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嘘,我真不是太子 第285节
一来,祖宗之法就是如此,二来,赵时细细想了一下,他其实这段时间真没什么事情,事情,要么就安排的差不多了,别人去做,赵时插不插手意义也不大,要么就是距离遥远,证据书信的传递都需要时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文彦博想让赵时不插手纺织厂,赵时也想找个地方安稳的待上十几天。
“好……”
嘎吱吱
赵时正准备答应,便听,不远处的三进院的门嘎吱吱响彻,然后赵祯……竟然带着韩琦,贾昌朝进来了,赵时微微有些诧异:“您怎么来了?”
“朕怎么不能来?”
赵祯虽是反驳的语气,却多少带点无可奈何,然后赵祯身后的韩琦笑道:“殿下若不是在这贡院,我们说不得都得去皇庄,或者太子府抓人了。”
“抓人?”
欧阳修有些诧异,别看他对自己被考生追着揍,赵时毫发无伤有些怨气,却更多是一种父子,师徒间的内部小置气,遇到外部的压力,一下子便站到了赵时一边,质问道:“殿下何错之有?”
“没什么错。”
赵祯面对欧阳修这种倔驴都有些无奈,敷衍了他一句,便对赵时招招手,示意到里边说,赵时点点头,然后跟着赵祯往里走:“莫非是文风这把火燃到我身上了?”
“是。”
赵祯有些无奈:“今日上午还好好的,下午,不知怎么,学子间就有人传出了你与苏轼,苏辙,曾巩等文风平实的学子相近,尤其是曾巩,曾巩数次不中,便是因文风不合,所以,你为了让亲近之人及第,便想出了改革文风之举,这一下子……”
彻底炸了。
砰,砰,
赵时甚至能听到门外好像有学子扔石头的声音……
“而且……”
赵祯回身,从张茂则的手中接过了一叠奏折递给赵时:“也不知怎的,御史台,知谏院,不少御史,谏官,同时上书,为了让你脱离这种争执的漩涡,要求你从今日起就入住贡院,一直到省试结束再出去。”
赵时接过奏折,随意的翻了翻,果然大体都是这一个意思,然后忍不住就皱起了眉:“谁在推动?”
为什么推动?
“文彦博吧!”
赵祯从怀中取出了保温杯,呷了一口羊汤,示意赵时坐下说,道:“朕知道你前俩日与他的赌斗了。”
赵时沉默,
如果是这件事冒头之前,赵时会觉得,确实文彦博是为了禁锢住他,让他无暇继续研究纺织才做了这一系列动作,但是,这件事出来之后,倒不是文彦博不会这么对付赵时,文彦博这么对付赵时还打着一个为赵时好的旗帜,而是……不值当。
如果只是为了让赵时无暇顾及纺织厂,文彦博这一系列动作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除非真的能彻底切断赵时与外界的联系,否则,你就是把赵时关起来了,一个月后该输你还是会输,况且,文彦博跟着赵祯,已经从头到尾的见识过赵时的纺织厂了,他应该知道,赵时即使不再往外掏东西,单凭现在这些,也应该能赢。
所以……
赵时一时间眉头紧皱……他绝对另有目的……
但是,
赵祯却显然只想到了赵时一开始以为的那样,不是赵祯不如赵时聪明,而是赵祯显然没用心思量,也不是当局者,便微笑道:“随他愿吧!朕觉得你的纺织厂不会输,况且,这次的事情确实闹腾的有些大,朕听闻不少只会贫乏空虚西昆体的学子,已经联合着要死谏,你避一避也是好事。”
赵时沉默,
若,
只以文彦博的目的是分散赵时的注意力来说,赵时避一避确实是好事,这一点,赵时在赵祯没有来之前就想到了,也没有拒绝明日清晨就入住贡院,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到时候你得来考试,考试完了就没事了。
但是……
“爹爹……”
赵祯抬了一下手,起身道:“你今日就别回去了,我会让人给你把衣物什么的送来,你就在这贡院住上一段时间吧!”
“正好……”
“修身养性。”
说着,
赵祯便背着手,溜达到了门口,赵时急忙跟出去,韩琦笑着道:“殿下这是第一次参加科举吧?”
赵时只对着赵祯,或许还能把,对文彦博的无端猜测说出来,但是面对韩琦等人,就不好那么空口无凭的说文彦博另有目的了,便笑了一下道:“是。”
“那您可就能好好的看一看热闹了。”
贾昌朝这时候也凑了过来,笑呵呵道:“一年一度的省试,可是整个大宋最热闹的盛况,莫说考场内了,就是考场外,那一日也必定是人山人海,然后还有什么榜下捉婿,金榜题名,殿下虽不能以学子的身份参与,但是作为主考官,您也必定能好好的参与一次。”
“是。”
赵时还是只能微笑,然后就见赵祯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竟然就背着手,跟退休老头一样拿着保温杯走出了门,门外是赵祯又带来的四五百名禁军,禁军更外围是密密麻麻的书生学子……
“幸苦殿下了。”
韩琦与贾昌朝看赵祯已经走了,也不好再跟赵时叙谈,便一人拱了一下手,不等赵时还礼,便转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旋即……
啪嗒!
贡院的门便被死死的锁死了。
草。
赵时“恶狠狠”的皱眉……我没想来一趟就不让走啊!
——
第316章 文彦博的真正后手
与此同时……
文彦博府邸……
文齐贤有些坐卧不安的看着父亲,他有些不明白父亲这一系列的行为究竟是为什么?父亲这一系列行为,就连自己看来,也充满了一种刚做官的稚嫩感……
“爹爹……”
“嗯?”
文彦博抬手挡住了文齐贤想继续说话的神态,然后,微微皱眉,艰难的……给面前的盆栽剪下了一个小小的枝桠,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殿下去贡院了吗?”
“去了。”
“而且已经被官家关起来了。”
说起这个,文齐贤又有些佩服自己的父亲,毕竟,并不是每一位相公,都有能力把官家也算计在内的,但是……
“没必要吧!”
文齐贤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爹爹,你我与殿下并无仇怨,而且,布庄被夺,虽然会让咱们齐家困顿一些,但是,作为官……”咔嘣,文彦博又剪下了一个小小枝条,文齐贤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殿下想让他做生意,就去做去,咱们只要保持住官位不动,别说一个纺织行业了,就是盐铁,也不是不能碰一碰啊!”
缓缓摇头,
文彦博并未解释太深,只是平静的问道:“你觉得殿下为人如何?”咔嘣,说着,他又剪下了一根枝条。
别剪了,
都秃了。
文齐贤无奈的收回了看向盆栽的目光,然后迟疑了一会,老老实实道:“神秘莫测,殿下即使与儿子见了不下十余次,但是,儿子却依旧半点把握不住他的性子……”
“他的性子其实很好把握。”
文彦博缓缓直起了身,揉着有些酸麻的后腰,满面的腰疼的悲痛道:“仁义,吃软不吃硬,对百姓有同情心,只要是人,哪怕是皇帝,你一时间把握不住,十年八年,总归能有所了解,而他难就难在,他就好似历练了一整个世界,总能拿出你我闻所未闻的物品,知识,甚至是生活习惯。”
文齐贤缓缓点头,
赵时的性子,确实不难把握,难就难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此前看书,闻所未闻的东西:“所以,您这次其实是一次试探?”
“有吧!”
或者说,
文彦博做事,就不可能是单一目标的,例如这次的事情,你要说是试探试探赵时性格,有这方面的因素,不曾一对一的正面碰一下,即使旁观十余年,也未必知之甚深,但要说就是为了观察,却又不对,文彦博还是抱了几分万一赢了,只要赢了,以赵时那重承诺,要脸的性子,大约也就真的不会在纺织这一行吃干抹净,但是……
如果你要说文彦博的目的就这俩个,却又……不对……
“相公!”
蓦然……
有一人急匆匆的冲外面冲了进来:“成了。”
“成了?”
文彦博眼睛一亮,明明刚才自己儿子已经说过了赵时被关,但是,他是直到现在,才真正的缓了一口气,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剪子一扔,一把推开文齐贤,嘶声道:“准备官服,老夫要入宫。”
赵时以为……
文彦博试图让儿子当驸马是给自己留的后手……
或许是,
就好似之前所言,文彦博做事,向来不会固定的就朝着一个目标去,他做事,向来的模棱俩可,最起码也会有俩条不同的路可走,让自己儿子做驸马,或许是给自己留个后手,万一惹的赵时不快了,最起码还能留下一点文家的苗子,赵时总不能连自己唯一的姐夫都杀了,但是,若说不是后手,也对,毕竟赵时不太可能允许一个自己姐姐不喜欢的人去做驸马。
文彦博也不准备让这一手起多大作用。
甚至,
这就是个顺手而为的小细节,他真正的目的是靠着提起这件事来接近赵祯,哪怕是他,或者说,正因为是他,他一对一接触赵祯其实并不容易,赵祯对他有很强的防范心,这全起因于赵祯去年年初重病时,自己或许试图逼赵祯禅位于赵宗实所致,所以,文彦博想要再与赵祯偏亲密,隐秘的交谈,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理由,而这个正当理由,自然就是求娶公主。
所以,
你要说让自己儿子做驸马,是后手吗?是,如果赵祯,赵时,福康公主都同意,文彦博不介意让儿子当驸马,反正他们学识都不如何,是想要分散赵时的注意力吗?
是。
毕竟,文彦博对于绸缎大会胜负还是有些在意的,万一赢了呢?赢了文家就连纺织这一行都不必舍弃了,但是,万一输了,那就做……
从龙之臣。
这,
才是文彦博真正的后手,他几乎对这件事可能在不同地方的不同分支,都有了自己几乎不可能会家破人亡的选项。
“入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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