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糟糕,我爹是扶苏 第335节
“凡与军国之事相伴者,令,必有所指,兵,必有所至,行,必有所果。”
“烽火戏诸侯之事,莫不是警训。”
“而现在,监国所做之事,与烽火戏诸侯,有何区别?”
嬴城也冷声道:“陈兵峣关,武关,封锁峣武道,威慑上雒,便能让不听从政令的楚系忌惮不敢谋反,便能让上雒安稳遵从政令,避免上雒因起战事而糜烂。”
“敢问将军这可有误?”
王贲呵呵一笑,摇头道:“监国还是不懂,何为军事?”
“军事,为国之剑锋,藏于鞘,不出,环伺天下,自可令天下忌惮。”
“剑锋绝不轻易示人,若出鞘,必染血。”
“若不然,监国以为,我秦国平定天下,将天下分四十二郡,百万将士每天都在征战不休,用兵事来平定四方?”
“错,大错特错。”
“末将现在就来告诉监国,自天下一统之后,累八年,用兵不足百起,天下却已安定,为何?”
“监国行至雍城,雍城官民莫敢不从。”
“监国行至陈仓,陈仓官民莫敢不从。”
“监国行至汧县,汧县官民莫敢不从,甚至监国在汧县罢免全体官员,更是胁迫于五马候,莫敢不从。”
“监国无论巡查,巡视,所带兵马不过百余人,倘若真有一地谋反,监国可能脱身?”
“自朝廷政令推行一月来,无论朝廷政令如何,皂河三营,没有发布一道平乱之令。”
“监国莫不是认为这是靠李斯搞的那些阴谋诡计,靠着那些阴谋诡计令抓了上万人豪门勋贵,而这上万豪门勋贵任由李斯抓捕却无一人反抗?”
“错!”
“那是因为皂河三营的存在,皂河三营只要驻守在皂河,引弓待发,这关中,便无一人敢造反。”
“这就是军事,不动则慑敌,动则灭敌。”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一点,若引动出兵平叛,便犹如引祸,抄家,灭族,屠三日,男为罪徒,女为娼妓,绝无半分仁慈。”
“末将可以与监国联姻,那是末将以王氏嫡长子,族长继承人之身份,在外,末将是王氏勋贵,与王氏谋划是为家事。”
“但末将披甲听令,那便是秦国太尉府护国都尉,只听从于一道命令,陛下令,陛下既令皂河三营听从于监国,末将便听从于监国令。”
“而凡监国令,必为军令。”
“凡军令。”
“必须要明确,不得有一字之差,令所指,兵所至,行所果。”
“监国所令,所战之目标是什么,用兵要攻至何地,用兵之后要达到什么样的战果。”
“现在劳烦监国告诉末将,举六万兵马,两营兵马,目标是什么,要攻打何地,攻打之后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嬴城眉头紧锁的回道:“陈兵峣关武关,威慑上雒,令上雒之地不敢谋反?”
王贲摇头道:“错,若行威慑,峣关和皂河,没有任何的区别。”
“甚至说,哪怕是要对江东之地行之威慑,江东和皂河同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军事,也是军势。”
“有强军在手,无论置于何地,自可威慑于千里之外。”
“有弱卒在手,便是近在咫尺,不可令人忌惮半分。”
嬴城还是眉头紧皱的道:“各郡之地皆有驻守营,这与峣关陈兵同理,皆为威慑镇守。”
王贲冷哼道:“昔日关外皆为敌,用兵必是护国拓疆,不论行之外交,辅之阴谋,对军事而言,令指兵至行果,将帅用谋略,此为军谋,为行果。”
“而现在天下一统,皆为我秦国之地,皆为我秦国之民,便不可用敌人来对待,目之所及,敌人在哪里?”
“那些不满朝廷政令的百姓,是敌人吗?”
“那些朝秦暮楚的百姓,是敌人吗?”
“那些妖言惑众的百姓,是敌人吗?”
“不,敌人的标准是什么,聚众反秦,威胁到我秦国疆土与百姓安危,啸众举于山林劫掠,乱而为敌,出兵灭敌理所当然。”
“百姓聚集祸乱地方,为敌,出兵自当平乱。”
“擅自屯兵有举兵之嫌,为敌,出兵自当平乱。”
“而不满朝廷政令,朝秦暮楚,妖言惑众,不能成为出兵平乱的理由。”
“军事不行无令指之事,而军事一定用于乱。”
“先有乱,后有兵,无乱而无兵,无兵并非裁撤兵力,而是兵藏于鞘,引而待发。”
“而现在,上雒不乱,便不能出兵。”
“军政分离,军政分离,军是什么,政又是什么?”
“现在你所行之事,究竟是以政挟军,还是以军挟政?”
“末将现在就告诉你,自商鞅变法,耕战国策之后,秦国自始至终都是军政分离。”
“太尉府,从来不参与任何政务之事。”
“驻守营之事,先有乱后有驻,这是先后顺序。”
嬴城被王贲说的哑口无言,脑袋瓜子嗡嗡的,对秦国军事,他是陌生的。
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命令有什么过错之处。
只是,他的军事理念与秦国目前军事体军事理念,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即便如将军所说!”嬴城沉声道:“那现在呢,令已出,难不成还要撤兵不成?”
“威慑上雒楚系何解?”
王贲见嬴城总算听进去了,眸光渐渐变得阴沉了下来,冰冷的道:“军令所出,绝无收回。”
“兵锋所至,绝无停止。”
“行军之事,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既然军令已出,那便要有一个结果,一个平乱的结果。”
第238章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什么结果?“嬴城不解。
“呵!”王贲露出一丝残忍之色,“军令不出,百万将士如冬藏之蛇,军令出,百万将士便是蛟龙出海!”
“上雒,商城一应反叛者,袒身,出城,跪降!”
嬴城惊道:“这不可能,上雒百姓,无论楚系还是食邑,皆是我秦国百姓。”
王贲呵呵一笑:“从监国下令陈兵峣关,封锁武关之时,对上雒,商地的百姓而言,就不是了。”
“在军事中,没有模棱两可的概念,非黑即白,绝无游离之外者。”
嬴城心中惊骇,怒目而视:“上雒,商地还没有谋反。”
王贲摇头道:“不,谋反与不谋反,绝不是以百姓的行为来判定,能判定百姓谋反的,是监国,是陛下,是各地驻军,是末将。”
“一游侠不满一地县官,遂杀之,应当将之行为定为谋反还是刑事?”
“自当是交由廷尉来处理,一地县官被杀死,不足以乱一地,一游侠祸乱,不足以祸乱一地。”
“县官死后,此地百姓不听朝廷政令,各行其事,甚至自组兵事,乱于一地,这才是太尉府需要处理的事情。”
“廷尉处理,朝廷需要重新委任县丞,安抚百姓,稳定此地,廷尉需要调查取证,缉拿此游侠。”
“太尉府处理,只有一个准则,发兵所至,四目皆为叛逆,敢动刀兵者,死,敢逆军令者,死,敢阻军事者,死,杀之不尽,直到此地无人敢忤逆朝廷政令。”
“这就是军与政。”
“朝会议政,朝廷看似包括太尉府,但实际上,更贴切而言,是朝廷与太尉府。”
“朝廷,包括三公九卿。”
“太尉府,包括太尉,三护国。”
“维稳于天下之时,以朝廷为首,太尉府为辅。”
“而有战事之时,以太尉府为首,朝廷为辅。”
“秦国,是建立在皑皑白骨之上,在长达百年与六国征战中,是以军国方可一统天下。”
“而自陛下一统天下以后,则以地为界,四十二郡各有驻军,建立了政军体,不乱不动兵事,若乱,以军为首。”
“乱为叛,叛为啸众,啸众为不听朝廷政令,不听朝廷政令者众多,无具体定义,但皆由太尉府,陛下来衡定。”
“即,一乡里入山为匪,可以是谋反,也可以是顺民。”
“而谋反与顺民的判定,则由陛下而定,现在由监国而定。”
“谋反,用兵灭之。”
“顺民,用政抚之。”
“而现在,监国用兵上雒,那么,上雒百姓便是谋反以剿灭。”
“而若监国派遣官员行政,那么,这便是顺民以安抚。”
“从监国以军令命令太尉府发兵之事,关中,现在以太尉府为首,一切政事,皆要给太尉府让步。”
“这,就是秦国军政的规则。”
“而这,就是陛下赋与你的监国令所拥有的权力。”
“但是,此令可以由你发出,绝不会由你来结束,即便是陛下,也阻拦不了,而这,就是军令的纯粹性。”
嬴城的脑袋嗡嗡的在响动。
一片的空白。
可门外。
却已经响起王贲冰冷的命令声:“王风听令,率一千骑探路。”
“将峣关守将苏传押起来审问,为何坐视属地上雒叛乱而无作为,导致兵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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