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253节
不过,当前国内,翻译家们还没有进行翻译,所以,汤皖的这个不伦不类的翻译,只能解燃眉之急。
就只是这样,首常先生依旧如获至宝,借着车厢里昏暗的灯光,仔细的读了起来,片刻后就沉浸在其中。
突然的,汤皖想到了什么,咧着嘴,紧紧的盯住了迅哥儿,看的迅哥儿一头雾水,以为汤皖又在打什么主意,心里一阵紧张。
“豫才,你德文挺不错的。”汤皖道:“有件小事,需要你帮助一下。”
“什么事?”迅哥儿心中警惕,总觉得汤皖要挖坑给自己跳。
“是这样的,我翻译了一本书,但是总觉的不对劲,你帮我看看,是哪里不对!”
迅哥儿还道什么事,原来就这,顿时应道:
“我看看!”
于是,汤皖着急忙慌招来了乘务员,去了货仓取了德文版的老马著作,递给了迅哥儿和翻译稿。
迅哥儿只匆匆阅读了一页纸,就将汤皖的翻译稿,鄙夷的丢在了桌上,杵着眉,不满道:
“你跟首常什么仇什么怨?”
首常先生一脸懵,还如获至宝的捏着汤皖的翻译稿,忙问道:
“豫才,咋啦,皖之对我做了什么?”
迅哥儿对于学术是非常认真的,对于翻译也是很有心得体会,迅哥儿一身的文学作品中,翻译多达三分之二,其中欧洲文学基本都是通过德文翻译来的。
又耐心的说道:
“翻译不仅仅是把原著的意思分毫不差的表达出来,有时候,原作者笔下的意思也不见得是其最准确的表达,所以翻译的时候要尽量把原作者心里的想法完美的表现出来。”
然后迅哥儿看向了汤皖的翻译稿,鄙夷之情更胜,叹气道:
“你这非但没能把原作者的意思表现出来,反而丢三落四了许多,幸亏没流传出去。”
“没你说的这么差吧?”汤皖还想反驳一下,虽说自己翻译的垃圾,但是也没像迅哥儿说的那般不堪吧。
迅哥儿话不多,拿起笔就开始挑错,单是第一页,就挑出了不下十几处错误,然后又修改了过来。
汤皖一看,脸都红了,但是见目的已经悄然达到,也就不作挣扎了。
然后,默不作声的把剩下的翻译稿递到了迅哥儿面前,意思不言而喻,你那么能耐,就你来翻译吧。
而另一边,首常先生眼中精光闪闪的盯着迅哥儿看,就差没借迅哥儿的脑子一用,好直接看原著了。
此时,迅哥儿才明白过来,敢情又着了汤皖的道,面对这一本厚厚的德文原著,简直欲哭无泪。
但架不住首常先生炙热的眼光盯着,看的迅哥儿心里直犯拧巴,只得叹气一声,拿起笔,开始修改起来。
不得不说迅哥儿的德文功底很强,有些句子,仅仅是更换几个词,原句立刻就变得简洁明了起来。
这一翻译起来,就停不下来,一直到了凌晨时分,火车到了首都城火车站,才停止了翻译工作。
夜空中繁星点点,火车的灯光直照向远处,丝丝雾气漂浮,夜色弥漫的下的首都城,已然有些微冷。
汤皖踏上了首都的地界,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顿时心旷神怡,这个火车站,来的次数不多,却是“可爱”极了。
顾不得微冷,便四下环顾,一圈之后,心中大定,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首都城还是那个首都城。
凌晨时分,车站外已经没了工人,汤皖与车站工作人员交涉后,得益于偌大的“皖之先生”的名头,才得以把书籍暂时存在车站,明天派人来取,顺便付了一些存放费。
走出车站,踏上了台阶,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此时再来熟悉的一声“皖之先生,您是要回家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外面也没有黄包车,没有小贩,只有下了车,匆匆往家赶的旅客,以及无尽的夜晚,还有微寒的夜风。
“走吧,没了车,刚好走走路!”汤皖道。
“夜路走多了,不好,得小心点。”迅哥儿没来由的接上一句话。
首常先生借着夜色的掩饰,偷着笑,倒是让汤皖愣住了,如此想来,确实有些不对,总觉得冥冥之中,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但是,汤皖脑子转悠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道:
“偶尔走走,全当散个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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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给汤皖办一个见面会
从火车站回去的路上,同行的人越来越少,夜色弥漫下的首都城,渐渐归于沉寂,夜色吹拂来了些寒冷,也渐渐吹散了萦绕在汤皖心头的魂牵梦绕。
在巷子口三人分别了,首常先生和迅哥儿同行离去,汤皖驻在原地,回想起,那个夜晚,菊长带他离开时的场景。
原以为,那个夜晚就要与这个时代告别,没成想,生活还在继续,一切的一切都是杞人忧天,真像一个梦。
汤皖笑着,就站在巷子口傻笑着,过了一会儿,才一头扎进了巷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条巷子,汤皖走过了无数次,即使是在夜里,什么也看不清,也依然能知晓,哪里有坑,哪里平坦。
于是,汤皖索性闭起了眼睛,反正睁着眼也这看不清黑暗里的路,仅凭借着先知先觉,竟是毫发无损的走到了家门口。
“砰砰砰!”
汤皖抬手敲响了门,想来这会儿,大牛肯定睡着了,没成想,半扇大门立刻就被推开了,露出了大牛憨憨的脑袋。
“怎么还不睡,都这会了!”汤皖跨进门槛,正要往里走,就听见了大牛急促的声音。
“先生,等会,等会......”大牛很是急迫,转身就朝着院里走去,片刻后就端着一个盆,放在了门槛之下,点燃了里面的稻草。
跳动的火苗照亮了黑夜的一角,大牛满目笑容清晰可现,拉着先生的衣袖,来到火盆前,说道:
“先生,跨过去,把霉运都丢掉!”
“哈哈.......哪有你说的这么神!”汤皖虽然嘴上说着不屑,但还是一丝不苟的跨过去了。
草棚子外面的凉席已经拉上去了,顶上的灯笼露着橘黄的光线,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汤皖坐到了躺椅上,习惯性的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茶还是热乎乎的,轻轻抿一口,还是原来的味道,入口有些苦,而后又有些甘甜,算不上好茶,胜在恰当。
大牛不知何时进了厨房,点上了灯,揭开锅盖,顿时冒出了阵阵白气,便朝着院里喊道:
“先生,水烧开了,可以洗澡了!”
“来了!”汤皖应声道,放下了茶杯,去了房里,熟悉的取了一件换洗衣服,便去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便一眼瞧见灶台上,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走进一看,两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分外显眼。
汤皖又笑了,伸头朝着院里看了一眼,没瞧见大牛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便端着面条去了院里,坐在石桌前,抄起面条就开吃,越吃越有食欲,在欧洲待了两个月,兜兜转转才发现,还是大牛做的饭好吃。
“这么晚,洗什么衣服,明天再弄啊.......”汤皖余光瞥见大牛端着一个大木盆,从黑暗中走出来。
“俺没事干,又睡不着,衣服洗了,明早就干了。”大牛拆开包袱,发现里面是西装,就犹豫了,磨磨蹭蹭问道:
“先生,洋人的衣服要怎么洗?”
“找个架子挂起来就行,甭管它,反正短时间又不穿。”汤皖一边埋头吃面,一百年说着。
西服是湘灵在巴黎买的,花了不少钱,实际上,汤皖也不知道怎么洗,这里又没干洗店,便等湘灵回来再说吧,算算日子,又过了俩月,快了,一年不到了。
夜色已经深了,也有些冷了,吃完了面,汤皖便进了房里,钻进了被子里,顿时就闻道了一股阳光的味道,看来大牛最近把被子晒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两个月就像不曾发生过那些事一般,夜晚的院子里是如此的平淡,没有一丝波澜,不由得道一声“真好”。
一路上的疲劳,由不得汤皖多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如此的坦然,以至于打起了鼾。
天色微微凉,气温还有些薄凉,钱玄就已经起床了,穿戴好,就直奔永定门外的老张家,专门做白事的。
在汤皖给钱玄发电文,告知确切到平津港的日期后,钱玄就已经打了招呼,这会是催老张家去学校布置灵堂的。
“钱爷,你们真搞啊.......那皖之先生他知道不?”老张还是不敢相信,活了一大把岁数,真是活见鬼,头一回见到给活人办丧事的。
“只管按照那天的章程来,不少付你一个子!”钱玄淡定说道,在老张家院子前转了一圈,给汤皖选了一个大红漆的房子。
“用这个,宽敞,躺进去舒服。”
“得嘞......”老张实在是无语,磨蹭了一会儿,带着不少人,抬着家伙事就往城外学校赶去。
这会街上已经有行人了,钱玄打头,后面跟着老张家办丧事的家伙事,汤皖的大红房子格外惹人眼。
有认识的就喊上一句:
“钱爷,来真的啊?”
“可不么!”钱玄应道,大手指向众人,就吆喝道:“都来卖我个面子,嚎几嗓子啊,谢谢了!”
“高低得给钱爷个面子,天亮了就去。”大家笑哈哈的说道。
一路上,钱玄带着老张家的家伙事,招摇过市,逢人就打招呼,天亮了去嚎几嗓子,惹得大伙一阵大笑。
等到钱玄到了学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雾气太大,直到走近了,才瞧见学校门口站着一个人,等再走近了些,才发现是仲浦先生。
“仲浦兄,来的这么早?”
“都来了,在里面等着呢,我寻思着家伙事怎么还不到位,就出来瞧瞧。”仲浦先生走进了,用手拍在了汤皖的大红房子上。
“嘣嘣嘣”声不绝于耳,一听就知道是个好家伙,称赞道:
“不错,这个好,比之前的要大上不少,适合活人住。”
家伙事被抬进了学校,老张有经验,直接带人去操场布置,有条不紊的布置着灵堂。
“咔!”
一道白光闪过,布置灵堂的情景被相机记录下来,这是要登报的,亦是作为这件事的资料。
“邵主编,这么早就来了。”钱玄被白光吓得一激灵,转过头才看到了邵飘萍先生。
“这等盛事,当许早不许晚,何况今天又不用随份子钱,还能白吃白喝,岂能不早来。”邵飘萍先生笑道。
“诶呦,都到了啊,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首常先生进了门,就看到操场上已经在忙活了。
“首常啊,快去食堂吃早餐,他们都在呢。”钱玄盯着现场,指着食堂说道。
首常先生背着手,非常惬意的路过灵堂,突然止步,疑惑道:
“德潜,你是不是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钱玄问道。
“鞭炮啊,得弄出动静来。”首常先生提示道。
“诶呦,我倒是忘了,马上买。”钱玄找来了老张,吩咐了一声,让其派人去买鞭炮。
首常先生哼着小曲,走进了食堂,定睛一瞧,乖乖,都到了啊,秋明先生、老朱、迅哥儿、刘半夏,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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