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无赖 第16节
怎奈何师师她没用这个福气,这些天她身上正有些不爽利,不见外客,还请公子多担待了……”
贾瑞一阵无语,可是他还指望着顺着李师师这条线和宋徽宗攀上关系呢。
因也不好得罪这老鸨子,只能陪笑说道:“是小可没有福气了。
既然师师姑娘身上抱恙我也不好打扰,只是我这里还有些小礼物,还请劳烦妈妈转交给姑娘吧。”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裹。
“哦?是什么玩意?”李妈妈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是一瓶香水,一瓶甘油和……”
不等贾瑞说完,李妈妈便不耐烦道:“原来是香水,罢了,等下次公子来了亲自给姑娘吧!我还有些别的事,就不多留公子了,送客!”
看着穷酸书生拿出来的小瓷瓶李妈妈的不屑已经带到脸上了:拿这种东西来献宝?
果然是个穷酸书生!香水虽然是大食国的特产,走万里海路才能运到大宋,可大宋商业空前发达,有些外藩货物也并不稀奇,不过价格略高一些罢了。
更何况还有国人仿制的蔷薇水呢?
看着李妈妈甩着手帕一扭一扭的往里头去了贾瑞不由得也摇头苦笑。
他倒是不生气,本来就是个老鸨子,眼里只有钱也是在所难免的。
再说李师师如今可是汴京城里一等一的红人,哪儿能这么轻易就见着的?
看来还得先多准备点银子才能砸开这个小婊砸的门啊!
出了李师师的栏院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让张三李四等人扩大一下销售范围好多赚点银子,却有人叫道:“公子且留步!”
贾瑞站住了脚,只见是个二十五六十的年轻人,头上戴一顶新盔的玄罗帽儿,身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褶子,脚下丝鞋净袜,并不认得。
“这位小哥是在叫我么?”贾瑞问道。
那人陪笑道:“正是!这位公子,可是来访李师师姑娘未得见的?”
贾瑞一笑,大概猜到了这人定然是个皮条客了,红灯区自然少不了这种人的存在。
他也没觉得被拒是件丢脸的事,或许这小子有法子呢?
因说道:“正是,久闻师师姑娘芳名,怎奈无缘一见,可惜可惜。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那人听了这话陪笑道:“小人陈庆,专在这御街上勾当过活。”
贾瑞便问道:“难道能让我见一见师师姑娘吗?”
陈庆道:“这个倒是不能。如今李大家可是最当红的人儿,哪儿是随便得见的?
不过么……公子岂不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独恋一枝花’?
听您的口音似乎是外地人,难道您就不知道李大家隔壁住的是赵大家?”
“赵大家?”贾瑞不由得一愣。
“赵元奴,赵大家的芳名难道公子没听说过?那也是汴京的花魁……”
贾瑞一拍脑门,自己只想着李师师了,怎么就忘了赵佶的另一个姘头赵元奴了?
反正自己的目的是为了能见到赵佶,至于是走李师师的路子还是靠赵元奴的裙带又有什么关系?
“陈庆兄难道有法子让我见一见赵大家吗?”贾瑞问道。
陈庆嘻嘻一笑道:“这话咱可不敢打包票的!不过小人和赵家妈妈长见面的,倒是熟络,或许可以给公子说说看。”
“如此就有劳了!”贾瑞生恐再失一次机会,也不在乎会不会当冤大头了,从袖中摸出一张十贯的钞塞进陈庆手中。
陈庆便一面往回推一面笑道:“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说赵大家也是有头脸的名妓,如今虽然比不得李大家风光,到底也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不是?
我见公子似乎是个读书人,想来吟诗作赋是没问题的。
可巧赵大家最近正要寻几首新词来练唱,您若是有那以前做得好的诗词,我便去同赵妈妈说公子是个有大才华的,想和赵大家切磋切磋诗词……”
听陈庆的话贾瑞大概猜出了一些端倪。
想来是李师师的才艺盖过了赵元奴的风头,故而更得宋徽宗的恩宠,赵元奴这是病急乱投医,四处找好词要练些新曲取悦宋徽宗啊!
这还不简单?自己写不出来还不能当一回文抄公吗?
再说了,诗词不行贾瑞还有别的杀手锏啊!
于是贾瑞自信满满的对陈庆道:“陈小哥只管放心的去和赵大家说,小可不才,也填了几首歪词,做得一些新曲,若是能有幸得赵大家批评指教实在是三生有幸!”
陈庆听了这话道:“果然么?”
贾瑞道:“不敢胡说。陈小哥若是不信,在下先写下一首来劳烦带给赵大家过目。”
陈庆道:“这最好!”
说着便引着贾瑞往街上一家茶肆里坐了,借了纸笔来。
贾瑞也不犹豫,提笔写到: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第23章 无心插柳见元奴
宋朝不论经济还是文化都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巅峰,故而识字率颇高,更不用说在都城汴京。
陈庆也是个读书识字的,将贾瑞所“作”的这首一剪梅念了一回连声称好。
“公子果然是有大才的!还请在这里稍坐片刻,我这就送给赵大家过目!”
说着陈庆携了词去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陈庆便一路小跑着回来,见了贾瑞满脸堆笑道:
“我就说,一看公子便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果然不错!
赵大家看了公子的那首木兰词可是赞不绝口,就要请公子一叙呢!贾公子,请吧!”
来到赵元奴门前,早有赵元奴的养母迎候。
“这位就是贾才子么?久仰久仰!快快里面请!”
赵妈妈笑得职业而亲热,就像同贾瑞是老相识一般。
“妈妈好,小可也是久仰赵大家芳名,特来拜会,唐突了。”贾瑞也唱了个喏。
穿过前厅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铺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赵妈妈请贾瑞坐了,陪笑道:“公子且先吃杯茶,元奴正在梳妆,这就出来陪公子说话!”
不一时,听得珠帘响动,只见一女子走了进来,正是赵元奴。
赵元奴挽着一窝丝杭州攒,金缕丝钗,翠梅花钿儿,珠子箍儿,金笼坠子,上穿白绫对襟袄儿,里面一件水粉色肚兜漏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下着红罗裙子,不知是裁剪得当还是线条实在婀娜,简简单单一条裙子却愈发显得蜂腰细腿。
瓜子脸上略施脂粉,弯眉杏眼樱桃小口,果然是一等一的绝色。
“元奴,这位就是贾瑞贾大才子了。”赵妈妈介绍道。
赵元奴屈膝道了万福糯糯的道:“贾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好人物,奴家元奴这厢有礼了。”
“久仰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绝世容颜名不虚传。”贾瑞发自肺腑的说道。
伟大的艺术家赵佶都会拜倒在赵元奴的石榴裙下,就这小模样、小身段再加上小声音,健康男性有几个能挡得住?
寒暄一阵,赵元奴说道:“方才妈妈给我看了公子所做的那首《一剪梅》实在新雅有趣。
难为公子是怎么把一个小女子的相思之情写得这般生动?想来公子定然也是个风流多情之人。”
贾瑞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不过偶尔兴起所做,让姑娘见笑了。”
赵元奴道:“公子太自谦了,这等美词若是偶尔兴起所做,认真起来公子岂不是能做出流传千古的佳作?”
贾瑞只是一笑,他现在脑子里还真想不出宋代之后应景的诗词来了,言多必失,万一赵元奴让他再“作”两首呢?还是不说话的好。
赵元奴又道:“元奴想将公子的这首《一剪梅》唱出来,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这首唐寅以女子口吻所作的闺怨词正写出了赵元奴这段时间被赵佶冷落的哀怨幽婉心情!
当初赵佶那么迷恋她,可后来来了个李师师,诗词歌赋都更胜过赵元奴一筹,赵佶便来得少了!
赵元奴暗暗发誓下次见了赵佶一定要将这首词唱给他听,让他明白自己心中的醋意。
而最好的听众当然就是这首诗的始作俑者贾瑞了。
贾瑞一定能听得出自己唱得哪里欠妥当,哪里感抒发得不够。
贾瑞听了忙说道:“若能听姑娘唱上一遍,也不枉这首词了!小可洗耳恭听!”
赵元奴招招手便有侍女莺儿拿来琵琶。赵元奴抱着琵琶端正坐了,调了一会儿弦便唱了起来。
一曲唱罢赵元奴问道:“公子以为如何?”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贾瑞很中肯的说道。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想成为名妓可不光是靠着相貌就行的,赵元奴走红果然有她的资本。
赵元奴可不是来听夸奖的话的,她想听的是批评,因说道:
“公子,元奴是想得到你的指点,敢问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贾瑞道:“此音只应天上有,如此天籁之声哪里能有不足之处?不过么……”
赵元奴忙问道:“不过什么?公子但讲无妨!”
贾瑞道:“姑娘的唱功、嗓音和琵琶都是一绝,只是这曲调千篇一律,让人觉得有些腻味了。”
赵元奴一愣,一剪梅的词牌不都是这么唱的吗?
“公子难道有什么新鲜唱法?”
贾瑞道:“我倒是有个新调子,只是在赵大家面前不敢班门弄斧。”
赵元奴忙说道:“公子果然大才,不单能赋词,还会谱曲!还请不吝赐教,元奴洗耳恭听!”
“那就献丑了~”贾瑞也不再推让了,用后世的曲调唱了一遍。
曲调悠扬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高遏行云,再加上这首写出了赵元奴内心感叹的一剪梅,佳人听得不由黯然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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