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糟糕,我爹是扶苏 第415节
说着,张良顿了顿,扫了一眼几人的表情,继续道:“不知几位大人可察觉到,虽然说朝廷筹建了西征军,西进外交司等诸多司署。”
“但并没有明确,对河西用兵事宜,也没有言明,镖行要如何配合朝廷用兵,只是言明了以武力威慑。”
“良以为,威慑之意,乃陈兵以摄敌之意,并非主动进攻。”
“也就是说,朝廷在接下来很长的时间内,要以威慑而外交,而非进攻而外交,此二者天差之别。”
“其次,当初朝廷决策西进,良以为朝廷无比重视西域之事,但经此议,良反倒是改变了观点。”
“不知道诸位大人发现没有,西进之事的主力军,是镖行,是由勋贵组建的镖行,朝廷给粮草兵器,允许勋贵招募勇士,但其实,这就是朝廷将西进之事甩给了勋贵去做。”
“而真正让良觉得朝廷不重视西进之事的原因,还是因为朝廷对西进之事做出了太多的规范,仿佛西域已是砧板鱼肉,但其实,目前朝廷对河西的掌控,近乎为零。”
“在此等条件下,朝廷如何敢对西进之事制定规则。”
“只有一种可能,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朝廷对西进之事,不想操持太多。”
“也就是有了三不限制,或者说,就是要让勋贵去打前站,说句不好听的话,朝廷要将勋贵当枪使,为朝廷对河西用兵打基础。”
“一旦勋贵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西进之事,诸位不妨想想,在境内,朝廷是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甚至勋贵会在其他事情上主动退让,实行所谓的战略大转移。”
“等到勋贵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朝廷在境内,已经完成了布局,届时再对西进用兵,可谓是一举多得。”
“再说了,大秦目前这个状态,怎么可能将政事重点放在西进之事上,要知道,现在的大秦,还在变法之时,而且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此时一切政事,皆要围绕着变法展开,不管是何种政令,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让变法更加安顺的推进。”
张良口干舌燥的说完。
说真的。
连他自己都不敢往这个方向想。
甚至这样的猜想他不敢说破。
只是。
现在的宣传司,需要一剂猛药来将内部粘合的更紧密。
而这样的猜想。
便是粘合剂。
不管这样的猜想是否是朝廷的真实意图,汤游和江富二人,绝计不敢多言。
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的时候,其实是从拥有共同遵守的秘密开始的。
安静。
随着张良话音落地,整个房间内变得无比安静了起来。
汤游和江富也非寻常人,若不然也不会被李斯和冯去疾派来宣传司制衡儒家。
正因如此。
当张良解释的清清楚楚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的颤粟了起来。
如果。
如果。
张良所说的话的为真,那这,将是朝廷站在云层的高度上制定政略,将天下勋贵,乃至天下人都谋算其中。
河西啊,西域啊,有数不尽的肉食等着拿取,天下人闻言,岂能不人人向往着前往。
可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
在大秦之内,朝廷推行变法的速度,将会无比的安稳。
有一块肉和一枚鸡蛋,只要是个人都会选择肉而放弃鸡蛋。
而这。
或许才是西进之事真正的目的。
“周易有言,系小子,失丈夫,随有求得,利居贞。如若真如子房所言,此中利害非我等可议,回府之后,在下必将三缄其口,争取忘记此事,绝口不言。”
江富沉闷的盯着张良,久久无法平静。
片刻后,江富道:“子房屈尊乡里,着实是屈才了,若有机会,本官定举子房以重用,如此,才不负寒窗苦读之艰辛。”
第287章 暗涌
入夜。
宣传司众人议事完毕,淳于越,汤游,江富众人相继离开。
却是淳于越,与张良回到府中,备了些酒菜,忍不住的道:“关于你的猜测,未必不是真的,自嬴城成为监国之后,行事已经不再似以前那般蛮横不讲理了,其聪慧如妖,若是成心算计,勋贵未尝不会被蒙在鼓里。”
“这世间能如子房这般聪慧,窥破其中暗藏杀机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这般言语,我等私底下商酌便可,为何要告知与汤游,江富二人。”
“这汤游,江富别看已经接纳了我们,但其内心,还是不同于我们,与我们存在着非常大的隔阂,甚至说,就是用来监视我们的。”
张良一笑,道:“先生难道没有发现吗,自从开始要为宣传司争权之后,汤游江富二人已经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隐隐中已经接纳了我们。”
“只要再运作些许,我相信,汤游和江富二人对我等会更加的尊崇,以此,以先生为首的宣传司,便铁板一块了。”
闻言,淳于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子房用心了。”
说着,淳于越顿了顿,道:“有件事,还需要关心一二。”
“子房可知,武成候王翦薨了之后,就在那天夜里,监国近五更天,着急离开,去了何处?”
张良摇头,这些天他忙的天昏地暗的,此事他哪里知晓。
淳于越笑吟吟的道:“渭阳君府!”
“渭阳君?”张良不解:“虽不知这宗正府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很明显,自从嬴天成为宗正之后,嬴傒在宗正府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
“如果说监国前往嬴傒所在是为了稳住宗室,大可不必,虽然嬴傒昔日为宗室之首,但其实,从种种迹象来看,嬴傒在宗室的地位并不高。”
“宗室的力量,其一掌握在昔日关内侯的手上,观宗室的布置,这部份力量转移到了嬴天的手中。”
“另一部分,由陛下掌握,剩下的一部分,其实各自依亲族关系,被诸多公子分割。”
“监国怎么会前往嬴傒府上?”
淳于越见张良也猜想不到,举杯笑道:“没想到,也有子房所料不及之事。”
“良愚钝!”张良苦笑一声道:“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淳于越也不再开玩笑,面色凝重的道:“此事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日武成候府观察的人都有探听,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是监国前往渭阳君侯府,渭阳君府发生的变化。”
“渭阳君病了,据说病的很严重,但前几日,还有人见到渭阳君生龙活虎的在章台街转悠。”
“渭阳君府被宗正府府兵看管了,目前为止,整个渭阳君府属于戒严的状态,没有人知晓里面究竟发生何事。”
“但据说,渭阳君病重,医治疗养司的三位医圣均去过渭阳君府。”
“尤其是,目前为止,有不少人前往渭阳君府探病,但谁也没有见过渭阳君本人。”
“很奇怪,似乎此事还另有隐情,朝廷不少人甚至在猜测,渭阳君极有可能已经薨了,只是,此事没有人敢轻传,整个咸阳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良闻言,也是忍不住皱眉的惊奇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我没有半分的听闻。”
“若是以前,恐怕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竟然被捂的如此严实!”
“而且,此事恐怕不可能吧,大秦刚刚死了一个武成候,若是这个时候再死一个渭阳君,这……”张良猛然一惊,惊骇无比的盯着淳于越。
“你是说,有人从中作祟,在武成候死的时候,戩害了渭阳君,营造一种一日薨双公候的局面,若如此,恐怕此事不简单啊。”
淳于越见张良领会,便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派人前往渭阳君府,探探渭阳君的情况。”
“不可,万万不可!”张良惊疑不定的道:“先生已经派人去探了吗?”
淳于越摇头道:“我这才问问你的意见,虽然最近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并不安定。”
“朝廷最近在查陇西,廷尉司,丞相府,治粟内史府均往陇西加派了人手,听说是陇西郡今年春耕延迟了近一个月,而且牛羊马,包括军马,均少了三成。”
“不过,根据陇西的子弟传来消息,陛下并没有在陇西任免官员。”
“还有一件事,你也知晓,陛下南巡,剑指江东,可是在江东却扑空了,根据情报,项氏一族听闻朝廷的动作之后,造船出海了,但所行方向并不是胶东,而是向南海那片无人区。”
“在江东的子弟也传消息回来,人去楼空,十里无踪,整个江东的楚国贵族,集体消失了,而这也意味着,楚国贵族其实损伤并不大,只是失去了根基,但只要有足够的财富,这些人很快便能再次扎根下来。”
张良眉头紧锁,感觉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只是。
似暗流涌动,表面平静。
“先生,还需要重点查探陇西之事,还有咸阳最近的动静,也要多加注意才是,而先生若有关系,也可探知楚国贵族的去向。”张良忧心道:“目前儒家已经完成了初步融入大秦,但想要真正在秦国掌握一定的话语权,还需要徐徐图之。”
“现在的儒家,只能进,不能退,若退,便是万丈深渊,从先生决定要孤注一掷召集天下儒家弟子前来咸阳的那一刻,儒家便没有退路可言。”
张良忍不住的劝说。
不想淳于越临了一脚要踏进大秦,却在这个时候退缩了。
这个时候要立功,必须要立泼天大的功劳,才能真正跻身进入秦国核心。
而这不是如今身为地位最高的淳于越挤在宣传司这个不上不下的司署。
……
频阳县。
萧何瞅着邻县同僚漆恒县县丞,半夜三更的,这位竟然专门跑来,与他说西进议事的结果。
虽然他很不想听,但奈何这位的热情高涨,他还是忍着性子认真的聆听着。
泾阳的郭达他虽然不想得罪,但人家已经不悦他了。
而按照冯内史的布置,今后他与漆恒县的交流,要远大于泾阳县。
人家兴奋前来相告,他也不能驳了人面子。
只是。
说真的,西进之事与他太遥远了,着手于眼前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能够将频阳县治理好,那便无忧了。
“萧兄你还是初来乍到,不懂这其中关节。”倒是漆恒县县丞,非常认真的道:“这咸阳与外县之地不同,外县,其实受地方豪门影响较多,行使政令之时也是多于此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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