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164节
朱允炆听说自己的年号议出来了,顿时精神大振,“是什么?”
“建文!”
礼部尚书恭声道,“建,取建立功业之意;文,取灿若文锦之意;建文,寓意着皇上建立灿若文锦之功业。”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之所以议定建文,也是为了告诉勋贵,属于文臣的时代来了。
朱允炆很喜欢这个年号,一来,他的名字里有一个谐音字,二来,他没有勋贵武将的根基,用这个年号再合适不过。
“好,议的好。”
朱允炆嘴角浮现满意笑容,随即又想起皇爷爷的教导:帝王应当息怒无形于色!
于是,迅速收敛笑意,又道:“诸位爱卿可还有本启奏?”
“臣有本奏。”礼部侍郎出班,“皇上登临大统,乃众望所归,然,承继大统,父…子继,才合乎礼法;
懿文太子人厚贤明,臣恳请皇上,追谥懿文太子为皇帝,灵牌移入宗庙正殿!”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等附议。”
群臣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文臣这么建议,是有道理的,父死子继才是正统继承,才最能服众。
毕竟,你爹要不是皇帝,你如何标榜正统?
后世,杨廷和逼嘉靖认弘治当亲爹,看似荒唐,其实也是为了合乎礼法,为了继统的正统性。
朱允炆没有任何迟疑,当即拍板同意,让文臣给老子议谥号、庙号。
群臣高呼:“皇上圣明!”
朱允炆极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众卿可还有本启奏?”
“皇上,臣有本奏。”户部尚书出班,“皇上乐施仁政,为京师百姓减免了三成赋税,实乃皇恩浩荡;
然,我大明不止京师一地,大明天下的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还望皇上莫要有失偏颇,寒了百姓之心啊!”
朱允炆微微颔首,“爱卿言之有理,的确不应厚此薄彼。”
略一沉吟,“那就都减了吧,为期两年!”
“皇上圣明。”
……
朱允炆在一句句‘皇上圣明’中,嘴角逐渐压抑不住,不可遏制地上扬起来。
午朝结束后,李青被召到御书房,随他一起来的,还有李景隆、齐泰。
三人抖了抖袍袖,“微臣……”
“免礼。”朱允炆温和道,“这不是朝堂,无需拘礼,都坐;来人,给几位先生看茶。”
齐泰差点儿涕泗横流,当今皇上如此礼贤下士,大明何愁不兴旺啊!
几人谢座,少顷,有两人从屏风后走出,拱手行礼。
“学生黄子澄,
学生方孝孺,
见过列位大人。”
第2章 削藩之争
李青心里纳闷儿,只觉的方孝孺这个名字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简单客套几句,众人重新落座。
李青冥思苦想,终于,他想起来了,朱棣靖难成功后,可是诛了他的十族。
不过,也有说只是夷三族的,但诛十族的说法更广一些。
众人相互寒暄几句,大殿便静下来,全都看向朱允炆,知道皇上召集这么多人过来,肯定是要有大事宣布。
朱允炆也在看着这些人,看着这些皇爷爷为他留的人,一向缺少安全感的他,倍感踏实。
这些都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人!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齐泰见状,出言道:“敢问皇上,为何烦忧?”
“唉……!”朱允炆只是苦笑,并不答话。
齐泰又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还请皇上明示。”
“是啊皇上。”方孝孺拱手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皇上不言,让臣等如何自处?”
黄子澄眼珠转了转,恭声道,“臣斗胆,皇上可是忧虑诸藩王权势过大,恐日后尾大不掉,甚至……危害江山社稷?”
“唉……!”朱允炆轻叹,“他们都是朕的叔叔啊,朕岂能……罢了。”
李青心中一紧,老朱尸骨未寒,小小朱就要削藩?
他不是没想过朱允炆会削藩,但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
他刚要说话,方孝孺抢先开口:“圣人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在百姓、社稷面前,君王都要让路,何况只是藩王呢?
藩王依仗权势横行不法,屡见不鲜,而他们个个掌握有兵权,日久必定尾大不掉,甚至起谋逆之心啊!”
“臣附议。”黄子澄紧随其后,“皇上是一国之君,岂能只顾亲情,不顾子民、不顾社稷?”
李青坐不住了,立即道:“太祖高皇帝尸骨未寒,皇上如此做……”
“李都给事此言差矣,皇上这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齐泰打断道,“太祖皇帝在天有灵,只会感到欣慰。”
老朱要是能活过来,非他娘活剐了你不可……李青道:“齐侍郎这话,本侯觉得不妥。”
他不称官职,改称爵位,让齐泰倍感郁闷。
勋爵和官职不同,属于见官大一级,莫说侯爵,便是个伯爵,齐泰一个侍郎,也得为其行礼。
虽说明中后期,文臣权势越来越大,勋爵地位有名无实,但眼下,文臣远无法和勋贵比。
齐泰闷声道:“永青侯有何高见?”
李青没搭理他,直接看向朱允炆,严肃道:“皇上,眼下关外局势诡谲,诸藩王有守边之责,时不宜对他们下手啊!”
“此言差矣。”齐泰再次发声。
李青不搭理他,但他想搭理李青。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正因为关外局势诡谲,所以朝廷应该尽快把祸患平息才是。”
方孝孺拱手道,“臣附议。”
“臣也附议。”黄子澄立即跟上。
文臣看不惯勋贵,同时也看不惯藩王,老朱再世时,他们就嚷嚷着让老朱停止分封,削弱藩王权势,现在老朱没了,他们更加无所顾忌。
李景隆还是很够意思的,与李青统一战线,“皇上,关外局势要紧,眼下时不宜削藩,还请皇上三思啊!”
三个同意的,两个反对的,但反对的两人分量更大,这下,朱允炆也为难了。
其实,他心底里是想削藩的,无他,那些个叔叔们,让他没有安全感。
他从小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毕竟是庶出,还不是长子,打小就知道,以后就算分封,也不会分到好地方。
但嫡长孙夭折;父亲英年早逝;嫡次孙年幼,加上外戚太过强悍,于江山不利;这才轮到了他。
事实上,时至今日,朱允炆心里仍是发虚。
尽管皇明祖训上,已经写明了他是嫡长孙,但毕竟母妃是续弦扶正的,而并非嫡妻。
天下人心里究竟作何感想,他心里也犯嘀咕,其实,就连他内心深处,也不认为自己就是嫡孙。
那些个皇叔没坐上皇位,他这个庶孙坐上了,心里能不虚吗?
何况,皇叔那么多,手里又都掌着兵权,本就缺乏安全感的他,更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咳咳…那个,李爱卿啊,朕觉着齐、方、黄,三位爱卿言之有理。”朱允炆脸色讪讪,“攘外需先安内,朕…虽是嫡孙,但毕竟和皇叔们差着一辈儿;
皇叔们心里肯定憋着愤懑,若是朕对关外用兵之时,他们有了异心,该如何是好?”
李青满心无奈,他能理解朱允炆的心情,甚至,就削藩本身来说,也没有错;
但问题是,削藩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说说就行了,牵扯太大了,小小朱根本把握不住。
李青叹了口气:“皇上可知,汉之七国、晋之八王之乱?”
“永青侯此言差矣。”讨人嫌的齐泰又开口了。
李青想撕烂他的嘴,咬牙道:“齐侍郎有何高见?”
齐泰自得一笑,欣然道,“晋之八王并非削藩造成的,而是后宫干政;汉朝的七王叛乱,倒是削藩造成的,不过……汉朝的藩王,又哪里是咱们大明的藩王能比?”
“啊?这……”深究历史,李青不免有些露怯,他确实不太懂史。
李景隆见李青面露窘态,解释道:“汉朝的藩王权势超级大,在封地拥有军事、行政等几乎所有管理权,俨然是国中之国;
这也是为何汉武帝那般强势,也只能施行推恩令的原因。
而我大明的藩王,行政上,有布政使司;军事上,供其调度的大军也是朝廷的;藩王唯一的私有武装只有三卫,那么一点儿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曹国公所言属实。”齐方黄三人含笑点头。
李青哑口无言,被李景隆这么一说,他突然感觉大明藩王,好像真的挺弱的,细细想来,倒也的确如此。
这下,他总算知道,为何朱允炆上来就敢削藩了。
是啊,藩王凭什么赢?
李青砸吧砸吧嘴,拱手道:“皇上何不效仿汉武帝,润物无声,潜移默化地消弭藩王权势?”
朱允炆见他不在激烈反对,顿时放下心来,甚至都忘记装了,“用得着吗?”
“根本用不着!”齐方黄捧哏。
“……”李青实在无奈,着重看了方孝孺一眼,心道:你被诛十族,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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