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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文弱谋士,你一人战三英? 第493节

  两人来到东郡的第一时间,便是赶往附近田地进行查探。

  看着雷泽和濮水的水位线没有半分上涨,于禁顿时愣住,心中带着些许的慌乱,问道:“此地的水流为何不见涨?”

  “不涨水难道不是好事吗?这说明上天庇佑,想必再过半月便可收割粮食了!”

  瞧着金灿灿的田野,夏侯淳笑眯眯的道:“只要将境内的粮草收完,我们便能在此地囤兵一年而不用为粮草发愁,如此一来,戏煜定不敢举兵来犯。”

  “可是······近些日子上游雨水连绵不绝,多少会被影响到的水线却无半分动静,这显然不正常,难不成······是上游有人在屯水?”

  “这怎么可能?”

  夏侯淳因为不懂故而不以为然,继续道:“说不定是哪出地方坍塌,阻断了潮水呢?再者你也说了,上游阴雨连绵,秋收在即,排水都够他们忙的了,哪儿还有功夫屯水?”

  “倘若真将境内淹了,那不是本末倒置,自寻死路吗?戏煜怎会蠢到这般地步?”

  “不对!倘若上游有持续暴雨,就算水线不涨,那水流速度多少也会有些变化。”

  于禁摇摇头,如今的情况并不正常。

  虽说夏侯淳的话也有点道理,但以他对戏煜的了解来看,定不是个走寻常路的。

  再者,上游下雨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只有三五天的大雨,想来自己也不会如此紧张,但问题是,整整一个八月,就没见几天出太阳。

  这也就意味着雨水近乎不曾断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必上游的部分地方都已经被河水淹没,而下游的河水也当暴涨,其中说不定还能看到些许漂浮的尸体或者粮草。

  但眼下,河面上连个杂草都少见,水线更是与平常无二,就连水流都颇为缓慢,这明显是不对劲的。

  “可将军您看这水流,颇为平缓,这若是放在平常,不足为奇,但在暴雨之后,很有可能是因为上游水被阻断。”

  “甚至······被囤积!”

  “将军,在下认为,我等还是要小心为上,若是能派人去上游查探一番再好不过,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莫说庄稼欠收,只怕我等都会深陷洪涝之灾!”

  “在下建议,先命大军在沿河两岸提早建立防线,同时派人去疏散百姓,最好将沿河周边的百姓们全部聚拢进濮阳城内,等雨季过了之后,再回来收割粮草!”

  “这不可能!”

  听了对方的话,夏侯淳果断摇头,其实他也听明白了其中的隐患,只不过······就目前而言很难做到。

  “你可知为了治理百姓,这些年花费了多少粮草?如今若是抢收不成,只怕我等只能朝邺城伸手要粮,可不论在哪儿,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特别是粮草颇为稀缺。”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想让镇守在东郡的数万大军吃上饭都困难,更别提吃饱,连前线的战士都吃不饱,又该如何打仗?”

第二百八十四章 恩威并继蛊惑臧霸

  “再者,下雨天对咱们来说也不算什么,首先下雨天行军本就比平常困难百倍,道路泥泞坎坷,士卒通行都困难重重,更何况骑兵?”

  “而戏煜最为精锐的部队就是黑白骑,要想在这样的天气策马飞奔只怕并不容易,还有,除了黑白骑外,你应知道他们更多的是大型投石器以及巨弩等重武器。”

  “那些武器设备需要架设在高山之上,而今环境恶略,他们就算是想架设武器装备只怕也得先考虑山体滑坡等情况。”

  “再加上来此山路居多,在这大雨滂沱的情况下,他们能将境内的粮食抢收完成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那些闲工夫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攻打咱们?”

  “反观咱们也是一样,众所周知,兖州的雨水素来要比青徐二地小上不少,可即便如此也要忙着抢收,你可知这其中深意?”

  “难不成······”

  于禁细细思索了一番,忽地恍然大悟,他诧异的望向夏侯淳,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没错!我等就是要赶在秋收之前将粮食收回,随后趁青徐二地还在秋收的时候发起攻击!”

  说起自己的计划,夏侯淳面色红润,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像自己这般聪慧的人才能想到如此令人拍案叫绝的战略了。

  赶在敌人秋收前率先抢收结束,然后再在敌人进行大面积抢收的时候,发起进攻,如此一来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哪怕是久攻不下,也能将兖州失去的部分土地收拢回来。

  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

  故而即便知道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他也不愿去浪费大量的人手修筑河堤,更不愿百姓们迁居城内,从而丢弃部分土地。

  “文则兄啊,你觉得我的这个计划如何”

  “不敢苟同!”

  “嗯?身为将帅,你却连冒险都不敢?”

  夏侯淳斜眼看了过来,于禁默不作声。

  实话实说,虽然夏侯淳的计划有一定实施的可能性,但面对戏煜,他的心底确实没有太大的把握。

  此战就相当于是一场豪赌,倘若赌赢了,抛去损失了一年的粮草外,好像在无损失。

  不但能收回失去的兖州地域,还能打下更高的声望,就连失去的那一年粮草也只不过是一城之地,至于其他地方的粮草,自然是与往年无异,甚至说不定还会丰收。

  但反之,倘若赌输······此事恐怕就我无法收场了······

  再一个,这夏侯淳将征北之战想的未免太过于简单了,别的不提,就目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水位,不管是天灾还是人为,都最起码要进行一番查探才是。

  如他这般轻松简单的想法,到了最后,怕是要吃大亏!

  “诚如将军说的那样,属下确实过于胆怯,不敢冒险,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等最好还是派人先去上游打探一番为妙,倘若能派骑兵前去试探攻打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毕竟您和戏煜交战也不是一两次,多少也该知晓对方除了兵马强盛,作战勇猛外,其本身指定的战略方针也极为与众不同——”

  “行了,无需多言!”

  听烦了的夏侯淳抬手一挥,果决打断对方的话。

  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计划,竟被于禁说的不值一提,这叫人如何不生气?

  再者,既然知道自己同戏煜交手已经不是一两次,那就该知道,次次输的人都是谁?

  自己同戏煜的关系千丝万缕,又岂是他一个胆小怯懦之人能看明白的?

  不得不说,于禁的这番话时真的扎在了夏侯淳的心尖尖上,他和戏煜之间的矛盾还要从当初曹操那不同的的重视程度上来说。

  若不是曹操对戏煜过于的重视,他也不会心生嫉妒,开始将自己与之做对比,然后在发现自己真的处处不如对方后,开始对其暗中打压。

  当初要不是先主公照着,只怕戏煜能不能又今天还尚未可知!

  话是这么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看清很多事的夏侯淳如今早已看明白,当年先主公护的压根儿不是戏煜,而是他夏侯淳。

  也正是因为看明白了这一点,他才对戏煜不留半点情面,愈发的狠厉

  可同样的,戏煜在曹操走后,便再没顾及半点情分,对魏曹下手是一次比一次狠。

  时至今日,整个曹魏大军足足五六十万人,其中大部分都得了“恐戏煜症”,只要听到和其相关的事情,心底便不由得心生恐惧,试图退怯。

  像什么黑白骑、张文远、赵子龙······光是想到戏煜手底下这些人的名字,军中八成就会出现人心浮动的状况。

  为了能将这种恐惧感打破,夏侯淳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亲自率军前去冲锋,争取将对方打败一次,并以此来激励战士们,告诉他们,戏煜并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

  而今这场秋收之后的进攻,便是他能想到的给予敌人最好的打击方式,今年,势必要将戏煜抢去的兖州地域尽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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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则,该如何行事我心中自有定数,你若是实在害怕,可率部分军队离开前往范县周边镇守,待我与戏煜的大军交锋后再出手,斩断敌人的退路!”

  此话一出,于禁皱着的眉眼便舒缓了几分,虽说此计也并非什么上佳之选,但比起和夏侯淳一起冒险,这个选项对他这种”问戏煜色变“的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找到退路的于禁长舒了口气,随即率军很快离开中军大营。

  至于夏侯淳则继续待在中军大营,计划士卒和百姓们的编队以及抢收工作。

  当然,除了这些外,他还是趁着抢收之前额外派了一队人马搭建临时窝棚,并命人挖渠垫岸,以防万一。

  于禁的话他并非没听进去,只不过,到了眼下这个情景,倘若退了,只怕要想再将戏煜夺取的那些兖州土地收回,少说也得花费数年的时间。

  届时消耗的资源怕是较目前而言多了不知几何。

  而那个时候,想来军内士卒们对戏煜的恐惧感早已再度上升,就连丢失的领土,只怕也远比现在多得多。

  倘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收回故土,只怕曹魏都要败在他戏煜的手上!

  这就好比两个人的角逐,一开始双方都平尽了全力,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活路,也没打算给自己留半点退路,可角逐到中间的时候,总有一方会率先赶到疲惫,从而势弱。

  一方示弱,另一方可不会好心的守在边上等对方,趁着还有余力,定会一鼓作气,在顷刻间爆发出绝对的力量,果断将对方摧毁。

  如今的他只要生出半点退意,只怕就会被戏煜灭的连渣都不剩!

  箭在弦上的他,不得不发······

  兖州泰山郡。

  臧霸来此有一段时日了,今日正好无事,便同郭奉孝约好晚上饮酒,可谁曾想喝得酩酊大醉后的二人刚一睁眼,便瞧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戏煜!

  臧霸睡眼迷离中瞧见一人在烤火,仔细一瞧,差点没把他吓得从榻上摔下来。

  郭嘉被他的这番动作惊醒,抬眼望去看清来人也被吓了一个机灵,急忙一个骨碌爬起身。

  “你们怕什么?我有那么恐怖?”

  见两人被吓得大汗淋漓,戏煜不由得笑着开口。

  “这······这,主公亲自来此,不······不知是有何指示?”

  臧霸和郭嘉相互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戏煜则不以为然的说:“亲征啊,如今正是拿下兖州的好机会,我打算趁此机会亲征,将许昌、洛阳等地都收拢过来!”

  这下对面二人不敢再多言,毕竟作为下属的他们是没资格对主公的行为有过多干涉。

  就连郭嘉来此也不过是奉命运送粮草罢了。

  只不过,比起臧霸的揣揣不安,同戏煜相处多年的郭嘉明显在这个时候要放松的多。

  他果断抱了抱拳,带着歉意道:“还请主公恕罪,因着近期天气阴沉,卑职担心天气大变,故而日夜兼程的赶到此处,所幸不负重托,故而昨日同臧霸多饮了几杯。”

  “索性有孔明在此,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但到底犯了错,还望主公责罚。”

  他的性子素来如此,有一说一,真诚的紧。

  当然,倘若不是被抓包,此事他自然不了了之,但既然被撞见了,多少还是主动认错,把情况说清楚的好。

  但臧霸显然没有他这般勇气,早在看到戏煜的第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便疯狂的想了数个能逃避主公责罚的理由。

  主要是上一次被主公揍怕了,多少有些担心自己这“瘦弱”的小身板。

  只可惜,不论想了多少个理由,在看到戏煜眼睛的那一瞬间,他连个不字都憋不出来,只好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紧握双拳,心脏止不住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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