀楼台受众广,吸金多的隶妾事宜。
二十五岁时官居永巷令,掌后宫宦官,宫女生活,以及宫人犯罪的惩处,年俸一千石。
在公照秦律办事,不枉纵一人。
在私出手大方,好交友性豪迈。
驾的了战车,上的了战场,提笔还能写一手奏章。
在秦国这就属于文武双全了,很是难得,在咸阳贵族圈中风评极佳。
今年二十九的西方,俨然有西家下任家主势态,与不少朝堂大员都相熟。
武城侯王翦曾问过其是否要参军,可带其出征。
青年将领领袖蒙恬是西方好友,两人常喝酒聊天。
就连始皇帝也曾赞誉过西方,此子若早生十年,灭六国必有其功绩。
西方好像没有什么短板,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待人接物恰到好处。
与仗义屠狗辈交往,能双手抓着狗腿,大啃得满嘴是油,不嫌邋遢。
与世家贵族同行,则彬彬有礼秦礼周全,好似活了百年的老秦贵族。
这么一个正常发展前途无量的西方,今日却遇到了不正常的事。
他的面前有三具无头尸体,温热的鲜血在他裸露在外的脸颊,手背慢慢变凉。
带走了他血液中,皮肤里的热量,阴冷将他包裹满满。
初被抓到廷尉府,西方一点也不担心。
抓的人实在太多了,还是孟西白三大世家。
通常而言,只要不是谋反大罪,抓的人越多事就越小。
及至听到李斯审理案件,要给三大世家定罪之时,西方还是不担心。
孟西白作为秦国最古老的三大世家,犯什么事能一同被处死?
就是真犯了死罪,只要不是谋反这种触及始皇帝底线的大罪。
其他一些死罪,最后都会变成四个字,罪不至死。
《礼记》有言: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以礼治国的周朝将人分成十等类,实行这一句话实行了八百年。
反对儒家,认为儒家逼逼赖赖,除了误国屁用没有,应该全部赶走的法家巨擘商鞅提出以法治国。
《史记·商君列传》有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猛的一看,这应该算做是进步。
实际上,这句话就是说给不懂事的平民百姓听,这就是一句屁话。
正规司法程序是,犯法,定罪,上所犯罪状的刑罚——枭首,徒刑,五牛分尸。
出自《商君列传》的这句话只进行到定罪,没有说后续刑罚,这就属于耍无赖。
秦律规定,在道路上扬灰要剁手。
庶人扬灰,定扬灰罪,刑罚剁手。
贵族扬灰,定扬灰罪,刑罚未知。
同罪不是公正,同罪同刑才是。
三国时期曹操行军定下规矩,谁的马踩了地里的庄稼就要斩首,然后他的马溜溜达达踩了地里的庄稼。
曹操说虽然我是你们主公,但规矩是我定的我也不能违背。
孟德大人割下了几根头发,一脸要了他命的表情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和脑袋差不多,我削发代首。
发展了四百年的东汉末年世事如此,而在当今这个时代,这种情况出现的只会更多。
秦惠文王为王子时杀了人,他的叔父代为受过,受劓刑,被割去鼻子。
那是甘龙在那里盯着,是其与商鞅的政治博弈,是新老势力斗争结果。
没有顶尖贵族参与,王子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想杀几个杀几个。
就是有甘龙这么盯着,王子杀人按秦律也是处死,那不也没处死?
师代受过,还把死刑代成劓刑,简直荒唐,这不就是秦国的合法顶包嘛。
这也就是甘龙在看着,必须得割一个有分量人的鼻子。
这要是王子闹市杀人被民众获悉,商鞅都不用这么麻烦。
随便找个死囚说这是王子老师杀了了事,既平民愤,又维护秦律公正。
在愚民政策下,秦国百姓多是愚昧的。不仅不会觉得受到糊弄,还会谢谢商鞅呢。
西方就是这么想的,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主流想法,不论庶人贵族。
事情也确实照着西方的想法在进行,证人不敢继续作证害怕被报复。
孟西白三家不仅没有一个人受到刑罚制裁,甚至连定罪这一步都没走到,这就是常态。
就在西方等的有些无聊,站在原地开始闭目养神,等着这场闹剧结束的时候,他的名字被叫到了。
睁开眼,西方和另外被叫到名字的四个人上了场,准备走个过场。
一盏茶时间不到,比他先走过场的三人,就都被李斯定罪,加班加点地砍了脑袋。
虽然这些罪名都属实,但这样是不正常的,像他们这种出自大世家的贵族,不应该这样被定罪。
西方用迸溅上三家人之血的手,抹了几下脸颊沾染的血迹。
在西方触感上,脸上的血珠被抹掉了。
在现实场景中,西方脸上的血迹从一条线变成了一张面,把那张本来是谦谦公子的脸抹成了厉鬼一般。
茫然地听完李斯所叙述的罪状,证人证词,用没有焦点的眼神注视着摆放在李斯面前桌案上的证据。
“西方。”
李斯低着头,不去看西方那张狰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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