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41节
独留一个拿着刀的师傅,一边给烤鸭切片,一边摆放盘子递给客人食用。
汤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应该是落了俗套,原来正宗的首都烤鸭不但讲究吃法,还讲究服务,一整套的流程充满了仪式感,真是新奇!
等酒杯满上后,汤皖站起来招呼一周,便可正式用餐,虽说有些讲究礼仪,但终究少了份自在,哪有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来的痛快。
或许是因为有三位先生在场的缘故,湘虎有些拘谨。
吃菜只是夹离自己近的,喝酒也是每次稍尝即可,万不敢把自己喝醉,闹出什么笑话来!
反倒是湘灵放得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连喝酒也不落后于人,一轮跟着一轮,仿若酒中女将军般,真乃稀奇,和他哥哥除了长的像,性格乃是泾渭分明。
酒至一半,便稍作停歇,汤皖自己吃的个半饱,想喝口茶缓一缓,就听见迅哥儿亲切扯起了家常。
“你可是唤作湘灵?”
湘灵见迅哥儿同自己对话,便放下手中筷子,规矩答道:
“是的,先生!”
似是在品位湘灵二字,稍后道:
“湘灵,乃是湘水之神,你老家在湘省?”
“嗯!,乃是莎市人,居湘江之滨。”
“哈哈...”
迅哥儿先是笑了笑,然后说起了《楚辞》中的一句话。
“使湘灵鼓瑟兮,令海若舞冯夷,为你取名应是出自于此处,好名字!”
汤皖心里不禁蜚语道:有文化便可以如此豪横么?没文化的人便只能如此,这般么?
迅哥儿又问道:
“家中还有何人?”
“父亲,母亲,与两位兄长。”
“哦!幸福美满的一家子,真当是好!”
总觉得迅哥儿冒昧的问人家这些事情,不是很适当,于是汤皖明里暗里眼神示意迅哥儿,却总是遭到无视。
这边迅哥儿刚问完,那边就听到钱玄接上话茬,接着问道: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的大老远来首都上学,原来是兄长在此呀!”
没等待湘灵说话,却听到湘虎闻言道:
“家妹自记事起,便随在外经商的父母于沪市生活,因为在家中是小幺,从小溺爱,被父母视为明珠。”
“后来我兄弟二人北上求学,家妹不肯一人在家,执意要来,家母拗不过,便只好让其随我等一起北上。”
钱玄这才明了,想起了湘灵在学校里种种,夸赞道:
“湘灵性格活泼,聪慧灵秀,在学校,颇得众多教授欢喜,我之亦然呐!”
湘虎听到湘灵没有闯祸,这才放下心,无可奈何的看着边上的妹妹,眼神里的都是溺爱。
“家妹从小便学习于洋人的学校,又或因家世,以至于到今日,乃.......”
“诶!我看令妹便是极好,远非束缚高阁之女可比拟。”
听到钱玄这么说,湘灵顿时高兴极了,看着兄长开心道:
“二哥,听到德潜先生说的话了吧,让我整天跟个木头人似的,我才不干呢!”
湘虎真是拿自己妹妹没办法,这会又拿德潜先生的话来搪塞自己,但是一想到妹妹的事,又无法明说,只觉得头大无比,无意责怪道:
“所以你就又离家出走,这么远的路,兵荒马乱的,一个人出了事可怎么办?”
桌上众人一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年头未嫁女子离家出走,严格来说是一件很违反社会道德的事件。
感觉到所有人的眼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加上二哥又责怪自己,湘灵不知不觉间竟是低下了头,用微弱的声音说起了气话。
“出了事更好,便不用嫁人了!”
湘虎只觉得妹妹此番离家出走,太过冒失,或因喝了点酒,听到这种气话,一时加重了语气。
“说的什么浑话,哪有女孩不嫁人的!”
可是湘灵想到自己一个人千里迢迢来首都避难,二哥非但不关心还凶自己,一时间委屈上头,赌气道:
“我就不嫁,死都不嫁他!”
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兄妹俩,湘虎觉得难堪极了,可又对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无可奈何,竟也是难得的深深喝了一口酒,发出重重的叹息声。
“诶.....”
此时的湘灵像是盛开的花儿蔫了般,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神也在慢慢变得黯淡无光。
哪还有一点青春活泼的样子,张着已经湿润的眼睛,抱着二哥的手臂,小声哭泣,老实说道:
“二哥你别生气了,其实是父亲让我逃的,我没离家出走!”
湘虎熟知自己妹妹虽然平时有些傲娇,但一向不喜说谎,顿时察觉此次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慌了神,竟威呵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
湘灵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似乎被吓坏了,从来没见过二哥如此呵斥她,随后眼眶就像烧开的沸水般沸腾,大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边哭边说着。
“我以为....和许家之前的堵门一样,昨晚才到的首都,今天......就来找你了!”
“呜呜!!!呜呜!!!”
见妹妹哭的如此伤心,不由得心疼起来,可一想到父亲急着让妹妹逃的事,便心乱如麻,头脑昏胀。
猛的吸几口气,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询问道:
“二哥不该大声嚷嚷的,先不哭,仔细说说事情经过,临走时,父亲可让你带了什么话给我?”
听到这里,汤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知道事情可能有些超出预料之外,和钱玄和迅哥儿眼神示意后,立刻起身打断了湘灵和湘虎的对话。
“先不要说,换个地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了之前辜先生的例子,汤皖可不想在同一条路上,栽第二个跟头。
第59章 缘灭
一行人立刻草草结束了饭局,着急忙慌的往东交民巷赶,一路上,湘虎的脑子里全都充斥着妹妹的那句话:“是父亲让我逃的。”
“家里遇到了什么事?非要让妹妹半夜从地道逃走,还让王伯亲自送来首都?”
一想到这里,心急如火的湘虎恨不得脚下生风,死死拉着妹妹的手,紧紧跟在三位先生后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地方。
大牛听见门口有动静,打开门便看到三位先生领着几个陌生人慌张的往院里走,便自觉的去厨房沏茶,然后去大门边蹲守。
湘虎放开妹妹被抓的变红的手,紧张的问道:
“你仔细说说这次回家的事,还有父亲.....有没有....给我带话?”
汤皖赶紧招呼众人坐下,便听到湘灵用手擦了擦眼泪,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和母亲前脚刚回到家,许家后脚就派人来,说要第二天就举行婚礼,大门口堵着好些许家的人。半夜的时候,父亲把我叫醒了,让我带一封信给你,然后就让我从地下通道逃出去,叫王伯送我到首都来。”
说着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封信,湘虎一把拿过来,借着厨房的光亮一口气看完,已经是眼泪横流,胡乱的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问道:
“王伯....人呢?”
自湘灵印象中,从来没见过二哥流过泪,但见此景,嘴唇哆哆嗦嗦,立刻战战兢兢道:
“王伯...他....回去了!”
“二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湘灵又急着追问道。
想要伸手去拿信,却被湘虎挡住,然后装作一不小心,掉进了墙角的水桶里。
等湘灵捞出来,上面已经字迹模糊了,完全看不出写了什么。
汤皖隐蔽朝迅哥儿示意了一个眼神后,就听见迅哥儿说道:
“斯理,你先回去罢,我这边晚上还要和皖之讨论一下明天文章的事情。”
王斯理也是个知趣的人,明白其中的意思,连忙道:
“感谢皖之先生之邀请,下回再叙。”
汤皖同样起身回礼后,便瞧见王斯理迅速迈出门去,不见了身影,这才回过头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那微弱灯光下的一对兄妹俩。
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湘灵,仔细盯着已经浸了水的信,可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哭泣的拉着湘虎的衣服,忙问道:
“二哥,父亲到底在信上说了什么?”
已经调整好情绪的湘虎,轻轻的擦掉妹妹眼泪,用手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强挤着笑容道:
“没说什么,就是叮嘱我要好好完成学业,然后仔细照顾你,等家里安顿好了,再让我送你回去。”
似乎看穿了妹妹的担心,又温柔的安抚道:
“乖,不怕,父亲,大哥,二哥都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嫁给许家,以前许家也堵过大门,后来不也没事了么!”
听着二哥的话,湘灵止住了哭泣,想了又想,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可是二哥,这回是连夜逃出来,可能.....可能和以前不一样。”
湘虎看了一眼三位先生,看到汤皖点了点头,其他两位先生也是如此,随即继续安抚道:
“无非是怕许家人作出一些莽撞的举动来,我妹妹长得如此好看,万一被抢走了,可怎么办?”
湘灵被逗得连哭带笑,顶着红彤彤的眼珠子,羞涩道:
“哪有当人面这么夸得!”
见湘灵情绪稍微变好,湘虎这次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
“王伯走时,有没有给你一些东西?”
湘灵微微抬起头,努力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王伯临走前的交待。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王伯临走时,留给我一个小盒子,说是给你的小礼物。”
湘虎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却假装成一副生气的样子。
“王伯也真是的,来了首都也不来看我,倒要看看给我带了什么礼物,要是不满意,以后和王伯下象棋一个子也不让!”
虽然湘虎的语气越来越轻松,但是此刻汤皖,迅哥儿和钱玄的心里则是越来越沉重,已经预感到李家应该是出了极大的事情,以至于慌乱间连夜送女儿逃命。
“二哥,你就别在打王伯酒钱的注意了,你一回家,王伯就输的没钱买酒喝。”湘灵柔声责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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