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我是假太监,你还让我侍寝 第234节
“爱妻姚瑶之墓”六个字,深深刻入碑中,入石不止三分,可见刻碑之人用情极深。
而中间的坟最矮,尽是黄土垒成,上面有块木牌,木牌上只有三个字“赵小溪”。
天光透过枝丫,投下斑驳的光影,温雨脚步沉重,走向三座坟。
这是阿兄的家人吗?......他衣衫下摆轻抛,跪倒在地。
“你替他,好好跪跪他的爹娘阿姐吧。”赵守眼眸微红,盯着赵长源的坟,“孩子离家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诸事所累。”温雨掏出随身火折,点燃坟前未燃尽的香。
“我知道...”赵守过往诸事浮上心头,他长叹一声,放下手中月锄,向着赵长源的坟走去:
“他如今怎么能够平顺?当他走出赵家村,一切都注定了...”
温雨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沾染泥土,他疑惑抬头,什么注定了?
赵守单膝跪地,随后轻声嗯了一声,似承受了痛苦,他放下另一只腿,双膝跪地。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被黑布包裹巴掌大小的物什,缓缓放在赵长源坟前,天地间一瞬明媚几分,四周草木肉眼可见的生长起来,摇曳不停。
温雨瞪大了眼眸,赵守则盯着歪歪扭扭的赵长源几个字,声音微微颤抖:
“长源兄,有离家的孩子归来,可小阿赵没有。
他定是遇到了些难处。
岭南的李纯钧,也快守不住大墓了...
世事究竟如何变幻,长源兄,你给阿弟一个指引,也给孩子们,帮个忙...”
四周草木丰茂,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天穹暗沉,乌云堆叠,欲雨。
赵守脑袋重重磕在赵长源的墓前。
良久,他缓缓起身,声音恢复低沉:
“阿弟知道了。”
他拾起墓前黑布包裹的物什,递给温雨:
“你将此物,带给小阿赵!”
温雨明白赵守说的小阿赵就是赵无疆,他缓缓点头,接过递来之物。
“砰!”
他只感觉入手宛如整个天地般沉重,他根本无法撑起,黑布包裹的物什将他的手整个向下压,似要亲近土地,连带他的身躯都一同被踉跄带倒。
温雨的手想要抽出,可被压着,根本无法动弹,黑布包裹的物什靠近土地之后,根本没有重量一般,但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阿叔...”他看向站立的赵守。
赵守上前拿起黑布,将祂重新放入怀中,摇头叹道:
“你少了地气,带不走祂,跟我挖几天土吧,我教你种人!”
温雨惊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
“阿叔,什么是地气?”
赵守转身,走了几步,拿起月锄,重新抗在肩上:
“陆地神仙的地。”
这我怎么可能有嘛......温雨腹诽。
天穹一声惊雷,银白电弧划过昏暗的长空,闪烁如白昼。
雨水向着大地开始跌落。
...
“啪。”
一滴天雨打在赵无疆鼻尖,冰寒刺骨,他伸手一摸,抬头望向天穹。
“啪啪啪啪...”
紧接着,雨水陆续打在他棱廓分明的脸颊上,刺骨之寒入髓,似冰冻了他体内的忧思。
他大口喘着气,四周已是雨幕。
身旁王曦等人纷纷停马,找出早已备好的雨具。
“无疆。”王曦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胸前脑后,在雨幕中让人有种怜惜的美,她递出雨具。
赵无疆咧嘴一笑,雨水打湿他的长袍,这是他几日来,笑得最高兴的一次。
他大口喘着气,在天穹雨幕下别样的放松,摇了摇头,拒绝了雨具。
“小雨润如酥。”他口中轻吟。
王曦蹙起秀眉,担忧地看着赵无疆。
王腾飞穿戴好雨具,蓑衣斗笠在身,好似江湖旅人,他听着赵无疆带着感染的笑声,不明所以,但他也控制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哪里小雨,这是大雨,如注的大雨。”
王曦见此,也不由笑了出来,明媚晴朗,她觉得两人神神叨叨的,但此刻气氛,却没了沉凝,尤其是赵无疆在雨中的大笑,她看得鼻尖酸涩,眼中都是疼惜。
王渊身披蓑衣,与李玄机等人行在后方,此刻马儿顿足,在雨中醒着响鼻。
他回想起自己年轻之时,那时历经太少,太多事看不透,时常烦闷,有次天降大雨,他踉跄奔入雨中。
当雨水淋透全身的那一刻,忧思如被镇压,心绪在沸腾,他根本感受不到寒冷,只感受到放松,畅快,朗意,他大笑,引得族人疑惑,一如现在雨幕下的赵无疆。
王渊心绪翻涌,他解下蓑衣狠狠一抛,吼道:
“雨有灵,可解忧,让这忧思,化作流水,奔涌如海吧!
哈哈哈...
咳咳...咳咳
咳咳...”
第310章
雨水冰寒入骨,王渊身躯猛然发抖,剧烈咳嗽。
李玄机蓑衣在身,如江湖夜雨下的提灯老叟,策马掠过王渊,笑道:
“谷雨才过多久,春寒依旧料峭,你说你好好的学什么赵无疆。
他是年轻人,体内是旺盛的火炉,你是个啥?
你说你是个啥?”
“就是。”长安驰援的大宗师轻拍马儿翘臀,策马向前:
“人老就听劝!”
王渊张了张嘴,喉中似在嘟囔,他干咳一声,脸颊滚烫,天雨都能被蒸成白雾。
“啊哈哈哈...”
王腾飞坐在马上大笑,看向王曦:
“你爹怎么像个傻子,哈哈...”
说着,他微微一愣,瞬间变了脸色。
父见子未亡,掏出七匹狼。
当然,王渊怎么可能会有七匹狼,他只是并指作剑,划出了剑气两行。
剑气切开雨幕,劈向了前方策马狂奔的王腾飞。
王腾飞摆动缰绳,躲过剑气,剑气劈砍在一旁的官道上,泥地划出两道纵深的沟壑,黄泥水潺潺而流。
“爹!你来真的!”王腾飞惊吼。
“逆子!”
王渊在身后只咬牙回了两个字。
父子两疯狂拍打着马儿,夜雨下的官道蹄声如惊雷,两人你追我赶。
“无疆。”蓑衣下探出一张绝美的脸庞,王曦担忧开口,马儿奔驰,她雨中的娇躯波涛起伏。
赵无疆笑道:“无妨!”
王曦皱眉,眼眸幽怨挑向前方,示意赵无疆。
“明白了。”
赵无疆点头:“按照这个行进速度,明日酉时左右,就能回到长安。”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曦噘嘴,风情顿起。
“哦...”赵无疆摸了摸下巴,低声道:“是有好些日子没行房了,回去再说。”
“我说的也不是这个。”王曦脸颊红润,一甩马鞭,掠过赵无疆。
赵无疆哈哈大笑。
众人在雨中策马。
...
翌日,戌正。
赵无疆终于回到久违的长安城。
一入长安,体内暖流奔涌,流淌四肢百骸,长安有朱雀之灵在庇护,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安心。
李玄机等人回到护国坊休憩,赵无疆与王曦策马奔向城西。
常安坊,赵府靠近。
他归心似箭,打开府门,一进,二进,三进院落,他看到了脸色苍白憔悴的王烟凝与神色泱泱不乐的小淼淼。
“师傅!”
小淼淼发出一声惊呼,泪水夺眶而出,冲了上来,赵无疆走近,一把抱起小淼淼,心被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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