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124节
“东胡内患如此,陛下稍派耳目,便可知晓,若是可以,我部亦是可与陛下达成共识,暗中结盟。”
“如果真能做到这一步的话,那运来琼州的,可就不仅仅是粮食了,而是陛下想要什么,我们就会运来什么。”
刘恪一手撑着下巴,歪躺在金銮上,做思索状:
“暗中结盟,我大汉如何攻取高州?如何取江东?”
“如此一来,便只能往西打,入川蜀,再走蜀道,重回长安。”
虞让挺身,傲然道:
“大汉高皇帝,入川蜀,以淮阴侯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得以取关中,图天下。”
“昭烈皇帝入川蜀,以武乡侯之计,同出祁山,取陇右,天下惊惧。”
“这川蜀,可谓是大汉龙兴之地。”
刘恪脸上渐渐浮出一抹笑意,一边笑着,一边轻松的摆了摆手,言语间不由得透出一丝感叹,将笑容显得有些复杂。
“好一招祸水东引。”
“若是朕没记错,这川蜀由周曷部治理,正与普六茹部争执不休。”
此时他的笑容渐渐收去,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
“可纵然如此,朕也不会将夷州交予东胡人。”
“陛下当真?”
虞让略微挑了挑眉毛,倒也不急,只是上前几步,侧身细声道:
“莫非陛下不知交趾国已然动兵?”
这一声虽然不大,但却将满朝文武震了个彻底。
哪怕早有预料的智谋之士,真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时间难以自恃。
大汉的假想敌一直是东胡人,从来没将身为邦国的交趾国考虑在内。
但交趾国如果在这个时机,发兵来攻,无论是跨海走海路直入琼州,还是走陆地过高州,都将极为棘手。
大汉确实缺粮了,今年不宜再动兵,哪怕真要打,也得等到秋收之后。
如果再拒绝了普六茹部,引得普六茹部执意动兵来伐,和交趾国双路齐攻,大汉危矣!
就算能勉强守住,大汉也定然元气大伤。
不少文武都在考虑着利弊。
如果交趾国也要出兵反汉,倒真不如就像虞让所提出的一样,将夷州给出去。
反正夷州也带不来太大利益,还有可能随时叛乱。
真不如与普六茹部暗中结盟,然后取川蜀,重走列位先帝的道路。
而且还能留下高州的康海郡。
康海郡可为琼州门户,又可为兵出高州的战略要地,比夷州重要的多。
就当是与普六茹部交换城池了。
也不用太怀疑普六茹部别有用心。
以东胡如今的内患情况,在普六茹部彻底稳定自身在东胡八部之中的利益之前,都不用担心其背盟。
连陈伏甲也没那么心疼自己的大腿肉了。
他自恃自己能言善辩,固然可以通过出使,以外交手段解决交趾国的兵锋。
但并无十成把握,而且从战略上来看,和普六茹部暗中联合起来,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等大事,皇帝还没发话,他们这些当臣子的,也不好替皇帝决定。
见刘恪一直没有开口,虞让便道:
“若是陛下碍于割地名声不好听,有损威望,下臣也可替汗王决断。”
“名义上,夷州可以仍旧归属于大汉,只是我部需要派遣人手驻扎夷州。”
“也请陛下不要干涉夷州政事,任由我部处置。”
他先是退了一步,又是显出了诚意做足姿态,而后语气却是急了起来:
“陛下若是连这忧患意识都没有,执意留下夷州的话,那下臣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至少可以提前告知汗王,让汗王替陛下修建陵寝。”
虞让牙尖嘴利,说得极不客气,几句话干净利落,每个字都清晰明了,毫不含糊。
一进一退,更是让人汗颜。
在他的嘴里,一场大败,似乎就近在眼前。
更是要给汉帝送葬似的。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摆在眼前,连台阶都找好了大可下得,却置之不理,执意而行,无异于自掘坟墓。
而纵然口中如此威逼利诱,虞让整个人依然散发着一种悠然自得,无所畏惧的气质。
虞让并没有因为身处大汉境内,而谨言慎行,反而更加从容自信,气场极为强大。
他国使节,天下名士,纵然言辞激烈些,也无伤大雅。
然而文武之中,人微轻言,一直没有太多动作的魏季舒,却忍不住了。
东胡使节咄咄逼人,还以交趾国来威胁,逼迫大汉不得不割地。
还说要给皇帝修陵寝?
这能忍?
尤其是虞让那一身怡然自得的气度,更是让他看着就来气。
他不是世家,也不是士林中人。
一个无业游民穷酸道士刚刚转业而已。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哪管你是不是东胡使节,是不是天下名士?
就在群臣思考利弊,等待皇帝意思之余,魏季舒悄摸走到虞让身后。
竹林隐士是吧?天下闻名是吧?
治不了东胡还治不了你?
哐哐哐,上去就是三拳。
要修坟就给普六茹汗王修,不仅要修,修完还得给你推了!
第108章 杀人还要诛心?
刘恪觉得有点难受。
魏季舒三拳,左右开弓,明显分配不均衡啊!
就像是三粒花生米,左后槽牙磕了两粒,右后槽牙磕了一粒,还差一粒。
死活不对称,心里就跟蚂蚁在爬一样。
以至于刘恪甚至在心里暗呼,再来一拳,再来一拳!
但魏季舒没有再动,反而是虞让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一拳。
“哎哟!”
魏季舒面色一变,突然间浑身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摔倒在地,手脚抽搐不止,眉头紧皱,口鼻之间渗出大汗,额头上的青筋暴露,喘息之间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整个人的肌肉都硬化得仿佛被卡在了一个什么角度上,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虞让望着自己手里的拳头,有些懵逼,眼神都变得有些呆滞,脸上流露出难以言表的错愕震惊。
君子六艺,他确实是练过的,有些武力。
可仅仅限于拉得开弓,一招一式有些模样的水平。
既然这个大汉臣子,敢偷袭于他,且身高臂长,偌大一个羊鼻子镶在脸上,长得有点抽象,看着就像个武将。
想必在武艺方面,有些过人之处。
可怎么一拳下去,就倒地不起了呢??!
就算他刚才有些恼火,一时间气冲昏头多使了点劲,也不至于一拳将一个年轻体壮的青年给打倒在地啊!
可事实如此,魏季舒整个人倒在地上,甚至还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就是起不了身。
地面上已经慢慢渗出了一滩汗水和口水,周围的文武都有些慌了神。
还是廉汉升看不过眼,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嘴里还教训着:
“年轻人操劳过度,身体不行啊!换了老夫,躺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魏季舒这才渐渐缓过劲来,没有领老将军的情,反而问道:
“那老将军敢打吗?”
廉汉升讪讪一笑,还真不太敢。
他那一拳要是打下去,虞让能没了半口气。
不仅是他自己会有麻烦,大汉还得背个殴打使节的坏名声,传到士林之中,也不好听。
而虞让见魏季舒还能说话,心里松了口气,开始了反击,言语间隐隐透着威胁:
“下臣乃东胡使节,不远万里带着诚意而来,可竟有人于朝堂上,对下臣大打出手,还请陛下下旨斩杀此獠,以正朝纲!”
把这羊鼻子和夷州一起交由东胡处置,没问题吧?
魏季舒也不怯懦,甚至不多加言语,和虞让方才一样,一如一棵松柏一般,立于朝中,等候发落。
“好了。”
刘恪一拍桌案,表情肃穆,但语气却温和无比,安抚道:
“我大汉武德充沛,朝堂大臣皆是文武双全之辈,时常切磋一下,也是正常的,对吧?”
“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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