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测字天师 第161节
还有,萧公子的绣春刀我要带回去,那是他先父的遗物!”
俺答汗满口答应,立刻让人取出绣春刀来,并和胡宗宪即刻拟好了请罪表,以及互市条约草案。
俺答汗先按了手印和汗印,胡宗宪也按了手印,他身上却不会带着朝廷的印玺,因此要把东西拿回京城去用印。
萧芹眼见大势已去,和谈已无法阻止,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带着自己的心腹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他知道,只要一离开大明的关卡后,自己和俺答汗恐怕就要分道扬镳了,这辆战车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为他冲锋陷阵,沾染鲜血了。
他得另外找一辆了,好在,他一直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辆战车之上。
第二天早上,胡宗宪带着用好印的条约,以及嘉靖皇帝御笔批示的请罪表附件,交给了俺答汗,双方的和谈宣告成功。
嘉靖在俺答汗的请罪表上酣畅淋漓地臭骂了俺答汗一顿,狠狠的出了口气。对此俺答汗毫不在意,坦然接受。
你们汉人在乎的就是那点面子而已,我在乎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骂两句不疼不痒的,怕个屁啊。
鞑靼人拔营起兵了。丁汝夔对俺答汗的保证并不放心,让戚继光领着一万骑兵远远的跟着他们,看他们有何异动,一定要跟到古北口之外,然后在古北口重新加固防线!
嘉靖对萧风的毒未解之事,按萧风的意思严格保密,除了要去议和谈条件的仇鸾、胡宗宪外,其他朝臣都不知道真相。
刘彤是因为阴差阳错地认识井御医,才从那个每个嘴都不严的家伙那里得知真相,戚继光没有这种级别的朋友,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因此戚继光虽对萧风是否完全康复有点不放心,但还是以军人的本性,接受了命令,带兵奔古北口去了。
随着议和消息的传开,京城百姓不由自主地涌上城头,没能进城,藏在四处的百姓们也都跑了出来,怒骂着“欢送”鞑靼骑兵。
鞑靼骑兵相当能忍,反正百姓们的欢送也是一片嘈杂,听不清到底问候些什么,只是埋头行军。
他们的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的。这次出来时有三万铁骑,等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万二三,若不是大汗在最后时刻达成了互市这样的大事,可算得上是损兵折将,一无所获。
俺答汗更是在心里捏了把冷汗,他是无论如何不想打下去了,为此不惜和萧芹翻脸。如果他最后连一万人都带不回去,那等着他的,很可能是各部族的叛乱。
到那时,萧芹会不会站在他这边,可是难说得很。俺答汗心知肚明,萧芹一定会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如果叛乱者势头更好,萧芹十有八九会去跟对方谈合作,反过头来给自己来个两肋插刀。
萧府里,此刻比城外还热闹。因为萧风大宴宾客,三十多位客人,加上府里的人,尤其是那群孩子很占地方,十张大桌,座无虚席。
安青月也来了,右臂上吊着布带,显然受伤不轻。不过萧风告诉她,一定要来,没她在不开席。
安青月精神状态倒是很好,左手还拎着绣春刀:“这是战捕头拿过来的,让我交给你。同时让我给你带句话。”
萧风微笑着接过绣春刀,走回屋里,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刀架上,回头看着跟进来的安青月:“什么话?”
“鞑靼营中的那位萧先生,武功深不可测,但他的内功路数,和那晚上我俩遇到的,往城外射箭的人极其相似。”
萧风眼睛一亮,他原本已经猜得差不多的事儿,加上战飞云提供的这个信息,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
然后他苦笑一下,只可惜,自己没法亲手破解这件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告诉安青月。
“去查京城里卖药的那个人吧,他的药有时叫金曼陀,有时叫极乐丹,很多达官贵人都买过。
记住查到后,要抓捕时一定要多带人手,尤其要带上战飞云,还有锦衣卫,能带多少带多少。
他就是那晚上向城外射箭的人,功夫你是领教了的。你请不动的,就让郭鋆去请旨。”
安青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什么情况?这就破案了?你现在连测字都不用了吗?
萧风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你应该还有事要问我才对。”
安青月点点头,她一直不敢问,其实是怕得到确定的答案。
“张无心师兄,他……他怎么样了?”
萧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安青月心领神会,用左手提起笔来,刚要写字,萧风一把按住她的手。
“张无心还不是你什么人呢,就算是,那是他自己的性命,你未必能替他问。”
这个提醒是很必要的,萧风之前就发现,天书测字,在测到人命之事时,限制得最厉害。
别说安青月和张无心之间只是有点暧昧,就是真的成了夫妻,测对方性命都未必能行。
可能父母兄弟之间,测对方性命之事,都未必可行。可见人命关天,不是空口说说的,冥冥中自由定数。
安青月咬紧牙关,苹果脸绷得紧紧的,努力地想啊想,最后终于想通了,提笔写下一个大字:“婚”!
“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嫁人成婚?这是我自己的事!”
漂亮啊!!!萧风差一点就要给安青月鼓掌叫好了!
实话说萧风刚才都没想到还可以这么问的,他替安青月想了好几种问问题的方式,但绝对都没有这个好!
安青月显然是在心中发了誓,非张无心不嫁的。
那她测是否能嫁人成婚,虽然测的绝对是自己的事,其实等于测的就是张无心是否还活着,是否能平安归来!
萧风不再废话,拿起这张纸,盯着上面的“婚”字,他感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聚精会神,倾尽全力,就连强行测字那次,都比不上!
外面张天赐正在安排众位客人入席,因为人多,所以没有用萧府的厨房,而是从醉仙楼里做好后,用马车将食盒送到萧府。
兰爹兰娘流水般地送上来美味佳肴,孩子们在席间蹦蹦跳跳,吵吵闹闹,不时夹杂着老道的呵斥声,和大姐头小冬的威胁声。
房间里却静得犹如世外空山,仿佛那些喧闹都离得很远很远,隔着一层薄雾一般。
直到萧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婚字,左女右昏,只看其表,就有女子昏聩之意,你即使能嫁人成婚,也会被人认为是傻事。
但是……”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以命还字
安青月听见前面一句,已经急了,但听见萧风的“但是”,又安静下来。
“但是,昏字上氏下日,女子何日称氏?乃从夫之日。你最终还是会嫁人的。”
安青月绷紧的苹果脸松弛了下来,只要能嫁人,那一定就是张无心。至于别人说什么,有什么关系?
因为安青月是右手受伤,所以这个“婚”字是用左手写的,不出意外,写得歪歪扭扭,松松散散,完全不成结构。
那个“女”字边又小又矮,几乎和右边的“日”字一样大小,“日”字也是歪歪扭扭,像是个“又”字一样。
“你写的婚字下面有‘奴’之形,奴者,为女子谦称,有心则怒,无心则奴。这大概也是天意吧。
若非有心,何人能让你怒发冲冠;若非无心,何人可配你自称奴家。”
安青月红着脸啐了一口:“呸,什么奴家不奴家的,我这辈子不会捏着嗓子说话!”
她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顿时就觉得肚子饿了,不再和萧风废话,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抢座了。
那些孩子见最喜爱的“安老师”来了,纷纷起身让座,嚷嚷着让“安老师”坐在自己身边。
萧风站在门前,看着这副热闹非凡的景象,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样子,嘴角也挑起一丝微笑。
张无心啊,你还活着,真好,真好!
萧风走出房间,喧闹不堪的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几个小孩的笑声一时间刹不住车。
萧风走到首席,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冲众人高举。
“各位街坊邻居,各位生意伙伴,大家平时多有照应,希望各位今后仍能如此,这一杯,萧风敬大家!”
众人纷纷谦让,跟着萧风喝了这杯酒。萧风又满上一杯,再次高举。
“各位,当日我兄弟张天赐当选会长之时,曾有过承诺,凡是投了他票的,都可让我测一字。
人生于世,无信不立,萧风今日想了结此事。各位可有有事要问的,尽管来问。”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疑惑地看着萧风,他们虽然对萧风测字之事不太了解,但规矩多少也是听说过的。
燕娘也是投过张天赐票的,因此现在也在桌上,她代表大家提出问题:“萧公子,不是一天只能测一个字的吗?”
萧风微笑道:“那是以前,我还不熟练呢。现在我熟练了,道法修为更深了,没有这个限制了!”
众人这才释然,纷纷点头。本来嘛,萧公子在街头摆摊测字,到现在都一年了,道法当然更精深了,言之有理。
只有安青月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刚要张口,但萧风恰于此时目光看向她,冲她极轻微的摇了摇头。
小冬奇怪地看着安青月:“安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安青月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摇摇头,哽着嗓子说:“不是,是这菜太辣了,嗓子辣到了。”
柳如云现在对辣椒的应用越来越厉害,菜也越做越好吃,孩子们这桌还特意少放了辣椒,但孩子们仍然觉得有几个菜确实很辣,因此对安青月的话毫不怀疑。
此时大家已经喝了两杯酒,酒量小的已经有点开始兴奋了,一个胖胖的粮店老板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拿起纸笔。
“一直不好意思麻烦萧真人,既然今天萧真人有雅兴,小人就厚颜,请萧真人指点一下。”
其实他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太敢。虽然萧风说过会给投票的测个字,但他不知萧风是否会言而有信。
另外萧风很忙,他平时也见不到萧风,也不太敢直接上门:“嗨,那个谁,你欠我一个字,现在给我测。”
因此今天是个好机会,他提笔写下了一个“天”字,一拱手。
“萧真人,小人王万恩,也是粮商,对张老板的际遇羡慕至极,因此厚颜效仿一下,小人接下来该做哪样生意?”
众人顿时都来了兴趣!人们对测字最大的疑问就是,若是别人写同一个字,怎么就会测出不同来呢?
现在这个问题即将有答案了,此人同为粮商,写了和张天赐同样的“天”字,难道萧风会让他再去买高粱吗?
现在鞑靼人都议和了,短时间内不会打仗了吧,再买卖高粱,会不会连内裤都赔光了啊?
连张天赐都紧张起来,又怕这个字为难了大哥,又怕大哥万一真把这家伙算成第二个张天赐,那自己会不会失宠啊?
萧风微笑着拿起那张纸来,看着那个“天”字。
他的身体在疯狂的向他告警: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你今天已经测过一个字了!
不是告诉你一天只能测一个的吗?你就那么没有自制力吗?强撸灰飞烟灭忘了吗?
萧风对身体的告警置之不理,他对天书的理解的确又上了一个层次。他知道,强行给自己测字,会测不准,但强行一日多测,却没有这个问题。
只是,那要用阳气来换,要用精元来换,要用命来换!
“天字,为二人之像,二人为‘从’,你做生意没有主见,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是这样吧?”
王万恩疯狂点头,他自然知道萧风不可能去了解他一个粮商小人物,此时一语中的,确实是道法精深。
张天赐做高粱发财后,他就跟着也去倒腾了一笔高粱,结果不但没挣钱,还赔了不少。幸亏租给张天赐的仓库小赚了一笔,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张天赐大声道:“老王,我平时总说你,你就是不听。干什么事都跟别人学,连上青楼都是。现在我大哥都这么说了,你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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