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弟大秦第一纨绔 第92节
那物件就被嬴成蟜抓在手中,随手揣入怀里。
“把李左监下到廷尉大牢。”嬴成蟜重复先前命令。
“唯!”李斯沉声道:“左右将李左监拿下,送入廷尉大牢。”
“唯!”
这声“唯”,五十府兵齐声应喝,痛快无比。
纷纷抢着上前把廷尉左监按倒在地,往廷尉左监手上缠麻绳。
“李斯!你竟敢违背秦法!包庇谋反之人!”廷尉左监厉声吼叫。
“呜呜呜。”
方才失了秦剑的那名府兵撕下身上一布条,塞在了廷尉左监嘴里。
闭嘴吧你!
廷尉下令,府兵们只听命令,不用考虑其他。
廷尉正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了,他还是决定不要说话为妙。
虽然他心中对李斯抓廷尉左监入廷尉大牢很是不解。
这不明摆着违背秦法,李斯为什么敢这么做,要这么做。
刚刚李斯应那竖子答的是“唯”,不应该是“诺”吗?
答案应该就在那玉质令牌上,回去打探打探,秦国可有什么意义重大的玉质令牌。
“尔等在廷尉正大人带领下,先行回廷尉府。”李斯道。
他叫廷尉正的这句大人,其中感情色彩便于之前在廷尉府叫的那句完全不同。
廷尉正听得出来,上次是嘲讽,这次是抬高,于是欣然受之。
他背负双手走出长安君府,身后是五十位府兵,压着嘴中塞着布条,双臂被绳索捆绑的廷尉左监离开长安君府。
侍女们收回秦弩,各行其事,浇花,剪叶,做事去了。
仆从们则全都遗憾地摇摇头,冲着刚才站在嬴成蟜身后挡剑的仆从酸了几声。
“跑的够快的,在你细君床上也这么快?”
“要不是你离君爷最近,我刚才定不让你。”
“君爷能有几次给这机会,让你捡着了。”
他们收拾着刚才府兵们冲进来,而弄乱的长安君府,真就像是一个个仆从,没有半点方才人形凶手的模样。
“长安君,你可是害苦我了。”李斯苦笑道:“为了戏演的像一些,郎中令章邯此刻都被抓进咸阳狱了,你这让我如何向陛下交待。”
“如实说。”嬴成蟜冷哼一声:“不与我商谈,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凭什么要我配合他?就不能他配合我?”
你和陛下在朝堂演戏,事先也没和我说啊……
“陛下应是想看看,长安君被抓后,朝堂会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嬴成蟜古怪地看了李斯一眼。“这是皇兄亲口告诉你的?”
李斯略有一丝尴尬地道:“是斯自己揣摩出来的,不是如此吗?”
嬴成蟜拍拍李斯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没事,少胡思乱想。”
“唯。”
李斯恭声应道,转身离去。
从嬴成蟜给他看了一块令牌后,由始至终,他也没觉得嬴成蟜对始皇帝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君上,秦王到底在想什么?”
莽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看着李斯的背影,手在下巴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那个逼逼赖赖,一直要杀君上的廷尉左监,我夜半去把他刀了?我这个‘逼逼赖赖’语境对吧?”
嬴成蟜把莽夫放在脖子下的手放了下来,没好气地道:“你也就对这种话有语言天赋。人留着我还有用,你不要成天就想着刀人刀人的。做事要动动脑子。”
“我要那东西做什么?府里都是玩脑子的。”
嬴成蟜无语至极。
“被历史书骗了,一直以为你侠肝义胆有勇有谋。早知道你这么憨,我才不救你,就让你被夏无且砸死。”
莽夫愣怔道:“君上说的是我先前想要去刀的那个太医令夏无且吗,他能打过我?”
“盖聂未入宫之前,皇兄身边若没有赵高,必有夏无且。医武不分家,那日楼台,夏无且行针之快,捉脉之准,匪夷所思。”
“那我夜半去刀他试试。”
“看来你最近很想打架,我过几日要盖聂回来陪你练练。”
“君上,汝能言人言否?”
嬴成蟜不再理会莽夫,转身回房间。
天色还早,他还没睡好。
“君上,你还没告诉我秦王为什么抓你,是不是李斯说的那样?”
莽夫窜到嬴成蟜身前,在嬴成蟜身前倒退着走路,满脸好奇。
嬴成蟜被莽夫烦的不行,只得顿住脚,叹口气道:“不是,皇兄从不做这种试探人心的举动,他不屑为之。凡是他亲自发的命令,都必定是堂堂正正如煌煌大日的。他要抓我进廷尉大牢,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想控制住我。”
嬴成蟜绕开莽夫向卧房走去。
莽夫窜到嬴成蟜身体左侧,和嬴成蟜一道行走。“那秦王控制君上做什么?”
嬴成蟜捏紧双拳,强忍住暴走的冲动。“不知道。”
莽夫又窜到嬴成蟜身体右侧:“还有君上不知道的事情?”
嬴成蟜双臂肱二头肌鼓胀:“我便应该什么都知道嘛!”
莽夫见嬴成蟜怒气值快满了,不敢再跟。
等嬴成蟜又走了一段路,莽夫觉得距离很安全了,在嬴成蟜身后喊道:“君上除了不知道秦王想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嬴成蟜大声怒吼,整个长安君府都清晰可闻。“你再这么烦人的话,我保证你今天会过的很舒服!”
树上的叶子簌簌落下。
侍女们掩口轻笑,仆从们做事都轻快几分。
韩非同病相怜地瞥了眼前院。
李牧无奈地笑了笑,摇摇头。
“武安君何故发笑?”
“多年不见故人,一见心喜。”
刚还在发笑的李牧,惨笑着施了一个礼,这个礼,是赵礼。
“牧未保下赵国,武安君之名,愧不敢当。罪臣李牧,拜见公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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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长安君府的绝世高手!
“如今各为其主,此礼,便忘了吧。”
赵高神态闲适,那副常年恭敬的面孔,这一次竟然显得贵气逼人。
他嘴上说着要李牧忘却赵礼的话,身体却以赵礼对李牧做了个回礼。
“当年偃哥要寻郭开为迁侄儿之师,我便反对。郭开这个人行为不正,在朝政上有那么大的贤名,都是他的朋党吹捧出来的。我听说他的儿子上了战场,两年后回来,却发现自己妻子有了身孕。这样一个品行不端正,连儿子细君都要染指的人,怎么能教好迁侄儿呢。”
“偃哥言说其知矣,不过是许郭开一个阿名头,拉拢朝中贵族心意罢了。我虽然仍觉不妥,却也无反对理由。后来我入了秦国,偃哥早亡,迁侄儿上位,赵国朝政便由郭开把持。”
“郭开这个小人眼见天下大势在秦,一心想以赵国换取他的泼天富贵。迁侄儿又自幼由他教导,凡事都对他言听计从。竟然顺着郭开心意自断脊梁,下达暗杀武安君的愚蠢命令!我时常在想,若我当初未入秦国,武安君必不会死,是高对不起武安君。”
李牧听完赵高情深意切的一番话,摇摇头叹息道:“下达解除牧之兵权的政令未出邯郸的时候,邯郸民间便有了‘李牧死,赵国亡’的民谣,这应该是高公子所为吧?”
赵高沉默半晌,轻轻点点头。
他本人不在赵国庙堂,能做的也就只有编些民谣,通过门客口中散入邯郸民间,试图以天意这种说辞来影响赵王迁。
“秦灭赵后,秦王拜郭开为上卿。赐千金,甲士百名,美玉十块,宅邸一座,以鼓励剩余四国之臣卖国求荣。旬日不到,郭开便在百名秦军锐士的保护下,死在秦王所赐的高大宅邸中,凶手至今未能查获。”
“能在戒备森严居天下之最的咸阳做下此事,普天之下,能做下此事且有理由去做的,也只有高公子符合了。”
赵高恨声道:“高只恨,未能在邯郸杀了这条老狗!”
“高公子所为已经够多了,倒是牧,身为赵武安君,却不能以武安赵,愧矣!”
赵高闻言,立刻站起,对李牧行了一个赵人面对最贵重之人的礼。
“赵国之亡,非战之罪也!武安君没有对不起赵国,是赵国对不起武安君!”
李牧想要拦下赵高,但因为实力受限,却无法做到,只能是以同样大礼回之。
“牧愧不敢当!”
“赵国已亡,再难复之,复之亦不为原来之赵。武安君能在长安君麾下做一闲散之人,却是幸事。今日高来长安君府,有幸见到武安君,更是这十年之幸事。”
“高公子便当真不想复赵了吗?牧仍壮矣!”
“往事已矣,武安君也莫再做幻想,高这便回去复命了。需得告诉武安君一声,高如今事始皇帝,所见所闻不得隐瞒。武安君存活在长安君府一事,今日是要自高之口,传入始皇帝之耳了。”
“无碍。”
两人互行拜别赵礼。
赵高推开院门,身影一晃,消失不见。
李牧等赵高走后良久,望着大开的门扉,轻声道:“赵亡,就是战之罪啊……”
良久,李牧走出房门,来到一处风格素雅,内有池塘的院落。
幽静的池塘边,坐着一位手持钓竿,正在垂钓的老者。
李牧走到老者身后,道了一声:“牧皆按照你之言辞。”
言毕,转身就走,毫无停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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