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123节
“她是我媳妇,我管我媳妇,怎么了?”
然后又把地上的妇女拉起来,这回却是没有了命令的口吻,反而是哀怨的祈求道:
“快跟我回家吧,求求你,不要丢人了。”
“我不管,我要救孩子!”妇女眼泪巴巴的哀求着男人。
男人看了看躺在地上,没有奄奄一息的儿子,又看了看哀求的老婆,无助而又可怜的内心,突然迸发出一股子炙热的倔强来,大喊道:
“站起来,咱们穷人,就是要死,也要站着死!”
“他是我儿子,你把他抱起来,死也要站着!”
“走!!跟我回家去!”
......
第173章 历史里走出来的人
躺在地上的孩子,微微张开的眼睛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倒映着苍绿的树木;倒映着围观的人群;渐渐倒映着一张八字胡须,带着眼镜,剃着平头的脸来。
这张脸正是那个刚从曰本回来的青年人,他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股酸楚,慢慢的脱下了眼镜。
背过身去,轻轻擦拭了一下眼睛后,然后猛吸一口气,拨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去,说道:
“大哥,我来替你孩子治病!”
这名妇女眼睛里闪出精光来,抓着这名青年的胳膊,热泪盈眶,连连感谢,然后赶紧抱起地上的孩子,喃喃道:“有救了!有救了!”
男人急忙背过身去,憋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而后用温润的眼眶盯着面前的青年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男人当然是想救自己的孩子,天下间有哪个父母会舍得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值钱的东西。
现在眼前这个身穿长衫的青年人说要就孩子,男人心里顿时生出千万句感谢的话,等到嘴边,却只说出了四个字:
“谢谢先生!”
鸿庆楼上的汤皖和仲浦先生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从那个妇女一出现,趴在窗户上的汤皖就看到了,于是,立刻提醒了仲浦先生。
而且那个青年人,仲浦先生在曰本的时候还见过,他经常会发表一语中的言论,后来还向《新年轻》投了稿子,名叫《青春》,所以仲浦先生对那个青年人有非常深刻的印象。
“走!我们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顺便再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仲浦先生收拾好包袱,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汤皖疑惑道,仲浦先生刚来首都,又怎么会认识人呢?
不过汤皖正好也想下去,如果最后没人肯出手,相救躺在地上的孩子的话,汤皖肯定是要出手救人的。
“去了就知道了,他也是个大才,我看人很准的。”仲浦先生背上包袱,就率先下楼。
汤皖紧随其后,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和鸿庆楼灰伙计说道:“雅间留着,要是有人来,就说我去办事,一会就回来。”
“好嘞!先生慢走!”伙计客气的答道。
那名青年人答应救孩子之后,就对着妇女催促道:
“事不宜迟,赶紧把孩子报到车上去,我们先去医院。”
不过青年人刚回国,才来的首都,对地方不熟悉,又向着四周人群问道:
“这附近哪里有医院?”
年轻的学生对这一片熟悉,踊跃的说道:
“先生,我知道,这里离的最近的医院是珐国医院,我来带路。”
围观的人群见孩子终于是有救了,也都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赶紧让开了一条道,妇女抱着孩子急忙上了车。
年轻的学生,背着书包在前面带路,青年人拎着行李箱,和穿着短褂的男人跟在车后,刚起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大喊:
“首常,等等我,我是程仲浦!”
青年人顿时止步步子,回过头来,就看到仲浦先生和汤皖正在往跟前跑过来,一脸的惊讶,说道:
“仲浦先生,你怎么.....”
“先别说了,事情我都看到了,赶紧去医院,到了再说。”仲浦先生背着包袱,急着催促道。
情势紧急,首常先生也就顾不得繁文缛节,直往前追着黄包车,往医院赶。
而在后面的汤皖,听到仲浦先生喊前面奔跑的青年人叫首常的时候,心里莫名的被震撼了,难道就是历史书上,走出来的首常先生么?
汤皖一边跑着,一边回想起历史书上的照片,是了!是了!平头、八字胡、戴眼镜,一袭长衫,不是书里的首常先生,还能是谁?
心里不禁感慨命运捉人,却没想,与首常先生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一条斜阳映照,仲浦先生作陪的奔跑的路上。
珐国医院离这里不远,汤皖紧随其后,跟着跑了一会儿,就能看一栋楼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架。
黄包车停在门口,年轻的学生在前面指引,其余人跟在后面进去医院,一个外国医生,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搭着一个听诊器,接的诊。
医生情色紧张的把孩子抱进去房间,说是检查,其余人只能在门口等着检查结果出来。
妇女一脸担忧的盯着门口看,男人跑来向首常先生道谢:
“谢谢先生了!”
首常先生和煦的安慰道:
“别着急,说不定孩子什么事都没有!”
“但愿吧。”男人和首常先生道谢完后,又向年轻的学生道谢:“谢谢小兄弟了。”
“呃呃....不用谢,我什么也没帮上。”年轻的学生尴尬道。
“你帮了大忙了,没有你,我们哪认识医院,路上多耽搁一会都不行的。”首常先生欣赏的看向年轻的学生,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所学校的?”
“我叫赵氏严,是首都高等师范附中的学生!”赵氏严答道。
“你好,赵氏严,我叫李汏兆!”首常先生郑重的低头行礼。
赵氏严也立刻低头鞠躬还礼,而后觉得自己没什么用了,就说道:
“先生,没事我就先走了,还得回学校呢!”
“去把,以后要是有事找我,可以去《晨钟报》。”首常先生挥挥手,笑笑道,心里对这个学生印象特别好。
“先生再见!”赵氏严手抓紧了胸口的书包带,就往门外走,正一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个人,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其中有个人特别眼熟。
突然,赵氏严想起了这个人是谁,立刻行礼,连说道:“皖之先生,你好!”
“你好,赵氏严同学,你今天做的很对!”汤皖也行礼,并且由衷的夸赞道。
然后汤皖又说道:“我和仲浦先生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我们以你为荣。”
赵氏严简直幸福的呆住了,一边是大名鼎鼎的皖之先生,另一边是沪市的仲浦先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了,只好又低头行礼。
“哈哈哈哈.....”
汤皖看着赵氏严的窘迫,笑出声来,安慰道:“不用紧张,我们不是老虎,不会吃的你的。”
这会赵氏严还是一个学生,以前在报纸和书上看到的名字,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感觉不太真实,尤其是对皖之先生,崇拜的很,抵制曰货行动的时候,赵氏严可是冲在第一线的。
“你晚上还有事情么?”汤皖问道。
“我....我下午的书还没看!”赵氏严不由得又再次抓紧了手里的书包带,怯怯的说道。
汤皖本来是想邀请赵氏严晚上吃饭的,但是人家下午被耽误了时间,没看书,话也就说不出口了,笑着道:
“看书是大事,不能耽误,你赶紧回去吧。”
赵氏严向后退了几步,再次低头行礼,刚走出门,不由得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来。
心里却是激动万分,一定要赶紧回去告诉同学,今天见到了皖之先生和仲浦先生的事情。
而另一边,首常先生听到赵氏严喊仲浦先生身边的那个人皖之先生时,心里也一时的惊讶,待赵氏严走后,立刻走上前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汤皖,这位是李汏兆。”仲浦先生指着俩人,给互相介绍道。
“皖之先生,真是你啊,我在曰本,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呢,久仰大名!”首常先生一副迷弟的模样,着实给汤皖弄得摸不着头脑。
事实上,汤皖低估了自己在如今这个时代的影响力,大江南北,提到皖之先生,就没有不认识的,就连海外留学生也一样。
尤其是曰本的留学生,《R国威胁论》一出,汤皖在曰本就成了名人,曰本本土的报纸对汤皖是恨之入骨,大肆诋毁。
等于变相得提高了汤皖的知名度,但是在华夏留学生圈子里,汤皖一直是大家心里的崇拜对象,对汤皖干过的事情,也是如数家珍。
“你好!首常先生!”虽是如此,但是汤皖对首常先生,那可是钦佩的很,有着诸多的话想代表后世人对首常先生说,但到了嘴边就又都说不出来了。
汤皖正面仔细的打量着首常先生,不必去说那标志性的八字胡须,也不必说那标志性的平头,更不比说首常先生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
首常先生看向汤皖时,嘴角带着笑容,嘴角的八字胡须,上下微微颤动,只是一张一合,便仿佛要喊出最振奋人心的话语,要带头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向着前方奋力前行。
“来,坐一会,跑的累了!”仲浦先生,拉着两人,坐在专供等候歇息的长椅上。
“对了,仲浦先生,你怎么来首都了,不是在沪市么?”首常先生问道。
“我来首都啊,是来给皖之先生送稿费的!”仲浦先生微笑着说道。
“别听他瞎说,他来肯定是有别的事情,送稿费只是顺带的。”汤皖说道。
“我可是早就拜读过皖之先生的文章了,尤其是《无言的战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马上要当《晨钟报》的主编,皖之先生以后可要多投稿子,支援支援。”首常先生说道。
汤皖现在的名气大,写一篇文章,不用说,看的人一定很多,但是这话听在汤皖的耳朵里,顿时变得特别的刺挠,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现行的感觉。
“首常先生啊,你就别拿我开刷,《无言的战斗》和《R国威胁论》,我都是出嘴不出力,不信你问问仲浦兄,是他执的笔。”汤皖尽量解释道。
“首常我和你说,别听皖之兄瞎说,他这人就是懒得动弹。那《R过威胁论》骨架脉络都是他写的,我就负责填个资料和动笔而已。”仲浦先生说道。
“写文章,最难得就是想法和灵感,至于写字,谁都会。我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皖之先生只管把大纲和脉络写好,动笔我也可以。”首常先生说道。
总之,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汤皖也不打算做辩驳了,只好以微笑面对,心里却在掐着时间点,怕是待会迅哥儿和钱玄要到鸿庆楼了。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便看到那道门总算是打开了,那个外国医生走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妇女和男人连忙上前说道:
“我们是!”
“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得住院治疗。”外国医生用中文说道。
“需要多少费用?”男人担心的问道。
“大概30大洋!”外国医生说道。
30大洋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好在首常先生及时上前,安慰道:
“别慌,我来替你付医药费。”
“谢谢!!”夫妻俩实在是没法办,也只有一句感谢的话了。
首常先生身上没有带现金,而医院又只收现金,没办法之下,只能先去当铺当东西,却被汤皖及时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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