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50节
湘灵看向汤皖,还是冷静道:
“先生是怕我和我二哥一样,一时脑热回沪市找许家寻仇吧?”
“先生不用担心,我不会送上门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也是一样!”
听到如此回答,汤皖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是建议道:
“租个离我和德潜先生近点的,东交民巷虽然租金贵,但有些人的手伸不到这里,有事也可以照应!”
“好!”回答汤皖的依旧是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回答。
招呼大牛跟着湘灵一起出去租房子,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院子和一个孤独的汤皖,正躺在躺椅上,问候这个世道的祖宗八代。
中午的时候,大牛和湘灵就已经回来了,看着躺椅上睡熟的先生,都没有吵醒,直到饭菜做好了,才轻轻叫醒。
午饭的时候,湘灵依旧是安静的,只是已经能正常的吃饭吃菜,倒是让汤皖免去了担心,心里想说些安慰的话,也终究没能说出来。
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已经不需要自己来提醒了,她正在用她的态度与痛苦做斗争,汤皖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打扰她。
饭后,湘灵去房里提着衣服等物品,一步一步走向汤皖,郑重的低头行礼,道:
“先生,我走了,租的房子在巷子的另一头,房里一切生活用品都买好了,感谢先生的照顾,我铭记于心。”
汤皖看着如此坚强的女孩,欣慰道:
“走吧,好好的活下去,我会一直看着的。”
直到湘灵的身影在大门口消失了一会,汤皖才收回复杂的目光,在躺椅上躺了会,便又跑去了电报局,给沪市发了一封电报,拜托仲浦先生留意一下湘虎的消息。
这个夜晚,汤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原来杂乱无章的书桌,此刻也被摆放的整整齐齐,衣橱里的衣物也都叠的规规矩矩。
床上的被单也已经更换了,房内所有的物品都在告诉汤皖,这里曾经有个女孩子居住过。
短短几日,湘灵带来了叽叽喳喳,也带来了安静;带来的痛苦,也带走了痛苦;一切都已经回归平静。
躺在床上的汤皖,想着这几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不由的用被子盖住了脸。
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里,就像是一个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以为只要不去招惹别人,麻烦便不会主动上门。
可只要生活还在继续,麻烦便会一直到来,所以,汤皖一把掀开被子,对着黑夜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要当一只鸵鸟了!!”
湘灵关起了大门,在院里的正中央,烧起了纸钱,昏黄的火花不断在跳跃,照亮了湘灵哭泣的脸庞,也照亮了四周阴暗的角落。
湘灵朝着沪市的方向,重重的跪下,低着头,不断的呼唤着父亲,母亲,哥哥,王伯的名字,慢慢的往火堆里添加纸钱。
心里不断的在祈祷:
“二哥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纸钱烧完了,火苗自然也就没了,湘灵站起身来,看着只有点点火苗的灰烬,正在被微风吹拂着,残留的火星随着微风,环绕着湘灵慢慢转动。
湘灵的心灵防御终于彻底被击破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关爱。
湘灵期待的看向那随着微风环绕的残留星火,啜泣道:
“你们.......终于来看我了么?”
直到星火完全消失,微风彻底散去,湘灵才擦着脸站起来,坚强的对着沪市的方向说道:
“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第72章
一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汤皖睡的虽不似以往,却也是最近几天难得的一个好觉,伸着懒腰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大牛早就已经做好了早餐,就等着先生了,还是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滋润又舒坦。
边吃边拿起报纸,就看到所有的报纸上,都在醒目的位置刊登着这样一则新闻,《三十年挺直脊梁,百年为一等》,大号加粗的标题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然后下面详细介绍了汤皖在课堂上对欧洲局势的分析,对脚盆鸡人的阴谋论断,以及未来的预测。
经过白话文论战后,汤皖的名声已经在学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了,这个月发刊的《年轻杂志》上也刊登了《环球地理》的两篇文章。
用白话文写的,通俗易懂,只要识字,便能看懂,尤其是里面介绍的知识,实乃大开眼界。
从南到北,似乎都充斥着汤皖的名字,所有都好奇,他凭什么敢如此猜测,凭什么敢对以后作出展望?
有的人嗤之以鼻,比如《字林西报》上有一篇英文评论就说:矮子里面出了将军,不过是刚剪去了辫子。
而有的人则是非常重视,大头的内阁成员徐卜五和杨杏城就汤皖昨日的言论,繁衍出了不同的看法。
杏城先生坚持认为:
“此时当一切以内为主,稳定外部情绪,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徐卜五立刻反驳道:
“R国不值得信,若鲁省真的丢了,R国在我国势力进一步扩大,后患无穷。”
“南方那些人已经在行动了,这个时候在得罪R国,腹背受敌,如何能成?”
........
坐在上方的大头最近烦心事特别多,国内民怨四起,南方已经发出最后的号召,不惜一战,而外部脚盆鸡人虎视眈眈。
他何尝不知道脚盆鸡人的阴谋,但是为了那个目的,仍然媾和,妥协。
听着下面的争吵,忍不住制止,看向了另一边的老部下。
“启瑞,你觉得呢?”
“还是尽快参战的好!”避开了争论的中心,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大头听完怒气勃发,而后又无可奈何:
“参战,参战,我不知道么,鲁省问题上,日本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明白。”
“哦!对了,那个你老乡倒是看的透彻,可又能怎么样,我不是不想。现在南方也不让我省心。”
启瑞呵呵笑道: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了,我这个老乡,还是有点水平的!”
“他昨天在北大上课说的话,我特意打听了,一针见血啊!”
杏城先生仔细想了想,道:
“你那个老乡,和章枚叔的几个学生走的近,不是什么好事!”
一提起章枚叔,大头的心就感到痛,脑袋烦闷,骂道:
“这个老匹夫,恨不得早刮了他,好吃好喝供着,嘴巴都不干净。”
“他娘的,给我一直关,关到他嘴不能动为止。”
启瑞摸了胡子不在意道:
“一帮文弱书生能搞出什么事来,一竿子打死,倒是安静了。”
随后戏谑的看着杏城先生,道:
“可你敢一竿子打死么?”
“哼!!他们好好的搞他们的文化,只要别张着嘴乱喊就行,否则就断了经费,吃我的,还骂我,真当我袁谋人吃素的不成!!”大头恶狠狠的说道。
启瑞看了所有在场的人,沉静后,看着大头,真挚道:
“就一定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大头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将近20年的部下,目光决绝。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诶.....”
启瑞最后一次鞠躬敬礼,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战友,老上司。
“启瑞感谢袁公照顾多年,今日感觉身体不适,恐怕无法再胜大任,请袁公批准启瑞回老家养病!”
大头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之前启瑞已经多次提出反对,但都被一一拒绝,念在多年相处的份上,随即摆了摆手,以示同意。
回到家的启瑞坐在椅子上,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只是摇摇头,不作多语,拿起报纸便看到了自己老乡的,感慨道:我徽州人才辈出,汤皖之......
一上午的时间,汤皖都在院子里待着,把所有的报纸包括近几天的,从头到尾全部看了个遍,深知国内局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南方和北方大战一触即发,可怜了老百姓又要受苦受难,R国人巴不得国内变成一盘散沙,拿下鲁省,直插中国内部,上可至首都,下可至沪市,金陵。
随着局势进一步紧张,汤皖发现最近首都的物价已经上涨了很多,就以发电报为例,时隔一天就已经每个字涨价一分。
等到大牛把午饭做好,便看到两个身影直往门里钻,来人正是几天不见的迅哥儿和钱玄,两人像是逛自家院子般的,往石凳上一坐。
迅哥儿撩开袖子,朝着厨房喊道:
“大牛,添两副碗筷!”
给汤皖看傻子,一屁股做起来,怨气道:
“诶呦,两位忙人,掐着点来的?”
迅哥儿接过碗筷,也不说话,抄起筷子就吃,倒是旁边的钱玄撇着嘴笑。
“怎的?豫才骂战骂输了?”汤皖问道。
“哈哈哈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钱玄立马忍不住,发出笑声。
刚吃进嘴里的菜,迅哥儿被气的一口吐出来,歪过头去,嘀咕道:
“这水一浑,什么烂婊子的黄鳝泥鳅就都冒头了,一棍子打又打不死,只能看着在兴风作浪,恶心人。”
然后又看向碗里吐出来的菜,骂道:
“明明人不在,却还能浪费我的粮食,还是有本事的。”
不知道为何,看见迅哥儿吃瘪,汤皖就特别开心,朝着厨房大喊:
“大牛,上酒,给豫才先生助助兴!”
迅哥儿闻言,看着两个幸灾乐祸的样子,气的头一歪,不理会,自己跟自己生气!
几杯酒下肚,迅哥儿气倒是消了些,盯着院子里看,半天没看到人,疑问道:
“湘灵人呢?”
不提还好,一提汤皖就来气,指着两人鼻子就指责道:
上一篇:大明:五年狗县令,震惊朱屠夫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