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考科举,咸鱼梦想从未改变 第401节
“我有个朋友在衙门户房里当书吏,他手上有个账本,是关于钱粮地亩清册的。”
“当真?”陆杨怀疑地看他。
柳前叹道:“陆郎中,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他等了会,见陆杨丝毫没有要开口问他问题的打算,便哂笑一声,自己把话往下说。
“之前您和吕队长经常与我接触,吕福全现在已经完全不信我,前些天喝醉了酒,去我家闹了一会,我家娘子怀着孕呢,被吓到了,父亲也在混乱中被吕福全砸了一下腿。”
他喉结滚动了一番,声音也变得嘶哑。
“陆郎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大夫开的方子给你......”
陆杨打断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
前天......
也就是他们三人在闲逛买东西的时候,难怪他根本没注意到柳前的神色变化。
陆杨不说话的态度让柳前开始急了,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两个方子,递给陆杨。
“陆郎中,你看看,我真没骗你!”
陆杨看他一眼,见他神色焦急又带着一丝绝望,伸手接过两张方子看了下。
药方确实是用来保胎安神和治腿伤的,陆杨手指摩擦了下纸张,把方子还给柳前。
“册子呢?”
柳前一愣,收回方子的动作都停住了。
陆杨淡笑着看他,“你不会觉得说两句这些话,我就会信你吧?”
柳前连忙摇头,“不是,我,我去拿给你,在我房里放着呢。”
陆杨静静地与他对视,直到柳前受不住,尴尬地移开视线,才点了头。
“去吧,若是真的,我让人给钱你。”
柳前一听,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起身开门出去。
不过一会,陆杨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进来吧。”
柳前悄悄往身后看了下,确认没人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他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紧张地递给陆杨。
陆杨伸手接过,扯了一下,没扯出来。
他抬眼看向柳前,“我先看看。”
“陆郎中,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陆杨“呵”地轻笑一声,把手收了回来。
“我骗你作甚?我明日反正就要走了,你这册子对我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没用?”柳前惊了,狠狠皱眉,“怎么会没用呢!这可是我偷......”
他及时闭了嘴,愤怒生气懊恼的情绪令他白了一张脸。
陆杨看着他,似笑非笑。
“这是你从你朋友那偷来的?”
柳前紧抿着嘴唇,最后才说了实话。
“这是我把他灌醉,偷出来的。”
陆杨点头,也没有管他是怎么有这册子的,伸手过去再次扯了下册子。
这回柳前松开了手。
陆杨把蜡烛移过来一点,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越看,陆杨就觉得越不对劲。
他抬头看柳前,眸色如黑夜般深沉,“你这个朋友,不是书吏吧?”
柳前张了张嘴,想反驳的话没能说出来。
陆杨也不再看他,继续翻看起来。
他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这朋友,是县丞吧?”
柳前的脸色更白了。
“我,我。”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还请陆郎中不要告诉别人。”
陆杨把册子盖上,没有把册子还回去的打算。
“这册子我收下了,钱的话,我给你一百两,你若是把事告诉了别人,你也逃不掉吕家的追杀。”
柳前哪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从他找上陆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是要得罪谁了,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把事告诉别人?!
陆杨观察了一会柳前,见他没有说出去的打算,才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给他。
柳前连忙接过,低头一看,有些懵,他仔细地把银票又看了一遍,才喏喏地看向陆杨。
“陆郎中,这,这是五十两银票。”
“对,剩下的,明日我让人拿给你。”
柳前一听,气得胸口疼,但他又不能骂陆杨,只能点头应“好”。
等柳前离开后,陆杨又把册子认真地看了一遍,最后嘴角翘了起来。
“算计这么多,原来把柄在这里。”
柳前真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想来吕福全也没想到,柳前手里竟然会有这本册子吧,不然料他也不敢随意地对柳前家人动手。
陆杨把册子收了起来。
翌日,天蒙蒙亮,陆杨几人便起了床。
护卫们开始搬行李进车,陆杨把册子贴身放着,不敢离身。
郭永常和何心远只觉得陆杨今天有些奇怪,时不时便摸一摸胸口,然后就开始笑,直到上了马车,才恢复了正常。
两人也没敢问,只是互相看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低头当没看见。
临走前,陆杨掏出一张银票,让吕景山偷偷拿给柳前。
柳前生怕陆杨不给,一大早便起来跟着忙东忙西,直到拿到银票的那一刻,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太阳升起,几辆马车缓缓往城门的方向驶去。
第456章 房间被人翻找了
快到约定的地方时,吕景山带着几人骑着马赶了过来。
马车停了一会,随后又摇摇晃晃地往城外而去。
陆杨等人来得比约好的时间早了一盏茶,在城外不远处等了一会,吕家的几辆马车才缓缓而至。
陆杨特意看了一下,吕家这次一共有五辆马车,若是吕婉慈一辆,吕德贺一辆,吕建安一辆,那还有两辆,想必就是装行李的。
那两箱东西,若是如他所料是带回京献给吕家主家,那就是放在后面这两辆马车上面了。
虽然他手上有了吕家强占百姓田地的证据,但这东西,谁嫌多呢。
这两箱东西,按照吕景山所说,有一箱便是账本。
是关于吕家在应天府里所有产业的账本,每年年底都要运到主家进行一次查账,今年碰巧吕婉慈十二月要成亲,吕德贺便提前把账本一起运回去。
往年都没有出过什么意外,多年的平安无事可能让吕德贺以至下面的人,也渐渐少了几分警惕。
吕景山派过去的护卫不过是花了些小手段,便把话套了出来。
可见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
说了的话,做了的事,总会有暴露出来的那一天......
在吕景山的提醒下,陆杨撩起帘子下了车。
刚好,吕德贺和吕建安两人也从车上下来。
吕德贺看了一眼陆杨那边的人和马车,随后看向走过来的陆杨,笑道:“若是没什么问题,我们这就上路了。”
“行李都带上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陆杨应了声,随后看向郭永常和何心远。
两人也笑着说没什么问题。
几人寒暄了几句,便准备上车正式启程。
陆杨刚想上车,便有婢女捧着个篮子走了过来。
“陆郎中,这是我们小姐让拿给您的。”
陆杨伸手接过,看向吕婉慈的马车,与撩起窗帘往这边看来的吕婉慈对上了眼。
陆杨对着她点了下头,便拿着篮子上了车。
篮子里装的是各种干粮,量还挺足,应该是把郭永常和何心远的也给准备了。
不然他今天一个人可没法把这一篮子的干粮吃完。
他把篮子放到一旁,开始补觉。
马车走得不比骑马快,特别是这次人多马车多,赶起路来,也不过是比走路快一些。
夜幕降临,几人也没有离得应天府有多远,再走二里路,就到最近的驿站,到时候大家还能在驿站里歇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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