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天下 第549节
刘荣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自信笑笑:“皇祖母放心,孙儿在他来京的时候,早就派人去了王廷。”
“现在,朝廷的军队已经驻扎在了东匈奴王廷,把局势给稳定了下来。”
“挛鞮武沐现在可以说是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再也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好好好!”
窦猗房连说三个好,脸色逐渐有些潮红。
“想我汉家几代先帝,备受匈奴欺凌,到了荣儿你这,终于洗刷了这个耻辱。”
“你父皇他,果然没有看错你。”
“启儿的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说到这,窦猗房两行浊泪滑落,老泪纵横!
对于匈奴人的欺侮,有汉以来几代先帝都不得不忍辱负重,与虎谋皮。
匈奴人劫掠边关,杀害边关子民,守军将士!
多少无辜百姓的冤魂客死他乡,却不得魂归故土。
多少将士的热血抛洒疆场,却不能驱逐鞑虏,只能含恨而终。
而朝廷,却只能忍气吞声。
甚至,还要从宫中选出宫女,赐予公主名号,送往匈奴。
用这种耻辱的手段,来换取那短暂的和平,来满足匈奴人的勃勃野心。
还要美其名曰:和亲!
如今,大汉百姓扬眉吐气,边关将士挺直了胸膛。
和亲,从此不再!
匈奴人,往南而归,向南而拜!
就连挛鞮武沐,这个曾经的东匈奴单于,也不得不接受朝廷的敕封。
接受失败。
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一切,怎能不让人激动?
见她落泪,刘荣赶忙凑上前为她擦拭,却被窦猗房用手推开。
“老身虽为妇人,可是对于匈奴人的仇恨不比你们差!”
“荣儿啊,老身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窦猗房满脸决绝,不容商议对他说。
“皇祖母您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孙儿一定照做。”
“你敕封他为王时,皇祖母要亲自到场,看着他被封为王。”
窦猗房脸色深沉,空洞的两眼望向刘荣:“这件事,你能答应老身吗?”
刘荣心中一震,正色保证:“皇祖母放心,孙儿敕封他时,一定让他跪在您的脚下,接受大汉的封王仪式。”
“好孩子,好孩子。”
噙着眼泪,窦猗房激动点点头。
“陛下真是淳孝,真是让母后着实感动呀!”
两人正说着话,不知什么时候,栗姬走了进来。
进来后,朝窦猗房行了一礼:“见过母后。”
“栗丫头来了,快坐吧。”
擦了擦眼泪,窦猗房笑着对她摆摆手。
“母后,臣妾早就不是刚出阁的丫头了!”栗姬撇撇嘴,嗔怪一句。
“不管你们到了什么时候,在老身这看呀,都是那个豆蔻年华的时候。”
窦猗房轻笑一声,反问她:“栗丫头你说是吗?”
栗姬将要坐下的身子顿在半空,身体有些僵硬,尴尬回了一句:“您说的是,臣妾在您面前可不是个丫头。”
瞧了瞧窦猗房,又看了看刘荣,栗姬像是有些心事似的,踟躇问他:“刚才听单丘说,东匈奴的那个挛鞮武沐来京了?”
第619章 封王(一)
“母后说的不错,是有这事。”
刘荣挺直了胸膛,语气里万分自豪:“今天皇儿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告诉皇祖母和您。”
虽然刚刚单丘派人来宫中告诉了自己,可是现在从荣儿口中亲自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好,好!”
栗姬涨红了脸颊,激动万分连连称好。
汉匈之间的仇恨,是深入到每一个汉人的骨子里的。
如今大仇得报,不论是谁,都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都会觉得心中那团郁结已久的憋屈,瞬间被点燃,而后席卷全身得以释放!
自豪感,油然而生!
“荣儿快和母后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匈奴人如何被击败的?”
栗姬渐渐从激动中清醒,急忙询问。
满眼含笑,刘荣又把事情和栗姬说了一遍。
“好!就该如此!”
栗姬冷哼一声:“匈奴人就是一群强盗!和他们,根本用不着讲什么信誉。”
“依我看,荣儿应该把那什么挛鞮武沐趁机杀了才好!”
“封王?便宜他了!”
“作为一国之母,这是你该说的话?”
窦猗房杏眉倒竖,满脸怒气呵斥道:“荣儿所行皆为王道,所做一切都是按照约束国内诸侯王的办法行事。”
“哪里不讲信誉了?”
栗姬被窦猗房夹枪夹棒一顿训斥,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一句话来。
好半晌,才讪讪看了眼窦猗房,低头认错:“母后说的是,臣妾妄语了,实在是不该。”
刘荣见栗姬被训斥,不动声色站起身走到窦猗房身后,轻轻为她捏着肩膀:“皇祖母切莫生气,母后她呀也是好意,一时视察罢了。”
“您老人家千万别往心里去。”
微微一笑,窦猗房舒坦闭上两眼,哼唧唧说道:“还是我这乖孙子说话贴心。”
叹了口气:“老身并不是非要责她,而是你母后她呀,做事往往不经大脑,随口便出。”
“这如何能让人放心?”
“当着栗丫头,当着你,老身也不藏着掖着。”
“老身这副贱体,能再撑多久,能再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太一神不会给老身太多时间了。”
握着刘荣的手,窦猗房恳切说道:“要是老身走了,这偌大的东宫啊,就剩栗丫头了。”
“老身在,她有什么过失老身还能为她担着,要是老身不在,她呀就得自己受着。”
“以她这鲁莽的性格,老身真是有些担心呀!”
刘荣听到这话,顿时百感交集。
老太太这话看似说给母后听的,让她从此敛去锋芒,凡事多动脑子,实际上是说给自己听的。
“皇祖母您多虑了,”刘荣有些复杂看了眼下首的栗姬,轻声安慰:“母后她心眼好,就是说话直罢了。”
窦猗房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没有继续说下去。
每个人的命,早就由上天注定,旁的人再怎么说也难以影响。
一切随天意吧。
“荣儿这话说的在理,”栗姬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大大咧咧对窦猗房说道:“母后您是知道的,臣妾我呀刚才只是一时气愤说错了话。”
偷偷瞅她一眼,栗姬小声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番见识。”
“你呀…”
窦猗房有些无奈摇摇头,没好气对她说:“老身哪里有闲工夫,刻意生你的气?”
“你呀,自便吧。”
栗姬不以为然撇撇嘴,眼珠子一转,问刘荣:“方才进殿时,我听见母后说也要参与那挛鞮武沐得封王大典。”
热切看向刘荣,栗姬问他:“到时候,母后也一起参与封王如何?”
可能觉得说的不妥,畏惧看了眼窦猗房,怕她再斥责自己,连忙找了个借口:“当然,母后我只在太皇太后身边应应景。”
“到时候也好方便照顾她老人家。”
窦猗房张张嘴本想开口,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母后作为皇太后,我大汉的一国之母,当然是可以去的。”
刘荣点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萧杀:“实不相瞒,这次皇儿不但要让您和皇祖母去,满朝的大臣,还有全城的百姓都可以去。”
“这次的封王大典,皇儿要倾全长安之民,共享盛事!”
“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了?”
栗姬听到自己可以去,心里不禁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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