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秦末开始长生不死 第17节
刘邦此时坐直起来,身体稍稍前倾,将手里的鸡爪递到夏侯婴嘴边。
“喏,你都说想吃鸡爪了,这只就给你先啃着吧。大不了到时候我给你封侯的时候削你一百户。”刘邦大大咧咧道。
夏侯婴笑答:“那沛公这么说的话,我要真吃了这鸡爪,恐怕它会是这世上最昂贵的一只鸡爪吧。”
“哈哈哈,说得有理,只是你放心吃就是,我又不会真在将来为你封侯时削你一百户。”刘邦那只握着鸡爪的手放在夏侯婴嘴边并未挪动。
“那我便放心了。”夏侯婴张口咬住那只鸡爪。
刘邦将手收回,在身上随意擦了擦油,打开那酒葫芦的塞子,饮了一口,又恢复成开始那懒散半躺着的姿态。
夏侯婴啃完那只鸡爪,微微眯眼望向前方:“沛公,前方有人。”
“劫道的?我们这好几千人,不可能敢动我们的。”刘邦并未起身,要是有紧急情况夏侯婴不会是这个语气。
夏侯婴否认了刘邦的猜测:“不是,是一人一骑朝外面这过来。”
“这倒有些稀奇。”刘邦直起身子,隔了好半天才发现路的尽头是冒出个小黑点,笑语一句,“你这眼力倒是好,我隔了这么久才能见着那人过来,去学一手弓术,夏侯你定然是位神射。”
不用刘邦下令,前军已经派人前去交涉询问来者何人。
片刻后,樊哙从前面匆匆跑过来说:“季兄,前面来人说他是楚军司徒,现在诸侯盟军被秦军打得大败了。”
骤然知道这震撼的消息,刘邦握着酒葫芦的手猛然一抖,所幸里面酒水剩得不多,没有洒出来。
他沉默数秒才道:“知道了,樊哙,令全军止步,原地修整。夏侯,我们驾车前去,得见见那人,询问情况。”
“是。”夏侯婴和樊哙齐声应下。
今天生日,但是遇到一个倒霉的情况,导致没有吃到生日蛋糕,还淋了一身雨,只能说是非常悲伤了
第25章 交涉
陈洛下马,风尘满身。
数日内狂奔三百里的疲惫,深深刻在他脸上。
要不是途中怕马出问题,还进行了修整,估计他还会跑得更远。
“在下陈洛,字江宁。楚国司徒,敢问阁下属于是哪处义军?”被领到一辆马车前,陈洛不卑不亢地拱手问道。
在路上发现这伙人的斥候时,自己便知晓他们不是秦军。
原因无他,秦军都是制式装备,甲胄和武器相互配套,不会这么杂乱粗糙。
而对方是起义军的话,现在楚国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因此陈洛正大光明地报出自己的身份,至少是打消对方别样的心思。
刘邦闻言坐直身子,打量陈洛片刻。
他走下马车,当即笑着说:“没想到陈司徒居然这般年轻,简直让我意外,在下沛县刘季,同样是楚地人,不过恐怕名字是传不到陈司徒耳中的。”
“刘季?”陈洛在难以置信地低声重复一遍,按下心底的震惊。
这人居然是刘邦?
不同于项梁和蔼长者的相貌,站在自己面前的刘邦颇有几分洒脱的气质,哪怕头发花白不少,但让人见着了,仍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长辈,更像是忘年交的朋友。
他面色沉静地赞道:“沛公侠义之名,仰慕许久,若当初是汝负责押送,恐怕陈王在大泽乡生不起心思起事的,直接是随着沛公一同逃于山野了。”
这话是点出刘邦曾经释放所押送刑名之徒中,并一同逃亡的事迹。
听到这话,刘邦一时愣住。
夏侯婴更是不由得低语:“季兄,这人好像认得你啊,这是两三年前的事了,恐怕就我们那的人知道吧。”
“你小子懂什么,这是我名声在外。”刘邦反驳,其实心里同样是小小的震惊。
原来自己这么有名?就连大楚的司徒都知道自己的事迹?
脸上抑制不住地流露喜色,刘邦说道:“我这薄名能传入陈司徒耳中,实属荣幸。”
接着刘邦对边上的护卫吩咐:“汝速去烧热水,备上酒食,我要为陈司徒接风洗尘。”
哪怕陈洛现在略显狼狈,但身上不凡的气度与所穿华丽的服饰,都不是能够简简单单假装出来的。
更何况对方这样的身份,若能在楚国高层替自己美言一番,甚至要是能成为自己的靠山的话……
要知道他之所以不安安稳稳地在楚地待着,反而带人辗转前去齐地,不就是为了参加那诸侯会盟嘛。
至于为什么参加诸侯会盟,夏侯婴不理解,但刘邦心里门儿清。
想为自己的队伍谋求个正统身份,那就不得不这么做。
义军也是有阶层的,那些六国贵族后人先天就自带反秦大义,其次便是素有名声的豪强或任侠,至于他这样的,只比秦国那些二五仔官吏高上一等。
陈洛摆手,神色严肃说:“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刻,秦军尚能追来,十万火急。沛公现在请下令掉转军队方向,离开此处。”
刘邦赶忙问道:“莫非诸侯盟军居然真大败了?”
其实原本传令兵早就给刘邦说了这事,只是当时他根本不信二十万诸侯盟军会速败于秦军,这不是开玩笑嘛?
前几天自己收到的消息还是两方在济北之野僵持,那诸侯盟军就算是二十万头豖,秦军三天三夜都不可能抓完。
只是陈洛这样尊贵的身份是形只影单地流落在外,刘邦内心动摇起来。
陈洛深吸一口气:“原本两军僵持对峙,局势平衡,但又有一股秦军来援,且多战车骑兵,骤然冲阵之下,乱了我军阵脚。
见局势宛如天崩,我不得已只能拿了马匹,一人突围而走,到此路遇沛公。
此言句句皆乃实言,望沛公莫要前去,或是驻军在此,不用五日,应当仍有幸得活命之人逃亡而来。
如果沛公不愿相信吾这言语,那借沛公军中两匹马,再借些干粮,让我自行离去便是,来日我回楚王跟前,定然不忘沛公活命之恩。”
见陈洛言语诚恳,处处是为自己着想,刘邦已经信了七分。
他长叹一口气说:“跋涉一旬,方才至此,可惜又听闻这般噩耗……陈司徒先去简单休整一番,我则是召来座下部将与谋士,等下我们再来商议之后的具体事宜,你看这样如何?”
“多谢沛公招待。”陈洛松了一口气。
这三日里自己的休息时间相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六个时辰,属实已经精疲力竭。
不过对于面见沛县那些英豪,他心中亦有几分期待。
他们中有小吏、屠夫还有马夫,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身份,这片土地上有无数这样的人。
可他们做出的事业并不普通,在他们手中建立的国家,名号为“汉”,在后世,这个字眼代表的华夏的语言、主体民族,乃至于精神内核。
他们现在可能普通,但未来必将耀眼。
陈洛如此想着,快走几步。
现在自己考虑的重点不该是这个,重点是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都快臭到自己了,速度去洗干净,才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才行。
在陈洛离开后,夏侯婴见着边上的刘邦仍在发呆,不由提醒:“季兄,他已经走了,对这人伱怎么看?”
“能从乱军丛中活着出来的人,都不简单。”刘邦只是轻笑,答了这么一句。
夏侯婴咂嘴琢磨片刻,忍不住点了点头:“沛公所言极是。”
刘邦哈哈一笑说:“你倒说这些好听的,不如去把老萧、老曹还有我大舅子他们喊过来,在陈司徒休整好前,我们就先讨论出个具体方案来,不能被这外人牵着鼻子走。”
“是。”夏侯婴重重应声,驾着马车便前去传信。
刘邦毫不顾忌地在路旁找了块大石头,盘腿坐下,轻揉着下巴:“这陈司徒知道我是谁?细想实乃奇哉怪哉,莫非在哪与他有一面之缘不成?”
回想半天,他没有任何对应的记忆,只能无奈挠头:“罢了罢了,说不定真是我名声在外不是。”
第26章 令人震惊的改变
半个时辰后。
“诸位久等了。”陈洛从容走来,朝着刘邦等人拱手行礼。
现在此地离济北战场已经有两三百里远,就算有秦军追杀过来,只会是小股军队,他刚问过,刘邦手下士卒足有七千,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暂时不用担心外部威胁。
见到换上干净衣服的陈洛,沛县这些豪杰第一印象都是“此人不凡,不愧是楚国司徒”,夏侯婴更是诧异得微微张开嘴巴,毕竟陈洛比起刚刚灰头土脸的模样,现在实属俊逸。
“就是不知道此人才华如何,不过想来能担任楚国司徒,恐怕本事和出身都得要有的,若是能为我所用该多好啊。”刘邦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接着他笑着走上前:“我们这聚齐并未多久,仅稍稍就接下来的计划讨论了几句,还等陈司徒来决议呢。”
“此乃沛公所率之军,诸事当由沛公决议,吾仅提建议,若是让我来决断,岂不是喧宾夺主。”陈洛温和一笑。
听到这么说,刘邦对陈洛的好感直线上升。
谁都不可能希望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将自己率领的军队夺过指挥权,哪怕他是楚国司徒,毕竟这里现在站着的可都是自己亲信。
陈洛要真敢大包大揽,一来就安排自己军中事务,那刘邦是不介意动手让楚国司徒死于乱军中的。
刘邦摇头说:“陈司徒说的什么话,我同样乃楚人,难道您作为楚国司徒,还不能带领我嘛?这就如头狼不能指挥幼狼一样可笑,是违背常理的。”
“沛公说笑了。沛公是另一狼群的狼王,我亦不是头狼,怎么能够带领您的部下呢?”
陈洛和刘邦两人又推辞几句,说完一些场面话,才是进入正题。
“陈司徒从济北战场过来,刚才向我描述那边具体的情况,刚刚已经转述给诸位了。”刘邦正色说道,“而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这才是当前最重要的问题。”
他侧过头对陈洛道:“这些都是我的心腹部下,他们听到您带来的消息后,想法有些差别。
樊哙他想继续前往济北,沿路收集散落的士卒,最后再前去救齐。当然,我已经责骂他蠢笨了。
至于吕产和曹参,他们想返回沛县,我们对那边更加熟悉,吾妻与子同样在那。
不过萧何还有范增先生都想要我往彭城去,先护送司徒回到楚王身边,而我们同样可以沿路找寻失散的士卒,留存大楚的力量。
至于究竟怎么做,我们争执了一阵,最后是决定等您休整完毕后,来想听取您的想法。”
刘邦虽在话尾说是来听取陈洛的想法,但其实并没有给陈洛留下自行发挥的余地。前面的话已经将具体范围框死,他只让陈洛在后面两个选项中挑选。
只是陈洛的关注点并不在刘邦给自己的选项上。
他思索两秒,接着道:“敢问沛公,萧何与范增是哪两位?我对他们的提议颇感兴趣,想要向他们本人询问一番。”
自己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个提议,而是提议那两人中的范增。
谁能来告诉自己项羽的亚父是怎么跑到刘邦这边来当谋士了啊!
一位目光精明的中年人拱手道:“在下萧何,陈司徒有何疑问?”
在他身侧的须发白了大半的老者,同样行了一礼:“见过陈司徒,吾便是范增。”
陈洛见着两人,默默叹了口气。
这范增多半是假不了的,前些日子自己还在感慨这世界线变更不过如此,开始回归正轨,到时候可以按部就班地轻松打卡历史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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