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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279节

“发兵了?”

“早几天就已动兵,领军的是完颜阇母。”

“阿骨打的弟弟,不过这人本事一般……朝廷上的态度呢?”

“原本是高兴的,但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了,圣上有点拿不定主意。童贯那边……怕了。”

“叫郭将军配合,总得打一次才行啊……”

“我也是这个意思,女真人少,不好南下。但在雁门关以北,那是一定要打的。可惜……朝上只想谈……”

“那现在怎么样……”

“完颜阇母的人不如张觉手下人多,只能寄望于张觉打个胜仗了。”

“我觉得……朝廷可以不派兵,但可以让郭将军那边援手一下。相爷,不妨让郭将军自己上书朝廷请战?”

“我也是这样想的。已经修书北上了……粮价怎么样?”

“两边都在三十两左右浮动。”

“天气降了,没有升?”

“操作还是有效果的,但就目前来说,只能维持,最大的坎是在第一场雪降下来之后,那个时候,朝廷能不能恢复百姓的信心,才能够看得清楚。”

说是粮食仗、经济战,真正打的,也就是百姓对于官府赈灾的信心。大户豪绅们说,粮价一定会涨,粮食原本就不多,百姓信了,便去高价买粮。官府说,我们会赈灾,我们会打击不法粮贩,我们有粮食源源不断地进来。赈灾的最后结果,寄托于百姓对于两边的信任程度,当然,也取决于他们饿肚子的程度。

基本的原理是这样,说到细处,则要复杂上千百倍。南北打压粮价的过程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两地的粮价波动,竟然还维持在三十两上下,足以让秦嗣源感到诧异。但一如宁毅所说,真正决定结果的,还是要到第一场雪降下之后,那个时候,或者朝廷的赈灾手段崩溃,或者是大户的心理极限崩溃,而在这之前,两边都在不断地运用各种手段,提高自己的筹码。

在南面,就在这半个月内,甚至有一艘运粮船被人凿沉,至今还没查出凶手来。而在前不久,秦嗣源派在淮南的一个县令由于性格耿直,赈灾手段激烈,引起了一次反弹。一名屯粮大户想要趁着这次荒年拓张自己的实力,盲目地吃进了很多运来的粮食。他以为稳赚不赔,高价吸纳,谁知道接下来的粮价波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隐隐有下跌的趋势。

这也是宁毅在第一阶段打压的手段激烈所致,虽然眼下看起来能调动的粮食总量不如预期,但宁毅在第一阶段的投入,还是很有魄力的。他太有经验,这种玩梭哈一般的商场对赌,不管是不是胖子,首先都得把自己的脸打肿才行。而另一方面,这次的敌人也有着阶梯一般的层级,首先撑爆一部分大户的胃口,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让他们提前崩溃,将粮食尽早流出转而威吓更高层级的人。也正是宁毅的打算。

在这种层面上,那类乡下中小型的士绅哪里是宁毅的对手。宁毅控制着粮食的进入,那县令在接到相府指令后,也兴致勃勃地以行政手段配合舆论,开始压下价格。同时也在威胁这些大户,必须把粮食吐出来。他做得太好,那大户的心理,就这样崩溃了,某一天叫嚣着:“你不让我活我也让你死。”请人杀掉了正在为赈灾救人奔忙的县令。

那县令原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为官清廉刚正。被杀之时,正在将自己的口粮发匀给外面的饥民,家里的家人,甚至也只能每天喝粥。

命案发生以后,那大户暗地里叫人放出消息,说县令是被附近作乱的王庆部下杀掉的。但捕快很快地找出了凶手。此时负责南面赈灾的乃是成国公主府的力量,周佩正好在附近,甚至是亲口将赈灾的方略告诉那县令的,得知整个情况之后,难过到几乎抓狂,当即派人将那大户全家上下都给抓了出来,筛出了参与屯粮的关系人与那大户的直系亲属。投进牢里。然后她与震怒的成国公主周萱一同给周喆写了家信。

这件事情过后,相府这边立即发出命令,以密侦司的人接受县衙事物,审判之后游街公示,此后又以强硬的手段查了几家。其余人风声鹤唳,在这种高压之下不敢再囤,倒是令得当地粮价出现了一个口子。

而在这件事情里,据说那大户被投进牢里之后,周佩在第一天冲进牢里,抢走了所有给那大户家人吃的饭食。还当场将牢里的稀粥喝了一碗,表示“这么好的粥怎么能给畜生喝”、“一定要让他们活活饿死”、“谁再敢给他们送粥,我就打死他”。皇族的人插手,就算真把这家人当场打死估计也没人敢说话。只是听说周佩喝粥当晚,在房间里吐得稀里糊涂。第二天差点生病。

到后来审判公示,这一家人已经被活活饿了四天,直到康贤那边发了命令,才让周佩远离这事,同时给他们一天一顿粥喝,勉强吊命。但可以想见,他们此后也难得好死了。

秦嗣源说起这事,语气有些低沉,宁毅的表情也显得冷漠。

“耿县令的一家,已经让密侦司帮忙好好安排了……周佩还是让他回去,那边临近王庆作乱,虽然如今辛兴宗他们已经动身去剿,但毕竟不太平。而且……一县的粮价就算稍微降了,也于大局补益不大,不能拿好人的命去填,得杜绝其它地方出这种事啊……”

宁毅语气虽然冷漠,但想着这些事情,终究心怀恻隐。秦嗣源却摇了摇头:“这是打仗,难免的。硬刀子不割肉,软刀子更疼,最近,下面的压力不小,但真要让事情做好,就得拿出打仗的态度来才行。否则一旦想着自保,妥协一次,就难免会继续妥协下去。耿谦之的事情,我会以邸报传发天下,告诉他们这些囤粮者之恶,一定……要打下他们!”

宁毅想想,点了点头:“倒是我有些优柔寡断了……”

秦嗣源笑了起来:“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立恒行事,对自己对他人都狠,唯有对自己身边人常怀恻隐之心,正合君子之道啊。”

宁毅想了片刻,叹一口气:“好人当有好报,我们常说某人行善积德,到后来为他人死了,得不到好报。最后往往给人一种感觉,做好事便一定要有恶报的,若没有得到恶报,这人做好事,往往也显得立心不纯。这种宣传不好。”

“哪有立恒说的此事。”秦嗣源微微有些诧异,“我见如今世上一些故事、志怪小说,说此人或孝义或贞洁的,最后往往都以好事结尾,若是男子,往往考上状元,官拜一品,若是女子,往往终能与如意郎君相遇。说好人得恶报的,却是不多啊。”

“呃……”宁毅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失笑,“哈哈,是我想岔了,秦相勿怪。”

秦嗣源也笑了笑,随后才肃容起来:“我说的软刀子,立恒不可不防。”

宁毅点了点头:“我知道,如今南北两边,凡派出去的官员,大都受到了压力,或是金钱相诱,或是权力相逼,就是想让他们多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方面已经让密侦司加大严查的力度,其它的官倒也罢了,南北商道上的几条线,不能马虎。”

“已经有人将关系伸到京里来,走了我这边的关系了。”秦嗣源面色阴沉,“迟早他们也会找到立恒身边去,立恒不可不做些准备。”

听他说起这个,宁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个,我已有心理准备了,秦相放心。”

秦嗣源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担心你,如我方才所说,立恒对自己对他人都狠。我只叹这天下啊……”顿了一顿,才笑起来,“哦,对了,德新与舟海在北边,似乎也做得不错。”

宁毅点点头:“成兄是很厉害的,有他与德新联手,那些人翻不起什么浪来。”

“嗯,舟海用谋太狠,与我早年有些类似,不过做起事情来,确实是面面俱到的,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老人如此说着,对于成舟海这个用计厉害的弟子,其实也寄望颇深……

****************

秦嗣源与宁毅之所以说起成舟海,是因为成舟海原本就在北面负责军粮的事情,赈灾开始后,他暂时接手了北面的密侦司事务,再之后,便与李频接上了线,互相配合。

然后在前些天,河东路那边,大户第一次激烈反弹,便来自于孝义县的郭家。

自从李频到郭家威逼放粮之后,郭明义去找了左继兰商议,左继兰又找了齐家的齐方厚,双方合计之后,两名幕僚,王致桢与徐迈给了郭明义第一条计策。

此后,郭明义回到家中的第二天,他在家丁的护卫下,去到外面向那些饥民声泪俱下地说了一番话:由于官府认为郭家一直施粥,肯定家中有粮,因此威逼郭家放出更多粮食,他只好做出一些不得已的退让。同时宣布,这一天将是郭家最后一顿的施粥。

他要……煽动民乱,直指官府!

无论李频的官有多大,无论他背后有着怎样的后台,如果在他上台后的第一项措施就引起民乱,配合着左家与齐家在京城的影响力,他的这个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的。

这一天,或许因为是施粥的最后一天,郭家煮得粥特别稠,也给了连续肚饿的众人能够消化这一消息的力量。一众饥民听着郭明义的话,目瞪口呆。

骚乱,眼看着就要起来。便有人在人群一侧大喊:“他说谎!”

ps:回想古代的一些书,当好人孝子,可以成状元,可以得皇帝赏识,到了现在,宣传的往往是做好事会死,这个做了好事的人,有多么凄凉。而由于社会民众逻辑辨别能力普遍不高,最后变成了一种氛围:若是这个人没有死或是没有过得很凄凉,那么他做的好事就不算,或者说这个人一开始就是为着利益做好事的。动机论让我们大家普遍的讲礼而不讲理,让一个普遍需要善意的社会却得不到善意。就类似于陈光标这一类人,如果说他做了好事,想要炫耀一下,为什么就不行呢?做了好事为什么就不能得到夸奖?社会需要善意,而行善之人也确实需要一些动力去让他继续行善,在这之中,夸奖,真是一种最卑微的回报了。嗯,这是无聊中的小感慨。

第五零八章 雷霆

饥荒之年,大户施粥,孝义县这边,善心以郭家为首,但真正在施粥的,却并不止郭府一家。孝义县内,也有其它的几户人家,偶尔会善心地出来布施粥饭,这其中也包括了官府的赈济。这次受灾之后,各地的余粮虽然不多,但官府总是要保证一些人能活着,这也符合豪绅大户们的利益。

但这类赈济又不能太多太饱足,总得让一些人放弃尊严,艰难地去求去抢才能活着。这样一来,尚有田地的不愿意太受折腾,只好变卖家当,豪绅大户也就因此完成了土地兼并和资本积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讲利益、活着,不讲尊严这类事情,是在现代资本横行之后的人身上见得更多。若是在古代,尤其在生产力不高的乡村,人们还是相当有骨气的,当然,这类的骨气表现得也比较简单,只要家中还有一口吃食,便不向人过多的求救帮忙,稍微有些家当的,会比一般人更讲面子。

也是因此,大多数人在饥荒到来时,首先动的是自己的粮食,然后是跟亲朋借一借,大家都没有了,只得卖田卖地。若是再进一步,才会放弃尊严乞求施舍。

平日里郭家在自家门口的小广场上施粥时,由于这边占地较广,人也多,官府偶尔也会将粥摊摆到这里来。另外有两辆马车,有时候会运了粥饭、粗粮馒头过来发,据说这是外地来的善人,见众人饥寒,于是心怀恻隐,过来赈济。

对于这些事情,郭家是欢迎的。毕竟是在他家的广场上,往后别人说起,也都只会说郭家的仁善。到得今天要煽动人群,郭明义也让人买通了在附近防止暴乱的一些衙役,查过官府并未太过注意这边。才开始宣布,谁知道话才说完,人群之中便有人大喊:“他说谎!”

那人一开口,声音洪亮,传遍全场,郭明义就心知不妙。当即便喊:“你是谁,你是那狗官的走狗——”

他喊的声嘶力竭,立即便有人符合:“揪出他来!”但那人随后的话语也出了口:“各位乡党,他是骗你们的,郭家因家中屯粮,蓄意抬高粮价被查!今天他还想煽动你们冲击官府。此乃谋反大罪!诛九族!官兵早已在路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到!谁信他的话,只会与郭家同罪!”

那人掀开身上的一件破衣服,只见他身材高大,顶着一颗光头,但又并非和尚。有人认出他来,这是常来施粥饭那两辆马车上跟随的人。身形看来虽然有些可怖,但施粥施饭,却是慈眉善目,许多时候他还在人群中给一些人治疗伤病,早跟众人混了个脸熟。这时候他一开口便是“谋反”、“诛九族”、“官兵就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却委实是给了郭明义一下当头棒喝,在众人的头上,也浇下一盆冷水。

郭明义那边原想用声音压过他,此时仍在大喊:“这是那狗官的人。诸位,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哪,这些狗官贪得无厌,眼见郭某家中有粮,就来敲诈……”

人群中也有人喊:“郭老爷可是善人哪。”

郭明义行善多年。毕竟也是有底蕴的,接着有人附和:“我这条命便是郭老爷救的。”

“是啊,必是官府搞错了……”

“郭老爷不是坏人……”

此时众人你一眼我一语,但由于那光头大汉的几句话,终究没人敢轻举妄动,只有人群中原本就是郭明义的人,此时试图煽动众人起来帮手:“抓住这狗官的人……揪他出来……”一些人喊着从人群中挤过去,挥着棒子绳索便要拿他,却被那大汉抓住一根绳索顺手一挥,只听一声暴喝:“谁敢乱来!”那绳索崩断在空中,连带着想要拿人的家丁都在地上摔出丈余。

“诸位,不要受了这老儿的煽动,孝义县粮价上涨,便是这些人把持的。如今不是没有粮,只因他们牢牢把住,不肯放出!如今河东新来的李大人马上就到,他会给大家一个公道,还有朝廷准备的数千石赈灾粮,如今就在城外。郭家不施粥,官府不会不管你们——”

煽动饥民作乱,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快,只要让一部分人失去理智,做出了过激的举动,其余人就会被裹挟着再难回头。然而这光头大汉的应对却在第一时间就等在了这里,他话语中有多少可信旁人并不知道,但是简单的几句话,却已经成功地吓阻了众人。郭明义当即眼前便是一黑,知道对方能以如此迅速的手段压下骚动,必然是数日以前就在准备。真是没料到,自己这边才刚刚想做点什么,立即就迎来了这等雷霆一击。

他在人群之前直接倒了下去,待被人抬回家中,他便当即叫来最看重的一个儿子,让他立刻赶去左家通风报信,同时寻求庇护。

“那位李大人早已做好准备,此计未成,咱们家要万劫不复了,你快去左家告知三少,就说我郭明义誓死不会松口,让他想办法救救我们郭家……快走!没时间了……”

那儿子当即要走,老人陡然又睁开眼睛,狠狠揪住他的手:“等等、等等,你不要去左家,你让个下人去报信,你找个地方好好的躲起来,若是、若是这次我郭家熬不过,至少留你一根独苗……”

老人是清醒的,知道事情不成,郭家的处境便走到了绝处。他行事之前还未曾这般细想,被那光头打断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些。那位李大人手段凌厉,自己这次是送上门去了。果然,儿子离开才不久,过来的第一拨人首先便围住了郭家的前后各门,半个时辰之后,驻扎在城外的一支军队便杀到了。李频自大门领兵长驱直入,来到郭明义的榻前。

“郭老爷,你这可不聪明。”

郭明义早已哭得老泪纵横:“李大人。小老儿认栽了,小老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那么……放粮?”

“李大人,您慈悲心肠,放粮郭家就要死完啊,小老儿死不足惜。求您给郭家一条生路。”他一面哭着,一面压低了声音,“李大人,李大人,有五万两银子以及珠宝,是我郭家的镇宅银。你抄不出来,我愿献给李大人,求李大人……”

他还在说,李频原本还在躬身听着,这时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朝后方挥了挥手。

“封。”

****************

李频对郭家的动手。堪称雷厉风行。第一时间下狱、封门、抄家、安抚灾民。背后属于阴谋的一部分,却是成舟海在操盘。

不仅如此,郭明义一家人下狱五天之后,成舟海成功撬开了对方松动的心防,这也是五天的牢狱生活消磨了郭明义的硬气,而事实上,在郭明义安排儿子离开的当天。对方的行踪就已经被密侦司的人缀上,当时劝说郭明义,李频只作不知,到了五天以后,才将这个消息告知对方。不久之后,双方完成了交易。

郭明义保留自家那五万镇宅银,此后由举家迁至江南,再不回河东,而郭家放出所有粮食、家当,帮助赈灾。

虽然郭明义心中也明白。自家一旦倒戈,必然引起左继兰的大怒。而另一方面,若是不倒戈,顶多是自己被杀,家人流放。但权衡谁都会做。问题在于,毕竟并非谁都是不怕死的硬汉,一旦有了一线生机,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郭明义这条线的松动,使得汾州一带粮价出现了一定的缺口,首先是给官府可以动用的粮食资源增了了八千石左右,隐性的影响还不止于此,大户的倒下,令得一小部分小商贩相信粮价要跌,开始出粮赚上一笔。此后,左家、齐家的震怒也一如预期般的压了过来。

左继兰、齐方厚拜访各方,动作频频,官场上的压力骤增,不少人找到李频,表面亲热,暗地里却是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而在左、齐两人点头,王致桢、徐迈的操作下,两家下了血本,一时间,汾州附近的粮食如同长鲸吸水般的被一扫而空。此时这事情关系的不止是粮价,还有两家的面子在了。左继兰在人前说:“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消息灵通的商人们感受到了这股气息,随着天气的下降,粮价再度上升,而后又在官府的打压力度中下降。这种拉锯战一般的波动中,两边都陷入了僵局,京城的宁毅在等待着下雪后的一次机会,而对于王致桢、徐迈两人来说,作为地头蛇,天气下降以后他们竟然没法让粮价继续涨,这便是大大的打脸。在不断加大的情报力度中,他们终于也反向地知道了京城操盘人的名字。

“相府之中负责这次粮价的人,名字叫做宁毅,你们看看。”

左继兰将拿来的情报递到两人面前,徐迈一皱眉:“宁立恒?”

王致桢便也看了他一眼:“那个词做得很好的?”

“我不管他词写得怎么样,我也不管这上面说他对着一帮梁山的土匪有多厉害!”左继兰铁青着脸,“我一定不能丢这个脸!”

齐方厚道:“我也不想丢这个脸。”

自从意识到这次状况不简单之后,左、齐两边的动作,还是颇为可圈可点的,雷厉风行,并没有一般大户公子哥的拖泥带水。此时又说了几句,王致桢与徐迈对望一眼:“三少,齐少爷,粮价的关键,便在第一场雪,若是不想输,事情可得快点,下雪之前,谁做得多,谁就能赢。”

“我自然明白。”左继兰点头,“没有什么人可以没弱点,他走商场,我走人心。齐少,我家堂叔在京城,我上京,亲自找那宁毅谈谈,你坐镇这里,如何?”

齐方厚点了点头:“我家在京城也有些关系,待我修书几封,三少替我带上去。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等三少的好消息。”

“哼。”左继兰冷冷地笑了笑,“待我抓住那宁毅的把柄,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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