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215节
刚进来的两个小青年坐下后,就在小声私语,不巧正被身旁的北大学生听到了,还是东北话,顿时打起了招呼。
“你们也是华夏人?”北大学生好奇道,按道理说,整个北大就他们三人进入了国际班,也没听说有其他人进来。
“废话,我是正儿八经的华夏人!”身材薄弱青年道。
“介绍一下,我叫仲夏,你们呢?”
“我叫张桖良!”
“我叫冯庸!”
“我叫王依云!”
“我叫傅斯文!”
这两个小青年正是后世有名的张桖良和冯庸,此时不过才16岁而已,脸上的青春痘疙瘩还没有完全消除。
张桖良这时候,本应该在东三省陆军讲武堂,从报纸上慕名得知了皖之先生国际关系课的大名。
少年人天性高,非要去上国际关系课,而且东北与皒国接壤,可以更多的了解老邻居。
但是进国际班要求比较高,一口中式英文的张桖良显然不够格,于是,就托他老子张雨亭找关系。
东北王张雨亭与冯德麟是拜把子兄弟,两家是世交,关系自然而然的延传到了下一代张桖良与冯庸身上。
恰巧这俩人又同一年出身,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扛过枪,一起打过炮,还一起挨过打,还同取字“汉卿”,感情是比亲兄弟还亲。
冯庸在首都陆军讲武堂上课,一听张桖良要去北大上学,立刻一通电话打给了张桖良,让其给一起安排下。
另外,冯庸也是皖之先生的小迷弟,从小生长在东北,其父又是身居高位,耳濡目染之下,对曰本的认识别一般人要清楚的多。
其父冯德麟时常说道:“曰本人不是个好东西,迟早要打一仗,”并且严令冯庸好好学习,长大为国效力。
因怕冯庸在东北贪图安逸,仗着家势,混成为一个二世祖,特把冯庸送到了首都陆军讲武堂学习。
在首都的学习的时间里,冯庸接触到了最新的学界知识,尤其是皖之先生所著的《R国威胁论》,被冯庸视为珍宝。
汤皖所写的一系列关于曰本的文章,冯庸都有收集起来,专门制成了一本文章大册子,空了就拿出来翻翻。
冯庸是一个典型的爱国青年,了解冯庸的一生,便会发现,爱国这两个字,始终为其不变的信念。
直至冯庸弥留之际也未曾更改,其遗嘱留有一条:“在美之子女不必通知,彼等现非华夏人,亦不必知华夏人的事。”
因此,冯庸与张桖良来北大国际班上课,除了学习知识以外,冯庸更带有一丝虔诚的朝圣心理。
站在讲台上的汤皖,此时也是疑惑的,因为事先并没有收到通知,有插班生要来。
默默数了一下人数,刚好32人,也就是说,确定多了2人,看着与仲夏用中文交流,便不再去管了,反正是华夏人,
洋学生与新老师的第一次见面,自然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自我介绍开头了。
依着惯例,每个学生自我介绍的时候,汤皖都是很认真的听着,因为要记下来,下回就可以直接叫名字,这也是对学生的尊重。
这一番自我介绍下来,已经半堂课去了,而汤皖最大的感触则是,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没想到这俩人成了自己的学生。
只是这俩人蹩脚的中式英文,怎么听怎么别扭,汤皖倒是能大概听个明白,只是洋人不怎么听得懂。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俩人脸皮厚,也不在乎,说完就往下一坐,跟个没事人一样,全然不顾教室里的窃窃笑声。
着实有趣的很呐,汤皖摇摇头,就正式开始了国际班的第一课,《皒国的起源》。
“俄罗斯人本属于东斯拉夫人,公元3世纪居住在俄罗斯南部、第聂伯河和德涅斯特河之间.......”
大概是学生们对皒国的了解相对匮乏,也有可能是汤皖的上课方式比较活泼一点,学生们听起来兴致还是颇高的。
........
上午的国际班课,只把《皒国的起源》讲了一半,就下课了,学生们行礼走后,张桖良和冯庸俩人却是留了下来。
见教室无人了,冯庸激动的走到讲台前,行礼道:
“皖之先生,能麻烦你一下么?”
正在收拾教案的汤皖,闻言抬起头来,看到站的笔直的冯庸,胳膊夹着一本大册子,疑问道:
“你说,什么事?”
“我.....我想.....”冯庸支支吾吾,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边上的张桖良一把夺过冯庸的大册子,递给了汤皖,帮忙说道:
“先生,冯庸想让你给他签个名!”
“啥?”汤皖下意思的疑问道,顿时感到了很尴尬,自己这件糗事,怎么被翻出来了。
同时接过张桖良递来的大册子,打开后,便惊讶的瞧见全是自己的文章,原来还是自己的粉丝啊。
于是,欣然拿起笔,便问道:
“冯庸同学,签哪里?”
“谢谢先生,签这里就行!”冯庸指着大册子的扉页说道。
汤皖想了想,提笔便写道:
“祝:冯庸同学,鹏程万里,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最后签了自己的名字“汤皖”两个字!
冯庸看着扉页上的一段话,心里乐的开了花,行礼后,就抱着自己心爱的大册子,向门外走去。
惹得张桖良一阵白眼,这玩意还能比八大胡同的妞更带劲?
第262章 愤怒的汤皖
关于皒国专题课程,汤皖打算分为五节课程来讲,《皒国的起源》、《历史的演变》、《震惊世界的十天》、《对世界的影响》、《皒国的终极形态推演》。
等蹭完皒国的热度后,再来一个欧战的专题课程,一个学期的课程就算全部安排妥当了。
然而,计划的再好,也不如变化的迅速,想象的越是美好,往往出现小事故的概率也就越大。
薛定谔的猫,总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不往平坦的路走,偏偏要横生波澜,给汤皖增加教学负担。
外交部的汪总长本以为,曰方抗议北大国际班限制曰本学生人数这件事,会随着曰本学生学习中文后,上国际关系中文班而结束。
没想到,却是又收到了曰方的抗议文件,言及北大不遵守招生规则,质疑招生考试涉嫌违规。
因为,国际班第一天上课时,多出了两个一口蹩脚英文的华夏人。
至于多出的这两个华夏人自然是张桖良和冯庸了,一时间倒是让汪总长懵逼住了,不明情况的汪总长只好去问了范总长。
这才知道,多出的两个插班生来头很大,一时有些头疼,左右为难。
依着惯例,再没想到解决办法之前,汪总长一如既往的祭出了大杀器——拖字诀!
但是,吃了亏的曰方,这回却是不给汪总长拖的机会,抗议文件接二连三的发来。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骤然提升了抗议等级,把这件小事硬是提升到了国际争端的高度。
那么,为什么曰方就抓着这一件小事不放,如此的执著呢?
因为,曰方通过这件事,感觉受到了歧视,作为现阶段的东亚一哥,没有感受到地位带来的的尊敬。
要知道,此时的曰本国力,经过欧战的偷发育,已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单就海军舰船总吨位来说,已经妥妥的跻身世界前五强行列。
所以,依着世界通用规则,拳头大,说话嗓门才能大的原则,曰本应当与欧洲列强平起平坐,就更别提华夏这个破落户了。
再曰方给予的巨大压力下,汪总长找到了范总长,又拉来了孑民先生,三个人最终也没能想出个好办法,除非是增加曰本学生人数。
但是,汤皖对曰本一直是采取抵制态度的,这事儿就像是个死结,一方面是曰本的压力,一方面是汤皖的坚持。
于是,这一天下课,孑民先生特地把汤皖叫到了办公室,汪总长和范总长也在,想看看能不能从汤皖这里找出一条出路来。
校长办公室里的茶已经沏好了,两位总长同时都准备好了说辞,一张舒适的椅子也已经摆在位置上了,一切准备就绪。
汤皖进来的时候,甚是诧异,向两位总长行礼后,便在孑民先生的示意下,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
两位总长与汤皖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之间也没有陌生感,范总长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了汤皖,热气翻腾,茶香四溢,一闻就知道绝对是好茶。
汤皖轻轻抿一口,感受着舌尖传来的清香与甘甜后,便放下来,等着两位总长说事情,情势已经很明显了,无事献殷勤呗!
毕竟不是个光彩的事情,还有汤皖如今的名气很大,范总长总是要顾忌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今天请皖之先生来呢,是有一件事,想征求一下意见!”
“范总长,请说!”汤皖淡定答道。
“是这样,能否多让几个曰本学生来国际班上课?”范总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嗯?”汤皖轻疑道,想不明白,孑民先生在开课之前明明答应自己的,不由得看向了孑民先生,却是第一次,看到了孑民先生凝重的侧脸。
既然没法从孑民先生那里得到信息反馈,汤皖便依着原则,说道:
“范总长,抱歉,我甚至觉得我的课堂,两个曰本学生都嫌多。”
“皖之先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见汤皖坚决的摇摇头,范总长又好言相劝道:“工资待遇都可以相谈的!”
汤皖不禁端起了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只是这甘甜的茶水,此刻却是有些微微发苦,不由得嗤笑一声。
“谢范总长抬爱,我现在的工资待遇已经很好了,不敢有其他奢求。”
范总长听出了话里的婉拒,无奈的看向了汪总长后,便低头端起了茶杯,品起了茶,不再去说话。
现场一时变得安静起来,汪总长瞅着孑民先生和范总长都不说话,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示意汤皖继续喝茶。
转而从包里拿出了曰本的抗议文件,趁着汤皖放下茶杯的间隙,递了过来。
“汪总长,这是?”汤皖疑问道。
“皖之先生,你先看看,完了就能明白了。”汪总长指着文件说道。
汤皖旋即端详起抗议文件,一共有七八封,自上到下,一封比一封言辞激烈,曰方嚣张的态度昭然可现。
一个主权国家,竟被欺负至此,心里没来由的怒火丛生,气的汤皖把文件往桌上一摔,就说道:
“请问汪总长,如果不按照他们的意思办事,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向我国宣战?”
“那倒不至于,到不了那样的高度!”汪总长答道。
“既然不开战,那又有何惧?”汤皖反问道,随即想起在曰本的留学生,受到的诸多不公平待遇,气愤道:
“明明同样是去早稻田大学留学,欧美的学生只需花很少的钱,甚至还能拿到校方的生活补贴。而我华夏的留学生却需要付一大笔钱,生活补贴更是一分没有,这是不是歧视?”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是什么歪理?你现在就个曰方说,要是他们能平等对待,我就平等对待。”
“皖之先生,这......”汪总长支支吾吾,华夏留学生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还有很多,以上只是其中一条而已。
作为职业外交官的汪总长,自然是知道的,以前也向曰方抗议国过,不过人家根本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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