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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我的时代 第96节

“艹踏马的,就这一本书,能有这么厉害?”

面对菊长的再次质疑,汤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点了点头,都给人家衣服裤子扒光了,能不厉害么!

菊长粗鼻孔喘着粗气,在石凳子上坐不住,干脆站起来,在院里来回晃悠,深思熟虑,最终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咬着牙关说道:

“日踏马的!!发!一定要发!你就在家里,哪儿都别去,劳资现在就去找陆总长想办法!”

说完就拿着这份版权售卖书,匆匆忙忙往外走,都走到了大门口,又急急忙忙折回院子里,纠结着说道·:

“要是下半册真发出来了,万一....你......”

即使菊长说的含含糊糊,汤皖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没有半点犹豫,只是坚定的朝着菊长点了点头,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艹踏马的!!疯了!疯了!这世道,劳资看不懂了!”菊长看到汤皖之前还畏畏缩缩,这会又坚定不移,嘴里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是在骂汤皖,还是在骂这个世道。

就在这一刻,菊长在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干他丫的就完了,自己或许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在国家大义面前,至少自己还是个正宗的华夏人。

菊长来的时候匆匆忙忙,走的时候又是匆匆忙忙,今晚的月亮终于不再是一条月牙了,还能把菊长前进的路给照亮,虽然有些模模糊糊。

在走出东交民巷这条巷子的时候,菊长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嘴里喃喃道:

“真是搞不懂这帮搞文化的,比谁都怕死,又比谁都硬!”

然后对着阴暗的角落里喊道:“别TM睡了,走了!”小山一样的身体,猛的往前冲去,随后从角落里稀稀疏疏走出几个身影来,跟着菊长往前冲去。

汤皖在菊长走后,心情宽慰了不少,虽然头顶还悬着一把刀子,但总比用家伙顶着脑门强上不少,收回了玄而又玄心思,对着大牛喊道:

“烧水,洗澡!”

大牛呲溜的一下,就跑进了厨房,看的汤皖发笑,说道:你慢点,没人踢你屁股!

而此时,菊长正在往陆总长家里赶,一行人在夜色弥漫的大街上,快速奔跑,有行人看到,立刻靠边让路,以为这帮军爷又是去抓人的。

“砰砰砰!!”

陆总长家的大门被菊长敲得嗡嗡大响,这个时间点,陆总长已经休息了,听着这极具特色的敲门声,气的骂了一句:这个刘老五,大半夜的搞什么?

安慰好被惊醒的妻子,陆总长披着一件外衣就起床了,敲门声还在继续,陆总长怕吵着熟睡的孩子和邻居,朝着大门就喊道:

“别敲了,来了!”

等陆总长打开门,就看到菊长正一脸大汗的喘着粗气,苟着腰,脸色急迫,像是有什么急事般,陆总长脑子瞬间变得清醒。

菊长是什么人,陆总长清楚的很,虽然平时看着五大三粗,其实心思细腻,赶紧把菊长带到书房,忙问道:

“是什么急事?”

菊长还没缓过来,只是从口袋里把版权售卖书递了过去,陆总长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R国威胁论》全书版权已经出售给了《新年轻》杂志,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书房里的灯光照在墙壁上,显现出一胖一瘦的身影来,胖的还在抹着额头的汗渍,瘦的则是在低着头沉思。

菊长看着陆总长一直在低着头,想事情,也不说话,急着说道:

“怎么样?有办法么?”

陆总长没有回话,从抽屉里上拿出一副眼镜,再把这份版权售卖书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了,才放下,脱下眼睛,问道:

“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菊长脑子一转,从腰间把家伙掏出来,往书桌上一拍,指着家伙说道:

“我老乡说,他的这本书能抵一万只这个!”

这只枪套已经跟了菊长好些年了,黄牛皮的材质,这会在灯光的照射下,正泛着白光,而这里面装着的乃是一只会吃人的家伙。

陆总长在心里反复斟酌着这句话,能抵一万个桌上的家伙,不禁犯了难,从曰方的态度来看,这本书已经让他们极为忌惮。

本来约好明天双方发公告,里面就有曰方明确规定的一条,禁止下半册发售,如果临时变卦,曰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及措施。

这些都是要考虑进去的,作为一个职业外交官,陆总长比谁都明白,国与国之间的每一次交涉,都必须要像怀表一样,走的每一步都要精准无误。

陆总长越是不说话,菊长就越是捉摸不透,又说道:

“我老乡说他已经把这本书卖了,那买的人要发表,和我老乡也没关系啊!”

这倒是给了陆总长一个提示,顺着这个提示往下想,便能明白过来了,不过看着这份版权售卖书,不禁笑了笑,连自己都能一眼看明白,更别说曰方那帮人了。

于是拿出两张纸,对照着这份版权售卖书,往中间添加了不少售卖条例,又誊写了一遍,给菊长看迷糊了,等陆总长写完两份,便将就都递给了菊长,嘱咐道:

“让他签好字,按好手印,一份明天上午九点之前给我,一份明天寄给沪市!”

菊长拿着两份陆总长刚写的版权售卖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便听到陆总长解释道:

“你拿来的那份,是刚写的,日期是今天的,他估计是没注意到。”

好险!好险!菊长心有余悸,幸亏提前来找了陆总长一下,否则就要出大事,然后又想到汤皖的蹩脚操作,气的骂道:

“日踏马的!差点坏事情,劳资现在就去找他,明天再给你拿来!”

说完,菊长又风一样的跑出门去,直往东交民巷跑,陆总长没去看,却是盯着桌上的,这份日期是今天的版权售卖书,入了神!

心里在想,汤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发表下半册?他难道不知道一个搞不好,自己就要倒大霉么?还有他到底是个什么的人?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这本书能抵一万只那个家伙么?一想到这里,陆总长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庞,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眼神也渐渐变得犀利。

那么自己明天应该如何与曰方人周旋呢?带着这些繁琐的问题,陆总长陷入了高度的思考当中,右手习惯性的想从桌边抽出一只,才发现桌边上已经空空如也,一时犯了难!

当菊长正往东交民巷赶的时候,汤皖这时已经洗完了澡,正躺在院里的躺椅上,对着月亮饮茶,总归是有根刺横在心头,睡得不踏实。

索性重新沏上一壶茶水,就着皎白的月光,思考一番人生,莫让这等世间的零零碎碎,影响了自己脚下的路。

还没想一会,就又听见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汤皖心里一想,菊长不是刚走么,怎的又回来了?

带着一脸的疑惑,亲自去开门,便看到菊长一副要死的样子,双手衬着下盖,弯着腰,在贪婪的呼吸空气,脸上的汗滴都闪着白光。

见汤皖打开了门,菊长看都不看,就往院里走,迈着肥硕的步伐,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茶水,汤皖一看,便想立马上前阻止,嘴里急着喊道:

“别喝,刚倒的,烫!”

第140章 嘴炮无敌陆总长

话只说到了一半,就看到菊长将喝进嘴里的滚烫茶水吐出去,伸着大舌头,用手往舌头上扇冷风,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汤皖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明白,但是这语气一听就不像是好话。

汤皖赶紧去厨房舀了一瓢冷水,菊长接过来,就往嘴里灌,这才止住了嘴里的疼,幸亏喝的不多,而茶水也不是滚烫的开水,否则菊长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吃肉。

菊长缓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劳资日踏马勒戈壁,你怎么不说是刚沏的?”

汤皖坐下来,捂着嘴,偷笑了几声后,才幽幽的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已经在往嘴里倒了,怎么不用杯子呢,下回记得斯文点!”

好在菊长心大,记着正事,都没顾得上嘴里的疼,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陆总长写的两份版权售卖书,没好气道:

“日踏马的,赶紧签字,记得按手印,还是个搞文化的,连日期都能写今天的,你是当别人全是傻子!”

听菊长这么一说,汤皖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当时有些急迫,没注意到这点,于是赶紧接过来,去了房里签字,按手印。

菊长只拿了一份,小心的揣进口袋里,指着另一份仔细交待道:

“明天立马邮寄给沪市,别在出岔子了!”

汤皖立刻点头,满嘴答应,关键节点上,可不敢在出乱子,在刀尖上跳舞一点都不好玩,倒是让菊长一趟接着一趟的跑,心生愧疚。

菊长见交待好了,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放心了,突然想起嘴里有点疼,不禁“嘶”的直吸冷气,而同时,浑身都是汗水,黏糊糊的,埋怨道:

“马勒戈壁的,为了你的事,跑的劳资全身上下都是汗,上个月刚洗的澡,今天又要洗了,麻烦!”

汤皖“扑哧”一声的笑出声来,敢情菊长也是个泥人,而菊长却是没在意,见办好了事,急着走人,胖乎乎的身体灵活的往后一转,就往大门外走去。

翌日,汤皖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大亮了,推开门呼吸的一口冷空气,脑子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大牛早就已经烧好的早餐,这会正趴在大门上盯着外面呢。

看到先生起床了,赶紧去厨房,端出早餐,等汤皖洗漱完毕,院里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老两样,一碗清粥和一叠小菜。

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报纸,报纸上的头条新闻已经从汤皖被软禁,变成了声势浩大的抵制曰货行动,给汤皖看的浑身一激灵。

昨天的报纸还没有报道这个事情,今天所有的报纸就都开始报道了,汤皖停止了喝粥,脑子里细细想来,顿时明白了不少,曰方也有了不少的压力,怪不得态度变软了。

由此,汤皖不禁想到,后世的某度百科上,自己恐怕又要添上一笔,1916年1月,由软禁汤皖而导致的,一场民众自发的抵制曰货行动。

也不知道是该为此感到高兴,还是为此感到屈辱,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汤皖是由衷的感到欣慰,证明了自己经被这个时代的民众接受了。

而自己所作的事情,终于有了价值,也标志着,民众并不都是麻木不仁的,他们有些人,也会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心里也装着家国天下,也在为这个国家而努力。

与此同时,菊长早已经把汤皖签了字的版权售卖书送给了陆总长,这会,陆总长正要准备出发,前去交涉呢!

日置益巴不得赶紧达成约定,已经在会议室候着了,见陆总长进来,赶紧上前行驶外交礼节,先是含蓄一番,然后离开进入正题。

在签约之前,双方照例要对约定内容进行核对,其实主要也就三条:

“一、禁止销售并且下半册禁止发表。”

“二、汤皖要公开道歉,严明书中所说与事实不相符”

“三、汤皖必须监禁一年。”

不过再说道第一条的时候,陆总长就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说道:

“我方昨晚,连夜召开了会议,专门讨论过此事,认为《R国威胁论》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其中的某些用词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在文学上来说,属于正常现象。”

日置益瞬间就被陆总长的厚脸皮惊呆了,昨天明明说好的,怎的临了变卦,气愤的反驳道:

“贵方昨日,明明就已经同意的此条约定,现在是想临时更改条约?”

陆总长却是不骄不躁,直接忽略了日置益所说的话,而是接上之前的话,说道:

“我国是一个民主国家,文学作品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是没有办法禁止的,纵观世界各国,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要禁止文学作品出版的!”

“这不是文学作品,这上面全都是对我国的污蔑,和不实的描写,损害了我国的国际形象!”

“每个人对于贵国都有不同的看法,有好得,也有坏的,这都是正常的,正如贵国民众,对我国看法也是一样,不是还说着‘東亚宾夫’么?”

“这不一样,我们拦不住国民心里的想法,与嘴里说的话,但是堂而皇之的出版书籍绝对不行!”日置益就差直接说,東亚宾夫是事实了。

陆总长往上推了推眼睛,依旧淡定自如的说道:

“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与写书都是表达看法的一种方式,我们同样尊重民众自由!”

无论日置益如何说,陆总长只咬着这是一部文学作品,是可以夸大的,我们尊重自由,至于书里要表达的观念,当然属于自由的范畴。

嘴炮打到最后,日置益面色通红的,威胁道:

“既然贵方出尔反尔,不同意第一条,那我方只能发外交声明了!”意思是要公开态度,站队南方。

陆总长一贯的温文儒雅随之消失不见,转而凶狠的盯着日置益,拍着桌子说道:

“你这是不讲道理,武力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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