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408节
连藩王动乱都无法撼动朱瞻基丁点儿,朝堂真正意义上平静下来,也没人再攻讦内书堂。
李青心情放松,离退休更进一步。
……
进京后,朱高煦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任凭汉王妃如何劝说,都无动于衷。
消息传到皇宫,朱瞻基也不禁犯了难。
坦白说,他并不想杀朱高煦,不是心慈面软,而是没必要。
为了杀一个毫无威胁的藩王,从而背上杀叔的罪名,着实不划算。
“青伯,你可有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亲自走一趟或许有用。”李青建议道。
朱瞻基想了想,点头道:“也罢,那我就走一趟。”
顿了顿,他哼道:“我不是建文,他若真一心求死,那就让他死好了,这杀叔的罪名,我是不想背,但非不敢。”
李青见他不似说笑,原本想回家步子停顿下来,“我跟你一起吧。”
“嗯。”
.
两人来到王府,朱高煦也不见驾,倚在床头谁都不鸟。
朱瞻基劝了一阵儿,后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有些火了:“朱高煦你真想死?”
朱高煦轻抬眼皮,讥讽道:“我想死,你敢杀吗?”
“你以为我不敢?”朱瞻基反问。
“都是一家人,心平气和好好谈不行吗?”李青无奈道,“你们这样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老子闹得笑话够多了,不怕这一回。”朱高煦光脚不怕穿鞋,“倒是大侄子,你敢动我一根指头试试?”
“试试就试试。”朱瞻基上去就是一拳,将朱高煦打倒在床头,洋洋得意道:“就这?”
朱高煦勃然大怒,愤然起身,但多日不进食的他太虚弱了,刚一起身,就两眼一黑,倒回床上,有气无力。
“娘的,你个小兔崽子趁人之危,有种咱们择日再战。”
“你老了,恢复后也不是我对手。”朱瞻基淡淡道。
朱高煦咬牙道:“你少得意,待老子恢复看不把你屎打出来。”
“那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朱瞻基冷笑,“李青,我们走。”
“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李青道。
“……随便你。”朱瞻基一甩袖子,怫然离去。
李青走到床前坐下,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就是死,也得赢一次。”朱高煦眸光坚定。
“唉……”
李青没有再劝,朱高煦太执拗了,执念之深,根本不是旁人劝得住的。
“你既然想赢,就好好吃饭,这个样子可赢不了他。”
“不用你教。”
“……”
永青侯府。
李青一到家,管家就迎了上来。
“老爷,家里来客了。”
“谁呀?”
“于大人,在客堂呢。”
李青点点头:“成,我这就过去。”
走进客堂,正在品茗的于谦,连忙起身,拱手道:“见过尚书大人。”
“跟我还客气什么。”李青笑着走到主位坐下,“坐,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下官是向大人辞行的。”于谦说。
李青有些意外:“去哪儿?”
“江.西。”于谦道:“皇上命下官担任江.西巡抚,掌管江.西一省事务。”
“这倒是个好差事,恭喜啊!”
于谦不好意思道:“多赖李尚书提携,不然巡抚之职可轮不到下官。”
“哎?不能这么说,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以你的本事,出人头地是早晚的事儿。”李青笑道,“有没有我,你都会脱颖而出。”
“哪里哪里……”
客套一阵儿,李青进入正题:“江.西是海上贸易的主要货源地之一,这次去江.西,除了民生财赋外,海上贸易也要多加关注;
还有宁王、淮王,他二人都是江.西的藩王,你多看着些,若发现他们与民争利,需立即上报朝廷。”
“下官明白。”于谦认真点头:“尚书放心,无论涉及到谁,下官都会秉承公道,绝不袒护。”
“嗯…也别太刚。”李青叮嘱道,“同样的事儿,处理方式的不同,差异也会很大,低调而公正的做事,才是上上之选,一味硬刚并不可取。”
于谦拱了拱手:“下官谨受教。”
李青笑笑:“什么时候动身?”
“明儿一早就走。”
“那还有时间。”李青起身笑道,“走,咱们去凉亭喝一杯,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
于谦也笑了:“固所愿不敢请耳。”
第47章 叔侄决斗
夏日炎炎。
冰桶相伴,美酒作陪,又有知交好友,倒也不那么难熬。
数年的相识,两人早已熟络非常,于谦也没了平常的拘谨,十分随意。
“这一去,恐短日难再相见,他日于谦回京,定当还请李尚书。”于谦举杯笑道。
“好啊!”李青笑道:“不过,可能那会儿我就不在这儿了,你请我的话得去南直隶。”
“南直隶?”于谦怔了怔,诧异道:“李尚书莫非要……”
李青点头,叹道:“终是年纪大了啊,近日常感力有不逮,幸赖如今局势平稳,大明蒸蒸日上,我也是该给年轻人腾位置了。”
于谦默然。
轻叹:“朝堂少了李尚书,定然会少了许多乐趣。”
“哈哈……”李青莞尔道,“本以为你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不曾想……也爱看热闹啊?”
“下官说的是实话啊。”于谦难得说笑,随即又是一叹,“朝堂上诡谲,大忠似奸,大奸似忠,谦常常分辨不清,未有李尚书之慧眼,你若离去,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李青欣然道:“江山辈有才人出,何足虑也?
你今日看不清,明日未尝看不清,人嘛,只要抱着一颗进取的心,何愁不会进步?”
顿了顿,“人心难测,本官又岂能看得清楚,
然,又何须看清?”
他轻声道:“莫只听其言,更需看其行,常言道:相由心生;
言行举止皆为相,久了,人心自现。”
于谦深以为然,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大才。”
“哈哈……我可不是让你夸我来的,来,喝酒。”
“呵呵……共饮。”
……
一直喝到申时末,两人兴尽方散。
李青靠在椅上,自语道:“在巡抚位置上历练数载也好,身居庙堂之上,若对下层官场知之不详,即便身居高位,也未必能坐得安稳;
于谦啊于谦,希望你圆滑一些……”
官场没有绝对的白,浑浊才是常态,大明的官场,乃至历朝历代的官场皆是如此。
清官历朝都有,但历来清官都难有作为,甚至下场凄惨,李青不是要于谦浑浊,而是希望他能在清廉的同时,学会谋身。
若拿圣人那一套要求官场上的人,那可真就成了‘公敌’。
……
两日后。
散了午朝的朱瞻基,前去王府赴约。
李青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大瓜,揣着瓜子儿、蜜饯一起跟了去。
王府。
叔侄俩身披甲胄,朱瞻基持矛,朱高煦持刀。
一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模样。
李青驱散外人,充当裁判。
有他在,自然不会让这叔侄俩真倒下一个。
毕竟…他答应过老四。
“可以开始了吗?”朱高煦迫不及待。
朱瞻基挽了个枪花,一甩长矛,“随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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