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秦末开始长生不死 第70节
陈洛抵达义渠城,正好是撞见了准备启程离开的项羽。
于是他带来的这三千楚军顺理成章地在义渠城内休整,自己就进入项羽军中,随军继续追杀黥布。
百里路程,他们两日半便是赶完。
只是抵达泾阳城下时,看着滚滚烟尘和阵阵厮杀声,项羽颇为惊讶地道:“没想到汉军行路速度居然如此之快,比我更要早一步到达。”
在刘邦离开汉中后,韩信率军破城的效率是超出了项羽的想象。
将陇西郡杀穿,只用了不到一旬时间,现在围剿黥布的最后时刻,居然是比在北地郡一路横推的自己速度更快。
握紧手中的墨麟戟,项羽是侧头说:“韩信此人现在居然有这般能力,甚至可以与我一较高低了,看来江宁你识人很准啊。”
陈洛是开了句小玩笑说:“羽兄亦有识人之明矣,不然为何会重用我呢。”
两人交谈时,并无太多紧张的神色。
巨鹿之战那种几十万人的大场面他们都经历过了,又岂会被泾阳城内已是秋后蚂蚱的黥布给震住?
楚军调整完毕后,当即是对着并非汉军主力进攻的那面城墙大举压上。
然后黥布手下的军队便崩了。
他手下的士卒楚人超过半数,原本面对韩信指挥的汉军,他们是吊着一口气,在苦苦支持。
结果看到项羽率领的楚军前来,那一口气散掉,没人想在这必败的守城战内继续坚持下去了。
项羽看着城门大开,塞军士卒乖乖丢下武器走出来。
骑着乌骓走在队伍前列,进入泾阳,是赫然看见黥布被五花大绑在城楼上,边上站着他手下的几名将领。
原来他们见势不对,是决定不跟着黥布送死,于是几人一合计,选择是将黥布绑住投降。
而此时刘邦和韩信带着汉军从另外一侧杀入城来,正好同样见着这幕。
黥布原本仅是脸上刺字的地方是墨色,窘迫之下,居然整张脸都隐隐发黑。
只不过他即使现在再羞愧懊恼,也做不出任何其他动作,只能被乖乖绑着放倒在地。
见到项羽和刘邦走近,黥布是说:“我身上的绳子绑得太紧了,敢问项王可否给我松松。”
项羽面色平静地说:“念在旧情,可以。”
而绑住黥布的那几名降将是劝说:“翟王,黥布勇猛如虎,不可不绑缚得紧一些啊。”
黥布是急眼了说:“吾待汝等不薄,汝等何故叛之!”
“无所谓,他若敢生事,我一戟诛之。”项羽毫不在乎,派出一名亲卫将黥布身上松绑,仅缚住他的双手。
然后他听着黥布喊出的话,倒是冷笑一声说:“你倒好意思指责他们的背叛?何不照镜自顾耳?
我曾对待你的恩情,岂不胜过伱对待他们恩情的百倍、千倍,可最后你不一样背叛了我?
你现在说出这话,就如同春秋时的宋国人一样可笑,而你本身的行为,则和中山国内丑陋的豺狼一样恶劣。”
项羽这番呵斥,句句在理,字字诛心。
黥布讷讷不敢多言,缓了好一会,才是微微将头抬起,对靠得较近的刘邦是求情说:“布半生飘零,又受黥面之刑,误入歧途,今方为阶下囚,汉王岂忆旧日鸿门欢宴乎?”
第115章 关中定,熊心惊
黥布眼中充满乞求,嘴角居然哆嗦起来。
他了解项羽的性格,知道若有外人肯出面求情,那项羽可能真会给几分面子,留下自己一条小命。
顿时,周围众人的目光是移到刘邦身上。
而陈洛则在内心直呼好家伙。
城楼上,某位名布的当世骁勇战将受缚,向一位刘姓故人求情,喊出“布飘零半生”……
这场面实在太过生草了些。
不过他的耳旁并未响起可供打卡的系统提示音。
没能在抢先版的“白门楼”成功打卡,陈洛有些小小的遗憾。
但这也属于他预料之中的事。
毕竟黥布也能当吕布来算的话,另外内个的命怎么办?
内个的命不是命。那吕布岂不是要气抖冷。
何况这里看似要素齐全,可系统打卡是需要地点和人物正确。
即使他可以将此地改名为白门楼,可这里的人物终究不是刘备和吕布。
于是收起小失落,陈洛是双臂环抱在胸前,旁观看戏。
刘邦怎么会不明白黥布话里的意思。
他在心底是将对方暗骂数句。
自己手下军略靠韩信,冲阵有夏侯婴,救你这个阶下囚没有大用不说,还会惹得项羽反感,实属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添麻烦。
他摇了摇头说:“时日已长,鸿门宴上我又是饮酒过多,仅记得江宁咏鸿和项庄舞剑了,塞王那日也在宴上乎?”
刘邦这一手装傻,是直接让黥布傻眼。
他是打算好了,哪怕刘邦是用“我是外人,不便求情”这类的话来搪塞,自己一样死缠烂打下去。
可刘邦是直接来句“你谁啊”,那完全是堵死了黥布后面所有要说的话。
毕竟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伱总不能继续拉下脸去,让一个“陌生人”去帮你求情吧。
黥布当即转过头去,看向项羽,是跪倒在地叩首说:“项将军,我曾随您冲杀,立下无数功劳,也有无数苦劳,您对布的恩情,布一直记在心底的。”
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狠狠地磕在青石板上,鲜血从他额上洒落,聚在石板上的微凹处。
项羽面色仍冷,但他望着黥布这凄惨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之心。
“江宁,你怎么看?”他侧过头去,轻声问询。
嘎?
站在项羽身后的陈洛一愣,原本充当吃瓜群众的快乐瞬间没有了。
大耳贼原来是我自己?
他看出黥布在试图打感情牌,而且是起到了一定效果。
只是此子断然不可留。
若项羽放他生路,那未来定会成为隐患,指不定哪天又来一记背刺。
于是陈洛是沉声说道:“羽兄,汝忘其昔日叛而投他人之事乎?”
“是啊,不能忘。”项羽悠悠叹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不去看仍在叩首的黥布。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亲卫吩咐:“王不可辱。现在他算执掌过两郡之地的塞王,给他留份最后的体面吧。”
项羽没有明说,不过亲卫是懂的。
体面嘛,那就不枭首,而是缢死。
于是两名士卒走上前去,架住黥布的双手,将他拖下城楼。
“我为大楚立过功,我为项王卖过命,我要……”
这不服的叫喊声在城墙下回荡了一小会,最后在某个时间点,声势瞬间弱了下去。
……
共敖、黥布两人相继覆亡;刘邦离开汉中;刘项两人联手……
一条条消息由关中迅速传出,震惊天下。
他们在外面打了近三个月,实际上才有一个半诸侯国灭亡。
一个是被突袭灭掉的韩国,另外半个则是遭受济北国与楚国围攻,仅剩下三城之地的齐国。
可项羽在关中的战绩,是直接压倒了外面所有诸侯。
他们脑中瞬间涌出不堪回首的往昔记忆,感到恐惧。
当年的秦国,便是以这样无可匹敌的姿态离开关中,横扫天下。
而这一系列消息传到彭城,大殿上高高端坐着的熊心,感到茫然无措。
共敖和黥布加起来在项羽的攻势下,居然没撑到两个月?
刘邦从汉中从容不迫地离开,居然没受项羽阻拦,两人还组成联盟?
反观自己,联合济北王,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和地形优势,居然至今还未攻下临淄城。
那他之前想用黥布加共敖去限制项羽,再用项羽堵住刘邦的种种布置,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话。
至于他本人,更是真特么像小丑啊!
殿下的群臣同样这么想。
只是这样的楚国机密没有人敢当众泄露出来,他们皆是缄口不言。
熊心扫视一圈殿内众臣,是揉了揉眉心说:“诸位有何想法和谏言,可上奏。”
无人应答。
“宋令尹,你来说。”熊心选择点名,“现在朕该怎么办?”
因为率军与章邯作战时的惨败,宋义是连封君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还从原本令尹的位置上降职。
不过经过三个月,熊心发现自己朝堂当中,其他人比起宋义更加拉胯,于是他只得让宋义官复原职。
宋义心中叫苦。
这些操作全是您打出来的,结果现在变成烂摊子了,还要我来给出建议。
不过他面色恭敬地拱手说:“在下有一愚见,陛下您可以将项羽定义为无端进攻其他受封王爵,令天下伐之。”
熊心顿时思索起来。
这个办法似乎还挺管用。
大部分楚军是被齐国拖住,抽调不开,而宋义提出的一手“借刀杀人”,是能让天下其他诸侯去对抗项羽。
外加现在堵在函谷关口的西魏国,和自己是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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