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第483节
“麻袋?哪里来的麻袋?”
刘协一脸懵,黄旭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麻袋指的就是咱们脖子上的脑袋,有一些咱们习惯性的叫法等你回了大营就明白了。”
“从现在起,咱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倘若顺利的话,咱们日夜兼程,说不定回去还能赶上年关呢!”
“到时候我陪你出去玩啊!”
黄旭虽知道对方是天子,身份差距悬殊,但说到底,真正能被他尊敬的就只有一个义父,至于刘协,大家都是同龄人,他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故而说起话来没什么尊卑,或许这也和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有关系吧。
但刘协可不这么认为。
陪我玩······
这是多么质朴的言语啊!
但自己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在他看来,这就是黄旭的赤子之心,令其大为震惊且深受感动。
于此同时,他对戏煜也愈发的好奇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才能将如此年轻且有天资的将军收为己用?
第二百七十七章 城内流言惹了神仙天降灾祸
想到身后的青年只率了六千白骑便敢突发奇袭,用尖端马阵汇聚成一道箭矢,突破曹丕数万大军。
与此同时,两侧的骑兵也没闲着,手搭连弩,一连射出数箭,将周围的敌军悉数射杀,受到刺激的战马更是吓得四散开来,叫本就没什么章法的曹军大营更为混乱。
光是一个黄旭便已经这般出彩,也不知······自己那位舅舅的手底下,到底有多少能人义士······
“王龙!”
“在!”
等王龙快马上前后,黄旭才继续道:“打开地图找一条回去最为便利的路线,切记,咱们来的那条路一定不能走!”
“是!”
王龙点点头,随即掏出怀中的地图,很快便指着一条早已标记好,却从未走过的道路高声道:“将军,您看这条路,虽然回去要经过两个关卡,但却是最为便捷的一条道。”
“好!”
黄旭扫了一眼便轻笑道:“就是他了,兄弟们,冲啊!”
······
一直到战乱彻底结束,曹丕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有内奸?
就在他开始反思自己乃至整个大军的时候,好不容易骑上战马的曹真也回过神来,眼下在他们的境内竟然被白骑突袭的这般轻易,显然是内部出现了纰漏。
“主公!”
他骑着战马来到曹丕的身边,满心满眼的愤恨不平。
当然,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败给黄旭了。
“这一次,我又败了,这个该死的黄旭,简直是个混账!就仗着自己有白骑做靠山,便敢肆无忌惮的行事!”
“你率军杀了多少白骑?”
“这······将近一百来个。”
曹真略显尴尬的说完,便有军士上前汇报,他不但统计出了具体的白骑死亡数量,还将缴获的战马也一并上报。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东西,让曹丕听到都觉得难堪。
“启禀主公,除一百零三具白骑尸体外,我们还缴获了近百匹上等大宛宝马,还有几匹跑的太远,已经没了踪影,但我们已经派人去追了。”
“除了这些外,我们还缴获了上百架连弩,也不知这些连弩究竟是何人改造的,不但射程远了一大截,就连力量也增强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以咱们目前的军事储备以及工匠技艺来看,要想打造出这样顶级的装备,几乎不可能!”
“不止如此,那些白骑身上的战甲也很是珍贵,也不知是用什么金属锻造而成的,防御力极强不说,穿在身上还颇为轻便,灵活······”
那军士说着说着,便露出了满眼的艳羡,随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地平静下来,像是说错话了的孩子一般静默无声。
只不过,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曹丕又怎会不懂?
完全不敢下什么保证的他只好顾左右而言其他,转头看向曹真道:“子丹啊,你应当知晓天子的重要性,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天子追回来!”
“要知道,若是天子不咱们手上,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民心很快便会消散如烟,咱们谁也不想过好这个冬天!”
“最关键的是,天子逃跑了,我撑死就只能是个魏公,永远都不会有称王的那一天,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你应当知晓。”
曹真当然知晓。
如今的大家那就是一条身上的蚂蚱,只有曹丕过的好了,手上有权有势,他们这些曹氏宗亲的人才能过得好。
只不过······道理谁都懂,但眼下具体又该做些什么呢?眼下要自己去追黄旭,只怕连影子都找不到吧?
“此事单凭曹小将军一人之力怕是不易,虽说可以下令让各地的关隘与城池戒严,同时再出兵在境内对其四处围剿但······”
“整整六千白骑,可不是几万人能拦得住的,甚至······咱们在短时间内压根儿没办法找到他们······”
不知何时走来的司马懿突然说道:“斩杀六千白骑所付出的代价,对咱们来说可不算小,再者,倘若戏煜知晓白骑出事,定不会冷眼旁观,毕竟黄旭是他的义子!”
“又或许······”
忽然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想法,接着顿了顿身子,随即幽幽开口:“咱们可以拿黄旭作为筹码,只要一抓到他就朝戏煜要‘赎金’!”
说到这,司马懿又想起前段时间传来的消息。
据说戏煜为了赎回许褚,竟然给了刘备整整三十石粮草,如此看来,此人倒是有些道义,勉强也能算个讲理之人。
只不过,他刚将这话说给曹丕听,就得到对方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讲理之人?戏煜是个讲理之人?”
听到这个评价的曹丕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在他看来,倘若戏煜讲道理,只怕普天之下便在没有讲理之人了。
可司马懿不这么想,毕竟,不说戏煜个人的武力值有多高,单说他身边那群孔武有力的将军,看着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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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主公,您在和国公相处的时候,最好还是讲些道理吧,倘若不讲道理,只怕他手底下那群五大三粗的将士们抬手就是干,届时咱们更惹不起。”
“先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曹丕神情阴鸷,整张脸都被憋屈的泛黑,难受,司马懿方才那段话,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受的话,同样也是他最无力改变的现实!
遥想当年,自己尚且年幼,被戏煜说教也就罢了,如今都成了万人之上的主公,掌有生杀大权的自己,还是得被戏煜教育。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称王这件事,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出,想必过不了几个月,自己便能取天子而代之,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
这倒不是他夸大,毕竟五州之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在不会出现任何天灾人祸的情况下,自己完全可以等到顺理成章继承大统的机会。
但可惜,天命难测,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别说是一统天下,只怕稳定军心都需要花费他大量的时间。
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尔等速去安排,兵马、粮草、人口,最关键的就是城内百姓的安抚······”
沉思了良久,曹丕才趁着众将士都在火速吩咐了一些救急措施。
接着,等所有的将领都离开后,他那直挺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靠在马车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与惆怅。
马车外是大雪纷飞,冷风呼啸,哪怕大地被鲜血染成红色,成为这天地间唯一一抹火热,积雪也因此渐渐化作水和雾气,慢慢蒸腾,却叫曹丕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他甚至觉得坐在马车内的自己浑身冰的比这方天地还要寒凉,特别是他的内心。
明明车内有火盆,明明自己所坐的位置上铺了厚厚一层锦帛,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冷到浑身发颤。
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渐渐的,大军开始继行进,马车也随之轻轻摇晃起来,这叫思绪万千的他看起来就好像离了魂似的。
“来人,去叫仲达过来!”
许久后,曹丕才微微抬了抬眼皮,沉声说。
“诺!”
一直就在马车周边不敢离开的司马懿听到诏令,赶忙小跑着来到了马车边上,准备等候召见。
说是小跑,但就在在周围的他压根儿没必要,撑死了算是小步快走罢了。
毕竟在古代,要去面见君王,上位者等比自己身份尊贵的人时,都必须要用小跑这样的方式来彰显自己对对方的尊重,这只是种礼节。
不得不说,司马懿在这些小方面总是做的格外到位。
“进来吧!”
“诺!”
得到命令的司马懿这才上了马车,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仲达啊,快快请坐!”
曹丕指着对面的蒲团,缓缓开口。
在曹丕与蒲团之间,还隔着一个案牍,这是专门用来方便曹丕处理政务的,只是眼下上面空无一物。
唯一的一盏茶还被他紧握在手上。
毕竟在马车里,哪怕是平缓的道路上,也未必不会遇到颠簸的时候,倘若将茶放在案牍之上,很有可能会洒的到处都是。
“主公,不知您······有何吩咐?”
司马懿的脸上挂着恐慌和忐忑,刚出来那么大的事,他现在很难掌握住对方的心思,倘若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脑袋就搬家了!
“仲达,我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年长我一些,且一直以来,咱们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嘭!”
司马懿忽地跪倒在地,脑袋都快挨到板子了,说话的声音更是带上了无尽的卑微与忠贞:“不敢不敢,卑职惶恐,何谈请教,还请主公直言,卑职定知无不言!”
见他大有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架势,曹丕扯了扯嘴角,却依旧淡淡道:“如今天子已逃,你说我能不能强行称帝?”
“这······这可万万不行啊,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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