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第148节
刘恪没打算在区区县城死磕,直接让甘文禁带兵叫战威胁,然后让陈伏甲去和县令交涉。
陈伏甲仗着自己能言善辩,就傲气凌然的进了县城。
无奈这林邑县令出身于当地豪族。
豪族和世家大族大不相同,而且这还是交趾国的豪族,番邦豪族,哪会去特意在乎你是什么中原的世族出身?
那林邑县令根本不管他陈伏甲是什么颍川陈氏,还是大汉太师弟子,压根没给半分好脸,连开口劝降的机会都不留一个。
陈伏甲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完全没张嘴。
“还挺硬气。”
刘恪砸吧砸吧嘴,这算是出师不利吧?
既然林邑县令没犹豫,他就更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直接下令道:
“让甘将军带兵强攻,拉住李将军别让他往前冲,掠阵就行。”
他也不知道张议平会整军多久。
但显而易见的是,以高让和张议平这一文一武的能耐,绝对已经有了对付汉军的方法。
必须要尽早拿下县城。
陆战不是甘文禁擅长的,没有水战那么猛,也不怎讲究章法,就连腰间金铃铛都不会响的。
但他基础88的统率就在那儿,哪怕白板也是良将一员。
而且汉军又占据着绝对优势,甲胄齐全,战斗力强横,大胜一场来势汹汹,士气高昂。
这都不是毫无战意的林邑兵卒,所能相比的。
一阵短暂的攻防战之后,林邑县的兵卒就像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之后就全投了。
汉军势如破竹,直接攻占了林邑县。
而那林邑县令在城破之后,倒也果断,直接投了。
林邑县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汉军所占领。
不过这个时候,甘文禁却推了八个小卒出来,在城头上直接砍了,以正军规。
“文禁,这是为何?”
刘恪歇都没歇一下,赶忙唤来甘文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甘文禁治军相当严厉,岳少谦治军从严,但人家偶尔还会打趣几句。
而甘文禁当了十几年的海盗,治军方面却丝毫不像其穿着打扮一样放肆散漫,不是单纯的治军从严,甚至都快要上升到严酷的程度了。
因而不是很得将士们拥护。
但即便如此,刚打胜仗,就把士卒拖出来砍了的操作,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见皇帝问起,甘文禁便义正言辞的解释道:
“陛下,这几个家伙,因为之前当海贼当惯了,手脚不干净,现在当了兵,也改不了老毛病。”
“加之一路上舟车劳顿,又饱受毒虫蛇鼠之害,今日见破了城,便有所懈怠,想.”
甘文禁皱着眉头,鼻尖呼出一口气,很是不屑:
“便想发泄发泄。”
刘恪脸色微微一沉:
“发泄发泄?”
甘文禁犹豫了一下,他治军严厉,但终究是手底下的兵。
而且那八个被砍的,也都是一同当过海盗的老人,于是嘴上还是留了几分情面:
“就是……他们想在县城里,自我休整。”
刘恪听得更是心里不畅,“自我休整”这个词还真是.
海贼转职官兵,军纪不算太好,刘恪是一直知道的。
而且他打仗的方式,也一直不那么正规。
至于“自我休整”,其实也就是大多数打天下的人,都干过的事儿。
也就是攻破城池后,纵兵劫掠。
拿城池里的人命,和财物,用来犒劳兵马,让将士们发泄发泄,从而让将士们士气大振。
不止是东胡人起家时这么干过。
当年与昭烈帝为敌的诸侯们,大多都干过。
纵观史书,史书上有关城破后,记载最多的字眼就是:坑,屠,迁,族,掠。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可不是诽谤造谣。
毕竟不能指望大头兵们的素质有多高,真正能做到恪守纪律,不烧杀抢掠的部队,其实是很少的。
弟兄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你搏一场,以杀人为业,你说呢?
就拿更离谱的事情来说吧,春秋时期,齐国攻打鲁国,鲁国向大哥晋国求援。
晋国就发兵,将齐国首都临淄,给围困了起来。
晋国士卒也就那样,一直围着临淄,却又久久不能破城。
士气低迷,怎么办呢?
于是晋国士卒就拿临淄城外的百姓撒气。
进淄赶烤被堵外面没进去的,全都被砍了。
打不过敌人,还打不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么?
“让人头疼.”
刘恪已经在出征的时候,就在提前给将士们做心理建设,可惜这种事还是发生了。
虽说现在只有八个人。
但如果不及早解决,随着在交趾的时间越来越久,攻下的城池越来越多,这样的士卒只会更多。
那要如何应对呢?
刘恪想到了李世民。
李二在亲征高句丽时,有座城池固守不降,他就非常愤怒,于是下令,城破之后,就将城中财物、女子赏给将士。
后来这座城守不住,出城请降,李二同意了。
结果呢?
麾下大将不满,领头的是徐世绩,他带着几十个军官,就想表达不满。
李世民看这架势,立刻道歉,然后自掏腰包,补齐了将士们的经济损失,这事儿才算完。
李二选择自掏腰包,刘恪举着,以自己现在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自掏腰包作补偿,甚至偏少一些,应该也没问题。
但问题在于,他腰包里没几个子儿。
朝廷是还有不少金银,但都是朝廷的。
内帑里分的那点钱,都在选妃之后,作数贺礼双倍,又送给世家大族了。
放长线钓大鱼嘛,现在他手里头确实没几个钱。
纵兵劫掠肯定想都不用想,就算这里是交趾国,属于外国,也不能干。
一旦开了这个头,后续就难以回头了。
本来大汉能依仗的就是民心,民心一失,直接完蛋。
而且抢了之后人口大降,不利于长期经营治理,哪有在自己未来地盘上纵兵劫掠的道理?
“陛下,有股流民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就在这时,陈伏甲匆匆来报。
“流、流民?”
刘恪一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口?
陈伏甲眉宇间有几分愁色:
“臣已让人去打探,据说是从北部送来的流民,因为土地欠收而受灾,要送到日南郡治下各县,就地赈灾。”
“离谱。”
刘恪一个字没信,哪家赈灾要专门把灾民从北送到南啊?
这么折腾?是怕人饿不死吗?
刘恪问道:“不止林邑郡有,日南郡治下各个县城,都有这种流民?”
陈伏甲点头:
“正是,只怕这是交趾之计。”
“我军要么任由县城接收这群流民,消耗粮草,要么就阻拦流民。”
“可如此施为,必然大失交趾民心。”
陈伏甲也看到甘文禁砍人正军规了,他倒觉得没什么问题。
要打交趾,就得靠人心。
而皇帝想要长期治理交趾,就更要靠人心了。
不过这群流民,就是交趾一方,来破坏他们收拢交趾人心的手段啊!
前面的问题还没解决,后面又来了另一个问题。
刘恪一时间有点烦,只好向陈伏甲问计:
“陈卿可有办法解决此事?”
陈伏甲拱手,出使劝降虽然再次失败,但他计谋还是数一数二的,于是傲然道:
“此事倒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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