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15节
闻声知其人,不是钱玄还能是谁,三步两步跨进院内,就往石凳上一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急忙道:
“赶紧沏茶,口渴得很!”
“我说你这一大早忙什么呢,今天不用上课么?”
“这几天请假!”
见汤皖迟迟没有动作,着急道:
“快去沏茶啊,嘴里干的紧,枉我把你写那么好,沏个茶还磨磨蹭蹭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汤皖心里简直尴尬的要死,明明没有的事,,这要是以后被人识破了,简直脸都不要了!
“还敢让我给你沏茶,喝不死你!”汤皖幽怨的说道。
“我写的不好么?我想了好几遍,还问了豫才他们,都说没问题呀!”
汤皖听完,心里莫名的起了一把火,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手掌拍的生疼,怒道:
“合计你们之前就知道了,就我一人蒙在鼓里,你们写的是我,也不征求征求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哪知钱玄根本不去看汤皖生气的脸,一溜烟的跑进厨房,自己动起手来。
“我们知道你脸皮薄,王婆卖瓜的事情是干不出来,兄弟们只好给你代劳了,再者说了,也不过就是履历稍微修饰了一下,用得着生这么大气么?”
开水倒在茶壶里,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汤皖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直往上冒,拿起《京报》跑进厨房,面色难看,当面数落道:
“你这叫稍微修饰?怕不是欺我读书没你多?”
钱玄盖好茶壶,避开面前怒火中烧之人,美滋滋的倒上两杯茶,晞虚道:
“这和读书多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当今社会名流,哪个没有一份光鲜亮丽的履历,你这才哪到哪儿,小巫见大巫!”
“关键我也不是什么社会名流,我也不要做什么社会名流,万一被人识破了,我还要不要脸了?”
钱玄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轻飘飘的说道:
“你现在不是,这不马上就是了,就算识破又如何,你说说哪一点虚构了?”
汤皖把报纸拍在桌上,指着上面读道:
“独自一人漂洋过海去日本求学,求学期间,勤工俭学,待学业有所成,后辗转欧美等数十余列国。期间自学不敢忘,每至一国,学其文,习其理,常宿与学馆,终有所获。因其父母曾有言,落叶归根,背其明志,漂泊十几载,终学业大成。”
“我什么时候说去日本是求学了?我什么时候每到一个国家,就去学习文理,我什么时候经常住在图书馆?我什么时候说我学业大成了?”
“我那个时候,父母亡故,那个地方没法生存,那些本地人看到我们华人就打砸抢烧,迫不得已才流浪到日本,不是去求学,也没有勤工俭学,是给人做杂工,混口饭吃!”
“后来去了欧美等过,也是为了混饭吃,那边工资高,我回国是因为我父母生前说过让我回老家,哪里是因为学业大成!”
“我国学什么半吊子水平,你不清楚么?”
“还有那首歌,我都说了不是我作的,是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怎么就变成了我的著作呢?”
汤皖一口气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气的抓起茶杯就喝,哪知刚泡的,有的烫嘴,一口全喷出去了。
待钱玄仔细听完,才幽幽然道:
“你在外国打杂工赚钱,不就是勤工俭学么?住不住在图书馆又有谁知道?你没在外国学习,怎么就能写出《环球地理》?那玩意是一般人写的么?”
“学业大成又不一定指的是国学大成,和他们聊怎么逃离地球,怎么去月球上,什么是全球卫星导航系统啊?”
“《我的祖国》本来就是你第一个教我们唱的,这么经典的歌要是早就存在,我们会不知道嘛?即使不是你全部作的,那也是你完善的,说是你的著作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说着钱玄声音就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指着汤皖的鼻子就大声道:
“我钱玄也算是国学有成,师从太炎先生,毕业于早稻田大学,论学识也算数一数二。”
“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晚上看天上的月亮,想着那上面有什么?第一次看到《环球地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你说未来人类可以住在天上,可以飞到月亮上,你还说上面没有嫦娥和广寒宫。”
“我回家就查了好些天资料,发现理论上来说都是可行的,这不是学识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钱玄不但脾气直来直往,还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说到最后,竟然变得有些嘶吼,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想这辈子混吃等死过日子,得过且过。我真是想不明白,别的人巴不得名扬四海,你却避之不及。”
“今天没有外人在,你要是那我当兄弟,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
第20章 搞个大新闻么
钱玄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洪亮,指着汤皖的鼻子,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喷的汤皖头皮发麻,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看着汤皖一副自闭的样子,钱玄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表面佯装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别过头去,自顾自的喝茶,再也不看一眼。
汤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陷入了沉思中,脑海不自觉的浮现一句话。
“你到底在怕什么?”
在过去的二十年多年生命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了一场提升社会地位的斗争,然后一场意外让自己变得成熟了,并开始学会停止展示自己,慢慢隐藏自己。
仔细回顾自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的种种事情:卖了手表才换来了安家立命的本金;在意大利餐厅被鄙视导致和公知打嘴炮;写《环球世界》是为了赚小钱钱;就连“北大约战”也是着了别人的道。
扪心自问,自己一直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始终坚守着枪打出头鸟的原则,能低调就低调,也不敢发出什么惊人的语论,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代平平淡淡的安稳生活下去。
汤皖因为了解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所以十分确定当被这个社会往前硬推着走,走到一定的地步,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展明灯的时候,就是自己回馈大自然的时候。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才哪到哪儿,万里长征第一步还没开始跨,现在怕个毛球啊?一瞬间,汤皖精神一震,仿佛卸掉了一直以来背负的盔甲,浑身轻松,麻利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在看着背过脸去的钱玄,汤皖觉得这货演技太差劲了,简直看不下去,忍不住道:
“诶,别装了,我知道你没在生气,赶紧转过来。”
见钱玄一副不理睬的样子,汤皖灵机一动,不打算戳穿他,只是笑眯眯的盯着钱玄背影看,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钱玄拉着一副丧脸转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假装的?”
“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真生气会老实坐在这里?早就撅着屁股溜没影了!”
看着一脸郁闷的钱玄,汤皖突然觉得人的一生中,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忙前忙后的出谋划策,什么也不图。
于是收起了戏谑的心思,由衷的感谢道:
“谢谢了,但是下一次记得提前和我说一下。”
“嘿,矫情了啊,不像你作风!”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一变,倒让钱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豫才呢?你俩这几天不是穿一条裤子么?怎么没见他来?”
“他去约人了,明天一起去北大。”
“又不是去打架的,摇那么多人干嘛?”汤皖莫名的感到好玩,开玩笑道。
谁知钱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汤皖,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以为明天就只是简单的探讨一下,为什么中间空出两天,他也在摇人,知道明天谁会去么?”
“谁会来?”
“林纾!”
汤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没有丝毫此人消息,只得眼巴巴看着钱玄。
“能称得上狂的人,当今只有两人,一人是太炎先生。另一人便是林纾先生,桐城派代表人物,前清举人,拥护文言文,著名翻译家,不会外语,却能翻译西方巨著,《巴黎茶花女遗事》知道吧,就是他翻译的!”
“不会外语,怎么翻译?”
“这就是他最牛的地方,通过别人口译,在自己进行修复!”
原著通过别人口译肯定会产生偏差,然后再通过超高的文学修养,缩短这个差距,尽量达到原著应有的水平,汤皖简直惊为天人,还能这么操作?
“所以明天绝不是一场简单的论战,那帮人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给我们立规矩,我也是后面才想到的,没想到中了招儿!”
汤皖听完,立马在心里前前后后,仔细的过一遍,一句国粹脱口而出。
“卧槽!”
“老而不死为贼已!”
这明显是奔着搞一个大新闻去的,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明天一旦自己没能给白话文正名,后天就要上全国报纸,若是新文化运动因为自己寿终正寝,那可是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
一想到这里,汤皖后背直发凉,惊出一身冷汗,浑身汗毛都立起了,连问:
“可以不去么?”
“你不去可以,我去!”
“那算了,我还是去吧!”
简洁,干脆,明了,汤皖知道已经退无可退,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走一遭,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没有一点底。
“你怕啥,平时怎么套路我们,就继续套路他们啊,他们又不知道你的底细!”
看着汤皖一副心虚,畏畏缩缩的样子,钱玄就气不打一处来,合着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
“怎么能一样,那可是名扬四海辜汤生!”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你这儿上不了台面是吧?”
“呃呃!”
汤皖顿时戛然而止,无话可说,因为钱玄的脸色明显变得铁青,这是真的生气的前兆,只好道:
“不是那意思,主要是和你们熟悉,知道你们脾气秉性,辜汤生我又没打过交道,如何得知!”
听到此话,钱玄舒心了许多,所谓文人相轻,这个时代的文人可是继承一点魏晋遗风的,经常因为学术上的事打嘴炮,轻则大打出手,重则割袍断义。
“其实我和豫才已经仔细合算过了,辜汤生要想对你发难,无非从这几个方面入手:
一、文言文言简意深,白话文臃肿冗杂。
二、文言文做文章有韵味,白话文做文章没有艺术价值。
三、文言文书写语全国通用,白话文还没开始发展。”
“你只要把这三个问题搞定,他绝对拿你没办法!”
汤皖把这三个问题在心里仔细打量一遍后,发现好像不算难啊,而且一比较,白话文的优势好像更多一些。
嘴角不自觉的开始往上翘起了一个弧度,心情大好的汤皖轻轻捧起来茶杯,浅饮一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躺椅上,脑海里浮现出一首歌来:
“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事儿!”
第21章 熬死他们
老话说的好,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对于汤皖来说,心里有底,啥事不用理!
由于头天晚上想的有点多,导致次日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仔细梳洗打扮,用凉水把头发捯饬了一下,又干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这才觉得身心舒畅,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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