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617节
他们这种朝夕可亡的小部落,不是不想并入大部落,而是大部落不要。
…………
营帐内,灯火通明,被绑缚在地的王廿一脸不甘心。
他不明白,他就是鸟了一个匈奴女人,为何会死呢?匈奴狗凭什么和他王廿比?何况那条贱狗又没死!
他闭目养神,在心中咒骂着贱狗,咒骂着三公子。
忽然一声脆响,在静谧的夜格外响亮。
王廿愤怒睁眼,他左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哪个鸟人敢……”
他口吐芬芬到一半,看到冷若冰霜的嬴成蟜,当即切换语言和表情包,换上一副笑脸,把没被打的右脸转到正对嬴成蟜。
“是将军啊,这边再打一下罢。”
嬴成蟜满足了他的愿望,又是一声异常响亮的脆响。
王廿火辣辣加倍,左右脸尽上红色。
他有些发懵,不是被打的,而是大脑宕机。
不是,我就贱一下,将军你真打啊?
嬴成蟜解开绑缚着王廿的绳索,提留着王廿向外走。
“帐外有马,趁夜滚回雁门,要是让人发现,你这管不住鸟的废物就去死罢。”
嬴成蟜的声音虽然平淡,但王廿却缩着脑袋不敢做声。
他虽然最喜欢胡闹,但最能分得清场合,知道什么时候能胡闹什么时候不能。而眼下,便是最不能胡闹的时候,最好一个字都别说。
王廿从来没见过将军生这么大的气。
帐帘自外掀开,换回了秦人黑色装束的顿弱走进营帐,挡在了嬴成蟜面前。
“军法不容情。”
嬴成蟜止住脚步,尽量表现得随意一些。
“我已命人照着王廿模样做了张面具,戴上后跟王廿一模一样,没人知道今晚的事。”
“长安君,你令弱很失望。”
顿弱深吸口气。
“是你与弱说要入大漠化胡,融入匈奴,以匈奴而制匈奴。也是你告诉弱,匈奴,秦人都是人,我华夏应海纳百川兼容并蓄。你最后更是给弱描绘了一个瑰美未来。
“你说三公子会领着饕餮军真真正正成为游牧民族,在大漠上化为大秦西北移动长城,吞并其他胡人。若干年后,再没有视中原为死敌的胡人,只会有和中原同源的胡人。
“他们再入侵中原,也不过是三公子后人与长公子后人争王位,不会再有像现在这样,双方各不拿对方当人,要赶尽杀绝的惨状。
“这些都是你说的,你制定的计划说服了弱,值此大计之时,你怎么能徇私?长安君,慈不掌兵啊!
“收拢小部落以建城,颁布律令要匈奴安定,这些都做到了。
“眼下,正是确立军法,以正视听,要匈奴真正归心,认可饕餮部落的关键时刻。杀此人的重要,等于商君颁布新法前的徙木立信。
“我们要让这十万匈奴知道,饕餮部落的律令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正贯彻,实施的法令条文。
“在这等关键时机,莫说此人是真正违背了军令,理应问斩。就是他仅撕扯开匈奴女人的衣服,还没有实际动作,罪不至死,我们也应杀他而立威。
“你我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出现,你我早就对此有过预案,为何现在你却这般态度呢?
“长安君,你忘记要一统胡人的大业了嘛!”
王廿呼吸急促,心间第一次有了懊悔的情绪。
我怎么就管不住鸟?!
若是他早就知道这背后的筹谋,绝不会纵鸟行凶。
他转过头,看着冒着巨大风险释放自己,却什么都没和自己说的将军,笑了。
“将军,廿可死,军法不容情。”
话刚说完,他就又挨了一巴掌。
挨过巴掌的脸颊毛细血管破裂,肌肤敏感度提升,导致这次的巴掌比前两次还要痛得多。
“没你这废物说话的份。”
嬴成蟜看向顿弱,张嘴欲言,复闭嘴,他没有理。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也一直在等待这么一个人。
最能立威,最好立威,最快立威的方式,就是杀人,他早就做好了杀人准备。
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一个饕餮军新兵,会是王廿这个老兵。
对于军令,老兵应该更能遵守才对。
这些跟着他打了邯郸大战的老兵,怎么比自从成立以来,就跟着蒙恬在西北放纵的饕餮军新兵对军令的敬畏度低呢?
他在设定计划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块,没把这当回事。
没想过老兵犯军令的他,直接把抓人这一块交给了嬴将闾处置,要嬴将闾以此立威。
外面夜风阵阵,嬴成蟜知道,夜长梦多。
耽搁越久,越容易出变数。
“他是我带的兵,不能死。”
嬴成蟜沉声道。
第449章 将军且慢
嬴成蟜很坦然。
这份坦然让顿弱有些惊异。
能说会道的长安君没有再找借口,而是以一种霸道的方式直接宣告了这不合利益、法理的事。
顿弱有些不适应。
但这不适应非但没有要他对嬴成蟜紧皱的眉头舒展,反而令纵横侯越发失望了。
找个借口也好啊……
在贵人云集的秦都咸阳,再嚣张的贵族也不会公然践踏秦律,哪怕背地里对秦律不屑到极点。
这不仅是因为贵族要给始皇帝一点薄面,更重要的原因是维护秦律的权威性,就是维护贵族的利益。
秦律不是为了公平正义,而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让秦国趋于一个稳定的状态,从而有利于贵族阶级统治秦国。
高阙新颁布的律令也是如此。
嬴成蟜明目张胆徇私,枉纵奸淫了匈奴女人的王廿,公然践踏军令,会破坏掉军令的不可抗拒性。
这种霸道无双的言语,在注重利益,纵横一道大成的顿弱看来,愚不可及!
顿弱微微侧身,让开了出去的道路,冷冷提醒道
“你在动摇你自己的统治,破坏高阙的地基。
“只为一人,而置十五万人于不顾,置大业于不顾。你不为王,实属秦国之幸。”
嬴成蟜带着王廿迅速从顿弱身边经过,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时间耽搁的已经够久了……
“哼!优柔寡断!蠢!
“好在这王廿尚识时务,应不会误事。”
顿弱轻声细语,脸上掠过一抹自信。
看似他没有拦下嬴成蟜,今日白来了,实际上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他来之前调查过王廿这批老兵对嬴成蟜的情感,知悉这批老兵中有好些曾在咸阳,为嬴成蟜公然造始皇帝的反。
没有人不怕死,但这批老兵对他们将军的忠心,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只要他在王廿面前将这背后曲直都说清楚,王廿为了嬴成蟜的谋划,会主动求死,没有人能救下一个执意要死的人。
人心,人性这条道,不只是嬴成蟜一个人走,纵横这门学说就建立在这条大道上。
夜幕漆黑。
门口的守卫早已被嬴成蟜利用职权调走,王廿出了营帐便跟着嬴成蟜行进,一路上,十米之内无人影。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格。
在这静谧的夜,一丁点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王廿查着将军在前面走路的脚步声,拳头握得越发紧了。
稀疏的星光照的两人身影斑驳,似乎没了实体似的,有些不真实。
前额传来触碰感。
王廿退后一步抬起头,他撞到了嬴成蟜。
不是他有意撞上去,而是嬴成蟜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后面闷头行的他没刹住车。
“怎么了,将军。”
王廿想笑一下,让气氛不要那么沉重压抑,使劲扯动嘴角,极不自然。
他看到将军脸色比在营帐内还要难看,不知是被那个叫顿弱教训的缘故,还是在担心放走他以后要怎么善后。
哦,还有一匹静静站立的战马,原来是到了。
战马的呼吸声在这夜间很大,看到战马的第一眼王廿就听到了。
奇怪,应该早就听到才对……
他脑子有些迟钝地思索,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将军一攀马背,腾空而起,跨坐其上。
嗯?将军你上去做甚啊?这战马不是给我准备的嘛?不应该让我上去嘛?
“上来。”
声音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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