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404节
“……是三卫,三卫啊!”若不是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也确实打不过,她真想给憨憨两个大嘴巴子。
就这,也敢痴心妄想?
你不是太宗,当今皇帝也未必是建文……汉王妃心说。
“王爷,你有三卫吗?”
“有没有三卫并不重要。”朱高煦摇头道,“昔日,老爷子的三卫也没起到多大作用。”
“那太宗靠的是什么?”
朱高煦想了想,道:“朵颜三卫!”
“……那你有朵颜三卫吗?”汉王妃发出灵魂拷问。
朱高煦无言以对,一脸烦躁,“你懂什么,真正决定胜负的也不是朵颜三卫,而是朝中有人,老爷子的兵越打越多,以至于最后军队全跟老爷子一心,这才是胜负关键。”
“哼哼,只要本王打赢两仗,军队中的武将看到势头不对,必定投向我。”朱高煦冷笑道,“靖难不过才二十多年而已,他们知道里面的道道儿。”
汉王妃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但谁让他是自己丈夫呢?
只得拼命挽救。
“王爷,当年帮太宗都是谁?”
“曹国公李景隆,长兴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还有永青侯李青……”朱高煦如数家珍,他参加过靖难,太清楚里面的门道儿了。
汉王妃苦笑:“那帮你的是什么人?”
“啊?这……”朱高煦傻眼,但他现在已经被皇位冲昏了头脑,哼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我打赢两仗,局势瞬间明朗。”
“你……!”你个棒槌……汉王妃忍着气道,“那你总得有起兵的资本吧?”
“那当然。”朱高煦傲然道,“你真当本王这些年是白混的?”
“你有什么?”
朱高煦哼道:“实不瞒你,青州卫指挥、乐安知州、千户盛坚、长使侯海、百户井盛……都是我的心腹。”
汉王妃扶额:人太宗的帮手都是国公级别的军中大佬,你这……连百户都用上了,这是造反啊,还是过家家啊?
“王爷,你觉得你能成吗?”
朱高煦点头:“我觉得我能!”
汉王妃哀叹一声,起身就走。
“哎,你去哪儿?”
汉王妃惨然一笑:“妾先走一步。”
“走哪儿去?”
汉王妃不答。
朱高煦火了,“你爱去哪去哪!”
……
……
汉王妃上吊了,幸赖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朱高煦气得暴跳如雷,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质疑,当年亲爹如此,现在媳妇儿也是如此,他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心,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媳妇儿,朱高煦并未责难汉王妃,只是将她禁足,让下人日夜守着,防止她寻短见。
但他的好胜心,也彻底被激发出来。
他要证明自己,向所有人证明:
我,朱高煦,不弱于人!
……
第43章 这小子怂啦!
朝堂平静下来,都察院派御史言官下地方,六部派遣巡抚去各省份临时上任,内书堂也建了起来。
内书堂讲官由翰林院充任,虽然情绪消极,但总归是按照计划在发展。
朱瞻基放松下来,开始着手处理政务。
李青也清闲下来,着重关注关外局势,只待朱瞻基腾出手来,再来一次亲征,便可功成身退。
……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已是盛夏。
北平的夏天比金陵要好一些,但也是酷暑难耐,唯有冰块方可消暑。
有冰镇果酒、西瓜等一系列时令水果,夏天也不是那般讨厌。
柳树下,李青手持鱼竿倚在躺椅上,眼眸半眯,进入假寐状态。
一股风来,柳枝窸窸窣窣作响,树荫下的李青睫毛微微眨动,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
提起鱼竿,鱼饵早已不知所踪,李青无奈笑笑,挂上鱼饵重新丢入池塘,拿出冰镇果酒就着壶嘴连饮几大口,神情享受。
还是不干活爽啊!
一想起后面真正退休的生活,他就无比向往。
快了,用不了多久了。
朱瞻基无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几乎没有短板,满足了李青对皇帝的所有幻想。
夏日炎炎,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不多时,李青便睡着了。
~
“先生,先生醒醒……”
听到婉灵轻唤,李青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钦差来传皇上口谕,要你进宫面圣。”
“事儿真多。”李青嘀咕了一句,“好,我这就去。”
李青说完,又癔症了一会儿,这才动身赶往皇宫。
……
“你咋才来?”朱瞻基有些不喜。
我来的已经很快了……李青问:“什么事儿?”
“汉王谋反了!”朱瞻基说。
李青呆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你信吗?”李青反问,他好笑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谁。”朱瞻基摇头,“只是一些风言风语罢了,估计是有些人为了给我施压,才想出的计策。”
“不用估计,铁定是。”李青道,“靖难之役的起始,就是建文大改制度,他们这是想以此要你妥协,甚至改回去;
而汉王……”
李青轻蔑道:“你说,汉王他拿什么反?”
“也是。”朱瞻基也不信二叔能反。
乐安不过一州县,汉王城池、兵力皆无,但凡有点儿脑子,万不会造反。
“流言不能惶惶不可终日,还是尽早解决为好。”朱瞻基说道,“打破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流言,召汉王来京师一叙,流言不攻自破!”
“不可。”李青摇头。
“为何?”朱瞻基不解,“这不是最省心省力的办法吗?”
李青点头:“是这样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汉王?
造反之事你可以听到,他就听不到了?
你召他进京,他会怎么想,是认为你是为了替他洗冤,还是认为你要……大义灭亲?
只怕以他的性格,不反也得反了!”
朱瞻基皱眉:“我有你说的那般无情吗?”
“你说呢?”
“你……”朱瞻基一甩衣袖,“那你说怎么办?”
李青想了想,道:“写封信,警醒一下也就是了,待其回信后,将内容公之于众,流言不攻自破。”
“好吧。”朱瞻基点头,“我说,你写。”
你可真会使唤人……李青走到御案前,提笔蘸墨,“你说。”
朱瞻基摇头晃脑,声情并茂:
“近日京中言叔督过朝廷,予诚不信;皇伯考至亲唯二叔,予所赖亦唯二叔;
小人离间,不敢不吐露中肯,且传播惊疑,或有称间窃法者;
不得不备,为叔鉴之……”
李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可真够肉麻的,还什么皇伯考至亲唯二叔,他肯信才怪!
写罢,李青吹了吹墨迹,又重新审阅一遍,叔侄情谊溢于言表,这要是流传后世,绝对是叔侄感情的模范代表。
朱瞻基接过书信看了一遍,笑道:“二叔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们叔侄岂会被人离间?”
“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李青揶揄,“你不是最讨厌你二叔吗?”
“那是以前,”朱瞻基反驳道,“如今不一样了。”
如今没人跟你抢了是吧?李青好笑点头。
其实朱瞻基也并非狠辣无情:只要二叔肯听劝,老老实实地做藩王,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墨迹干后,朱瞻基收进信封,拿火漆密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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