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无赖 第5节
郓哥听了欢喜着去了。
金莲见贾瑞脸上并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便问道:“叔叔不喜欢?”
贾瑞道:“没有,不过我听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口碑似乎不大好,是个贪财好色又嚣张跋扈的。
这种人,还是少与他打交道的好。咱们的酒卖到哪里不是卖?”
武大郎道:“贤弟多虑了吧?咱们做得正经买卖,他还能强夺了咱们的不成?”
贾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第二日,武大果然同郓哥一起送了五坛酒往西门庆府上。
西门庆原是阳谷县的一个落魄财主,后来开了一家生药铺。
他为人奸诈,贪淫好色,使得些好枪棒,同阳谷县令有勾结,丧妻后又娶了吴千户之女为继室,实在是阳谷县吃得开的人物。
西门庆吃了大郎酿之后也是连声称绝,不免动起了歪心思:若是能将大郎酿的酿造之法要了来自己酿酒,凭着他的交际关系,岂不是能赚得钵满盆面?
若是拿着这个方子进京托门路献给蔡太师,说不定还能一举飞黄腾达,弄个官身呢!
第二天上午便收拾体面了带着小厮玳安打听着往紫石街去了。
听到敲门声,金莲忙应了一声开了门,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富家公子,因问道:“这位官人找谁?”
西门庆也没想到开门的是个妇人,但见她生得: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
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西门庆本是银色之徒,不禁看得呆了。
金莲见他无礼,不禁蹙了眉头将领口紧了紧又问道:“这位官人找谁?敢情是敲错了门?”
西门庆这才回过神来抱拳施礼笑道:“小娘子好,我听说有个武植、武大郎可是住在这里?”
一面说,两只眼犹自在金莲身上上下打量。
“我家大哥不在家里,找他可有什么事?”贾瑞也走了出来,似是无意间挡在了金莲身前。
西门庆有些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抱拳笑道:“鄙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不知这位公子……”
贾瑞冷冷回了一礼:“原来是传说中的西门大官人,久仰久仰,在下贾瑞,是武大哥的结义兄弟。”
见贾瑞丝毫没有让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西门庆只得说道:
“大郎什么时候能回来?在下找他有些事情商量。”
贾瑞道:“我大哥出去卖酒了,想要过一会子才能回来。
西门公子若是不急,等他回来了我告诉他一声,让他去你府上找你可好?”
西门庆是什么样的人贾瑞心里头自然清楚,这种引狼入室的事他可不能干。
可巧不巧,武大郎却担着担子回来了。
“哎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怎么在门口站着?快屋里坐!”武大郎见了西门庆忙笑着招呼。
看着西门庆进来,贾瑞心中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让进屋里坐了,贾瑞不愿同西门庆多接触,便躲到厨房里去了。
见金莲要去点茶,贾瑞将壶接了过来说道:“嫂嫂少歇,还是我去吧。”
金莲笑道:“这种事自然是女人家做的,哪儿有让叔叔去的理?”
贾瑞坚持道:“我说我去就我去,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金莲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着贾瑞拿着茶具出去了。
宋朝妇女的地位并不低,毕竟程朱理学的创始人之一朱熹还没出生呢,妇女也没有被迫害的那么严重,也没有女子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束缚。
别说已婚女子在家里待客了,在外面做买卖、在作坊里做工的妇人都是一抓一大把。
怎么贾瑞就不让她出去了?
正自猜度,却见贾瑞又拎着水回来了。
见金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贾瑞道:“怎么,觉得我多管闲事了不成?
你是觉得西门庆长得俊俏风流又有钱,想亲近亲近?”
金莲听了小声啐道:“叔叔这是哪里话?我是那样的人么?”
贾瑞冷笑一声:“知道你不是,也少同西门庆说话的好。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没瞧见么?一见了你一双贼眼就往你身上打量。”
金莲正要说话,却将杏眸一转笑道:“叔叔你……难不成是吃醋了?”
贾瑞一阵无语,只得说道:“罢了,听外头说什么吧。”
第7章 不怕没好事
外头武大郎见贾瑞和潘金莲都躲起来不见西门庆,心里也没了注意。
西门庆寒暄了几句说道:“前些天大郎送到我家里的酒我吃了,又给知县相公和我岳丈吴千户各送了一坛子去,他们吃了也都赞不绝口呢!”
武大郎道:“既然大官人和几位官老爷爱吃这个,等没有了再跟我说,我还往府上送去就是了。”
西门庆说道:“这些酒都是大郎酿出来的?”
武大郎便警觉起来,说道:“正是,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
西门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祖传的,这就难怪了。
只是我听郓哥说你每天只能酿出来几坛子,这哪里够呢?怎么不弄个大点的酒庄子?”
武大郎搔着头憨笑道:“我也是才到阳谷县没几个月,又不认得什么人,也没有那么多本钱,哪里去弄大酒庄子?”
西门庆将手一拍笑道:“实不相瞒,我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大郎想也听说过,我家里倒是颇有些家底,县里头的吴千户是我岳丈,我又同县太爷有交情,与县里头其他士绅也有勾当,不如咱们合起伙来做这笔生意如何?
你也不用管别的,只要把你祖传酿酒的法子告诉我,便等着在家里数银子就是了!
酒庄子和销路都由我来操持就好了,不知大郎以为如何?”
武大郎摇头道:“我兄弟说了,也不急着先酿多少酒来,赚点钱够吃喝也就是了。”
西门庆听了笑道:“我说大郎,这世上哪儿有嫌银子多的?
你天天只这么两坛子酒,还不够我一家子用的呢!这哪里能赚到钱?
哦!我知道了,是大郎不舍得祖传的方子给了别人不是?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西门庆的为人大郎也可以往县里头去打听打听,谁不知我是个讲诚信的?”
武大郎虽然憨厚却不傻,知道这烧酒无非在蒸馏这一步,又有贾瑞一再叮嘱过,故而也不说是贾瑞的方子,也不说愿意交出去,只跟西门庆傻笑。
西门庆也知道祖传秘方这种东西一般都不肯外传的,便退而求其次,又同武大郎商量他出钱办酒庄,武大郎负责酿酒,西门庆负责销售,然后两家分账的法子。
奈何武大郎依旧只是傻笑不肯答应。
说了一回武大郎都不肯松开,西门庆也没办法,只能叹了一声道:
“大郎也同家里人再商量商量,等过些天我再来吧。
只要肯跟我合作,整个阳谷县的酒可就都成了咱们的买卖了。”
西门庆如何花言巧语的忽悠武大郎只是不肯松口。
无奈西门庆只得叹了一声道:“罢了,今日我就不多打扰了,大郎也再考虑考虑我说的话吧,同你家娘子商议商议,若是真的成了,是大有好处的。”
说罢告辞去了。
待西门庆走后贾瑞和金莲才从里头出来。
大郎道:“果然是让贤弟猜中了,咱们这烧酒生意才做起来便有人惦记上了。”
贾瑞叹了口气:“大哥,咱们这烧酒法子就算外传也不能让西门庆得了去。
他这人口风也不好,又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若是他得了方子肯定会把咱们一脚踢开。”
武大郎点头道:“我晓得!”
出了武大郎家西门庆闷闷不乐。
他自然是想得了武大郎烧酒的方子,却并不单是为了赚钱。
作为一个富二代,又同阳谷县官面上都有往来,西门庆深知权势的重要性。
他是想要用这种烈酒的酿造之法去攀附州府、甚至是汴京中梁太师、高俅这样位高权重之人。
尤其是蔡京,独宰这些年,上至朝纲税法,下到官员任命,哪个不得蔡京点头才行?
甚至汴京中都流传着:三百贯,且通判;五百索,直秘阁的童谣。
当然,这是有些夸张的,可蔡京生活极度奢靡,更有传闻说蔡京宴请下属,吃家里的灌汤包。一顿饭,确切说,仅包子一项,就花费一千三百贯钱。
想讨好这种人光送钱,送少了是不顶事的,头脑灵活的西门庆一尝到这个酒就想到了可以用酒来往汴京去巴结!
可武大郎若是不肯告诉自己配方该如何是好?
烦闷间西门庆便进了武大郎隔壁王婆茶肆。
这王婆也是紫石街上的老户了,五十上下年纪,守寡多年,只有一子在外头谋生活。
王婆孤身一人,在紫石街上开着这家茶肆,并兼做媒婆、人牙子、拉皮条和接生等工作勉强维持生计。
此刻见大金主西门庆来了忙笑着迎上去说道:
“哎哟哟,这不是西门大官人来了?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今日大官人怎么得闲来我这里坐坐?要吃杯什么茶?”
西门庆笑道:“干娘进来可好?不论什么茶,点一盏上来就是了。”
王婆便点了一盏姜茶来。
西门庆问道:“王干娘,你在紫石街住了小几十年了,是个消息最灵通的,这隔壁武大郎一家你可熟悉么?”
王婆深知西门庆是个惯于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又见他从武大郎家里出来,便才猜想是不是西门庆看着潘金莲的姿色,动了歪心思。
那武大郎在阳谷县无亲无故,又生性懦弱。
这边西门庆又舍得使钱,且有县太爷给他撑腰。
自己若是能撮合撮合,还能少得了一份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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