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风流，这假太监不做也罢 第24节

宰相府在京城以东，离皇宫有些距离，袁本初本来想叫马车，但萧离说有的是时间，正好散散步认认路，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走在大街上。

“红袖坊……相比醉香楼如何？”

“京城三大楼，红袖坊只能排第三。”

八方会馆第一，醉香楼第二，红袖坊次之。

高端的青楼可不是只让那些男人掏钱之后颤抖一会这么简单，如果只想找那种过把瘾就完事的只需要去弄堂胡同便可。

高档会所招待的都不是普通人，古今都一样，只不过这里的三大楼除了有财，更需要有才。

这已经是大辛朝流行的风气了，侧面也反应了这个皇朝确实根基很不错，民生社会相当的富庶，那些花魁们接客的收入本来就不少，不愁钱的情况之下自然挑人了。

“八方会馆是文人墨客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绝色女子众多，但地方不大，醉香楼地方最大最气派，过往行商都偏爱。而红袖坊，则是教司坊开的。”

教司坊？这不是官方青楼组织吗？

难怪张谦和蔡同要在红袖坊招待他。

两个人聊着聊着，萧离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宰相府，但这个宰相府相当的朴素，门口上挂着一块匾，大门都有些地方脱漆了，也没有补回来。

大辛朝富庶，这宰相怎么可能没钱？有猫腻啊！

第三十五章 穷酸过头刘一夫

“刘一夫的宰相府如此破落？跟这个京城可丁点都不搭啊！”

萧离停了下来，并没有直接走过去。

“少爷，刘大人生活非常简朴，这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情。”

“生活简朴还去醉香楼啊……”

“在下也奇怪，刘大人上青楼在下也是头一回听闻，不过上次的开销是邱长峰付的钱。”

“一个落榜的状元这么有钱？”

“少爷你有所不知了，邱长峰文采飞扬，不少门阀都找他题词写诗，收入可观呐。”

“既然这样，他去林家也正常，你怎么会特别指出来呢？”

“少爷，邱长峰之前跟林家一位女子定过亲，但因为陛下迁怒他酒后失态剥夺了他状元之名，这才让林家悔婚，邱长峰跟林家是有过节的，所以在下才特意点了出来。”

“袁大哥！我叫你大哥了，下一次你跟我说明情况的时候请你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袁本初点点头，他的习惯是别人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不多问，不多嘴，所以萧离之前不问，他也没说。

“对了，少爷，昨天你离开神仙窝之后，在下并没有看到张贵出来。”

萧离说一句，袁本初就知道举一反三，神仙窝的事也不等萧离问了，直接就说了。

“没出来？他要是敢夜不归宿也不奇怪……等等，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马车之类的出入？”

“也没有，就只有一些侍卫太监宫女分批离开，张贵不在其中。”

“想办法，将自己人混进去，恐怕里面有密道直接通往皇宫。”

“明白，在下会处理的。”

萧离点点头，直接走向了宰相府，袁本初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叫过来一在街上买货的货郎，让他时刻留意宰相府的情况之后才走。

宰相府确实非常朴素，跟这条热闹的大街形成很大的反差，萧离上去直接叩门，叩了半天只有才有人出来应门。

开门一对眼，萧离发现这正是昨天在醉香楼看到的那个随从。

这是宰相府？一个下人都没有，这不是朴素，这是妥妥的装过头了啊！

“公公请进吧，我家老爷吩咐过了，公公如若来访让进来便可。”

对方倒是很爽快，萧离也不磨叽，迈腿就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这里头比外面更落魄，就跟自己那个十几年如一日的敬事房差不了多少。

“刘大人呢？”

“老爷外出访友未回，公公可以自便。”

“那刘大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老爷在晚膳之前便回，既然公公来了，那小人在去准备多一点饭菜吧。”

随从是他，保镖是他，厨师也是他，管家还是他！

果然，特别之人只有特别之人才能应对。

萧离在宰相府走了一圈，房间不少，但人气……就只有那个随从一个人。

常贵人也跟萧离说过一些刘一夫的事情，这个当朝宰相为官以清廉著称，而且穷其一生都在为朝廷奔波，年过古稀也未曾娶妻生子，生活甚是简单至极。

官大权大，无妻无子，没有物质追求，住得地方也只能说有瓦遮头，难怪他可以不站队，又可以站两条队。

就这表面看上去，刘一夫毫无弱点可言。

外面落魄，这里面也差不多，宰相家里一件能上眼的物件都没有，就一个下人，还在厨房做菜，显然也不防着萧离翻箱倒柜。

萧离随手拿起放在书桌上的书籍翻了一下，几乎都是一些记载物件类的书籍，算是当时的百科全书，南来北往，各地特产，几乎都有记录。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诗集之类的，但里面的诗词轻松平常，没有什么亮眼之处。

正当萧离无聊得呵欠连连的时候，刘一夫终于回来了。

“萧公公！你怎么来了，你要来老夫府上做客怎么也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

外头下了一阵小雨，刘一夫单人出行估计没有带伞，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做宰相做到这种地步也没谁了。

“天气渐凉了，刘大人赶快去换身衣服吧！”

“嘿嘿！老夫身子骨硬朗得很，不碍事！萧公公稍后！”

前面这番客气是必然的，等到了刘一夫换完一身衣服出来之后，那种宰相的威严气息铺面而来。

这是换衣服？这是进去转职了吧，这是自带换皮肤加属性功能吧！

萧离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了一番，但宰相就是宰相，哪怕刚才像个避雨的农夫，但身份依旧摆在这。

“萧公公怎么今天登门造访啊，是不是想请老夫再上那醉香楼喝酒啊！”

“刘大人抬举了，小栗子一个太监可不敢高攀刘大人！”

“公公这话说得太谦虚了，之前在醉香楼也没见你如此客气啊！”

“美人面前，脸面不可丢嘛，大人也知道我这无根之男的苦处！”

刘一夫说话噎人，萧离脸不改色对答如流，刘一夫看到试探不出什么，便让那个随从上菜吃饭。

一菜，一汤，一窝米饭，菜是小白菜，汤是玉米汤，别说肉了，连躲一滴油也找不到。

“萧公公吃不惯吧，老夫向来节俭，让萧公公看笑话了。”

“大人，节俭是传统美德，但您这节俭过头可是有忤逆的意思啊！”

萧离想着跟刘一夫这么拉扯下去估计能扯到后年都入不了正题，迟早都要有一个人挑起话头，萧离也不怕刘一夫嫌他说得难听。

“忤逆？这节俭怎么就成忤逆了呢？萧公公你这话老夫听不懂啊！”

“我大辛朝国泰民安，天下归心，地方富庶……”

“富庶也不能浪费啊！这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是多少人流血流汗打回来的，我们总不能……”

“对，我们安享和平的时候要居安思危！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但大人你简朴过头就不好了。”

刘一夫打断了萧离的话，萧离也不客气，直接反打断。

刘一夫的脸色闪过一丝 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回来。

“萧公公，这如何不好呢？”

“刘大人得罪了整个大辛朝，这就不好了！”

“怎么说？”

“我大辛朝官员可没有任何一个跟刘大人一样简朴，别说大人是当朝宰相，即便是守城门的小官估计饭菜里面也能吃口肉吧，你这样做是告诉陛下你的俸禄不够花吗！”

有事往上捅！

萧离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能和一个宰相相比，说什么话在这个刘一夫面前都是白搭。

既然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微不足道，那就把在对方眼中有分量的人推出来。

果然，一旦提到老皇帝，刘一夫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第三十六章 你装我也装

内务府总管一年的俸禄都能在京城买所不错的小房子，再加上平日宫里头的赏赐，还能在青楼给一些不错的女子赎身养在外头。

萧离虽然没有这样做，但至少内务府有几个管事的太监已经实施过这种行为。

所以，一个堂堂当朝宰相如此穷酸，不是在身体力行的传扬艰苦朴素，而是在赤裸裸的打着大辛朝的脸面。

这种等同对老皇帝拳打脚踢扇耳光的行为也就萧离敢提，敢正面提。

刘一夫这下可不好接，真的不好接，扯什么都无所谓，刘一夫谈天论地有一手，但一旦扯到当朝天子，刘一夫也不敢随意。

“萧公公，你这话说过了，这怎么……”

“过与不过，小栗子当然不敢妄论宰相大人的定义，只不过刘大人自己心里那杆秤的分量也只有刘大人自己清楚。”

这个时候可不能退，面对刘一夫这种角色，稍微的不坚定都会让对方察觉。

“唉……既然萧公公这样说，那老夫也不欺瞒于你，老夫一身清廉，俸禄虽然不少，但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啊！”

“宰相大人又言重了，大人身居高位，你若有不时之需，只怕这大辛朝也岌岌可危了！”

“萧公公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民间疾苦！南方水患，北方打仗，而我朝廷官员却贪图享乐，不思疾苦，别看这京城繁华，你要是到了灾区，那都是遍地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啊！”

刘一夫说到这些场景，倒也挺动容的，封建王朝多半有这种现象，尤其是这种富庶安稳的朝代，官员贪墨也是屡见不鲜的事。

萧离信，但没有全信。

“大人，官员渎职，贪墨，这查几个杀一儆百便可，水患疏通便行，人与天斗，虽不全胜，但却不败！”

“无知少年，各地大小官员官官相护，老夫屡次派人暗查皆无证据，朝廷年年拨款整治水患毫无成效可言，这个世间不是你说说就行，年轻人，你还是太欠缺火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