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抬棺进谏，老朱气炸了 第69节

朱元璋更是怒然站起，一双苍老的双眸之内，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还没骂完！

还没骂完！

大不公、大不正、大不平！

这三个“大不”出来，似乎已经将自己过去所做的错处，全部暴晒在这灼灼烈日之下。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朱元璋怒然起身。

脑海之中，却全是昨天最后对方所说的一幕。

他还以为……

他真的以为，对方放弃了。

决然不敢再说出如此“目无君上”之语。

可现在……

此人的胆子，是虎胆、龙胆不成？

……

然而。

相比较后堂的激烈情绪。

此时的百官，却在勃然大怒后，就那么静静的坐回原地。

心惊动魄的看向苏怀。

而内心之中，却也是惊涛骇浪！

一次比一次嚣张！

一次比一次让人生惧。

陛下之大不公、大不正。

贪污之罪，百官皆斩！

藩王侵吞田产，却不用受任何罪！

于百官抄家灭祖的大罪。

于藩王，却只是宗人府略微惩戒的小错？

这一刻。

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就是在给蓝玉案鸣不平。

百官也不由得复杂的看向苏怀。

然而……

终究是有人，感到最为深切的愤怒的。

却见，刚才已经惊怒而起的黄子澄。

突兀喝道：

“大不公、大不正、大不平之言……也是你能说出来的？”

“你拿藩王宗室，和天下臣民比较？”

“你言国法难平？”

“你言陛下为了一己之私，让这大明遭无端血案？”

“岂有此理！”

黄子澄说完之后，还想再说。

但苏怀已经融合完成。

所幸直接看去。

这一刻，黄子澄只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似乎和之前，有了天大的不同！

不仅依旧坚毅、执拗、锐不可当！

而且还多了一抹沉稳、厚重、甚至是更为明睿的睿智！

一时间……

他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这位大人，我只问你一句话。”

苏怀再度开口。

而黄子澄，则突然惊醒，对自己刚才怯懦的表现感到一阵脸红。

他恼火道：“说！”

“天子犯法，可与庶民同罪？”

苏怀此话一出。

顿时间。

黄子澄扭曲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而一众百官，也是若有所思，看向苏怀，心中则是狂呼：

这是一个陷阱！

这就是一个陷阱！

历代大儒、哪怕是融合了法家的大儒。

对于百姓的宣言都是：“天下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这是为了以正视听。

让全天下的所有百姓都明白“法”的威严性——天子犯法，是真的会和庶民同罪的。

然而。

嘴上的功夫是嘴上的功夫。

历朝历代，切合实际，可有真正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想说什么？”

黄子澄不想被这一问，直接就给问退。

他恼火道：“大明有《大明律》，大明对藩王也有《皇明祖训》！”

“两法并行，正所谓……”

苏怀直接将其打断。

“那就是，诸藩犯法，岂可与庶民同罪？”

说完这一句话。

苏怀则继续数道，这一次，他给众人的感觉。

既有之前那股子秉直冲锋的，也是属于海瑞的锐气！

也是有胸有成竹，沉稳有力，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算之中的“掌控”！

是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不觉。

这整个百官会审的局面。

顿时，就被其一手所“掌控！”

“昔年，大秦秦孝公之时，秦国衰弱，为求强秦，所以选择商君变法！”

“商君变法第一课，徙木立信！”

“以此，证明秦法之威严。”

“纵然是之后的秦君，犯了禁法，因其年幼，其老师也要待其上刑！”

“而这位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秦孝公之兄长，太傅嬴乾！”

“是以，秦法之威，就此扬名天下。”

“但凡贵戚、平民、百官，莫不忌惮秦法。”

“这也是大秦之后，之所以能一统天下的原因！”

“三国之时，曹操以法强军，行军之时，突遇麦地，他便告知众将士，不可踩踏百姓其麦，否则枭首示众！”

“然而，曹操自己却在行军途中，不慎踩踏麦田。虽然在百官劝说之下，自己未将自己枭首，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便以削发替代枭首！”

苏怀刚刚说到这里。

却听黄子澄强硬开口，不由得嘲弄道：“历朝历代，岂可有真正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法之例子尚可，但曹操无非是惺惺作态罢了！”

苏怀陡然望向黄子澄。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当即。

他便立刻吼道，“可当朝君上，却连这蒙骗示众的惺惺作态，都不愿意做！”

“故而：”

“我当日所言，太子之亡，因在明法不正！”

“法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