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风流，这假太监不做也罢 第60节

一个工部，一个礼部，说白了，官职在线，但实际权力跟他们不沾边，所以他们不像吏部，军部那些官员们天天都绷紧神经。

宰相府确实等同于完工了，除了大门外的街道需要重新铺设石料之外里边已经焕然一新。

萧离很干脆的付了钱，将之前打的白条给撕了，区区千两银票，萧离还藏着几十张。

“萧公公，你这天上人间还没有开业就……”

“嘿嘿，我当然有自己的路子，拉风投嘛！”

“风投？”

“风投，风险投资，都知道做生意要冒风险，我那个独立出教司坊的青楼要想一举成名，当然要废点心思。”

“风险投资又是什么意思？蔡某不解。”

“这个嘛……其实就等于拉多几个股东，不过他们要提前入股！”

“这……这宫里头……不，这教司坊的生意也能拉别人入股？”

“我大辛朝没有明文规定说做生意不能拉人入股啊！”

“那萧公公拉了些什么人？”

“京城的门阀士族呗，也就他们有钱！”

“萧公公高明，蔡某自愧不如，不如！”

蔡同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听了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听到萧离说将京城那些士族都拉了过来，倒觉得很了不起。

宰相府基本完工了，萧离便将刘一夫请回去了，住了好几天的馆驿之后，刘一夫回到自己家差点认不出来。

“萧公公，你这要花不少银子吧。”

“刘大人，钱的事都不是事！”

“唉，公公这是什么话，你要是这样说，这宰相府老夫可不敢住了！”

“刘大人，放心吧，这个钱……”

“这个钱怎么了？”

“来得光明正大，请刘大人安心回家！”

萧离之前跟刘一夫说过，翻新修葺不用库房出钱，虽然红袖坊生意一直不错，但是这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萧离也弄不到那么多分红，所以萧离这句钱来得光明正大让刘一夫一肚子的疑问。

这些老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灯，刘一夫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于迂腐，太过于沽名钓誉。

跟刘一夫说话和跟蔡同说话是两回事，萧离直接说自己替礼部破了贡品调包案而受得嘉奖，这才将刘一夫顺利的推了进门。

张谦是个圆滑的人，那些珍宝仿造完毕之后他第一时间就上报了。

皇帝不见人，张谦就上报到了刘一夫这里，说是在一个礼部官员的家中挖出了这批东西。

而这个礼部官员人已经在狱中自杀了，如今的家也成了萧离的地方，正所谓死无对证，而且那些珍宝虽然是仿制，但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刘一夫也找人鉴别过，虽然看出了点雕工方面的破绽，但也说不出什么大问题。

“陛下给你分了多少？”

“不多，一成。”

“一成？一成那不得上万两？”

“嗯，差不多吧，小栗子也没敢多要，也就拿个五千两，用了五百两买了那个犯人的居所，一千两用到刘大人府邸翻新，其他的投到新动工的青楼去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刘大人也认为陛下不行了？”

萧离看清了刘一夫的心思，又将皇帝拿了出来说话，这种把话题直接聊死的方式对于这个宰相十分管用。

第九十章 太子其人

刘一夫脸色从疑惑到犯难，又从犯难到舒展。

“萧公公，今天留下来陪老夫喝几杯吧，老夫这破地方能得以翻新，需要庆贺一下，下酒菜的钱，老夫还能出得起的！”

老滑头对小滑头，萧离自然是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萧离才终于明白了之前常贵人和刘公公说的那番话。

刘公公说刘一夫他可以亲近，常贵人说刘一夫是皇后的人。

其实不冲突，因为常贵人在后宫，消息来源经过多方传递，到了后面有所变质。

刘一夫不是太子党，他并不赞成聂崇云被立储。

不过很多人觉得世界就是非黑既白，既然刘一夫不赞成聂崇云被立太子，那自然就认为刘一夫是皇后那边的人。

也就到了今天，萧离才算总算明白了这个大辛朝的实际架构。

果然，太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刘一夫这会也不跟萧离装了，几杯酒下肚之后，他的言辞也开始没显得那么见外了。

“党争，让我们这个国泰民安的大辛子民受尽了艰苦，之前老夫并不了解萧公公，所以也并未直说。”

“小栗子只不过是个宫中的小太监，朝堂之事自然不懂，刘大人不说也是正常的。”

“不过老夫看你年纪轻轻的，办起事来倒很干脆利落……”

“其实刘大人一早也看出陛下没有真的病危吧，否则刚才小栗子那句话也不会让刘大人放下戒心！”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刘一夫高兴，又灌了几杯。

“你是内侍，老夫本不想跟你谈朝堂之事，不过今天老夫没有将你当太监……如果在聂崇龙和聂崇云之间选择一个，老夫宁愿是聂崇云。”

“太子就这么无能吗？”

“无能也就罢了，这个聂崇龙是老夫看着长大的……”

聂崇龙从小缺乏管教，老皇帝长年在外征战，刘一夫自然要监理朝堂。

这聂崇龙打小就没人管，小孩子嘛，那种暴脾气一旦形成了，长大之后就改不了。

没人管，也没人敢管，皇后当年还是皇贵妃的时候也想着管管，结果反被聂崇龙当宫人们的面扇了耳光。

聂崇龙扇了老妖婆耳光之后还口出狂言，区区一个皇贵妃也敢管皇帝唯一的儿子！

妥了，这梁子直接解不去了。

后面皇帝和李煜得胜归来，李煜被封了护国公，而老妖婆虽然不会下蛋，但也因为弟弟的功劳而成了皇后。

直到聂崇云出生之后，宫廷的氛围就不一样了。

聂崇龙不再是唯一的皇子，而皇后跟聂崇云的亲母关系也非常好，这就形成了如今朝堂上的局面。

太子党和西王党。

不过，太子确实是个莽夫，做事就凭一口气，从来不看对错，皇帝怎么教导他就怎么领悟。

这本没错，儿子听老子的话当然没错，只不过这个儿子是个死脑筋，听话有余但反应不及。

皇帝有一次让聂崇龙带兵去剿灭地方流民叛乱，结果聂崇龙直接将那城给屠了个精光。

这事，在朝堂上反向很大，杀了叛乱份子还不够，就连无辜的百姓也要屠戮。

刘一夫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不赞成将聂崇龙立储。

但聂崇龙也有优点。

孝顺，听话。

但凡是老皇帝的话，聂崇龙根本不计较得失，一定要做到底。

老皇帝要立聂崇龙，也是因为这一点。

年轻气盛，屠了城便屠了城，这样一来反而有震慑力，皇帝看事情跟大臣们看事情本质不一样。

而且，聂崇龙听话啊，不但听话，而且十分孝顺，这当然能得老皇帝的优待。

聂崇云本来也不是没有机会，他办事的效果要比哥哥好多了。

但问题是，那个时候李煜势大，皇后也因为地位的转变而形成了性格的转变，皇帝一看自己儿子跟皇后沆瀣一气，心里面就过不去了。

这心里头过不去也就算了，但皇后为了扶持聂崇云，还背着皇帝做了很多不能见光的事情。

最终也是因为气不过，皇帝才将聂崇云封了个西王，敕地南塘郡，表面上封王，实际上等于流放。

但这也并没有打消西王党的期盼，越是艰苦，皇后的手段就越多，而且李煜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也足够影响很多人。

老皇帝终于感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打仗他可以身先士卒，但是到了这个皇宫，他就连自己的家事也管理不好。

“西王为人处事确实要比太子好太多了……”

“大人，你……”

“怎么？”

“你想想，如果西王登上了帝位，他的那些党羽是不是也连着飞升啊！”

“那当然！”

“那些贪污腐败，导致民怨四起的官员们本来就在剥削压榨老百姓，如果他们都升了官，百姓们还活不活了，我们大辛朝还有个样吗？”

“老夫当然知道这一层，不过老夫虽然是宰相，但也老了，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当初的朝堂了……”

“大人，别忘了，陛下还有一个皇子！”

“聂崇铭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五岁的孩子又怎样！教育就应该从娃娃抓起，大人刚才说的大逆不道，小栗子就当没听过。”

“什么大逆不道，老夫直言皇子的名讳就是大逆不道？”

“不，你在诅咒陛下早死才是大逆不道！”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大人方才不是说聂崇铭只不过五岁吗？这陛下又没死，三皇子五岁又如何？难道他还没有长大陛下就要见祖宗了吗？”

“我！你！我……”

刘一夫几杯酒下去之后本来就脸红了，如今直接被萧离一番话弄得差点上不来气，脸上猪肝色。

“刘大人，时间不早了，小栗子也该回宫中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