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被朱棣模拟人生曝光了 第260节
于谦反问道:“凭什么要让汉人说交趾话?”
宣光府同知尬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位府台大人,似乎脑子不太灵光?
于谦继续说道:“太子爷两征安南,打服了交趾人,所求无非就是要让朝廷的政策能在交趾平稳下放,同化当地。然而现在本府初来乍到,便看到交趾无人学汉话,反倒是汉人都在学交趾话,岂不是倒行逆施乎?”
“如此长期以往,不到三十年,交趾便又回到了从前那般蛮横不逊,难不成还要让将士们再流一次血?”
“太子爷带着我大明将士浴血奋战才打下来的疆域,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他交趾人凭什么不学汉话?是他交趾人打赢了这一仗,还是我大明打赢了这一仗!”
于谦铿锵有力,义正言辞的说道,“传本府令,勒令宣光府上下官员,废除交趾话,转而讲汉话,本官会亲自核查,至于七日后还没学会汉话的交趾人官员,全都罢免!”
宣光府同知连忙说道:“府台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七天的时间,那些交趾人怎么可能学得会汉话,倘若如此,逼的他们……他们……”
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交趾人,生性叛逆,倘若如此强压,恐怕十有八九会搞事。
“他们还能怎样?”
于谦斥道,“他们还能造反,杀了我这个朝廷命官不成?好,你在府衙前登报,告诉宣光府境内所有人,我于谦别的地方不去,就在这府衙里等着,若有欲取本府头颅者,坐等刺客!”
“昔日吕朝阳吕大人,以钦差身份出巡山东,因为官公正遭人怀恨,短短数月受刺上千,杀得头颅满地滚,浸红了衙门前的台阶。”
“本府虽无吕大人那般豪迈,却也有不畏生死之胆识,倘若有谁胆敢刺杀于本府,本府定当敬上二两好酒,送他去见阎罗王!”
……
安南省,布政使司衙门。
伏伯安斜靠在太师椅上,面前歌舞升平,听着小曲儿,看着美人起舞,何其悠哉。
他也是文院的学员,任工部侍郎,在文院考察期间,代任安南布政使。至于安南省原来的布政使,得到了休沐一月的清闲。
与于谦不同的是,他走马上任以后,便大摇大摆的在衙门里躺平,听曲作乐。
“伏大人,文院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是整改黄册,我们一上任就如此悠闲,不会被上面责问吧?”
伏伯安身边坐着的是安南布政使司左参政,跟着伏伯安一同来到安南的文院学员。
布政使满脸陶醉,而他却忐忑不安,坐如针毡。
“你懂个屁啊?”
伏伯安懒洋洋的说道,“户部的夏老尚书是老糊涂了,跟着太子这小年轻一块胡闹,什么狗屁的整改黄册,你为官多年,又岂不是不知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我来安南省也就待一个月,待完就走,何必去冒此风险呢?”
左参政问道:“大人,我们在私下如此非议夏老尚书与太子爷,不太好吧。”
“你也知道是私下啊?”
伏伯安嗤笑一声,道,“天高皇帝远,你且放心,东宫的手再长,他也伸不到安南来!”
左参政:“……”
看到自家大老爷如此嚣张,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哐当!”
一声巨响,布政使司衙门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将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们吓得惊慌逃窜,一时间场面混乱。
伏伯安浑身打了一激灵,下意识的怒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茬子如此放肆,不知道本官正在秉公执法吗!”
“秉公,执法?”
来者一身黑衣,腰间佩长刀,疑惑的问道,“原来伏大人的秉公执法,是公然在堂堂布政使司衙门里,听的小曲儿,喝着小酒,看着美人起舞?”
伏伯安怒斥道:“大胆!休得胡言乱语!”
“呵,只怕我再晚来一步,伏大人就要与美人们秉公执法到榻上了,想来大人也是不易。”那人冷笑道。
“放肆,你怎么诽谤本官!”
伏伯安起身怒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本官的布政使衙门,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伏大人怕是想多了,布政使司衙门的人,都已经被在下的同僚们放倒了。”
那人摘下腰牌,不紧不慢的说道,“在下不才,暂任督查卫指挥使,论官衔,与大人您平级。”
伏伯安有些疑惑:“督查卫?听都没听过,你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指挥使?”
“大人您当然没听说,督查卫是新设的卫所,独立于五军都督府之外,直属陛下与太子爷派遣。”
督查卫指挥使笑道,“督查卫,专查贪官污吏。”
“伏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
北京城中,朱高燨抬头望天。
茫茫雪花纷纷落,天际与陆同一色。
“下雪了。”
“我也许久没杀人了,该热热身子。”
第327章 朱高燨:不愧是你
阴暗潮湿的牢狱里,摆满了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数不清的刑具,血迹斑驳,狰狞的让人头皮发麻,怀疑这到底是阴曹地府还是人间。
等伏伯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不已,他被绑在了木架子上,四肢与脖颈皆被冰冷的铁链束缚,身上遍布疮痍,鲜血淋漓。伏大人何曾受过如此惨无人寰的折磨,他的精神几乎都要崩溃了。
他大喊道:“你他妈个畜生,竟敢如此对待我堂堂正三品朝廷重臣,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敢报上姓名吗,我要让你全家替你这个愚蠢的行为陪葬!”
他竭尽全力的嘶吼,换来的只不过是对面督查卫指挥使的冷漠注视。
那人平静的答道:“在下,赛哈智。”
“赛哈智……怎的如此耳熟……”
伏伯安忽然面色大变,“你是元咸阳王赛典赤的那个七世孙?!”
赛哈智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伏伯安面色煞白,不见血色,他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个什么玩意儿。
赛哈智,元人,其祖先曾被元世祖忽必烈任命为云南平章政事,掌控云南一省大权六年之久,追封为王,被后人尊称为“入滇始祖”。
到了大明朝,改天换日,赛哈智的家族以朝觐者的身份向太祖高皇帝效忠。赛哈智作为曾经煊赫一时、数代镇守云南的赛典赤家族后裔的身份,引起了老朱的关注,委以重任。
而这都不要紧,最关键的是,赛哈智在出使外蕃,受封咸宁侯,世袭锦衣卫指挥使。虽说他这个爵位的水分很大,但好歹也是个侯爵。至于世袭的锦衣卫指挥使……确实是有这个名头,但是没有实权。
然而这确实是一个干脏活的人,手上沾满的鲜血。
伏伯安有些发怵,但还在嘴硬:“纵然你是侯爵又如何,你一个连罔替都没有的侯爵,也敢与我为敌,你可知,我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赛哈智好奇的问道:“请伏大人不吝赐教。”
“我后面站着的是……你想套我话?”
伏伯安反应迅速,警惕的说道,“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身后站着的人,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他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赛哈智,你虽是元人,却比汉人更懂为官之道,我想这其中的深意,你不会不明白吧?”
“你不可能从我嘴里掏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你太小瞧我了,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赛哈智点了点头:“伏大人果真嘴硬,是个硬骨头,在下佩服。”
他抬手示意,“来人,上刑!”
伏伯安一看这元人要动真格的了,想起来自己刚才所遭遇的酷刑,不由打了个哆嗦:“你想知道啥,我都说!”
赛哈智疑惑的问道:“伏大人刚才不是说,你是个有底线的人吗?”
伏伯安尴尬的说道:“我有一条灵活的底线。”
赛哈智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伏大人就是俊杰中的俊杰,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俩也坦诚相待,你直接给我个名字就行,我保你平安无事。”
伏伯安犹豫了一下:“你确定?”
赛哈智点了点头:“我们元人一向讲信用,如果我骗你,那我下辈子便转世投胎成丧家野犬。”
见赛哈智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伏伯安的内心纠结了起来。
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个该死的元人。
伏伯安缓缓吞吐的说道:“赣王世子,朱瞻基。”
“原来是他啊,果然,当年那个被誉为可旺三代的皇太孙,还是不甘心沉寂于堕落当中。”
赛哈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来伸展肩膀,“可以,伏大人如此识趣,我也不好再继续对你无礼了。”
“来人,给伏大人一个痛快的!”
听见赛哈智这句话,伏伯安急了:“混账,你刚才说过不杀我的!你刚才已经立誓,若是骗我,下辈子便转世成丧家野犬!”
然而屠刀还是缓缓向他贴近,在他绝望的目光中,看到赛哈智咧嘴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赛哈智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伏大人:“汪,汪汪汪。”
屠刀落下,伏伯安人头落地,鲜血横流。
赛哈智摇了摇头:“伏大人,空有灵活的底线,这是没用的啊。你站错了位置,你的命,早在你踏进安南省的时候,就已经被阎王爷收走了。”
……
北京城中,雪意渐浓。
东宫楼阁飞檐之下,朱高燨端坐在火炉旁,裹紧了身上披着的雪白狐皮大氅,他端起青花酒瓶,轻嗅瓶口,酒香与梅子香混淆在一起,令人陶醉。
上好的梅子泡的青梅酒,每逢冬日饮上这么一壶,总是能让人心神愉悦。
他最大的喜好便是饮酒,作为上位者,纵然是平生不好饮酒也要学着饮酒,每逢宴席盛宴,他自当威风海量,方能服众。
朱高燨饮上一口这温好的青梅酒,祛除寒意。
雪仍在下。
阿弃疾步走来,他身上挂着一层霜白,却并不急的扫去两肩雪,而是取出一封密函,递给了朱高燨:“赛哈智从安南给你寄来的信。”
朱高燨接过信函拆开,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赣王世子。
嗯,不愧是你。
人在江西心在京,就藩以后,比起从前也愈发的老练。如果说之前的朱瞻基是一匹小狼犬,那现在的他已经成长成了隐虎,连老大都防不住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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