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风流，这假太监不做也罢 第51节

聂崇云其实除了形象略为猥琐之外，其他的方面倒有几分帝王的性格。

他的封地南塘原本只是个小城，在他数年的运作之后如今已经成为了大辛朝另外一个京城，其繁华和规模已经反爬到京城之上了。

用点力没错，就算不用力至少也装傻吧。

聂崇云不是不会，但很多事情也轮不到他。

皇后这种控制欲强悍到爆炸的女人，无论对深宫的控制或者是对朝廷官员的控制都非常之有手段。

什么黄河泛滥之类的年年修年年发大水，很大一部分都是经过那些官员的贪污而流入到了西王的金库之中。

而西王也用着这笔花销，在南塘那里建立了一个“小朝廷”

封地之王，大小官员都是他的人，就算是朝廷派遣过去的官员，就算不沦陷，也活不久。

即便是儿子，也不能跟自己分庭抗礼，尤其是皇子还年幼的时候皇后就已经暗中运作了。

当时的皇帝正当盛年，还带着李煜去东征西讨，结果回到皇宫的时候，监国的大皇子几乎已经得了抑郁症。

作为长子，他的权力几乎已经被皇后架空，大辛朝对外连年征战，子民们还能过得安然无恙，聂崇云的威名已经盖过了他的哥哥。

皇帝心里面当然很不爽，但他又不能做得太过火。

李煜是皇后的弟弟，而且又是皇帝拜过把子的兄弟，再加上李煜还手握重兵，当时护国公还没有归隐的时候位列天下兵马大元帅。

东征西讨需要李煜，李煜用兵确实高明。

但如果不再东征西讨呢？

所以，大辛朝横扫四方之后偏偏留下了匈奴没有干掉，皇帝为了稳固权力，后面直接将重心回归到国事之中。

当时还没有立储，但皇后处处利诱，甚至还没有立储的时候朝廷已经有官员出来举荐聂崇云了。

老皇帝当然下不了这口气啊。

老子带兵在外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为了国泰民安，你他妹的竟然在这里给我蛊惑百官祸乱朝纲！

于是，老皇帝力排众议，直接将大皇子立了储君，将聂崇云封了西王，送到南塘封地去自由发展。

原本想着这样一来，可以让朝廷里面那些皇后和其党羽稍微沉寂一些，结果想不到即便是封了王有了封地皇后也不消停，反而变本加厉。

再加上朝廷内部大小官员几乎接近一半是皇后的人，老皇帝威严还在，但人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太子派去戍边，也是老皇帝让太子在军中建立一些威望，即便将来自己一个不留神去见了祖宗，至少太子手上，有军队。

如果不是这样，老皇帝也不会跟梁胜去谈条件。

萧离听完皇帝的口述，才知道原来老皇帝已经憋屈了这么多年。

“小栗子，你现在知道朕的顾虑了吧，朕老了……老了啊！”

跟一个将军都要谈好条件才能让其出兵，萧离当然知道皇帝的顾虑，作为一个天子，他手中的大部分权力几乎都已经被皇后的操作所蚕食了不少。

“陛下，人老心不老，老先生临时之前曾经跟小栗子说过一句话。”

“哦？那个老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何人年少不轻狂，男人至死是少年！”

“哈哈！男人至死是少年，可惜朕见不着那位老先生，如果朕要早点寻得这等高人，那朕今天也不用装病不见人啊！”

老皇帝眼中全是悲哀，萧离看到时机差不多了，抛出了一颗炸弹。

“陛下！废后吧！”

第七十六章 出谋

“小栗子你疯了！”

刘公公这次真的憋不住了，他直接上去捂住了萧离的嘴巴。

这话听着就连老皇帝也心惊胆跳。

废后，他不是没想过，但仔细想想就不敢想了。

皇后的根基太深了，而且李煜的威望太甚了。

这些年来老皇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念多年夫妻恩情，一方面又是投鼠忌器！

可当他忍不了的时候，却才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废后，搞不好，直接引起兵变。

李煜手上虽然已经没有兵权了，但是朝中的武将们多半都出自李煜麾下，更别说西王在南塘也有十几万的私兵。

这会要是废后，搞不好自己要提前见先帝！

“这里没有外人，朕念你忠心，此话朕权当没听过！”

老皇帝不敢，他老了，人一旦老了，很多事情都不敢做了。

气氛都到了这个份上，萧离可不会这么轻易让老皇帝退缩的。

“陛下，如若废后这事不是陛下提出来，而是陛下顺应民意而为呢？”

老皇帝眉头紧皱，但思量再三之后让刘公公放开了萧离。

“如何顺应民意？皇后废立跟民意有什么关系？你好好给朕说清楚，说不清楚朕立马让侍卫将你推出去砍了！”

“这事情，就说到起点上了，方才小栗子不是说要嘉奖那些受过皇后娘娘迫害的嫔妃吗？”

“荒唐！嘉奖那些妃子跟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陛下前些日子才临幸过兰贵妃，如今陛下身子好健壮，后面还有这个妃那个妃……即便妃子们没有福分怀上龙胎，但也是我大辛朝之幸事啊！陛下认为呢？”

老皇帝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朕认为，这个皇位还不如给你坐好了！”

刘公公两眼一抹黑，人倒了。

本来肚满肠肥的血压就高，萧离整个晚上一句好话都说不了，全都是阴谋论调，如今还听到皇帝讲这种话讲得如此直白，他的心脏当场刹车。

刘公公直接“咕咚”一下栽倒在地，皇帝撇了一眼之后竟然笑出了声来，笑得十分欢乐。

“这刘玉，这胆子也太小了！他年轻的时候还敢帮着朕揍朕的皇兄……”

说着说着，老皇帝的瞳孔开始收缩，转过脸看萧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无上威严的天子，而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说吧，将你是想法说出来，让朕再开开眼！”

“说完会掉脑袋吗？”

“你不说朕都能让你掉脑袋，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后生如此张扬，那老先生就没让你内敛一些？”

“那个时候老先生和小栗子都在落难，都知道如果没有赎金迟早是个死，内敛又有何用？要不是小栗子年纪尚轻，卖了还能值几个馒头钱，小栗子也跟着去了。”

“也是……朕当年做了瓦剌人的俘虏也是宁死不屈，但朕身边那些降将们都被瓦剌人杀了个干净！你说得对！说吧，怎么能让民意废后？”

皇后和李煜的寿辰前后差不了几天，皇后是七十三，李煜是七十大寿，既然是姐弟，那就来个普天同庆。

“如何普天同庆？”

“陛下可在宫中设宴，宴请百官，门阀士族，书院学子！”

“然后呢？”

“然后？喝酒，祝寿，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这？”

“陛下还曾记得邱长峰的事情吧！”

“当然记得……你……你的意思是想让皇后当众出丑？”

“不是出丑，是出轨！”

“出轨？什么是出轨？”

“背夫偷汉！”

“我去你大爷的，你个小太监想这些？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再说了，皇后年纪也不轻了，她能偷什么汉？过来，你坐到朕身边来，好好说！”

皇帝此刻跟一个普通人一样，嘴里骂着不入流的脏话，带着笑意，还招手让萧离坐到地上。

“陛下，皇后当然不可能背夫偷汉，但妃子会！”

“屁话，妃子敢？”

“妃子不敢，但不能不敢，陛下忘记了鸡鸣寺那两位娘娘了吗？”

“好你个萧离，朕看走眼了，你的心思竟然这么歹毒！朕很喜欢，继续说！”

“陛下，明日萧离便让后宫所有娘娘到寺庙上香祈福，当然，是为了陛下早日康复！”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看陛下的了，陛下想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到时候陛下身子好了，一高兴，不就赏赐那些娘娘了吗！”

“对！你他娘的还真有手段，朕身子好了，可以找妃子过夜了！”

“对对对！而且，选的妃子……”

“懂了！你可别小看朕，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敬事房唯一的太监，你说睡了便是睡了！而那个老妖婆必定忍不住！”

“对的，小栗子只需要慢慢的添加柴火便可。”

老皇帝拍了拍萧离的身板，嘴里问道：“你这小滑头，要是朕年轻几岁，你必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对了！那老先生有没有告诉你，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要说些什么话！”

“陛下什么意思？小栗子不懂！”

“比如说……活该！天怒人怨之类的！”

“哦？陛下说这个？我们那边一般不兴说这个，因为老先生教导我，事在人为！所以，我们也只说四个字！”

“哪四个字？”

“干得漂亮！”

太医是连滚带爬跑去永和宫的，但不是为了急救老皇帝，而是为了把刘公公救回来。

当天晚上，萧离就将次日要去城外礼佛给皇帝祈福的消息放了出去。

永和宫已经封闭多日了，后宫的妃子们也知道陛下病得不轻，这种消息一旦传入耳中，那是个个都忙着准备去了。

大辛朝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暴风雨的缔造者却并不是萧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