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249节
朱高燨:“……”
朱棣淡淡的说道:“给你个机会,别让朕失望。”
他心想你在上夸夸其谈的讲了大半天,给我都听入迷了,这时候我要是再上去讲两句不就成小丑了吗!
老爷子就纳闷儿了,论权谋、论政治、论治国……老四都不输他,甚至是压过他一头。而他最得意的军事上,依旧比不过老四。
他这当爹的怎么全方位被儿子给碾压了?
……
食堂里,陈懋低头干饭,武院食堂的厨子都是光禄寺里出来的,做出来的饭菜自然也是一等一,可今日他却怎么都吃不出个味道。
他索性放下了筷子,和安远侯柳升凑到了一张桌子前,忍不住询问道:“老柳,今天这堂课,你听明白了吗?我就纳了闷儿了,太子爷这么年轻的一个娃娃,他是怎么懂这么多的,我在讲武堂人都听晕了,虽然每句话都通俗易懂,可连在一起之后,却又能百般回味感悟颇深,越想越觉得玄奥。”
柳升淡定的说道:“听明白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要低估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他在带兵打仗上的天赋,是我见过最恐怖的一个人。”
“我不信。”
“?”
“你要真这么淡定,那你的手抖啥?”
柳升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握着筷子的手止不住的抖动,遂淡淡的说道:“快入冬了,天冷,冻得慌。”
陈懋哪里会信老友在这里鬼扯,旋即追问道:“你当年不是跟太子在一块打过仗吗,跟我说说,咱们这位太子爷到底是啥水平?”
柳升道:“我确实是和太子爷一块儿打过仗,那是在……永乐十二年,那时候他还是祁王,啧,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差点被吓尿了。”
陈懋来了兴致:“细说。”
柳升陷入了回忆当中:“当时还是祁王的他,因公然在奉天殿杀了原左都御史陈进,被陛下给贬到西南随军,但陛下的意思其实只是想让他在军营里跟着大将军们历练一下,没打算真让他上战场。本来我们都以为祁王是在帅营里当吉祥物的,谁曾料到……我们根本就没见到他。”
陈懋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柳升幽幽的说道:“他自己化名‘朱四郎’,去先锋营里当了一名普通的士卒,只带了一个侍卫,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陈懋惊呼道:“他疯了吗,战场上明枪暗箭可是不长眼睛的,稍有不慎就是一命呜呼,他怎么敢的?!”
“你小点声,这话我也就对你说说,你别传出去。”
柳升皱眉道,“我们哪儿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直到后来他所在的那百十来号人被敌军埋伏,在我儿子柳溥的提醒下,我这才在伤员里给人认出来。”
“然后呢?”
“给人认出来以后,英国公把祁王给提到了帅营里,让他来指挥军队。当时我还纳闷儿来着,寻思着这位祁王爷有什么本事,能让英国公敢把几十万的南征军交给他来指挥,然后,我就看到了让我此生难忘的一幕。”
陈懋催促道:“老柳,你就别卖关子了,麻利的赶紧说。”
柳升沉声问道:“你敢相信,在几十万人的战场上,会有统帅把每个营的部署安排精确的几百步,甚至是几十步的方向移动吗?”
陈懋懵了:“你这不扯犊子吗,这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没见过几十万人的战场什么样。
一踏上战场,要么前进,要么死,战士们就拼了命的往前冲,挥舞着刀剑和敌人浴血奋战,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的命令。
纵然是如当今陛下这般的老将,也只能在战前吩咐一下主攻方向,提前把一切都部署好,这才勉强能做到变阵。至于临阵变换,乃至于几百步的移动,这需要的不仅是细微到恐怖的计算力,更需要让军士们对他的命令服服帖帖。
“你没见过,我见过,我亲眼所见。”
柳升感慨的说道,“他就那样平静的坐在帅营里,下达一条又一条的指令,仿佛在下一盘平平无奇的棋局,移动自己的棋子,将敌人的棋子吃下,当他所有的命令下达完成之后,敌人已经荡然无存。这样的场面,我此生难忘,永远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我柳某人打了大半辈子的仗,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打仗的。”
陈懋听得目瞪口呆,他眨了眨眼睛,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还能这样玩啊……”
……
武院的院长室里,朱棣抿了一口小酒,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吧。”
朱高燨挠了挠头:“怎么整的我跟个犯人似的,爹,您到底想问啥啊?”
老爷子的双眼炯炯有神:“你今天在课堂上讲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朱高燨恍然大悟:“您说这个啊,直接问不就得了,还跟儿子我玩神秘。今天我在课堂上讲的,是我自己钻研出来的《大明战争论》。”
《战争论》,普鲁士少将克劳塞维茨在十九世纪所著的西方近代军事理论的经典之作,被誉为战略学的圣经。克劳塞维茨因此被视为西方近代军事理论的鼻祖。
近代军事理论虽然无法套现到十五世纪初的明王朝,不过战争论当中在战略学上的造诣,被朱高燨摘了出来,融合了十大军事原则这一理论瑰宝,汇集近代军事理论精粹,以及在霍去病、白起等人的帮助下,最终创造出来了最适宜当下的战略巨作。
——《大明战争论》
朱高燨有条不紊的说道:“带兵打仗,本就是一件灵活多变的事,若是想要为战争建立一套死板的理论,就好像给将军们的脑子里浇了铁水,这是根本行不通的,兵书读的再多,上了战场当场就给照妖镜照出来了。”
“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已经是兵法的巅峰了,也没见有几个人读完这两本书就直接成了当世名将。战争理论不应是对战争实践的规定,而应是一种考察,这种考察就是对事物进行分析探讨。”
“战略上的造诣可以使将官对战争有一个确切的认识,主要是帮助将官确定思考的基本路线,而非是直接让他们抵达当时名将的终点。”
“《大明战争论》给他们指明了通往名将的道路,路怎么走,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走。”
“真正的名将不是读兵法读出来的,那是靠打仗打出来的,武院的意义就在于让他们拥有成为名将的资格。”
朱棣深谙朱高燨想表达的道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只靠读兵书就能读成当世名将的。如霍去病这样的天才,一出道就是巅峰,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读兵书就懂得打仗,人比人气死人……
但《大明战争论》的意义,就在于给这些人一个机会,让他们拥有成为名将的上限。如果说他们之前所有人都是在迷雾中前行,那么武院的出现,无疑是在迷雾中点亮了一盏灯,引领着人们在灯光的指引下前行。
朱棣赞叹道:“你这小子真是个妖孽啊,这种经验我打了一辈子仗都没琢磨出来,你怎么就给琢磨出来了,所以……为什么叫《大明战争论》,而不是《永乐战争论》,或者是《永乐太子战争论》?”
朱高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老头儿,你要点脸行不?”
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他妈琢磨出来的东西,跟你永乐皇帝有半毛钱关系啊,这已经不是往脸上贴金了,这特么是抢夺他人的劳动成果!
给你个糟老头子惯得毛病,造反造反!
朱棣循循善诱的说道:“儿啊,话不能这么说。你再想想,现在是不是永乐朝,你是不是永乐朝的太子,所以说,在前面加上‘永乐’俩字,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个狗蛋啊,你这个当爹的能不能别老盯着自己亲儿子薅羊毛啊?”
朱高燨忍不住口吐芬芳,“你是真不怕我造你的反啊?”
朱棣笑了:“你要是真有心思造反,就不会把造反这俩字挂在嘴边了。”
会咬人的狗不叫,现在老四把造反挂在嘴边的模样,反而让他放心了下来。
如果朱高燨沉默寡言毕恭毕敬,那朱棣才真应该担忧自己是不是哪儿得罪这儿子了。
把父子二人的想法简单化一些就是:
朱棣:我赌你不会造反。
朱高燨:我必整死你个老毕登。
朱棣:真的吗,我不信。
朱高燨:行,你等着。
朱棣:儿啊你真要造反啊,你那儿缺人不,爹让张辅他们去帮你。儿啊你那儿缺钱不,爹让夏原吉给你把银子和粮食送过去。儿啊你咋还不反呢,你别告诉你反悔了,我禅位诏书都写好了……
朱高燨:你管这叫造反?
比起老奸巨猾的皇帝,他开始怀念起了自己手底下的那帮文臣们:“我这段日子在武院,他们能把文华殿的事办好吗?”
……
杨荣沏了一壶清香扑鼻的茶水,倒在两只精巧的茶杯里,将一只杯子推到对面的夏老尚书面前。
夏原吉端起茶水品尝了一口,不由赞叹道:“好茶啊,杨阁老从哪儿淘来的好货?”
杨荣随口道:“夏老尚书喜欢,我便送你几斤。”
夏老尚书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免了。”
说完,便见老尚书弯腰似乎在摸索些什么。
“夏老尚书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找?”
“你茶罐子放哪儿了?”
“……不是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吗?”
“你瞅老夫像君子吗?”
第318章 朱高燨:不,这是科学的力量
夏原吉将茶罐子揣进了怀里,心满意足的说道:“杨阁老,有什么事,直说吧。”
杨荣偷瞥了一眼老尚书怀中茶罐,不由有些心疼。
这可是殿下分给他的贡茶,他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结果这回可倒好,让这夏老抠给一锅端了。
杨荣说道:“夏老尚书,既然如此,那我便说正事了。陛下和殿下联手设立了文武院,其中文院的章程早已定下,由我来担任副院长,由老尚书来担任院长,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一下老尚书意下如何?”
“让我来担任?”
夏原吉摆了摆手,“不妥。”
杨荣微微皱眉:“老尚书,这是殿下钦点的名单,你我为人臣子,要体恤上意。更何况,让您担任文院院长又不是要害您,怎么还推辞上了?”
他本来只是要走个过场通知一下,根本没想过夏原吉会拒绝。
夏原吉思忖片刻,道:“文院,我也听说了,奉命教导各省官员,上至布政使按察使,下至知府知县,而文院的院长,无疑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倘若只是风口浪尖也罢,我并不惧此,可文院院长的要求是当今天下的学术之最,在这方面上,老夫不敢贸然担起大任。”
杨荣皱眉道:“殿下并未说这些……”
“杨阁老刚才已经说了,为人臣子应当体恤上意。”
夏原吉反驳道,“太子没说这些,但你我,自当对此深有考虑。”
杨荣无奈的说道:“可你把院长之位推辞掉,不一样是驳了殿下的颜面吗?文院已经修缮完毕,第一期的文院学员也都已经到北京了,伱总不能说等学员们入学以后,才发现院长之位还空着吧。”
夏原吉的手段何其老辣,他眼轱辘一转,便思考出来了应对之策。
文院院长这个位置太烫手了,他虽然胆子大,但也不愿意去顶这个雷。纵观当下,估计也没人愿意来顶这个雷了。
夏原吉灵机一动:“不如我们效仿武院如何?”
“啊?”杨荣迟疑道,“老尚书的意思是?”
“比起文院的官员来说,武院那些骄兵悍将更难驯服,可武院立校至今几个月来,也没见闹出来什么大乱子,这是因为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是陛下以及太子。”
夏原吉捋了捋胡须,笑道,“既然武院已经开了由陛下和储君担任院长的先河,那我们文院又何尝不可?”
“你去把殿下给请过来,让他来担任文院的院长,如此岂不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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