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盛世从太子监国开始 第420节
陕北
崇祯九年,李自成麾下大将高杰投降洪承畴,他不但带走自己麾下主力,连李自成的小妾一起拐走,让洪承畴剿匪大军实力又有所增强。
剿匪大军追着李自成进入四川,可李自成在四川溜达一圈又跑到陕西,洪承畴刚追到陕西,李自成又逃到四川。
这次不等洪承畴追到四川,秦良玉奉命率领白杆兵和流寇大战两场,李自成见势不妙,又率领麾下流寇逃到甘肃。
两年追杀下来,李自成麾下流寇被杀和投降达到四万多人,可想把李自成彻底消灭却极为艰难。
尽管打多场败仗,但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率领剩下三万多人盘踞在甘肃和官军打游击,让洪承畴很是无奈。
卢象坤兄弟二人率领天雄军到来,三战皆胜让局势彻底倒向官军方面。
为了剿灭李自成给新皇登基献上一份大礼,秦良玉洪承畴孙传庭三位明末猛人坐在一起共商剿匪大计。
经过商量,三位大佬和卢象坤兄弟达成一致。
秦良玉率领两万白杆兵,孙传庭率领三万秦兵,卢象坤卢象桐率领两万天雄军,共七万大军在甘肃文县设伏。
洪承畴率领祖大弼部,贺人龙部,唐通部,左光先部,马科部等八万大军在甘肃继续追杀李自成。
甘肃总兵刘成虎,榆林总兵尤世威,宁夏总兵尤世禄,三路四万大军全力配合洪承畴围杀流寇。
在洪承畴率军一路穷追猛打下,流寇肯定要逃离甘肃南下进入四川或者陕西山区。
文县是他们必经之路,这样就钻进官军布下的口袋,争取在文县一举将李自成部彻底剿灭。
文县,隶属于陇南,位于后世甘肃省最南端、与四川省、陕西省交界处,地处秦巴山地,是甘肃的南大门。
明朝时期陕西管辖地域非常大,后世的甘肃等地都属于陕西省。
其实在李自成率军进入甘肃后,洪承畴之前大半年并没有对李自成群追猛打,一直紧守重要关卡以困为主,目的想耗死流寇。
朱慈烺监国后并未催他,洪承畴这种战术确实对李自成造成一定的打击。
在明代西北是比较荒凉的,没有没有什么人居住,再往外跑就是沙漠,几万人都得饿死。
即使李自成没有继续往外跑,大半年时间也饿死三千多人。
麾下流寇头子都非常想念在陕西和四川的日子,纷纷建议再次进入四川或者陕西。
李自成也很清楚,甘肃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然就算官兵不追杀他们,时间长了麾下可能都要离开他。
于是决定再次进入四川,秦良玉白杆兵刚练成,人数也比洪承畴和孙传庭麾下少很多,相比之下四川更容易生存。
可刚决定重返四川,洪承畴率领麾下人马却突然一反常态开始穷追猛打起来。
特别是祖大弼的关宁军,左光先和贺人龙麾下骑兵,更是一路追着屁股猛攻,让李自成又损失数千人。
绕来绕去,半个月后李自成率领麾下趁夜突破包围圈杀到陇南山区,只要过了前方文县,他们再次进入四川。
在陇南荒凉的群山里,四处肃静无声,树下到处都躺着服装不整的流寇,人数至少三万以上。
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生着连鬓胡子的骑兵,好像龙门古代石刻艺术中的天王像或力士像那样,神气庄严,威风凛凛。
他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紧紧地扶着一面红色大旗。
这面大旗带着用雪白的马鬃做的旗缨和银制的、闪着白光的旗枪尖儿,旗中心用黑缎子绣着一个斗大的“闯”字。
在大旗前边,立着一匹特别高大的、剪短了鬃毛和尾巴的骏马,马浑身深灰,带着白色花斑,毛多拳曲,很像龙鳞,所以名叫乌龙驹。
如今骑在它身上的是一位三十多岁岁的,高个儿,宽肩膀,颧骨隆起,天庭饱满,高鼻梁,深眼窝,浓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
此时正在向前边凝视和深思的大眼睛。这种眼睛常常给人一种坚毅、沉着,而又富于智慧的感觉。
他戴着一顶北方农民常戴的白色尖顶旧毡帽,所以他在铁甲外罩着一件半旧的青布面羊皮长袍。
为了在随时会碰到的战斗中脱掉方便,长袍上所有的扣子都松开着,却用一条战带拦腰束紧。
他的背上斜背着一张弓,腰里挂着一柄宝剑和一个朱漆描金的牛皮箭囊,里边插着十来支雕翎利箭。
在今天人们的眼睛里,这个箭囊的颜色只能引起一种美的想象,不知道它含着坚决反叛朝廷的政治意义。
在明朝,只准皇家所用的器物上可以用朱漆和描金装饰,别的人一概禁用。
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还特别作了严格规定,军官和军士的箭囊都不准朱漆描金,违者处死。
然而我们如今所看见的这个流寇头子,从他开始起义的那年就背着这个箭囊。
多年来,这个箭囊随着他驰骋数万里,纵横半个中国,饱经战阵,有的地方磨窳了,有的地方带着刀伤和箭痕。
而几乎整个箭囊都在年年月月的风吹日晒、雨淋雪飘、尘沙飞击中褪了颜色,此人正是祸害大明的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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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李自成的抉择
李自成注目凝神看向西北方向,远方时隐时现有点点火光闪现,他知道那是洪承畴麾下官兵。
几天下来,他们几乎很少休息,一直在和官兵进行翻山越岭大赛。
官兵和李自成他们一样没有休息,主要担心追丢流寇。
李自成突围时选择的军队是贺人龙部,贺人龙也是陕西人。
两支军队中有不少认识的老乡,有时他们会不经意间手下留情。
他周围的流寇大多数都穿得又脏又破,还有不少人的衣服上,特别是袖子上,带着一片片的干了的血迹,那些血迹有些是自己流的,更多的是对手身上溅来的。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山里有些冷,有的人两臂抱紧,尽可能把脖子缩进圆领里边。
有的人摇摇晃晃,矇眬睡去,忽然猛地一栽,前额几乎碰在马鬃上,同时腰间的兵器发出来轻微的碰击声,于是一惊而醒,睁开眼睛。
“弟兄们,下马休息一下吧!”
李自成传令后轻捷地跳下马,剑柄同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发出来悦耳的金属声音。
听到闯王命令,流寇老营纷纷翻身下马,等到所有的将士们都下了马,他向麾下又扫了一眼,迈步向那棵虬枝苍劲的古松跟前走去。
那儿的地势更高,更有利于发现追兵情况,正常情况下官兵不会在夜间进入山区,他们担心中埋伏。
一轮明月从乌云中姗姗露出异常皎洁,李自成忽然看见树身上贴着一张告示,急忙快步上前观看。
这是陕西总督孙传庭张贴的悬赏告示,上边画着一个人头,与李自成的相貌略微近似,下边写着一首诗:
此是李闯逆贼,
而今狗命垂亡。
东西溃窜走慌忙,
四下天兵赶上。
撒下天罗地网,
量他无处逃藏。
军民人等绑来降,
玉带锦衣升赏。
这首诗的后边写着李自成的姓名、年龄、籍贯、相貌特点,以及活捉或杀死的不同赏格。
布告看完,李自成鼻孔轻轻地哼了一声,回头望着跟在背后的一群亲卫笑道:
“你们都见过吗?”
“都见过。”
亲卫都轻蔑地笑了。
李自成对着告示呸了一声,拔出宝剑,在告示上刷刷地划了两下,几片破纸随风飞去。
李自成,陕西省延安府米脂县人,农家出身,幼年替地主家放过羊,也读过私塾,学过武艺,长大了当驿卒。
驿卒裁了后,在家生活无着,因负债坐过几个月的牢,出来后又去投军。
不久,因上官克扣军饷,士兵大哗,他率领一股军队起义,杀了带队的将官和当地县令,投奔舅舅高迎祥,在高闯王的手下带领第八队,号称闯将。
跟随高迎祥数年,他的智勇、战功、日常行事,深为众人敬佩,高迎祥被孙传庭生擒送到京师凌迟,流寇共推他做了闯王。
他的原名叫李鸿基,在私塾读书时,老师按照当时习惯替他起了个表字叫做自成。
闯王离开大树,回到流寇中间。看见有些人倚着马鞍打盹,他望着麾下说道:
“一连三天,咱们不是行军就是厮杀,人马都没有得到休息。今晚大家痛痛快快睡一夜,只要明天冲过去文县进入四川山区,官兵就再也包围不住咱们。到那时,咱们想走就走,想休息就休息,粮草也不发愁。”
虽然他的声调是平静的,神气是安闲的,完全是随便闲谈的样儿,但是这几句话却给麾下很大鼓舞。
一个叫王长顺的老营头目拱手道:
“咱们一定能冲过文县,别说是孙传庭的官兵挡在前面,就是有刀山剑林挡在前面,也能够冲得过去,咱们要没有这股闯劲儿,就不是闯王的人马!”
李自成微笑点点头:
“说得好,这几年来咱们闯过了多少州县,闯垮了多少官兵,闯开了多少围困,扳着指头也算不清,孙传庭挡不住咱们的路!”
“闯王,听说孙传庭亲自在前面迎接咱们,真的么?”
一位叫做张鼐的、只有十七岁的小将天真地笑着问。
“是的,他带着一些人马在迎接咱们,说不定秦良玉和她的白杆兵也在前边。怎么,小鼐子,有点胆怯么?”
李自成故意问,他的语气声调和眼神都流露出他对这位小将十分宠爱,如同慈父一般。
“胆怯?”
张鼐侧着头问,“咱什么时候胆怯过?咱还打算活捉孙传庭替咱们高闯王报仇哩!”
“好啊,小张鼐!你说的很对,应该跟洪承畴和孙传庭他们算算血账,替咱们高闯王报仇!”
李自成欣慰的拍着张鼐的肩膀。
满脸络腮胡子的王长顺跟着笑道:
“闯王,咱们明天会把孙传庭的人马杀得落花流水,要想活捉孙传庭可不容易。”
“为什么?”
张鼐很不服气。
王长顺拍拍张鼎肩膀笑道:
“因为咱们的马有好多天没有喂料,连草也吃不饱,老孙的马吃得饱,跑得快。咱们追不上……”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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