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01节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探查了,将人手都收回吧。”李绚突然很随意的摆摆手,似乎不再想关注此事。
“喏!”余泽沉声应下,然后快速的离开。
李墨已经返回了长安,玉龙别院的人手如今在余泽的控制之下。
不过他的这点人手,恐怕早就暴露在秘卫的眼里。
直到余泽离开之后,李绚的脸色才彻底的沉了下来。
那一日,丘神積的神色和做法可不像是作伪啊。
就像是阎庄这一死,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一样。
或许就像是和李绚所想一样,阎庄本不当现在就死。
按理,他应该在太子丧事结束后,再离开洛阳。
李绚原本以为,阎庄是为了提前布局,急需赶赴东南,所以才提前以假死遁世。
这样就能彻底的将千面佛和阎庄这个身份隔离开来,不至于让人怀疑他这个千面佛身份的真假。
然而现在看来,阎庄的这一次假死,或者是半死,很有可能会变成真死。
丘神積的背后,站在天后武曌,甚至是皇帝李治也是他的支持者。
能让丘神積不顾一切的在暗地里封锁阎家左右,肯定得到了天后和皇帝的授意。
阎庄究竟做了什么,让天后和皇帝如此震怒。
甚至如果不是顾忌到阎立德、阎立本这二位已故的朝廷重臣,还有刘审礼这个工部尚书,以武后的性情,一般人家早就已经被人掘地三尺,扒棺鞭尸了。
……
七巧站到了李绚的身前,帮他整理身上的最后一点褶皱。
李绚看着这样熟悉的俏脸,淡淡一笑,然后闭上眼睛。
阎庄所能牵扯到的,无非就是太子之事,之前的诸多事情已经证明太子之死有疑。
只是如今的朝堂,不容任何人对此事进行质疑。
如今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不见任何实证。
即便是关于太子洗马贾辉手上的药渣,也只是听闻,而从未曾有人亲眼所证。
更何况贾辉已经离开洛阳一月有余,谁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否作假。
一切已经很难证实了。
除非……除非阎庄在突然间又弄到了什么,他认为可以证实太子之死真相的东西。
又或者,需要和贾辉手里的东西相互佐证,故而,宫中才没有直接动手抄了阎府。
太子才值得阎庄冒如此大险。
今日,今日是太子五七之期。
皇帝在一月之前曾有诏命:太子病逝,百官服丧三十六日。
这里面的百官,不仅包括朝堂和各地州县的官吏,也包括李绚这样的宗室郡王。
李绚身上有尚药奉御,检校左千牛卫中郎将的职司,其他的宗室也都有刺史一类的官职。
整个朝堂都需要迅速的恢复到正常运转的状态,今日是百官和宗室,最后一次拜祭太子的日子。
过了明日,除了宗室亲王和公主以外,其他宗室和百官都需除丧。
……
“记得让厨房做上一些红豆糕,给隔壁送上几份,就说是本王的一点心意。”李绚手里拿起二品郡王象牙笏捧在掌心,嘱咐了几句,七巧乖巧的应下。
李绚抬头,大踏步朝外走去:“一切就在今日,今日一过,就是下一个阶段了,希望一切平静吧。”
黑架马车早已经在久候,余泽和李竹各自坐在马车两侧,在李绚上车之后,马车立刻朝外驶去。
马车出门,空旷的大街上,如今满是各色的马车,在缓缓的前行。
左相刘仁轨的马车早就消失在了府门前,甚至在李绚起床之前,刘仁轨就已经进入了皇宫小朝。
路过左相府邸,李绚下意识的抬起车帘,相府侧门之前,开着一条小缝,一对眼睛有些紧张的向外探望,也就在这时,看到了掀开车帘的李绚,眼睛相互一对视,对方稍微犹豫还是退了开来。
李绚嘴角淡然一笑,然后放下车帘,面色严肃起来。
越是接近皇城,路上的车辆就越多,之前不少多日没去太子宫祭拜过太子的,今日也全都前往。
有些事情,别人不会记住谁做了,但谁没做,他们一定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的。
……
端门之前,一切井然有序,所有车架都安静的等着卫士验看令牌,然后一个个放行。
李绚早就收回了心思,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无关,他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
很快,马车就已经被放心,进入端门后左转,前往太子宫,但在很远之处,李绚就被迫下了马车。
对着余泽和李竹点点头,李绚开始迈步朝前面走去。
前面的队伍排的很长,进门的速度也很快。
李绚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即便是诸王之中,他也排的很靠后了。
因为在今日,左千牛卫将军北平郡王李景嘉,右千牛卫将军梁郡公李孝逸,还有其他从外地的来的实权宗室,全部都排在前面。
窦家,孤独家,这些高祖时期的先辈外戚,也都列于前方。
诸公主,夫人,同样行之于前。
也就是长孙家被贬,武家长辈被杀,不然前面的人更多。
宗室外戚这一侧人不少,另外一侧朝堂百官人更多。
左相刘仁轨,右相戴至德,中书令郝处俊,门下侍中赵仁本,身后尚书左丞,尚书右丞,中书侍郎,黄门侍郎,六部尚书,六部侍郎,九寺寺卿,五监监令,还有近州刺史,等等一众高官。
三省六部长官尽皆在此。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第159章 太子已死,太子千岁
太子宫前,宗室,朝堂,诸王诸世子,诸相诸大臣,俱都身披白麻丧服,恭敬站立,庄严肃穆。
整个队伍之中,没人开口说一个字,甚至就连呼吸都无声凝滞起来。
李绚庄肃的站在嗣郑王李敬和霍王世子李绪的中央,垂目低头。
就在此时,太子宫门大开,一道人影稳步走了出来。
李绚抬头一看,赫然正是内廷大总管王福来。
“诸王大臣拜祭孝敬皇帝于斯!”王福来一摆拂尘,退步恭敬站立一侧。
随即,韩王李元嘉,霍王李元轨,左相刘仁轨,右相戴至德相继迈步进入太子宫。
李绚紧跟着在李敬之后,沉步朝太子宫中走去。
宫内白幡高挂,香火弥漫,五月暑日,竟有丝丝寒意。
太子宫中不见任何一名侍卫,但没人敢在此刻有丝毫妄动。
灵堂之前,太子率更令李俨,太子仆令侯成站在左右两侧,低身拱手。
灵堂之内,雍王李贤,英王李显,相王李旦,身披麻衣跪在左侧;太子妃裴氏,太平公主,广平县君跪在右侧。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黑色长袍站在一侧,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痛苦。
“弘中兄,节哀!”韩王李元嘉上香之后,对着老者沉沉拱手。
老者只是淡淡的点头,之后不管是对霍王李元轨,还是左相刘仁轨,右相戴至德,俱都是一副淡然面孔。
“裴翁节哀!”李绚拱手,后退一步,然后对着太子妃裴氏,太平公主相继拱手,然后走出灵堂,目光去落在了左侧的雍王李贤身上。
暗流汹涌!
刚才的那一位,赫然正是太子妃裴氏的父亲,左金吾卫将军裴居道。
丘神積如今还是左金吾卫中郎将,而另一位左金吾卫将军,正是程处弼。
依旧无人开口,当李绚重新走出到太子宫门口的时候,之前站在这里的王福来已经不见了踪影。
站在门口的,赫然已是一名身穿金甲,外罩白麻丧服的五旬将军。
这个人正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房先忠。
今日,太子宫中,北衙禁军,南衙十六卫,各卫大将军,将军,中郎君,俱都未来至此。
来的只有孝敬皇帝李弘的岳父左金吾卫将军裴居道,以及雍王李贤的岳父,左金吾卫大将军房先忠。
左金吾卫大将军房先忠是故上柱国、兵部尚书、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清河郡公房仁裕四子。
清河郡公房仁裕这一生最大的功勋,不是早年就投靠了太宗皇帝,也不是他在废王立武中鲜明的支持了武后。
而是他在任扬州长史任上,亲手平定了天阴教陈硕真起事,功拜兵部尚书、左骁卫大将军。
当年的其他两位功臣,婺州刺史崔义玄在离任婺州之后,任御史大夫,奉召审判长孙无忌。
司功参军崔玄籍,在离任婺州之后,先后任陇州长史,归州刺史,荆州大都府司马,如此任职蔚州刺史,官途顺遂。
当年之战崔义玄、崔玄籍倒也罢了,最重要是房仁裕,他是雍王妃房氏的亲父,一旦李贤即位,他就是国丈。
李绚转身看向灵堂坐在,就在人人进入灵堂之后,先向雍王李贤,英王李显,和相王李旦行礼,躬拜之后,再向太子妃裴氏行礼,原本看似平常的一幕,如今却显露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太子妃和裴居道的身前挤满了人,早已被遮得看不见,而雍王李贤那边则井然有序。
李绚如今即便是站在太子宫门也已经能看清楚李贤的模样,温文尔雅,沉着稳重。
李绚转身,混在人群之中,朝外走去,面色肃穆。
来到房先忠的身前,伸手躬身:“房翁!”
“南昌郡王请起!”房先忠虽然在用力的遮掩,但眼神之中的悲凉,却丝毫都遮挡不住。
李绚点头,然后转身而走。
皇帝的这一手,可真的是残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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