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登基，大周第一暴君！ 第27节

如若不然，那他就是个妖邪？

不然什么人才能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父皇，儿臣听说父皇昔年在军中时，曾有纵马飞驰踏过飞燕的壮举，儿臣虽然不曾亲眼看见，亦能感受到父皇当年英武果决，纵马驰骋的快意之感，故而儿臣特意制了琉璃雕像，望父皇亲自取来一观！”

周文帝一听，面色陡然一变。

这马踏飞燕的壮举，的确是他当年的盛景。

甚至还成了个典故。

若当真周棣是贪墨了银钱，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琉璃珠，断然不会采用当朝皇帝的典故来制作琉璃，如此则是犯了忌讳。

若非周棣是太子，也断然不能如此制作。

如果他真的做了出来，就能直接说明，周棣是真的有制造出琉璃的本事！

周文帝忍不住一抖袍袖，随即缓缓地从崇政殿的丹陛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到那已经完全冷却的窑炉之前。

看着眼前被耿之奇用铁钩子勾出来的马踏飞燕琉璃雕像，不禁伸出双手给捧了出来。

这雕像马儿雄壮有力，四蹄作纷飞之状，在右蹄的下方还有一只纵翅飞跃的飞燕。

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就连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多一点则马儿宽肥，可瘦一点则失了雄壮之气。

周文帝不禁将这美轮美奂的雕像抓在手里，止不住的把玩，看起来十分喜爱。

“儿臣以为马踏飞燕四个字十分不美，不但破了这纵马驰骋的快意，也让这飞燕失了灵气。”

只看周棣眼珠儿一转，随即转过身来对着在场的文武百官以及周文帝开口说道：“儿臣为此琉璃雕像命名为‘马超龙雀’，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马超龙雀？

周文帝一听，顿觉一股子英雄气扑面而来。

快马飞奔超龙雀。

龙雀乃是皇家的吉祥鸟，在这御花园中亦是放养着大量的龙雀。

而骑在那匹快马身上之人，不正是后来登基为帝的自己吗！

“妙哉！妙哉！”

“好一个马超龙雀，好！就叫马超龙雀，一字不改！”周文帝经过眼前这么一喜，顿时忘了自己此番是要对周棣问一个贪墨之最的目的。

费段庸顿时哈哈大笑，不禁走上前来，跪在丹陛之下。

“陛下！如此一来则真相大白了！太子殿下并非是贪墨了各级州县银两用来采买琉璃珠，而是咱们的太子殿下可以制作出琉璃珠！”

制作出琉璃珠！

即便这现实摆在周文帝的眼前，周文帝也不愿意相信，琉璃珠这等稀世珍宝，竟然真的可以被制作出来。

在一旁的李子勋，顿时冷哼了一声。

不哼这一声倒罢了，可他这一哼却是立刻引起了周棣的注意。

平生周棣最恨视科学为奇技淫巧，限制其发展的这些儒家门生，简直是迂腐至极！

周棣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子勋的面前，朗声开口说道：“儿臣建议，将李老大人封为我大周国师，他已学会了妖术，眼前这窑炉之中的琉璃珠大部分可都是李老大人用妖术变化出来的呢！”

第三十四章 失望的开端

李子勋乃是三朝元老，何时受到过如此侮辱？

只看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禁伸出手来指着周棣：“你……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棣却是龇着一口小白牙，人畜无害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勋：“我说李老大人，没想到您不光精通经史子集，还精通这异端妖邪之术，当真是让本宫惊掉了下巴呢。”

“惊……掉了下巴？”李子勋稍微这么一回味，立马变了脸色，勃然大怒。

“陛下！陛下啊！老臣侍奉三代君主，用的都是圣人之道，从没用什么妖邪之术，太子殿下这一番言语，当真是让老臣，让老臣即便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说完，李子勋索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弄出一副想要寻死之状。

周棣随即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本宫用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妖邪之术，大易曾言，天地有乾坤，太一生水，水生阴阳八卦五行之法，本宫用的，同样是这朗朗乾坤之道，此为数术之科中的一种，本宫将其命名为，科学！”

“科学？”

在场文武百官无一不是通过九品中正制选拔和察举制推荐，以及走堂堂正正的科举路子进来的。

考的也是经史子集和策论而已，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科学。

更不曾见过能凭空造出琉璃来的科学！

耿之奇紧皱着眉头，索性从百官之中站了出来。

大声开口道：“若无太子殿下的科学之道，我大周骑兵怎么可能装备上马镫这种构造如此简单，却起着举足轻重作用的装备？”

“若无太子殿下，我军又何以能装备上五连弩？使我大周骑兵在对冲时占尽了上风！”

“还有这轰天雷和猛火油，若非太子殿下奇思妙想，这东西就只能作为烟花使用，在这繁华富丽的京都燃放，成为你们这些酸腐文人摆弄才情的附属品而已！”

被耿之奇这么一说，文武百官们有的深深地低下了头去。

有的则被燃起了希望和兴致来。

更有的躲在阴暗的角落止不住的骂娘。

今天好端端的丽妃生辰大宴，被周棣凭空制作出琉璃珠子这一举动，彻底给搅了。

“微臣敢问陛下，倘若今日太子殿下煅烧不出这琉璃珠，岂不是要让那凭空诬陷之人得逞了？”

“是要将太子殿下投入天牢，还是彻查那根本不存在的贪墨之举？”

“亦或者说，还有多少人要受到无辜的牵连！”

这时，费段庸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义愤填膺的说出了如此言辞激烈的话来。

“陛下，凭空捏造歪曲事实，诬陷太子殿下，这可是非议主君之罪！”

耿之奇也单膝跪地，随着他的跪下，不少人也纷纷站出来，呼啦啦的跪倒一片。

周文帝顿时惊了。

自打登基一来，将帝王心术玩得炉火纯青的周文帝，还不曾见到过文武百官如此团结一心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周棣的出现，激活了那些被困于族争和党争之中的士大夫们心中早已泯灭的家国情怀。

又或许只是因为周棣的人格魅力，以及他那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陛下！一定要严惩造谣生事污蔑太子殿下之人！”

眼前跪倒黑压压的一片，周文帝此刻内心的惊诧已大于整件事情本身。

先前在崇政殿时站出来为太子说话者，已让周文帝吃惊了一次，却是不料在同一天竟然让他足足惊了两次。

“逆子！你还不给我过来！”

被众臣提出严惩造谣生事者的要求所震惊，周文帝勃然大怒。

指着早已被适才的偌大场面吓得抖如筛糠的周明启。

“儿，儿臣……儿臣是口无遮拦，是，是无心之失啊父皇！”

周明武看见眼下这场面，不禁硬生生的打了个寒噤，随即双膝一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啊父皇，谁能有那么多钱去寻来十二颗大小一致的琉璃珠啊，儿臣和二哥只是发出了质疑，并没有真的诬陷太子殿下啊……”

周文帝此刻已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为了给眼前的臣工们一个交代。

只看猛然回到龙椅上的周文帝冷着一张脸下旨道：“传旨！周明启周明武无端构陷太子，造谣生事，惹得群臣非议，从今日起在府中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走出府邸一步！”

“另罚俸一年以资军需，若再敢胡言乱语，朕必严惩不贷！”

随着周文帝旨意已下，不少人大呼过瘾。

不过还有不少人对周文帝这道不痛不痒的罚俸闭门思过的旨意表示不满。

罪过如此之轻，怎能服众？

可对于周棣来说，给周明启和周明武两兄弟惩罚的轻重并不重要。

在朝中某些重臣的眼中同样也是如此。

惩罚轻重与否无伤大雅，反倒是经此一遭，稍稍打压了一下周明启的气焰，与此同时这就是周文帝对二皇子和五皇子失望的开端。

亲自在周文帝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也让周明启和周明武在下一次犯蠢之时，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这次能逃，难不成下次还不严惩？

达到眼前这一目的，周棣已然是赢家了！

丽妃在高台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惊得瞠目结舌。

她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短短一个大宴的功夫，周明启就受到如此攻讦，就连先前那些依附在周明启身边的官员们，竟也是一个屁都不放。

太子周棣不过小小的一出手，竟让周明启和周明武关了禁闭。

惊出了一身冷汗的丽妃，面色苍白如纸，她惊的除了周明启之外，还有她自身的处境。

看来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退路了……

以周明启的才智，他断然难是周棣的敌手，莫倒是到了当今陛下驾崩的那一日，自己原本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却要被周明启拉入无边地狱，如若是那样，才是最不值当的！

“陛下，臣妾偶感不适，先行回宫了。”丽妃强打起精神来，在宫女的搀扶下回了宫。

周文帝经此一遭，也没了继续宴饮的心思，不禁铁青着一张脸，对着自己的贴身内宦咳嗽了一声：“朕也乏了，叫百官们也回去吧！”

第三十五章 烈烈骏马，灼灼明珠

自从周明启和周明武被禁足闭门思过之后，大周的朝堂上也安静了不少。

先前大楚陈兵边境遭到周棣围困，几乎要被大周兵马一口吞下，现如今更是偃旗息鼓，一时间周楚西凉三国也变得异常和睦，再无战端。

而大周的街市之上也出现了不少琉璃制品，这些东西的源头，全都在周棣的太子府中。

周棣正在研究这些琉璃除了卖钱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时，却听见一声声银铃般的笑声。

以及一声雄壮的烈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