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嘘,我真不是太子 第428节
那时候可能还轮不到苏轼,苏辙,范纯仁等人,还有王安石,司马光,以及比这三人大一些的曾巩等人。
但是,
无论如何,
这几个人既然都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自己带着培养培养,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赵时明显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冰冷冷道:“你们见过没藏讹庞了?”
很显然,
见过,
只是,
无论是曾巩,还是苏辙,甚至是苏轼,范纯仁,他们都整个人迟疑了一下,偷偷的给赵时使眼色,赵时猛的一瞪眼:“使什么眼色,这里都是朕的心腹,要说就说,不说滚蛋。”
不是赵时突然变暴躁了,而是,一来,苏轼等人,固然没有说是恃宠而骄,但是,作为最早接近赵时的一批人,他们明显还是有了一些我可能跟官家更亲近的想法,赵时不会打击过甚,但是,这样的想法却绝对要不得,二来,不论赵时是更喜欢苏轼,还是更喜欢文彦博,只要文彦博是作为自己的第一宰相存在一天,赵时就必须表达出自己完全信任的态度,
自己的宰相,你都不相信,你还想做成什么事情?
而且,
赵时这个举动,不能说效果多大吧!但是,不论是文彦博还是富弼,甚至是刘沆,却,全都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然后,难难免免,有些动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对几个年轻人都好似有所忌惮一样,反而,又缩回了赵时身后。
四人一慌,
范纯仁可不像苏轼,苏辙,曾巩,对皇帝对他们不如曾经的曾经那么好了,还有一些些的难受,他本就觉得,皇帝不应该对某些臣子有特别优待,急忙再叩头,他好像比他父亲,痴迷官位痴迷的多了,恭敬道:“臣遵旨,臣是最先看到欧阳叔父与没藏讹庞接触的,臣不知道欧阳叔父另有职权,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便跳出来指责了欧阳叔父。”
赵时,
看向了苏轼三人组,
这三人,固然都有些难受,难受官家怎么不对他们像朋友一样了,但是,他们都不是傻子,都也知道,官家又不是伱爹,怎么可能处处对你们好,所以,很自然的,他们便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曾巩拱手道:“我等当时是一块用餐的,听到动静,便也过去了,然后,便看到了范纯仁指责欧阳相公,欧阳相公皱眉,没藏讹庞在旁边看戏。”
“没藏讹庞亲自去了?”
这话不是赵时问的,而是文彦博,然后,得到苏辙肯定的答复,文彦博忍不住的看了一眼赵时,旁的且不论,陛下这吸引没藏讹庞做生意的想法,确确实实是卓有成效啊!否则,没藏讹庞怎么会亲自跑到大宋境内?这也从侧面证明,没藏讹庞确确实实短时间内,没有协助契丹,入侵大宋的想法,当然,他也不会帮助大宋就是了。
赵时没有理文彦博,还是看着范纯仁:“所以,你们便被欧阳修,假借着恼羞成怒,赶出了并州?”
“这只是其一,”苏辙开口,除了苏轼,这三人,明显都有一点点的想要抢着在赵时面前表达的意思,苏轼也不是不想,而是,他明显比另外三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政治敏感度,他还在旁边摇头晃脑,听自己弟弟说:“我们毕竟是欧阳相公的学生,所以,虽然我们一开始见到欧阳相公竟与没藏讹庞亲密相会,有些惊怒,不过,我们最终还是只拉着范兄离开,然后,当晚,欧阳相公便唤了我们过去,他也没有隐瞒,只说,今儿,范兄骂的他心烦意乱,他实在是懒得看到我们几个……”
赵时想了一下,
确实,
对欧阳修来说,这几个对他而言的熊孩子,还挺戳他肺管子,当然,如果只是如此,欧阳修应该不会把他们赶出并州,真正的原因还是……
“欧阳相公说完这句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道,他是遵了官家旨意,只是细节不便跟我们说,他是奉旨叛国,而如今,因为我们几个的态度,那没藏讹庞很聪明,一下子便看了出来,我们虽然都对欧阳相公有了些意见,却肯定是亲近人,否则,不会骂,不会理,更不会走,所以,他便提出了,既然我们敢骂他的合作伙伴,他索性便把我们几个带到西夏算了。”
不得不说,
赵时只是听,就能听出来,欧阳修当时听到没藏讹庞这么说的时候,那一股子发自内心的慌乱,没藏讹庞,绝不是一个傻子,或者可以说,如果没藏讹庞不是权臣,或者,不是那种贪图享乐,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利益的人,他甚至可能比耶律洪基,还要难以对付一些,当然,这世界上没有如果,赵时上次就基本对这个人有了一个略深的了解,
只要让他永远有得赚,他就,绝不可能断了这条线,之所以提出这个,无非就是表示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而已,当然,欧阳修可能没有赵时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所以,他是用了一夜,才想到一个,假借恼羞成怒,索性,把这一帮人都赶到自己这边的办法。
简直是……
蠢透了。
赵时忍不住的按了一下太阳穴,他跟文彦博等人,说过欧阳修的职责,所以,这几人不仅仅是因为赵时的态度,他们是真正的,赵时这个时候最依仗的心腹,也微微皱眉:“陛下,现在再把他们送回去,会不会反而坐实了大宋整个国家都在参与?”
“当然。”
“甚至……”
“朕若是没藏讹庞,便一定会派人,密切注意这几个人的动向,只要确认了几人到了朕这里,那么,不论朕是把他们赶回去,还是留下,都会让没藏讹庞猜到朕到底想做什么,当然,即使猜到了,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没藏讹庞也不会相助,但是,这毕竟多了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
赵时在说,
也没有隐瞒苏轼等四人,苏轼等四人,固然一开始多多少少有些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渐渐的,他们听明白了,然后,范纯仁便,愧疚难当,恨不能,把脑袋磕进脚边的泥土里:“臣无知,险些坏了官家大事,请,官家责罚。”
赵时摇摇头,
一码归一码,
他不甚想让他们恃宠而骄归不想让他们恃宠而骄,却也不会刻意的去打压,在这件事上,范纯仁并没有什么错,他是欧阳修的侄儿,范仲淹的儿子,哪怕是为了自己父亲的名声,他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欧阳修为了几分钱,便出卖国家。
而且,
不难猜测,
他应该是先听到欧阳修,为了取信没藏讹庞,肯定是说了什么,注入……我欧阳修不在乎什么大宋不大宋,我就想要钱,以及,大宋算歌姬吧,只要你愿意,老夫为你带路,等等话语,这才一怒之下,冲进去谩骂欧阳修,
欧阳修惊慌失措归惊慌失措,但是,看到范纯仁这么骂自己,老头心里可能还有些欣慰,否则,也不会让赵时不熟悉的他,也跟着自己的学生来找自己。
但是,
还是蠢啊!
你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当场恼羞成怒,让自己的属下,赵时为了保护欧阳修,可是给他派了不少的护卫,让这些人把范纯仁,甚至,苏轼,苏辙,曾巩什么的一块抓了,抓了之后,再去思考要如何遮掩过去,而不是,沉默不语,好像真的愧疚,还,一股脑的送到自己这里,都不用自己这里赶回去还是收下来,只是这个送,便足以让没藏讹庞生疑……
你是真的,
想赚钱吗?
显然,
不仅仅是赵时,甚至,不仅仅的文彦博,富弼,刘沆这些,早就已经知道陛下对西夏的安排的相公,就连苏辙,曾巩,范纯仁,他们在皇帝皱着眉沉默了这么久之后,也多多少少开始……明悟了,然后便是……
愧疚难捱,
固然,
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等人这多多少少算是无知之过,毕竟,如果他们早知道这是官家的安排,就是死,也绝不会生乱,但是,不知道归不知道,自己等人确确实实做出了可能会影响,甚至是破坏收复燕云的计划,还是让他们几个,尤其是经常念叨收复燕云的范纯仁,苏辙的愧疚,恨不能……形成实质……
但是,
没办法,
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哪怕一丝一毫,能将功补过的办法,但是,赵时只是转了一转,他从不是一个面对困难毫无办法的人,不论对不对,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便先做,赵时幽幽看着苏辙,曾巩:“你二人,若是让你们叛国,你们可愿?”
——
第四百五十六章 抵达雁门关
——
一颤!
为什么不选苏轼?
并不是苏轼不合适,最起码,苏轼或者苏辙,甚至,这俩个一块,并没有什么不同,赵时只是单纯的……看看那白白胖胖的大脸盘子,以及,大脸盘子上懵懂无知的双眸,赵时对于苏轼除了文采之外的,其他能力,充满了不信任。
但是,
这种不信任,
在这个时候,
却说不准,是一种庆幸,最起码,苏轼没什么反应,但是,苏辙,曾巩二人,固然,他们知道陛下这么说,肯定是有了什么补救的计划,但是……叛国啊!几乎是本能,二人均是一颤,然后,便跪倒在地:“臣,臣……”甚至,曾巩慌的,眼神都好使了一些,看着赵时的胸膛,急忙道:“臣等纵死,亦是大宋鬼魅。”
赵时点点头:“朕知道。”然后,无视了范纯仁看过来的视线,不同于这俩人,作为这次的“罪魁祸首”,他想明白之后,便比较主动,但是,正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他是不能活着回去的,赵时摇摇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苏辙,曾巩二人道:“朕需要你们回去,配合欧阳相公,甚至,必要时候,你们可以取而代之。”
欧阳修,
真,不适合虚与委蛇,甚至,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已经给他打好了底子,说不得,他现在就被没藏讹庞拆穿个一塌糊涂了,但是,不行啊!西夏绝不能成为契丹的助力,甚至,他只是趁着自己与契丹作战,偷偷摸摸搞点小事情,自己也受不了。
所以,
亡羊补牢,尚未晚矣。
只是,
“有用吗?”
文彦博等人也感觉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忍不住开口,甚至,富弼咬了一下牙,低声道:“陛下,老臣或可赶赴并州。”毫无疑问,如果让经常出使的富弼来取代欧阳修,效果一定很好,富弼绝对能把没藏讹庞骗一个底朝天,但是……
“晚了。”
赵时摇摇头:“一来,朕当时用的身份便是欧阳修的侄儿,二来,欧阳修已经接触到了没藏讹庞,如果咱们再派重臣前去,没藏讹庞又不是傻子,你一个欧阳修浓眉大眼的叛变,为了钱,他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如果一而再,再而三,他就是个痴子,也该反应过来了。”
“所以……”
赵时还是看向了苏辙,曾巩,充满了诱惑力道:“你们回去,可以这么说,就说,你们已经处理掉了苏轼,范纯仁,至于如何编的更合理,朕想,你们懂,朕给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拖住没藏讹庞。”
“咕咚”
实话实说,
莫说跟赵时差不多岁数的苏辙,就连大不少岁的曾巩,都一时间,没有想到官家会给自己这么一个任务,而且,这个任务,看似与收复燕云没有多大关联,但是,实际上……做好了,功劳不亚于夺下一州之地的前线将军。
这里,
就体现出了,这二人为何将来,一人为宰相,一人却只是……一州知州,曾巩,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即将“叛变”的事实,整个人,充满了一种纠结,但是,苏辙只,迟疑了一下,便,叩首道:“臣,遵旨。”
甚至,
莫说文彦博这几个人了,就连苏轼这个亲哥哥,都有些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弟弟一样的,看了一眼趴着的苏辙,他自认为,自己是比弟弟要文采斐然一些的,但是,如今看来,除了文采斐然这一块,其他的,他好像都不如这个弟弟。
“汝确定?”
赵时,明知故问,苏辙,认认真真的叩首:“臣确定,臣有错在前,官家不责怪便罢了,还给了臣立功的机会,臣就是死,也决不会让没藏讹庞,起,一兵一卒。”
这就是,
军令状了啊!
赵时固然知道,苏辙虽然不如自己的哥哥出名,而且,他留下的名声,好像只有受牵连,救哥哥这一点点,但是,苏辙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稳稳的做到宰相之位,必然是有其,超乎常人的地方,但是,当真正的看到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却,远比身旁,三十七八岁的曾巩,还要干脆利落的时候,他还是,欣慰了一下:“朕,二三十年后,有左膀右臂耶。”
震撼!
莫说,苏辙这个当事人了,就连,一直比较迷茫的苏轼,犹豫不定的曾巩,皱眉愧疚的范纯仁,甚至是……赵时身后,那帮已经走到了巅峰的文彦博,富弼,刘沆三人,都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亲近,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看向苏辙。
二三十年后,
此子才多大?
四十多?
还是五十岁?
哪怕是五十岁,不到五十岁便有望成为宰相,这……苏辙,甚至是,发自灵魂的颤栗了一下,然后便……越发的沉稳:“臣,纵死,也绝不敢,辜负,陛下恩德。”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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