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264节
迅哥儿抿嘴轻笑,聊了会天,一杯茶过后,孑民先生夹着一个公文包,与迅哥儿一道,就往汤皖家里赶去,主要是为了留法预备学校而去,顺带安慰那棵树。
这是件大事,事关几百个学子留法,当下可能没有什么特别的大的感想,但是顺着历史的长河,来到几十年后,再往回看的话,便会感叹留法的伟大。
事实上,孑民先生和李石曾先生等人,一直在着力推动留法事宜,但是就目前来说,进展不大,原有的历史上,得要在过两年,才会有成规模的学生留法。
现阶段,最大的麻烦莫过于资金不够,单就一个学生400大洋来看,就拦倒了成批的学生。
所以,有了汤皖的参与,资金充裕了不说,关键汤皖名气大,小迷弟多啊。
只要汤皖站出来,振臂一挥,定然有许多小迷弟欣然来投,相继留法,走出国门。
等孑民先生到了的时候,汤皖正在呼呼大睡呢,而且这会儿正睡得舒服。
迅哥儿想去把汤皖叫醒,却是被孑民先生拦住了,笑道:
“昨晚喝了那么些酒,早上定然是吐了,让他好好休息,反正事情在这里,又跑不掉,等着也不碍事。”孑民先生说着,就坐到了草棚子下面,打量着院子。
忽而看到了,迅哥儿所说的那颗与汤皖打架的树,一时兴起,便凑了过去,定眼一瞧,好家伙,果然有牙齿印和脚印。
不知为何,站着树前,听着迅哥儿的叙述,孑民先生脑子里自动脑补出了汤皖与树打架的场景。
迅哥儿拎着茶壶从厨房出来,便瞧见了孑民先生站在树前,怔怔发笑。
孑民先生回过头来,指着树说道:
“倒是委屈了这颗树。”
........
今天的天气最是事宜,秋高气爽,不冷不热,恰到好处,汤皖没睡醒,孑民先生也不急,就在草棚子下面,与迅哥儿边喝茶,便聊天。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牛做好了饭,汤皖也刚好睡醒了,主要是肚子饿的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吐了,早上又吐了,肚子空空的,汤皖大概还是要睡到晚上的。
不过,睡了一上午的安稳觉,汤皖自我感觉好多了,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乎,但是已经能起床了。
结果,推开房门一看,顿时傻眼了,怎么院里有人,走进一瞧,是孑民先生和迅哥儿。
巧合的是,六目相对再次上演,更加巧合的是,钱玄来了,特意去的便宜坊,买了一只烤鸭来。
汤皖吐着气,走上前去,行礼后,不禁瞥向了钱玄,心中诽腹道:“钱玄这个大嘴巴,怎么把孑民先生也招来了。”
却是忘记了是他自己让迅哥儿去问的孑民先生,反倒是好意买烤鸭的钱玄,无端背了一口大锅。
不过,看在钱玄提着烤鸭的份上,汤皖是暂时原谅了,以为今日是有口福了,不成想,与香喷喷的烤鸭,却是有缘无分。
因为像汤皖这般宿醉后,腹部空空如也,如果直接吃油腻的食物,特别容易恶心犯呕想吐。
汤皖只吃了一口烤鸭,还没咽下去,就当场吐了出来,最后,只能捧着一碗清粥,委屈的看着美味的烤鸭肉尽入他人之口,实在是可气。
第311章 豪掷一万大洋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总是很适宜的,再加上吹起了一丝微风,总之,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大家今日却是没有饮酒,但就着汤皖的笑话,总是不时的出来几句欢声笑语与打趣的话,正是下饭的好配菜。
可怜了汤皖,只能端着一碗清粥,坐于一旁,观他人食美味菜肴。
午饭过后,照例来杯清茶,入口微苦,而后舌尖甘甜,便如人生一般,总是要经历磨难的。
孑民先生给三兄弟讲起了留法勤工俭学的一些事情,在今年的夏天,李石曾先生与其同乡段子均(早期同盟会成员),在其老家直隶范阳道高阳县布里村,建立了第一个留法预备学校。
主要是对留法学生进行先期培养,他们要在学校里学习国文和法语,以及一些其他的社会工作技能,以便到了珐国能自力更生,勤工俭学。
这些学生从留法预备学校毕业后,就要伴着地中海的涛声和马赛港的笛鸣,踏上寻找救国救民之路的漫漫征程。
汤皖去过了珐国,见到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了解过他们的生活,因此,才决定要回国支持留法事项。
双方一拍即合,也就意味着希望慈善基金会与法华教育会,在留法事项上,达成了合作意向。
李石曾先生受孑民先生所邀,回国在北大任教,教授生物学,一周上一节课,其余时间基本都在为留法事宜奔波。
如今,李石曾先生与段子均先生正遇资金短缺,主要由于学校初建,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单就建立教学楼和场地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第一期刚好招了大约60名学生,吃喝用住,哪一样不花钱,李石曾先生连北大任教的工资都搭进去了,却还是不及耗费之资。
于是,两人相商之下,忽而想起了汤皖他们在华北旱灾的时候,在沪市举办了一个慈善拍卖会,当时邀请了许多戏剧大家进行义演,进而募捐善款。
另外,李石曾先生少年时代师从冀省名儒齐禊亭,齐氏家族在冀省本土乃是一个名门望族,中有一人名齐占山,乃是李石曾先生幼时好友,后在珐国又期遇。
齐占山与李石曾先生理念相近,共推“互助合作”,后李石曾先生在珐国办理豆腐工厂,齐占山回布里村招收40多名同乡,共赴珐国。
在辛亥大事件过后,齐占山归国,作为一个理论戏剧学家,对当时小有名气的梅兰芳先生,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且提出了不少的好建议,最终成为挚友,
如此一来,李石曾先生便想通过好友齐占山这层关系,邀请梅兰芳先生行义演募捐,通过梅先生,再号召其他戏剧名家比如韩世昌、姜妙香等。
恰巧,在俩人相商之际,李石曾先生收到了孑民先生,从首都发来的加急电文,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段子均先生正疑惑,接过电文一看,喜上心头,大呼道:
“石僧,成了,成了,不用担心了。”
“哈哈......”李石曾先生抹抹八字胡,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尘,道:
“子均,走,现在就去首都,拜会拜会。”
“现在?”段子均先生指了指天上,意思是马上就天黑了,再说现在也没车去保定了。
“不如,明天去吧,我好有时间去买一些礼品,哪有初次上门,空手的。”
可是,李石曾先生正如久旱逢甘霖,岂能坐的住,便说道:
“皖之先生这个人,素来风评极好,为人正直,贵重礼品怕是不会收的。”
再说都这会了,一穷二白的,俩人哪还有钱买贵重礼品赠人,李石曾先生稍稍一沉思后,又言:
“孑民兄说皖之先生为了这8w大洋,可是吃了不少的亏,正在家休息,与其带一些礼品,不如带高阳特产麻山药,健脾补肺、益胃补肾,正适合皖之先生食之。”
段子均先生闻言后,顿觉得有道理,二话不说,去了村里老乡家,逛了一圈,搜罗了一大袋高阳麻山药。
俩人当即背着麻山药,连夜就往首都赶,一路风尘仆仆,到了第二日下午,才堪堪到了首都。
一夜未睡,舟车劳顿,却是余兴不减,为了省钱,步行前往东交民巷。
经过了昨日一整天的修养,汤皖浑身感觉好多了,呼吸顺畅了不少不说,连带着身子都轻松的不少。
恰逢秋日作美,吃过了午饭后,便躺在院里的躺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端着一本书再看。
听见门被敲响,放下书,前去开门,但见俩个儒雅之人,身着长衫,蓬头垢面,其中一人,身背一个粗麻布袋,沉甸甸的,不下几十斤之重。
“两位先生,找谁?”汤皖问道。
“我叫李石曾,他是段子均,我们找皖之先生。”李石曾先生此时疲态尽显,满面倦容。
“呀!,我就是。”汤皖惊呼,连连邀请两位先生入内,喜道:“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得要过几天呢。”
李石曾先生步入院中,细微一打量,一个草棚子忽入眼中,棚下有一石桌,一壶茶,一本书,再环视四周,尽是寻常人家之物,院子朴素之至极。
汤皖引两位先生入棚而坐,倒上茶水,招呼道:
“两位先生长途跋涉,劳累了,请先饮茶,后在说事。”
段子均先生将背上的粗麻布袋小心放下,接过茶杯,饮一大口后,解开布袋,取出一根麻山药,似有些尴尬道:
“带了些特产赠予皖之先生,麻山药,健脾补肺,益胃补肾之效。”
汤皖龇着嘴,咧着笑,接过了段先生手里的麻山药,上面还占有泥土,虽是不贵重,单就大老远背来,情义沉重,岂能是钱财所能衡量的。
没有多话,叫来了大牛,收了这一粗麻布袋麻山药,感谢道:
“两位先生,不辞辛苦,大老远的,还带特产,备受感动。”
见汤皖收了,李石曾先生和段子均先生才算放下心来,饮完了一杯茶,便开始谈筹款之事。
这是最重要的事,一刻不敲定,李石曾先生就一刻不放心。
“不知两位先生,如今还缺多少钱款?”汤皖听闻了李石曾先生的阐述后,问道。
两位先生相视一眼,其实再来的路上,俩人就已经相商好了,算上了明年的扩招之需,布里村不比大城市,物价少上许多。
如能从汤皖这里筹款5000大洋,是最好不过,实在不行,3000大洋也可,省吃俭用,至少可坚持一年之久。
“5000大洋。”李石曾先生说道,但见汤皖眉头紧锁,不言一语,以为是要多了,又改口道:
“3000大洋也行。”
实际上,汤皖正在依着李石曾先生所言,畅想布里村留法预备学校之事,觉得如果宣传动员一到位,全国上下定然有许多有志青年来投,届时怕是所需不菲。
况且,布里村离首都比较远,接受最新资讯不便,最好是能在首都城外,兴建一座留法预备学校,供青年们来投。
那么,扩建哪座新式学堂作为留法预备学校呢,目前首都城外一共有四座新式学堂,汤皖心来想去,觉得唯有永定门外的那座最好。
其一,永定门外住的都是各行各业老百姓,有点类似现在的天通苑,物价稍稍便宜些,没有浮夸之风。
其二,那里临近西南要道,交通发达,补需简单,不用进城采购。
哪知,李石曾先生却是误会了,以为3000大洋还是多了,汤皖不好开口拒绝,只得沉默应对,所以又往下降。
“2000大洋,皖之先生,这已经把明年的扩招所需都加进去了,真的不能再少了。”
汤皖刚刚想好,收回了思绪,便听到了李石曾先生,为了留法预备学校筹款,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话。
这让汤皖心中一阵刺痛,没来由的心里憋住了气,直嫌闷的慌,立刻说道:
“两位先生抱歉了,我刚刚再想事情,一时疏忽了,没仔细听,能再说一次,需要多少?”
李石曾先生与段子均先生均尴尬一笑,想着能筹一点试一点,便硬着头皮,再次说道:
“1000大洋就够了。”
汤皖静下了,抿了一口茶,片刻后,说道:
“我看1000大洋远远不够。
李石曾先生一时疑惑,不知道汤皖唱的是哪出戏,便紧接着听到汤皖继续说道:
“我这边拆出10000大洋。”
“呀!”两位先生闻言后,顿时开怀大笑,却不成想,乃是意外之喜,连忙站起身,弯腰作揖,异常激动道:
“谢皖之先生,慷慨相赠,真是.......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你们又不是为了自己之用,乃是为国为民,无需如此。”汤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可不是谦虚推脱之词。
只是,两位先生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段子均先生急忙背过了脸去,想必是热泪盈眶了。
谁又能知道李石曾先生与段子均先生,为了建布里村留法预备学校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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