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19节
天阴教盯上扬州并不意外,相比于越州而言,扬州才是帝王根基。
虽说近些年来,东南繁华,但天下政治经济中心,依旧在河洛地带。
天阴教即便是占领江南,最多不过是偏居一隅罢了,难有前途。
打下扬州,控制东南,沿运河北上,随时便可直插河洛,控制天下,这才是帝王之基。
窦玄德担任扬州都督府长史多年,并非易于,天阴教在扬州做手脚,早被他看在眼里。
只不过和李绚一样,窦玄德在放任他们,试图让天阴教更多的力量集结在扬州,这样才好方便他将之一举歼灭,这样才能立下更大的功勋。
至于有些人想要拉拢什么,那根本不可能,大唐最顶级的外戚家族,窦家又岂是易于。
窦家与李家早就已经深入绑定,这么多年以来,从高祖到太宗皇帝,前前后后嫁入窦家的公主就有四位,郡主县主不计其数。
更别说,即便是抛开太穆皇后,窦家嫁入李姓宗室的女子更不知道有多少。
天阴教又能给窦玄德什么呢,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没在窦玄德身上真下多少工夫。
他们真正用心的是别人。
是有机会威胁到窦玄德的人。
这个人,是谁呢?
第183章 寻找底牌,精致恶钱
“司马请留步!”李绚站在扬州大都督府门牌之下,对着司马常御拱手致意。
“王爷好走,巢太医之事若有消息,下官立刻通知王爷!”常御很客气的回礼。
“留步!”李绚拉住丘贞沐递过来的马绳,一个翻身,已经翻上了马背。
坐在马上,李绚下意识的望向都督府对面。
没有任何显示,原本应该在那里的天阴妖女叶绾绾已经不见了踪影。
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李绚转头看向余泽和丘贞沐说道:“我们还是换条路回驿馆吧。”
“喏!”丘贞沐和余泽同时松了口气。
从东侧中街行走,虽然说路途短一些,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算是有人畏惧退让,但又能退到哪里。
换条路虽然绕远一些,但好在街上人少,也就是他们不愿放马疾行,不然转眼就能回到驿站。
很快,扬州大都督就已已经被抛在了身后。
这时候,丘贞沐忍不住的开口:“王爷,下官有些不明,为何之前不将我等所需直接说出,婺州必然少不了一场战事,兵将器械是最缺的。”
丘贞沐跟随李绚他们一路了,很多事情,李绚在和余泽商量的时候,也都不避着丘贞沐。
“丘备身行事作风看来是习惯直接了。”余泽提前替李绚开口,他看着丘贞沐,说道:“丘备身,我等的确需要扬州都督府提供兵将器械,但同样需要他们提供正当完备的手续公文,否则稍不注意,就有谋反之嫌,还需谨慎。
等到战事结束,此种详情各方都会上奏章呈报,稍不注意,就功不是功了。”
“窦长史现在是稳坐钓鱼台。”李绚的目光一边看向四周,一边说道:“谁都想要分最大的一杯羹,但也不是谁都能分到最大的那一杯的,我们现在,不过是具备了和窦翁见面对话的资格罢了,至于其他提要求,还差的很远。”
李绚眼中闪过一丝清醒。
别看他身为当朝郡王,出行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崇拜敬仰,然而除了宗族事务以外,他在朝政上根本说不上话。
唯一能够借以施加影响的,就是皇帝对他的信任。
可信任这东西,李绚有,出身窦氏豪族的窦玄德也有。
皇帝把他放在扬州都督府长史位置上,信任之重可见一斑。
李绚和窦玄德相比,就是一个正五品的婺州别驾,和一个从三品的上州刺史的区别。
如今的李绚,在整个朝堂当中的话语权,也只有微不足道的那么一丁点。
可想而知,在他之下,不知道多少人连这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他手上唯一可用的皇帝信任这张牌,决不能轻易打出。
想要在扬州有所收获,就必须要拿到其他的底牌。
“走吧,回去以后,看看接下来拜访哪一家要更合适,扬州繁华,总有我们可借力的地方。”李绚笑容很淡,只有眼神带着一丝深意。
……
大马缓行,行走在人少扬州街道上,脚下的干净被清洗过的石板,四周是行人相对较少。
之前的他们走的是扬州最繁盛的中街,街上不仅出各家府邸府采买的下人来,来自天南海北的客商,闲情逸致来扬州游学的世子,以及拜访亲朋好友的旅人,人潮拥挤。
眼下的这条街道上,只有少数匆匆来去的本地人,他们都是普通人,都需要为生计而忙碌。
就在李绚打算打马快行的时候,一阵争吵声突然从右侧的街巷里传来。
“我说你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拿着恶钱来这里骗吃骗喝,难道你不知道恶钱不允许在永宁坊用的吗?”一个身材健壮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屠刀,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身材瘦弱,穿一身灰布长袍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脸怯怯,无比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壮汉,屠刀就在眼前,他吓得差点就要哭出:“我什么不知道,阿娘给了五文钱,让我来买两斤肉,好给阿耶补身体,我哪知道什么恶钱,什么真钱的。”
“你看不出来吗,这两枚钱差了这么多,怎会看不出来,我看就是伱阿娘故意让你拿恶钱来使的,遇上不认得的,搞不好就让你得……”壮汉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路过的五旬老者冒了出来。
身材中等,穿着一件洗的发白青色长衫的老者,衣裳和胡须都打理的很整齐,腋下还夹着两本书,他停下脚步,看着壮汉喝道:“邹屠夫,这是果郎中家的孩子,果郎中眼睛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知道那么没天良的,看病去了,还拿恶钱……不对啊,以果郎中的手感,不会察觉不出不对!”
邹屠夫稍微后退几步,看了眼手里屠刀,讪讪的笑了笑,迅速的将屠刀收了起来,然后看向徐夫子说道:“徐夫子,这钱虽然是恶钱,但和真钱相比还是很像的。再说了,果郎中看病把的是脉,又不是钱。”
徐夫子看了远处的李绚和余泽等人一眼,稍作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东西给我看。”
“给!”邹屠夫攥紧的左拳砸开,五枚带着油光的铜钱直接落入了徐夫子的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夫子掂了掂手里的铜钱,然后仔细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就是开元通宝啊,怎么能说是恶钱呢?”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争吵声,四周的人家里陆续有人出来,围了过来,看着徐夫子手里的铜钱,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这是真钱吧,邹汉,你不会是想欺负一个十岁孩童吧?”一个穿着洗的很干净的蓝色粗布窄身裙的老娘,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全部都皱了起来,满脸怀疑的看着邹屠夫。
“王大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这钱只要往手里一颠,轻重的分量立刻就能颠得出来。”邹屠夫语气有些发急,一把从徐夫子的手里夺过五枚铜钱,上下不停地颠了颠,铜钱立刻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们听,这声音也不一样啊。”
“有不一样吗?”王大娘,还有一边的其他闲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之色。
“当然不一样了。”邹屠夫一时间有些发急,再度甩起来,铜钱立刻发出清脆的声响,邹屠夫急切的看着众人:“你们听不出这其中的区别吗?”
“区别还是有的,不过必须得说,这真的很相似,除了常年接触分量的人,一般人根本分不出其中的区别。”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众人身后传来,众人转身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丝绸锦袍,右臂挂一条白色束带,脸色温和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屠夫身后。
在年轻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青色波浪纹长袍的中年儒士,以及一名身穿褐红色锦袍,外套一件银色锁子甲的青年壮汉,手握着刀柄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
或许是丘贞沐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众人,除了屠夫露出一丝欣喜外,其他人全都下意识的后退,在这个时候,徐夫子向前走了上来。
“见过三位官人,不知三位官人有何见教?”徐夫子双手交叉,躬身行礼,面色肃穆。
“不敢!”李绚很客气的回礼,然后看向邹屠夫,说道:“能把那五个铜钱先给我吗?”
“这个……”邹屠夫咽了咽唾沫,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愿,一瞬间犹豫的站在那里。
“嗯!”丘贞沐立刻上前半步,长刀向前一伸,四周众人立刻噤声。
“好了,丘兄,不要吓着人家。”李绚笑了笑,从怀里掏出十枚开元通宝递了过去:“我用五枚铜钱和你的交换,剩下的,去拿一只大点的木盆,里面装满水,再买四两的粗盐过来。”
邹屠夫眼睛立刻就亮了,一把抢过铜钱,同时将那五枚恶钱塞到了李绚的手里,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他已经端着一个和自己身体差不多宽的木盘走了过来。
木盆里面装满了水,但丝毫不影响他前进。
他的嘴里叼着一只纸袋,纸袋里装满了盐。
李绚让邹屠夫将木盆放下,然后拿过盐,在众人惊讶的眼中,将一整袋的盐全部倒进了水里,等到盐迅速的融化之后,李绚稍微搅拌,然后将五枚恶钱全部扔了下去。
紧跟着,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五枚恶钱里,有两枚迅速的沉入水底,但有三枚沉的速度很慢。
虽然在沉,但慢的很明显。
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为整治混乱的币制,废隋钱,效仿西汉五铢的严格规范,开铸“开元通宝”,取代遗存的五铢。
第184章 乾泉旧案,曹冲称象
“立刻将这封奏折,三百里加急送往神都。”
李绚从书房走出,递出一封封好了的奏折。
早等在外面的丘贞沐迅速接过,然后一脸严肃快速的去寻驿丞。
驿站除了接待来往的官人以外,还负责信件传递。
同时,李绚在驿站的一举一动,有心人都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就比如,窦玄德。
就在此时,穿着青色水波纹长袍的王勃正好从对面走了过来,丘贞沐只是和他略一招呼就离开了小院。
“先生!”李绚神色一下子和缓了许多,对着王勃亲切的问道:“一切可有安置妥当?”
“尚可!”王勃很平静的点头,他出身豪族,眼前的馆舍虽然豪奢,但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驿站馆舍划有不同等级的房舍,扬州驿更是全面。
李绚所住的是仅次于皇子出行第二等豪舍,供王族,三品以上高官居住。
其他即便是五姓世家子弟,四品高官也只能住再次一等的房舍。
这中间逾越不得,否则一不小心就是逾制。
上个逾制被贬流放致死的是李义府,所涉罪名是请术士望气,
“不知王爷拜访窦长史,结果如何?”王勃有些关心的问道。
王勃这一次愿意跟李绚一起前往婺州,主要还是因为太子李贤的劝说。
自弘农事后,王勃虽畏惧官途如虎,但李贤三番四次的劝说,还是让他有些心动。
再加上李贤如今晋封为太子,让他心里的担忧也少了很多。
即便如此,王勃也不愿意再在长安和洛阳任职。
中枢波澜尤大。
在李贤提出让他跟李绚南下后,王勃稍作犹豫,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绚是南昌王,王勃若要前往交趾,南昌是必经之地。
一路以来,李绚只是让余泽和王勃谈天说地,说文下棋,其他其他很少和王勃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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