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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我的时代 第257节

张桖良这小子一看就是牌中老手,等冯庸赔完了钱,接着出牌,动作干净利落,赏心悦目,手中俩筛子精准的落入碗中。

一阵“霹雳啪啦”的声响过后,最终的点数为十,张桖良一手拿掉最末尾的一副牌,一边大喊道:

“六数自摞尾,天门得二位!”

老朱:“乌龙九。”

钱玄:“状元六。”

胡氏直蛋疼道:“六五一。”

结果张桖良牌一翻,是个地九,又是通吃,杀老朱的乌龙九,可把老朱气的够呛。

一连好多把之后,张桖良都运气爆棚,虽是如此,但是老朱那一方,运用老祖宗的玄学,靠着遗留下来的招数,竟然还赢了。

天门的钱玄一方不输不赢,倒是苦了仲浦先生那一方,别人赢他们俩输,别人输他们俩还输。

而汤皖坐不上正位,就带领着迅哥儿,孑民先生,秋明先生等,四处钓小鱼,基本赢面多。

“皖之,我观你之选择,似乎其中有深意啊?”孑民先生问道。

“这个啊,无非是概率学问题,每一把都可以计算出来一个大概赢的概率,虽说一把两把可能失手,但是次数多了,定然是赢面大。”汤皖侃侃而谈,不过是仗着记忆好,能记住所有的牌以及每一把的输赢等。

“他今天是东道主,自然运气好,别听他瞎忽悠人。”钱玄适时取笑道。

“是!你说的都对!我就该晚上单独和你推牌九的!”汤皖道。

丧礼的东道主大晚上找人推牌九,想想就吓人,汤皖的一番话,顿时惹来了一阵笑。

“哈哈,这个简单,只要我先下去,你就拿我没办法!”钱玄作死的说道。

........

“皖之先生讲究科学,他那一套我们可学不会,但是老祖宗摸爬滚打出来的招数,还是有些作用的,上一把张小子又通吃,他这把要是掷九点,定要通赔。”老朱那一方的老教授,捻须笑道。

结果,张桖良真就掷了一个九点,还真就应了老教授的话,这一把差点通赔,只是仲浦先生那一方不给力,摸了个憋十。

胡氏直坐不住了,一直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转头问道:

“仲浦先生,得想想办法,老朱他们靠老招数取胜的,皖之先生他们靠科学之概率取胜,我方该如何取胜?”

仲浦先生是搞历史出身,善于统管全局,面对如今一直输的局面,却是不慌张,安慰道:

“一时的胜利,不算胜利,到最后取胜者,方才为胜利,而运气也不可能一直好下去,且等他的颓势期。”

事实上,也正如仲浦先生所言一般,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无限的好下去,张桖良之前凭借运气周璇三方,等到运气没了,自然就落了下势。

但是,这小子脑子灵活,根本就不按部就班的出牌,而是开始变换招数,把牌打乱,出了牌之后,见哪方的牌好,就更换牌。

便是靠着这样一个简单的变招,顿时让场上的老招数派,科学概率派以及历史派,统统落了下乘。

“张小子,你怎么不按套路来?”老朱那一方的老教授,捻须愤愤问道。

张桖良推牌九,从小玩到大,什么时候用什么招数,早就了然于胸,摸摸后脑壳,回复道:

“换位子,换招数,换人,换牌........方法多着呢!”

这是纯粹的经验派,灵活运用,随机应变,跳出了老框架的限定,倒是在牌桌上,让各位教授们,好好见识一番。

“不错,有道理。”孑民先生俯视全场,说教道:

“这打牌和做学问有类似之处,在前朝的时候,讲究循规蹈矩,作出来的文章很难有鲜活之气。”

“如今在看来,已经大不一样了,既有古文,又有白话,白话之中又有白话诗,白话文学小说等。”

“所以,诸位,做学问者,莫不知变通,当随机应变,这样作出来的文章才有生命力。”

........

推完了牌九,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气温也升高了不少,偌大的食堂里,倒也不显的冷清。

食堂的大锅饭,看起来还不错,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张桖良和冯庸赢了教授们不少钱,得意的端着餐盘,从走道路过的时候。

一旁的老教授打趣道:

“张小子,听说前段时间,你在八大胡同,又把人皇亲国戚给打了?”

无非是花花公子哥去喝花酒,为争姑娘而大打出手的戏码,那些个仗着变卖前朝遗物而花天酒地的,自然入不得张桖良这类靠着拳头大富大贵的眼。

再说了,张桖良他老子,如今人正在首都城里呢,他家的军队正已经开拨到了直隶,河北一带,正在给冯老总上眼药,整个首都城谁敢惹他的眉头。

“我那是打人么,明明是友好的交流!”张桖良脑瓜子以转动,就不动声色的回击了回去。

众所周知,“友好的交流”如今已经成了文化界的一个梗了,起源于北大教授们开会打架,孑民先生要处罚凰坎教授和钱玄。

汤皖灵机一动,把打架称之为“友好的交流”,给了孑民先生一个台阶下,免了处罚,后来不知怎么的,这话就传了出去。

“那你去八大胡同,也是友好的交流?”又有教授问道。

“那叫亲切的交流!”张桖良沾沾自喜道。

殊不知,汤皖的一张老脸都要黑了,这要是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亲切的交流”是从汤皖嘴里出来的呢。

如果不是皖之先生说的,那他弟子张桖良怎么会把逛八大胡同,称之为“亲切的交流。”

“你们俩不但自己去,还带同学去,我说的可对?”

冯庸低着头往嘴里扒饭,暗地里踢了张桖良一脚,意思是不要说了,先生在呢,顾忌着点。

张桖良似是领会了冯庸的意思,眼前稍稍一瞥,就看到先生正眼神凌厉,斜着看过来,吓得埋头干饭,不再搭话。

“张小子,怎么不说了?”看见混小子张桖良吃瘪,引起了一帮教授的哈哈大笑,只是汤皖却是埋起了头,感到异常的丢脸。

“咳咳......”汤皖清了清嗓子,制止了这个话题,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端着餐盘,凑到了孑民先生的桌上。

“皖之,可是有什么事要说?”孑民先生捏着一颗小黄豆,问道。

“我不是买了一批图书么,准备捐给学校,怎么个流程?”汤皖抄起一筷子饭,边咀嚼便说道。

“好事啊,直接入库就行,不需要流程。”孑民先生又说道:“等到明年红楼建好了,到时候把书放到那里面去,供师生阅读。”

红楼从去年就开始建了,到今年的话,主体工程已经快要建好了,原计划图书馆就设置在红楼里面。

目前北大图书管理员的职位是章士钊先生担任,马上就要更改为首常先生担任了,大概等红楼建好了,就要上任了。

“好,我下午就去车站,让人拉到学校去。”汤皖道。

“先生,我和冯庸去车站拉书就行。”张桖良眼疾手快,揽下了这个差事。

“不去交流了?”汤皖没好气道。

“不了!”俩个活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倒是让汤皖的气消了,叮嘱道:

“小心点,别弄丢了。”

“放心吧,先生,我们省的。”俩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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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挖碑

早上是漫天的大雾,中午时分,艳阳高照,气温上升了不少,午饭毕,突然的刮起了风,太阳很快消失了踪影。

这风来的很猛烈,吹得操场上尘土飞扬,食堂的门窗呜呜作响,秋老虎的燥热一扫而空,气温陡然的凉下来了。

也是,都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了,气温总是要降下来的,再这么热下去,终归是不像话的。

怕是下午要下雨了,汤皖站在食堂门口,欢送着前来参加丧礼的损友们。

开玩笑道:“要是觉得吃的好,下回再来啊!”

“那就不知道要过多久了!”

又言:“仲浦兄,你肯定是吃不到我的席了,我可比你小不少。”

仲浦先生端着一张笑脸,怔怔指着汤皖,吐槽道:“要吃也是先吃孑民兄的席,他这只兔子比我大一轮。”

“有甚好忌讳的,早也是吃,晚也是吃,当许早不许晚。”首常先生看着漫天黄沙的操场,不屑一顾。

“这个李首常,哪有这么说话的。”仲浦先生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紧随其后,步入了大风中。

“吃个席,有什么好争的,我这个老兔子到时候请你们先吃。”孑民先生慷慨大笑,走了出去。

........

汤皖的损友们,挨个走出食堂,往城里赶去,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日光黯淡了不少,可见是下雨的前兆。

“怕是要下大雨了,贼老天总算知道现在是秋天。”汤皖瞥了刮着大风的天空一眼,扭过头来,瞧见张桖良和冯庸还没走,杵在那里,手里捏着一个东西。

“做什么呢?还不回去,待会要下雨了。”汤皖扭头问道。

张桖良递过来一张请帖,嘿嘿笑道:“先生,我父亲想请你晚上吃个饭。”

“行了,我知道了,告诉你父亲,我准时赴宴。”汤皖接过请帖,又不免嘱咐道:

“早点回去,别在外面瞎转悠,功课准备好,下个周日我要检查的。”

“啊.......”张桖良悲叹道,丧气着个脸,就知道逃不过,和冯庸行了礼后,飞快的跑出去。

偌大的食堂,很快除了大风在呜呜作响外,没了任何声音,迅哥儿和钱玄还没走,坐在远处,正嘴里冒着白圈圈。

“走了!要下雨了。”汤皖朝着俩人大喊。

俩人似乎是没听见,仍旁若无人的吐着白圈圈,汤皖嗤笑一声,就往俩人走去,待走近了,又喊道:

“走了,回城去,要下雨了。”

迅哥儿长长吐出一口后,掐掉了手里的火,伸展着臂膀,道:

“走!”

不过不是走向食堂门口,而是走向了后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却是手里提着两把锹,递给了钱玄一把。

这倒是给汤皖弄得糊涂了,不回城,拿着两把锹干啥,忙问道:

“你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挖墓碑,不嫌弃膈的慌?”迅哥儿没好气的反问道。

汤皖一想,确实膈应的很,哪有给活人立墓碑的,就要跟上迅哥儿的步子,却又被钱玄给生生叫停住了。

“我说,用不着兴师动众,拿个笔,把名字画个圈得了。”钱玄提议道,然后瞥着汤皖,讽刺道:“也好给他提个醒,以后别动不动逞英雄。”

迅哥儿一想,觉得钱玄说的话有道理,把这个墓碑给汤皖留作念想,好时时提醒,就把锹往墙上一靠,去取笔。

汤皖哭笑不得,这成什么话,以后这块地界可是主城区呀,万一后世人把这个墓碑给留下了,当做一个景点,供人参观,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别啊,我人还活着,留着不是成心让我难堪么?”汤皖苦笑,就要去拿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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