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长生久视 第702节
皇奶奶您是父皇生母,这事儿……”
巴拉巴拉……
朱见深一顿输出,成功把自己摘了出去,一句话:你要验就验,别用我的血。
孙氏咂摸咂摸嘴,也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也不再犹豫,持刀划过指肚,往水盆儿里滴了几滴血,然后道:
“丫头,该你了。”
该我什么啊?朱婉清气坏了,“太子不验,我也不验!”
“你算什么东西,这是你说了算的?”孙氏冷笑,“别逼本宫动粗!”
不管朱婉清是不是公主,她都不在意,是又如何?
一个小女孩儿,算得了什么?
朱见深是太子,大明储君,孙氏即便自持身份,也不敢与之闹僵,但朱婉清不同,公主嫁了人什么也不是。
于谦意识到自己得站出来了,于是跨前一步,沉声道:“太后……”
“你闭嘴!”
孙氏彻底豁出去了,最坏结果不过是弄错了,丢次人,但若搏成功了,那她失去的都可以拿回来。
她脸皮厚,不怕丢人,且也就于谦一外臣知道,她自信于谦不会乱说。
“臣不吐不快!”
“憋着。”孙氏丝毫不顾太后威仪,直接去捉朱婉清。
于谦面对泼妇般的孙氏,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皇帝还好,大不了拉下老脸学着言官抱大腿,可这是太后,总不能也抱大腿吧?
就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朱婉清便被捉住了。
要说小丫头十来岁,真要撒开腿跑,六十出头的孙氏是追不上的,但她太恐惧了,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步子。
‘呲!’朱婉清手掌心被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喷溅而出。
孙氏连忙接住少许,然后走到水盆儿边上,将血液滴进去,整个过程中,从未考虑过朱婉清。
事后,也丝毫不顾疼得死去活来的小丫头,只是紧张地盯着水盆儿。
好一会儿,她苍老的面容荡漾起猖狂的笑:
“融了,融了……!”
第78章 恶有恶报
激动、狂喜、扬眉吐气……各种情绪在孙氏脸上闪过,显得有些滑稽,甚至病态。
朱婉清疼得死去活来,但孙氏根本不在意,她依旧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中。
在她看来,儿子并不是不想做皇帝,而是被人控制了,至于控制他的人……显而易见。
——李青!
也只有这个人,才有能力,有胆子控制儿子!
“李青……”孙氏低语,“这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疼,呜呜呜……李叔你快来救我呀……朱婉清疼得梨花带雨,失血过多之下,嘴唇都有些发白。
“先包扎一下。”朱见深上前,取出手帕,“来,把手给我。”
“啊啊啊~嘶嘶嘶~”朱婉清疼到抽搐,哭着把手递给他。
朱见深摊开手帕对折,在她小手上缠了一圈儿,然后打个活扣儿系紧,疼得朱婉清乱蹦。
“老实点儿,失血过多可是很危险的。”朱见深皱着眉,“你自己摁着伤口。”
朱婉清哭着点头,但她怕疼不敢用力,那手帕很快殷红,血液依旧往外渗出。
不多时,白色手帕就被红色浸染。
这时,孙氏从狂喜中平静下来,看到小丫头如此,难得涌出一抹心疼。
知道了是自己孙女,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分的,她上前两步,正欲说两句关心话,却忽的脸色一变。
“于谦呢?于谦去哪儿了?”
朱见深瞥了她一眼,道:“于先生刚就走了,皇奶奶您没看到?”
孙氏一僵,她光顾着高兴了,哪里注意到于谦走没走。
…
此时,于谦正在去连家屯儿的路上。
他没乘马车,嫌太慢,直接骑马,一路驰骋,颇有年轻时的冲劲儿。
原来先生一直在骗我,太上皇根本不在草原,而是被他接回了金陵……于谦既开心,又纠结。
太上皇回来了,于谦很开心,但若接太上皇回来,又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朝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
不能等了,必须得尽快捅出去……孙氏明白时间宝贵,也顾不上小丫头片子了,径直往外走,“来人,摆驾回宫。”
“恭送皇奶奶!”
朱见深望着走远的孙氏,脸上的表情逐渐敛去,又看了朱婉清一眼,奇怪道:“你不回去吗?”
“我,嘶嘶嘶……”朱婉清抽泣道,“我跟谁回去呀?”
“跟谁来的,跟谁回去。”朱见深淡淡道,“这里是东宫,即便你真是公主,也没资格留在这儿。”
“你……”朱婉清又疼又气,破防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朱见深不为所动,眼神带着惊诧:“你凭什么以为,孤凭要对你有同情心?”
“……”朱婉清气道:“那你凭什么以为,本小姐要留在你这儿,呵呵,鸟不拉屎的地儿,本小姐才不稀罕。”
说罢,转身便走。
刚走了两步,朱婉清就恢复了理智,这么远的距离,就是好好的,走回去也够呛,何况自己都这样了。
她转过头:“你能不能……”
“不送。”朱见深目光平淡,提醒道:“走快点儿,应该还能赶上凤舆,再磨蹭你只能两条腿走回去了。”
“……不送就不送!”朱婉清不再自讨没趣儿,愤愤离去。
不过,她根本没有和孙氏同乘的打算!
小丫头娇气,却也有傲气,老妖婆都拿刀弄她了,她可不会舔着脸上赶着,死路边也不会坐她的轿子。
快到门口时,她故意放慢脚步,确定凤舆走远了,她这才走出大门。
…
小院。
地基已经打好,工匠们正在垒墙,用的是最简朴土坯。
别看是土坯墙,但还是很结实的,一般情况下,顶个数十年都不成问题;当然,主要是李青在这里待不了太久,没必要浪费。
李青还是很会精打细算的,尤其是在小钱上。
吃过午饭,几个大老爷们儿排排坐,津津有味地看着土坯一层层垒高。
‘哐当!’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几人同时扭头,齐刷刷看向门口。
于谦对上几人目光,尤其是张邋遢,不自禁有些发憷,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
但很快,他就驱散了这莫名其妙的感觉,快步走进院子,急道:“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青很少见于谦如此,连忙起身上前,拉着他走到一边,轻声问:“什么事?”
“你那个干女儿……”
于谦言简意赅,将所见所闻叙述一遍,然后低声道:“先生,她真是太上皇的女儿?”
“嗯……别声张。”李青摆摆手,“这件事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说罢,不等于谦反应,甚至都没和师父说,他就匆匆出了门。
于谦叹了口气,驻足片刻也转身出了门……
嗯?我马呢?
“驾~!”李青挥舞马鞭,直奔东宫。
~
“好累呀~”朱婉清走了没多久,就走不动了,中午饭没吃,又流了那么多血,双腿犹如灌了铅,饥肠辘辘。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多亏这是皇城,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加之朱婉清一身衣服格外华贵,一看就是有钱有势家的小姐,
没人敢起什么歹心!
朱婉清艰难抬起胳膊,掀开袖口,伤口还是流血,袖口都染红了一片,幸运的是,有了那层手帕包着,出血量并不算大,只是缓慢地往外渗。
可即便如此,朱婉清也不好受,她才十来岁,哪里受得了这罪。
这可比上次李青揍她狠多了,朱婉清这一路,一直在诅咒孙氏。
她本就对孙氏没什么感情,而现在,有的只是恼恨,捅死对方的心都有了。
“可恶,你给我等着,我让李叔收拾你。”朱婉清洁白的小牙齿,咬的咯咯响,好看却苍白的小脸蛋儿满是恨意。
可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路,她脸上的恨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无力。
“路漫漫其修远兮呀……”朱婉清苦叹,挣扎着想起身,却悲哀的发现做不到。
一向聪明的她,这下是真慌了,哭得哞哞叫。
“好心人,谁来救救我呀?”朱婉清昂着脸,闭着眼,张着嘴大哭。
‘唏律律……’
马嘶在耳边响起,朱婉清惊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马儿直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落下来。
“啊!呀!!”小丫头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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