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683节
张楚建立以后,陈馀、张耳也是出力极多,张楚内政几乎都是这两人联手为之。
张楚有今日,陈胜有今日,离不开二人。
是以陈胜对二人信任有加,连令牌都给出去了,出入宫闱随意,大多事都可自主。
正想着呢,吴广一脸阴沉地踏进宫内,摇了摇头。
“跑了,最近见到陈馀、张耳的城门守卒说是三日前看二人拿着王上的令牌外出。”
陈胜一见这面色就知有事,脸色也是一沉,恨得牙痒痒。
“好贼子!待我大军破大梁,杀了这二贼三族方泄心头之恨!”
“王上请与广言,是如何受二贼蛊惑。”
粟农进入宫殿后,起初还是很老实的,一个农民进入王宫哪里嚣张得起来?
陈胜起初很享受。
他富贵了,能提携那些从前看他不上一起佣耕的故人,很有成就感。
陈馀这时候进言了,说王宫之地怎能有一个农民在其中呢?这实在是太掉王上的颜面了。
陈胜觉得有理,但没在意。
和“苟富贵,勿相忘”这六字名言打出去的效果比,他的少许颜面不算什么。
然后粟农就变本加厉,随意出入王宫的同时,还一直说当初陈胜没起事时候的丑态。
陈胜很愤怒,但没想杀人,只是派人叫粟农闭嘴少言。
张耳这时进言了。
“此人言语冒犯王上,致使王上威严大跌难以服众,现在唯有杀了他,才能让张楚官民知道王上是王,威严再立。”
气头上的陈胜觉得很有道理,张耳的话甚得他心,直接赐死。
得陈胜告知全部的吴广沉默片刻。
“广方才逼问二贼仆人,其中有三人得二贼授意,告诉粟农王上最愿其讲过去之事。
“粟农前据而后恭,皆是二贼授意也。”
陈胜脸色苍白,如同一下子老了五六岁,悲愤的吼道
“兴我张楚,又亡我张楚!
“陈馀、张耳,你二人到底为谁所用?枉为人子也!”
声势浩大的张楚,现在虽然是天下第一大的造反势力,但是夺下的县城土地并没有多少。
名气高不意味着实力强,家族亡在韩地大乱的陈胜吴广几乎没有贵族支持,全靠着道义两个字支撑。
缺兵,缺钱,缺粮。
如今连名声都瘸了。
四缺的张楚,路在何方呢?
第503章 陈平,他控制得住嘛?
背负双手,面色苍白的陈胜眼中满是怒火,强压住心气不断踱步。
杀死一个无礼、侵犯王威的农民,对其他政权而言根本不算个事。
农民没有招惹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要吃拿卡要肆意欺凌,何况是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头。
但对什么都没有,单以声名而纳百川,揽贤臣的张楚政权而言,这很重要。
打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帜,喊出了“苟富贵,勿相忘”的口号,吃到了名声带来的红利,想要维持,就必须装下去。
面具戴不住,揭下来的那一刻,红利吃的有多猛,反噬就有多猛。
眼见王上转了数十圈也没有能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吴广仰头望着金碧辉煌的殿顶哀叹道
“人力难及!天要亡我张楚!”
绝望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在陈胜的耳中反复循环。
他踱步频率放缓,脑中有一道灵光乍现,却转瞬即逝。
为了找到那抹灵光,他不由喃喃自语。
“人力难及,天要亡我张楚。
“人力难及,天要亡我张楚。
“人力难及,天要亡我张楚。”
由是重复三遍,他蓦然瞪大双眼,终于是抓住了那道灵光,一脸狂喜地道
“人,天!
“人不能为,就要天来!胜想到了!贤弟真乃福将!”
数日后,吴广领士兵操练,埋锅造饭之际。
有士卒自河水中捉到新鲜鲤鱼,大喜,刨开鱼腹,正要剔鱼肉来一顿鲜美的鱼汤时,惊现鱼腹中有一布帛,上书三个大字——陈胜王。
此事层层上报,很快就报知了假王吴广。
吴广持布帛一观,神情激动,高举此物大呼
“上天垂示,王上乃天子!天要兴我张楚!”
士卒们饿着肚子,兴趣缺缺,但看假王兴奋异常,也跟着呼喊了几句。
夜幕降临。
军营边古树居多,有狐音怪异、婉转、魔性,自林中遥遥传来。
细听之下,分明是六个大字。
“张楚兴,陈胜王。”
不出三日,占有四座县城的张楚境内,鱼腹藏书、野狐人言二事人尽皆知,陈胜名头一时大躁。
“鱼腹藏书,野狐人言。
“黔首百姓是愚昧的,你与其一直想要证明天不存在,不如炮制一些祥瑞证明你是天子,效仿一下陈胜吴广。
“凤鸣歧山,玄鸟生商,历代帝王皆用此来统治百姓,百姓很容易就会相信你。”
嬴政在听过嬴成蟜的讲述后,给出了诚恳的建议。
嬴成蟜哂然一笑。
若是如此做了,那他之前做的所有事,几乎都没有了意义。
想让他改口也行,来一场陨石雨砸死他。
见过了神仙家,阴阳家的手段,嬴成蟜严重怀疑刘秀那小子不是开挂,而是手下有高手,比鬼谷子这个天气预报还高的高手。
见嬴成蟜一脸不以为意,听不进去的模样,嬴政正要再想说些什么。
外面有人轻叩门扉,温柔声音淌入。
“饭食已备好,夫君和叔叔可要再说些话嘛?”
不以言语回应兄长的嬴成蟜高声道
“嫂嫂稍待,这就来。”
扯起脸上有些不满之意的兄长。
“先吃饭罢。”
我和你这竖子谈论国事,你却只想着吃饭!
嬴政坐在圆桌边的时候心情很不美妙,看着嬴成蟜大快朵颐的,连声夸赞阿房手艺绝佳的模样更是来气。
以手中筷子,按住嬴成蟜夹向一片肥瘦相间豕肉的筷子。
“你既不愿学,那便罢了,这秦国总归是你在做王。
“韩地张楚不足为虑,三晋一家,魏赵如今情况如何?”
嬴成蟜眯起双眼,一条缝隙中满满的杀意。
“魏相陈平,乃我当今最欲杀者也!”
大梁,王宫。
陈平给张耳,陈馀开办了盛大的接风宴,庆祝二人自张楚凯旋。
宴席上,场中央是两位舞姿优美的伶优。
伶优身上只有两条彩带,一条束在胸前,一条挂在臀上。
衣衫飘舞间,白皙的肌肤掩映其中,葡萄水田若隐若现。
“来来来,平敬二位一樽!
“张楚崩之,其财、人、器皆归我大魏所有!二位当居首攻!”
看场中伶优轻歌曼舞,看得入了迷的张耳、陈馀魂不守舍地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二者虽是魏国大贤,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饱读诗书之辈,欣赏的舞蹈也都是典雅清幽的雅舞,从没有见过这种大俗之舞。
陈平抿了口酒就放下酒樽,反正这两人看舞蹈入了迷,没眼睛去盯着他陈平喝没喝完。
今日这舞蹈是陈平特意为两人量身定做的,魏国的青楼中都没有这种舞蹈,这是出身卑微的陈平一力编出来的。
编舞的时候,陈平完全不考虑什么淡雅清幽抒发志向有什么内涵,只想自己想要看什么。
果不其然,张耳、陈馀常以君子自居,今日却忘了非礼勿视这四个字。
微微一笑,陈平摇了摇头。
这两个出身贵族的魏国大贤真是好对付,比同样出身贵族的子房差远了,要尽快利用这二人故交多的特点驱狼吞虎,行纵横之事。
待到后面优胜劣汰,群雄逐鹿的时候,要真刀真枪拼出一条血路时,这二人就没用了。
陈平专心致志对付桌前饭菜,一口一口吃的很是认真。
他知道,现在张耳、陈馀根本不需要他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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